正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石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便見得夜魔王率先衝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大幫子人,卻是比利和查理幾人還有一幫子哥哥,外頭還有一個素衣飄飄的身影矗立著,急切的目光飄了進來,在見到風翊盤坐在地並無大礙時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消失。
「主子啊,我的主子誒,您沒事吧,到底是誰膽敢來夜魔王府加害於您?」比利哭天搶地道,原來忠心耿耿的比利深夜要端來宵夜,卻發現這屋子死活打不開,叫也沒人應。本以為是風翊不想被打擾,但他的叫聲驚動了查理,莫耶幾人,他們可是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了,當即嗅出了危險的味道,在合力打不開石屋之門的情況下,便囑比利去稟報夜魔王。
「噬魂液!是血心影?」夜魔王在查看了那張石床化為的黑水之後,皺著眉頭道。
「就是那娘們。」風翊苦笑道。
「看來是因為她那侄女的事情了,十三,你將事情發生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夜魔王道。
風翊將事情大概講了一遍,並無隱瞞。
「父親,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當我們夜魔王國好欺負嗎?」老大邁克。撒旦憤怒道,其餘兄弟紛紛附合,就連總跟在貝麗塔身後轉的老二和老三也義憤填膺,在涉及到王國的利益問題上,他們還是非常團結一致的。
夜魔王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嘴角泛起一絲奸詐的微笑,他問:「這麼說來,血心影是認定你已經死了是吧。」
「沒錯。」風翊點頭。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們都出去,讓十三好好休息。」夜魔王大笑兩聲走了出去,除了比利幾人,一眾兄弟都一頭霧水地跟了出去,倒是風翊,表情若有所思。
……
血心影回到血魔王府,剛剛走進後院,貝麗塔便開門走了出來。
「姑姑,這麼晚你到哪裡去了?」貝麗塔神情有些憔悴,很明顯是因為受某人影響。
血心影下意識地想迴避這個話題,但貝麗塔何等聰明,又是跟著她長大的,一舉一動可謂都直接或間接地受她的影響,又豈能不瞭解她。
「姑姑,你別想編謊話騙我。」貝麗塔微微緊張,看姑姑的表情似乎並不是一個小事。
血心影輕歎一聲,開口道:「貝麗,你現在對風翊。撒旦是什麼想法?」
一提到風翊,貝麗塔的表情立刻大變,想起當時站在比試場上那種羞辱,她的心便一陣陣的收縮,一股深沉的恨意從深處迸發出來,她咬牙切齒道:「我恨不得殺了他,不,殺了他便宜他了,我要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貝麗,姑姑已經便宜他了。」血心影澀聲道。
「什麼?」貝麗塔正處於憤怒之中,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她的身體便一震,張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姑姑,你是說……你殺了他?」
「怎麼?我殺了他你不開心嗎?」血心影道。
「不……我只是……只是擔心我們血魔王國與夜魔王國的關係。」貝麗塔慌亂地搖著腦袋,想了半天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但心裡卻成了一團亂麻,為什麼?為什麼在聽到他死了之事她並不是高興,而是覺得有些不能接受,莫非她的本心並不是想要他死?她自己也糊塗了。
「事已至此,也挽回不了了,我正要去跟你父親說一下這件事情,也好早做打算。」血心影道。
就在血心影與貝麗塔去找血魔王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夜魔王府上卻是一陣雞飛狗跳,戒備比平時森嚴數倍,並且夜魔王的軍隊到處搜查,似乎府上出了什麼大事情。很快便有一些小道消息流出,說是短短一日之內名聲大噪的夜十三被高手給暗殺了,據說是血魔王干的。
當這消息傳到血魔王府上時,血魔王正皺著眉頭與妹妹和女兒商量這件事情,一旦血心影暗殺風翊的事情曝光,必定也會引起狂魔王的猜忌,而且名聲會變得很臭,畢竟女兒剛輸在他手下,便立刻被自己妹妹給暗殺了,這臭名絕對背不得。
「哥,你說怎麼辦?夜魔王的性格我們都清楚,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血魔王國與夜魔王國拗起來,也只有讓狂魔王佔便宜了。」血心影道,既然人都已經殺了,那也沒那麼多想法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去過這一關。
血魔王沉默了一會兒,右手撫著下巴的長鬚陷入思緒之中,良久,他才起身道:「你們在家呆著吧,我去夜魔王那裡走一趟。」
夜魔王府戒備森嚴,氣氛凝重無比。當血魔王到達的時候,卻遇上狂魔王剛剛從裡頭走出,狂魔王不同於之前的熱情,只是對他點了點頭便離去了,這讓血魔王心裡懷疑更深,莫非夜魔和狂魔還真打算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這一夜,誰也不知道血魔王與夜魔王談了一些什麼,只是血魔王從夜魔王府出來時帶著如釋重負的神情。
……
翌日清晨,雨停風歇,陽光明媚。
風翊吩咐了比利與查理一行手下一些事情,便要前往天魔大殿前的廣場集合,通過天魔大殿的古傳送陣,前往惡魔深淵進行試練冒險。
經過柳煙雲居住的門前,風翊停下腳步,只是屋內依然沒有絲毫動靜,昨日兩人的?旎似乎只是春夢一場,她似乎害怕了,畏縮了,就連昨日他差點喪命,她也僅僅在門口遞來關切一瞥便回屋了。
風翊微微搖了搖頭,或許她已不適合再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們之間只是她的一念執著和他有意引導的一個誤區才產生的交集,她並不會因為自己而改變。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都愛美女,況且還是這麼一個禍國殃民級別的絕色,要說沒什麼想法那並不正常,只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卻發現,她的執著已經根深蒂固,難以撼動。只怕昨天那一吻真要吻下去,自己倒真要成了她圓滿境界的催化劑了。
風翊出了夜魔王府,耳邊隱約聽到叮咚的琴音,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那琴音似乎帶著一縷揮之不去的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