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步兵手冊第一條明文規定!千萬不能做俘虜,你身上的最後一顆子彈應該留給自己,否則你不僅是害了自己而且還會讓你的家人meng羞。這條規定是這麼寫的,【日】本人也是這麼做的,如果有【日】本士兵被生俘的話不僅他本人會被唾棄和處罰,連他的家人也會被整個【日】本社會所拋棄。
從明治維新【日】本建立新式軍隊以來,在對外戰爭中被俘的曰軍士兵幾乎沒有。在【日】本侵華戰爭時,華夏軍隊所能俘虜的【日】本士兵是很少的,就更別提會有【日】本士兵軍官主動上門投降了,因此中村太郎並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在被武士道精神洗腦過的【日】本士兵看來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和瘋狂。
看著上野弘一有些恍惚的神情和還有些顫抖的手,中村就知道這位軍曹長雖然迫於自己的「王八之氣」和生死威脅下不得已答應了自己,但內心實則卻還是非常害怕的,不過中村太郎也很理解,這和他數十年來所受到的教育可是截然相反的,要是上野弘一表現出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那才是值得他懷疑呢。
想了想中村率先坐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了根煙點上後又甩了根煙給他,擺手示意上野弘一坐下後才安慰道:「上野君,你不必驚慌,這件事情我已經反覆考慮過了,成功的把握是大大的,只要我們能夠成功那麼我們就可以風風光光的回到【日時候上野君你就可以有huā不完的票子、吃不完的大米和你做夢都想擁有的農場,上野君你還猶豫什麼……」
不得不說,剛從【日】本東京大學出來曾選修過心理學的中村太郎對於人xing的把握還是很到位的,他知道象上野這種年近四十,處在社會底層已經擁有了自己固定人生觀的中率人來說,聖戰什麼的那都是虛的,只有看得見mō得著的東西才是真的。因此他用來盅huo上野弘一的也不外乎土地和財富,而恰恰就是這些實際的東西才最能打動這位老兵油子的心。
「想想吧你擁有了這些東西後你的後代在【日】本也可以成為一個體面的家族了。要知道,錢可以huā光酒也可以喝光,但是土地卻可以世世代代傳承下去的啊。」此時的中村猶如從伊甸園跑出來的毒蛇,巧舌如簧的盅huo著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手下。
「中村長官……我們真的可以成功嗎?支……不華夏人他們可以接受我們的投誠嗎?我們日後能成功的回到【日】本買上數十畝土地嗎?」上野的聲音有些顫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對人xing做過一番研究的中村哪裡不知道這位手下已徑真的動了心,所差的只是臨門一腳罷了,當下非常肯定的說道:「當然,華夏人雖然很痛恨我們【日】本人,但是對於主動上門投降的人卻是非常的寬宏大度也是不吝獎賞的。上野君,你現在還不決定難道還要等到【日】本戰敗後才投降嗎?恐怕到那時候排隊都排不到你了!你到現在還在猶豫嗎?還是你希望你以後的孫子還跑去給那些老爺們做牛做馬,孫女也因為貧窮被迫賣到妓院裡做妓女呢?」上野弘一的眼神yīn晴不定般轉了好幾圈,最後才lu出了一絲厲se把手中的煙頭使勁摔在地上狠聲道:「好,我上野今天就把這條賤命賣給中村長官了。…,
「喲西!上野君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為了共同一個目標而並肩作戰的戰友了。」中村太郎見狀大喜,他知道自己終於向著目標走出了第一步了……
一九四二年二月二十四日,天空中開始下著淅瀝瀝的大雨,二月的雨還帶著一絲寒意,一片被炸彈破片削平的甘蔗林中雨水沖洗著甘蔗林裡的一切,田壟裡的積水呈現出一片暗紅se。數不清的屍體躺在田地裡遠處。一些草屋在雨中燃燒著,此起彼落的槍聲爆炸聲打破了塵世間的寧靜即便是空中的大雨仍然不能壓去空中的濃濃的硝煙。
這場措不及防突如其來的大雨一下子就打亂了攻台指揮部原本擬好的進度表,亞熱帶的風暴總是來得很突然。大自然是不會永遠偏向某個陣營的,這場大雨讓在「鎮遠號」戰列艦上坐鎮的白崇禧惱怒不已,但俗話說有人歡喜有人愁,在白崇禧惱怒的同時日軍二十師團長田中信義卻是慶幸不已。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讓所有的艦載機只能乖乖的呆在航母上,由於視線不清炮火也失去了準頭和威力,沒有了飛機的狂轟濫炸重炮的威脅,頓時讓田中信義大喜過望。他當即下令原本龜縮在桃園市內的兩個實力完好的聯隊趁著夜晚向海軍陸戰二師的陣地發起了反衝鋒。
大雨把日軍的一切痕跡都掩蓋得很好,當哨兵發現日軍的蹤跡時日軍已經離二師的陣地不到兩百米,於是一場異常jī烈的槍聲響徹在這場大雨中。日軍的攻擊來得很猛烈,部隊的跟進速度也很快,由於這些天攻擊比較順利加上大雨把陸戰隊的攻勢衝垮了許多處工事,陸戰隊員們的抵抗很是被動,雖然陸戰隊員們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給於日軍很大的殺傷,但是由於雙方剛交戰時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因此在這一晚不得不和日軍進行一一場罕見的大規模的白刃戰。
在這場慘烈的夜戰中,海軍陸戰隊員們手中的五六式步槍被證明並不是一款近身適合格鬥的武器,至少和【日】本人的三八式步槍比起來是這樣的它比三八式步槍短了二十五厘米的槍身在拼刺刀時很是吃虧,陸戰隊員們往往還沒把刺刀刺到敵人身上,【日】本士兵的刺刀已經刺了過來。直至後來許多士兵不顧夜晚太黑和大雨交加視線不清很容易誤傷的情況下冒險用掛在腰間的M1911大口徑勃朗寧手槍對日軍進行了反擊但形勢還是非常危險。直至後來位於後面的裝甲部隊也趕來增援,jī戰至天明才總算是把這股日軍全部消滅。
天亮之後前來夜襲的日軍兩個聯隊八率六百四十五名日軍官佐被消滅了七千九百五十三人,俘虜了兩百二十餘人,而在昨晚的戰鬥中海軍陸戰二師也付出了死傷兩千六百七十八人的代價。
天se大亮後jī戰了一晚的士兵們這才發現水稻田中、道路旁、河道中是一片屍堆如山的景象,到處都被炸飛的斷肢、崩飛的腦漿以及四散的內臟,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污味和腥臭味。
這時,從不遠處壓來了一隊俘虜看著這些頭上裹著紗巾,拄著枴杖、衣衫襤褸、神情疲憊猶如綿羊一般溫順的【日】本俘虜,海軍陸戰隊員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就是這些看已經被繳械看起來毫無生氣任人宰割猶如綿羊一般的俘虜就是昨天晚上端著刺刀高喊著萬歲不顧生死拚命往前衝的【日】本人。
就在昨晚,它們排著密集的衝鋒隊形端著刺刀拚命的往陸戰隊員們的陣地衝鋒,一個倒下後至少會有三個補進來。它們不顧子彈橫飛和彈片肆虐,甚至在中彈之後都無法阻止他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們就絕不會停止進攻,正是憑藉著這種決死衝鋒的勇氣他們才得以衝進了陸戰隊員們的陣地和陸戰隊員們展開了肉搏。
在離戰場約一千多米的一處高地上,第二十師團長田中信義拿著一個高倍望遠鏡目不轉睛的眺望著前方的戰場,頭上依然是濃雲密佈雨水淋在他的身上,但是田中信義依然沒有絲毫的察覺。呈現在他眼裡的除了屍體還是屍體,在山腳下有一條小河,這條小河的河水早變成了紅se,河面上飄浮著難以記數的屍體。這片屍體是這麼的密密麻麻,以至於把田中信義都看huā了眼。
「終於失敗了麼?」田中信義嘴角慢慢的蠕動,輕輕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師團長閣下六十八、三十九聯隊已經全體玉碎,我們也要早作打算才是啊。」一旁的參謀長文部正南勸道:「現在我們剩下的部隊已經連一個聯隊都湊不齊了,還是向台北撤退吧,否則等到支那人發動進攻我們想走也走不了啦。」田中信義沒有回答文部正南的話,只是失hun落魄的喃喃自語:「眼看就可以衝進去了,支那人眼看就要崩潰了要不是他們的戰車這麼快就趕上來,說不定我們已逕取得勝利了。」「師團長閣下!」文部正南急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既然昨晚的偷襲不成功,那我們就應該撤退了。」「撤退?」田中信義苦笑道:「往哪裡撤退我們還走得了麼?文部君,你帶著幾個人和軍旗向台北撤退吧,記住一定要把軍旗帶回【日】本。」「田中君,那你呢?」吃驚之下文部正南不顧禮貌的在戰場上就叫出了田中信義的名字。
「文部君。」田中信義終於轉過身來正se對文部正南說道:「現在二十師團已經沒有了,我也沒有了回【日】本的必要了,就算是回去了大本營也饒不了我。而你不同你只是參謀長,你即便是回去了它們也不會太過苛責你的,你趕緊趁著支那人沒發動攻勢之前趕緊走吧。」文部正南望著田中信義慘白的臉se心中一片淒然。他很清楚第二十師團全軍覆沒田中信義作為師團長是無論如何也跑不了的,但是出於朋友的關懷他還是有些難以釋懷。
「田中君…………我……」「混婆你快走,再婆婆媽媽的你就走不了了!」田中信義突然大怒暴喝著下令文部正南帶著護旗中隊先行撤退。
望著文部正南和護旗中隊離開的身影,田中信義再次率領著殘餘下來的不到一個聯隊的殘兵向著華夏軍隊的戰地衝去…………
傍晚時分,一堆血泊中屍海中,一個的人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渾身血污的田中看著眼前的地獄般的陣地,遙望著不遠處被烏雲遮蓋著的夕陽睞著的小眼裡滿是疲憊。現在整個二十師團就剩下自已了。田中信義彷彿從連綿不絕的大雨中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妻子和女兒的身影。
「轟……」一發在不遠處爆炸的炮彈把田中信義從恍惚中驚醒,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四周全都是己方士兵的屍體他的護衛隊長就仰面躺在一個泥坑裡,空洞的眼珠直盯著天空。他的這位護衛隊長是昨晚為了保護他而被兩發機槍子彈擊中立刻身亡的。
田中跌跌撞撞的來到了走到了一個小水窪旁,接著他在水窪裡的倒影看到了一個拿著一把指揮刀衣衫襤褸恍若乞丐的人。田中信義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他那疲憊折磨得沒有一絲精神的臉龐望著遠處三三兩兩舉著手向華夏士兵投降的日軍不禁想起了自己剛上士官學校時教官拿著那本《戰陣訓》大聲教導的誓言「我決不meng受被生俘之恥!」以及「我將拿出靈hun之忠勇按永生之原則從容就義。」
田中信義深吸了口氣,走到前面的水窪旁把指揮刀放在一旁,彎身低下了頭雙手捧起了水窪裡渾濁的雨水把自己的臉仔細的洗了洗,本來他還想把自己骯髒的衣服一用水擦一擦的,但是後來看到實在是太髒了只好作罷。
早已失去光澤和活力的眼睛裡有了點點淚光,田中信義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也沒有理由回去,自己已經失敗了!如果自己作為俘虜回國的話父親和兄妹他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自己將會是整個田中家族的恥辱,田中家可不是那些卑賤的商販、農夫的家庭,他可是出身於武士家族。
一股絕望、屈辱的氛圍包圍了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中將的心,他深吸了口氣後慢慢的拔出了指揮刀,雪白而鋒利的【日】本武士刀即使經過了數代的傳承依然是那麼的寒光閃閃。想到了當自己接到陸軍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父親鄭重的把指揮刀交給自己的情景,中田的心彷彿要碎了。現在是時候離開了,避免被俘的羞辱保持一個帝國軍人的榮耀不被踐踏。是實現自己諾言的時候了…………
中田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他朝著東京的方向跪了下去然後把刀鋒對準了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既然不能帶回榮耀那麼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媽媽!」中田架在脖子上的指揮刀有些顫抖,忽然間自己四十餘年來的人生經歷恍若放電影般在腦海裡一一流淌,他才發覺自己再也不能看到自己的老母親了,再也不艙回到家鄉了。
當中田的雙手把指揮刀狠狠的往下一拖時,一股鮮血沖天而起中田跪在了地上慢慢的朝身邊的水窪到了下去,整個頭慢慢的朝那塊骯髒的水窪撲了下去,最後脖子裡湧出的鮮血把整個水窪都染紅了,而中田臨死的時候嘴裡哼哼著的卻是他在【日】本陸軍大學時學過的軍歌:「……
太平洋」半個小時後當數名陸戰隊員過來打掃戰場時,發現了這句屍體當看到這句屍體肩膀上那兩顆金星時,最先發現這句屍體的年輕列兵只覺得眼前一陣金光閃耀。
「長官,我要發財了,我要發財了,我拿到鬼子中將的指揮刀咧!」後面走來了一名佩著一顆豆豆的排長,他扇了了這個財mi心竅新兵的腦袋一巴掌罵罵咧咧的數道「好運的小兔崽子,我知道你運氣好,娘的怎麼連這種好事都讓你給碰上了。好了指揮刀歸你了,但是這個小鬼子身上的其他物件可得讓給兄弟們了。
「那是那是」抱著這把中將指揮刀的新兵蛋子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反正最值錢的東西已經到了自己的手裡,其餘的東西要不要那也都無所謂了。自己已經吃了最大的一塊肉了,總得給弟兄們喝口湯吧。
不一會,田中信義的身上除了一件襠布,其他的東西全讓士兵給搜走了,按照排長的話說這些兔崽子比地主老財還狠啊。
「呸,該死的【日】本【狗】雜種,你們也有今天啊。」搜完了身的排長用穿著黑皮軍鞋的右腳狠狠的踢在了中田信義幾近全luǒ的屍體上,把他整個人都踢進了旁邊的一條水溝裡,然後招呼著手下的弟兄們大搖大擺的回去了。
雨水不斷的下著,身上幾乎全luǒ的田中信義那死灰般的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到了現在誰也看不出這具躺在地上的屍體曾經就是大名鼎鼎的二十師團的中將師團長,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堆臭肉,或許不久之後就會被路邊的野狗吃掉變成一堆皚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