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初冬的海風暖洋洋中卻又帶著絲寒意,讓人對它又愛又恨。慢慢的海面上起風了,大海在呼嘯,狂風在怒吼,不時掀起一排排巨浪,巨浪又一排排向前奔湧,衝向岩石,衝向一切阻礙他前進的萬物;終於,海浪被堅固的艦首摔得粉碎,那碎片飛沫依然向前飄灑,濺在它身上,令他打了個jī靈,海浪仍舊前仆後繼,摔破了又來,來了的又摔破……
看到大風裡的海浪,原本在甲板上的士兵紛紛回到了船艙,他們這些出過海的人可是知道大海要是發起怒來可是六親不認的,要是一不小心被海浪打到海裡可沒地方說理。
「張彥搏,你小子還不快下來,你難道真想當海龍王的女婿不成!」艙門入口處響起了排長劉兆辰的聲音。
「哦,來啦!」拿著望遠鏡在四處張望的張彥搏趕緊扔掉了手中的煙屁股屁顛顛的隨著排長鑽進了船艙。
這是一艘八千噸級的運兵船裡面,可以裝載四至六千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這也是華夏政龘府自己設計出來的第一款大型運兵船,由於這款運兵船那中間凸出的圓肚子顯得十分笨重,海軍上下都風趣的把它稱之為「大象」,現在正有八艘「大象」被一艘重巡洋艦、十二艘驅逐艦和一艘航母組成的艦隊護在中間,浩浩dangdang的向南駛去。
「橫亙於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間的東印度群島由一萬三千三百六十個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星羅棋布的島嶼形成了縱橫交錯的水上通道在世界海洋交通格局中佔有十分重要的戰略地位。其中最為著名的當屬望加錫海峽、龍目海峽和巽他海峽這三條海峽東印度群島溝通兩大洋的海上咽喉要道。
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控制這個可以遏制咽喉的群島,這是一個非常險要的戰略要地,必須掌握在我們的手裡。」「韓信」號航母的作戰室裡,南海艦隊司令鄭馨中將正和一眾將領講解著這次的任務。
「長官,這麼說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佔領爪哇島嗎?」「濟州」號驅逐艦艦長丁峰好奇的問道。
「不,不只是佔領印龘尼。」鄭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se,「而是佔領整個印龘尼。」
「可那裡現在是荷蘭人的地盤啊!」
「荷蘭人?」鄭馨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股冷氣。「荷蘭人現在能保住自己的本土就不錯了,還想和我們搶奪殖民地?」
一五九六年荷蘭人霍特曼率領的一支荷蘭船隊到達爪哇島的萬丹。一六零三年荷蘭在爪哇建商站;一六零五征服盛產香料的馬魯古群島中的安汶島、帝利島。一六一九年攻佔爪哇島上的雅加達命名巴達維亞作為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東方的總部。在荷蘭人到來之前葡萄牙人已經在印龘尼地區建立了一些商站。之後英國人也登6印龘尼建立殖民地。而荷蘭變成了這些歐洲國家裡面佔領最多領土的國家。荷蘭最初通過荷蘭東印度公司對這些地區實行殖民統治。一七九九印度公司解散後殖民被荷蘭政龘府接管從此東印度群島便成為荷屬東印度殖民地。
現在華夏政龘府的關心的重心雖然還在蘇俄戰場,但是蘇童對於南洋的關注卻從未停止,這點從蘇童不停的擴建海軍陸戰隊的規模就可以看得出來,截止一九四一年末,蘇童已經把海軍陸戰隊這支兩棲作戰部隊擴建成一支擁有六個師三勤保障大隊,共計十三萬人的精銳武裝力量,為的就是將來和美、英等國家爭奪南太平洋上的控制權,現在就是蘇童往外擴張策略的第一步。
雖然現在蘇童對馬來西亞也很垂涎,但此時還不好和英國人翻臉,雖然依照現在華夏海軍的實力欺負一下小小的英國駐馬來部隊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現在就冒著和美國英國翻臉的風險佔了這塊地方卻不太合適,因此蘇童又把目光轉向了馬來西亞身後的印龘尼,那個讓蘇大長官咬牙切齒的地方。
但凡另一個時空的憤青都會記得一九九八年五月發生在印龘尼的大龘規模sāo亂排華事件,大量華僑、華人被殘忍的殺害。雅加達人權與fu女研究組織經整理後的報告顯示,一九九八年五月發生的sāo亂中,印龘尼各地總共發生五千多起暴徒強jiān或輪龘jiān華裔fu女的慘龘案(包括強jiān或輪龘jiān後殘酷殺害華裔fu女及少女),其中以雅加達每天發生的一百多起最為嚴重,不完全統計至少一千二百名華人慘遭屠殺或殺害,是一起有組織、有計劃、蓄意實施、針對華僑群體的迫害屠殺。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那就是當地的華人華僑經過幾代人數十年的積累,積攢了數量龐大的財富,華夏的華人遷移到印龘尼後他們通過經商、開辦廠礦、學校等方式,逐漸在當地擁有了越來越大的影響力。而當地的土著對於華人擁有的財富越來越眼紅,他們憎恨華人搶走了他們的飯碗和地位,也非常害怕華人騎在自己的頭上,無論是出於內心的貪婪還是出於轉移國內民眾的視線需要,印龘尼統治當局都把排華運動當成了劫富濟貧的手段和政治需要。道理很簡單,就跟剪羊毛似地,每當休養生息了幾十年當地華人逐漸積累的相當可觀的一筆財富後,印龘尼當局就會來上這麼一手排華運動,既能夠發財又能夠陞官,何樂而不為呢。
而在二十世紀初,東南亞殖民地中就以荷蘭殖民政龘府的賦稅名目最多,稅率亦最高。在荷屬殖民地的外國人都不徵收人頭稅,惟有華人不但征以重稅,甚至比當地的土著居民還要加數倍。華人日常生活的任何舉動,如升旗、祭祀、宰牲,以及婚嫁、埋葬、修屋、開市等皆須向殖民地官員請示,甚至在清理街道時,遇到華人住宅,也經常橫加挑剔,若小有違犯,則課以重罰。郵政等其他公共機關也對華人肆意謾罵歧視,華人寄信郵匯也經常不按章辦理,嚴重地影響了華僑的正常的生產和生活。
一九一二年轟動一時的「泗水」時間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一九一二年二月十九日,荷屬爪哇島泗水市華僑,紛紛走上街頭,舉行集會,升起五se旗,鳴放爆竹,慶祝華夏民國的成立。荷蘭殖民當局竟派軍警武力干涉,開槍打死華僑三人,傷十餘人,百餘人被捕。憤怒的華僑採取閉門罷市的行動以示抗議,荷蘭殖民當局進而出動大批軍警強迫開市,又逮捕千餘人,釀成轟動一時的「泗水事件」。
現在華夏的國力軍力日漸增強,海軍也擁有了九艘大型航母和兩百多艘各型軍艦,也完全有實力在周邊的國家耀武揚威一番了,按照我們蘇大長官那有些悶sāo的xing格有了這麼強大的實力要是不在周邊國家耀武揚威一番那豈不是如同錦衣夜行嗎?況且現在英國人我還不好欺負,但要是不欺負一下你一個小小的荷蘭我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於是,在蘇童的命令下,養精蓄銳了半年之久的南海艦隊又向南出發了,這次與之通行的還有兩個海軍陸戰師和一支神秘的部隊。
在艦隊的中間,一艘運兵船的大房間裡擠滿了一百多士兵,海上航行的生活是很無聊的,連續十天半個月都航行在大海上,士兵們記在一個個小小的房間裡,精神上的枯燥可想而知,因此聊天打屁或者打牌玩樂就成了士兵們消遣的主要方式。
「唉,長官!」張彥搏伸手捅了捅自己旁邊的劉兆辰。
「什麼事!」正睡得mimi糊糊的劉兆辰有些惱怒的低聲喝道:「你小子沒事就別吵我,當心老子捏爆你的鳥蛋,讓你家的春妮守活寡。」
面對長官的怒火,張彥搏有些小委屈,「我不過是想問您一些東西,至於這麼咒我麼。」
「擾人清夢最可惡了,你小子要是不給我說出個道道出來老子饒不了你。」被張彥搏打消了睡意的劉兆辰睡眼mimeng的做了起來,伸開雙手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後從chuang頭mō出了一根香煙點上,定了定神後才悠然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睡不著覺還把我也叫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長官。」張彥搏湊了過去連忙問道:「我們在上船的時候不是有一艘運兵船是中途才加入的我們的隊伍嗎?我昨天在甲板放風的時候發現啊,那艘運兵船就跟在我們的後面。看到了後面那艘運兵船的甲板上也出來了幾名當兵的在那裡放風,可是據我觀察發現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和我們的怎麼都不一樣。」
「屁話!」劉兆辰神se古怪的看了張彥搏一眼,「你小子才當了幾天兵啊,剛剛褪去奶腥味就來和我裝大拿,你以為所有的部隊都和我們陸戰隊一樣穿著海洋se的作訓服啊,我們不說空軍、海軍了,即便是陸軍的作訓服都按照不同區域不同劃分有不同的顏se,比如現在在蘇俄的那些兄弟部隊應該都穿冬裝了吧,可咱們呢,還不是照樣穿秋裝,你小子」
「停停」張彥搏趕緊舉手做了個求饒的架勢,「長官,您能聽我把話說完不?」
「好,你說!我倒要看看你能發現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是這樣,我發現吧,咱後面那艘運兵船上的人吧,穿的都是黑se的制服。」張彥博神秘叨叨的說道:「而且吧我發現那些人都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我也說不好,反正吧我看著他們心裡就總有些發毛。」
「嗯?」聽到這裡劉兆辰臉se微微一變,眼神一下子就凌厲起來,「我們的運兵船和他們至少隔著上百米,隔著這麼遠你是怎麼看到他們的神se的,他們的衣服上有什麼特殊的標記沒有。」
張彥博沒有注意到劉兆辰的臉se,得意洋洋的說道:「長官,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人啊?昨天啊我偷偷的拿了連座的望遠鏡去偷看附近的醫療船上的女兵,誰知道當我往後望時就發現了後面那條運兵船上的那些兵們和咱們不一樣,我就」
張彥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兆辰一把抓住了衣領喝問道:「我是問你他們衣服上有什麼特殊標記沒有?」
「呃!」張彥博被劉兆辰突然的失態給嚇了一跳,「你讓我想想哦,我想起來了,他們的衣服左肩上的肩章很奇怪,不僅他們的衣服是黑se的,他們的肩章上也畫著一個黑se的老虎頭,還長著血盆大口的很是嚇人,我說長官你這麼jī動幹什麼,快把我放放下來吧。」
「什麼,他們的臂章上有黑虎頭!」劉兆辰的聲音情不自禁的大了起來,把旁邊幾名士兵給吵醒了。
幾名正在睡覺的士兵被吵醒後看到張彥博被劉兆辰抓住衣領後紛紛上前勸解,「長官,您這是幹什麼?快放手吧,張彥博快喘不過氣來了。」
「哼!」劉兆辰放開了手,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chuang上,輕聲自語:「不可能啊,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位不是還在南京嗎?」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張彥博心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趕緊湊了過來連聲問道,「長官,您說什麼啊,什麼怎麼出現在這裡,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冷哼了一聲,劉兆辰回頭盯著張彥博冷冷說道:「從今往後你上甲板時不要用望遠鏡往後瞧了,要是被他們那些人發現了就不好辦了,千萬要記住了,不要去惹後面那艘運兵船上的那些人。」
劉兆辰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後就要重新躺下睡覺,可是被他的一番話引起了好奇心的兵們哪裡還睡得著呢,一個個都爬到了劉兆辰的chuang旁把他給圍了起來,「長官,你給我們講講吧,反正睡了這麼多天了,現在就當給我們擺下龍門陣(四川話吹牛的意思),就當解個悶子撒。」
「好吧,我今天就給你們講講,免得以後你們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吃了大虧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無奈地劉兆辰只好重新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的好奇寶寶們一眼後才緩慢的說道:「我們國防軍裡確實是沒有那支部隊是配發黑se制服的,各個不同區域的作戰部隊都會根據自己區域環境的不同而配發不同顏se的作戰服,這個原因是連新兵蛋子都知道的。而黑se的制服在戰場上的不利於偽裝和掩護也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在冬天的雪地和叢林,穿上黑se的作戰服那等於是向敵人大喊向我開炮啊!」
「呵呵」兵們都笑了。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有兩支部隊平日裡的制服就是黑se的,而且別說制服了,就連他們的鋼盔都是黑s到這裡劉兆辰的臉se開始嚴峻起來,「這支部隊平時絕少lu面,不要說我們這些人了,就是一般的長官對這兩支部隊都不太瞭解。」
「那長官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一名士兵適時的插嘴道。
「你小子不懂就別瞎說。」劉兆辰瞪了這個冒失鬼一眼,「據我所知,平日裡穿黑se制服的部隊只有兩支,第一支部隊是我們後勤部馬長官率領的內衛部隊,他們這支部隊從來就只呆在察哈爾那個巨大的後勤基地裡從來不在公眾面前路面,這支部隊也最為神秘。第二支部隊則是總統身邊的警衛團,這也是一支打咱們總統在察哈爾民團發家的時候就開始組建的部隊了,對於這支部隊我知道得不多,只是隱隱聽我們以前的老團長說過,這支部隊平日裡的任務就是保衛總統的安全,很少離開總統的身邊,如果一旦離開總統的身邊那就意味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而這個警衛團的臂章就是一個黑se的虎頭。」
「這麼神秘!」張彥博心裡有些不以為然,「不就是個虎頭嗎?難道它還真能從臂章上跳下來咬人不成。」
「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笨。」劉兆辰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點著他的腦袋說道:「你想想,我們總統起家的時候他的軍隊叫什麼軍,現在呢又叫什麼軍,全軍上下能用黑虎頭來當標誌的有幾個部隊?總統的警衛團為什麼會跟我們去印龘尼,你就不會動腦子想想嗎?我看你小子平日裡還tǐng機靈的,怎麼現在這麼笨啊!」
「哦,我知道了。」張彥博撓撓頭,神se還是有些不解。
「好了,我知道了也就這麼多了。」劉兆辰有些悻悻的說:「這話我可是告訴你們了,聽不聽在你們了,要是在他們那裡吃了虧你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好了,睡覺了、睡覺奧了」一行人都背劉兆辰趕到了chuang上,剛開始還有些說話的聲音,慢慢地聲音就低了下來,最後整個房間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