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軍閥生涯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理念問題
    第三百七十七章理念問題

    岡村寧次聽了杉山元大將的話後沉思了一會後說道:「司令官閣下,卑職以為東條閣下是個驕傲的人,他能在這個時候不經過大本營直接向我們華北方面軍求援,本身就意味著情況已經比他在電報裡說的情況更加危急了,否則以他這麼心高氣傲的人是不會出這麼一封電報來的!」

    「喲西,岡村君說得有道理,東條閣下是個驕傲的人,他能拉下面子出這封電報這本身就證明通遼的前線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候了!」十二師團長小磯國昭點頭贊同道,在華北派遣軍裡就數他和察哈爾方面打j道的時間最長,對察哈爾航空兵的戰鬥力也最清楚。

    但是一旁的板垣征四郎卻搖頭反對,「但是我們華北派遣軍也就只有一個飛行師團,要是都支援關東軍了那麼我們怎麼辦,總不能說我們不需要空中支援吧!」

    在去年下半年中,板垣征四郎以半個師團就擊潰華夏軍隊三十幾個師,堪稱戰功赫赫,因此板垣征四郎在華北派遣軍裡也擁有了一批支持者,甚至連遠在東京的裕仁天皇都聽說過他的名字。板垣這一表態也紛紛有人贊同。『正所謂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你們關東軍自己的屁股還是自己擦的好,我們自己都嫌飛機不夠用呢,哪還有這個時間顧得上你們啊。

    「愚蠢之至!」岡村寧次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來大聲叱呵道:「支那人有句古話叫做,「唇亡齒寒」,難道這樣的道理你們都不懂嗎?要是關東軍失敗了,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到時候第七戰區就會立刻掉過頭來打我們啊!你們還不明白嗎?」

    「岡村君!」板垣征四郎也站了起來,絲毫不顧及老同學的面子:「可是我們華北派遣軍也只有一個飛行師團,要是都派給了關東軍,你敢保證他們不會像關東軍的第一飛行師團一樣全軍覆沒嗎?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又能拿什麼來抵擋支那第七戰區的進攻?不知道岡村君敢不敢跟我打個賭,要是我們的第五飛行師團損失過大的話,大本營肯定不會在第一時間就補充給我們,到時候要是第七戰區趁機對天津進行反擊的話我們那什麼來抵擋?」

    岡村沉默了,因為板垣征四郎這些話並非沒有道理,在大本營的心裡,滿洲才是根本,如果讓大本營在關東軍和華北派遣軍當中做一個選擇,他們的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我可以肯定,這次要是把我們的第五飛行師團派過去,肯定也是當炮灰的角色,我對那名『上等兵』太瞭解了!」板垣冷笑著說道:「他連梅津司令官他都可以拋棄,更何況是我們的幾架飛機呢?」

    「板垣君,請慎言!」一旁的杉山元板著臉說道:「我知道你和石原莞爾的關係很好,但是東條君畢竟是帝國的高級將領,由不得你這麼指責他!」

    「哈依!」板垣征四郎趕緊低下了頭表示歉意,剛才他這麼說確實是有為受到東條排擠的好友石原莞爾出口惡氣的意思,但是他又隨即意識到這樣的話由自己說出來卻是不妥,是以趕緊道歉。

    「這樣好了,我們先把第十七、十八飛行團借調給關東軍吧,省得日後他們說我們見死不救,」杉山元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和稀泥的辦法。

    岡村見狀心裡對於杉山元的看法又貶低了一層,這樣的添油戰術明擺著就是兵家大忌,身為司令官的杉山元大將不會不明白這點,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這說明他既不想為關東軍火中取栗而得罪了華北派遣軍的大部軍官,又怕得罪東條英機這個前途無量的日本軍界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星。

    難道他就不明白兩頭都不想得罪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兩邊都得罪嗎?

    會議散會後,岡村寧次正要回第二師團本部,板垣征四郎卻找上了岡村寧次,「岡村君,能否賞臉陪同板垣一同吃頓飯呢?」

    岡村寧次盯著板垣征四郎一會後才矜持的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岡村求之不得。」

    兩人大笑著攜手來到了天津一座日本人開的酒店裡,召來了藝妓和上好的清酒就對飲起來。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剛才會議上的分歧,反而是談起了風花雪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板垣征四郎屈身給岡村寧次面前的酒杯斟滿了清酒後微笑著說道:「岡村君,我們第十六期的同學現在可不多了,退役的退役,為天皇陛下戰死的戰死,現在還能像我們一樣坐在一起對飲的人可不多了。」

    「是啊!」岡村寧次感慨的點點頭:「自從我們畢業後一眨眼就是三十五年過去了,當年的同學戰死的戰死,退役的退役,剩下來的人確實不多了。」

    板垣征四郎笑著舉起了酒杯,「呵呵,今天我們不說這些掃興的話題了,岡村君,前幾年你剛剛新婚?我卻因為軍務繁忙沒有親自道賀,真是非常抱歉,我現在這裡給你賠禮了!」說完板垣征四郎就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以示賠罪。

    岡村歎了口氣搖頭不語,良久才說道:「自從枝子去世後,我一直沒有再婚,直到前年才和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先說說今天的事情吧!板垣君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反對把第五飛行師團派往滿洲嗎?難道你僅僅只是為了給石原君出口氣?」

    「非也、非也!」板垣征四郎搖搖頭:「我和石原君誠然是至j友,板垣雖然不才,但也不會做出如此因私廢公的事情來。我之所以阻止這件事情是為了要給我們華北派遣軍保留一支能抵禦察哈爾政fǔ的飛行部隊啊!」

    「哦?此話怎講?」岡村好奇的問。

    板垣征四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才憤憤的說「岡村君我問你,為什麼我們帝國對上了察哈爾的軍隊屢戰屢敗?」

    岡村寧次苦笑了一下,「板垣君莫非是在考我嗎?察哈爾軍隊裝備精良,紀律嚴明,尤其是他們的戰機要比帝國的先進得多。通過我的觀察後現,這個蘇童打仗總是中規中矩,我多次觀看和揣摩他的戰法,他的戰術來來去去就是這麼幾招,無非先是飛機轟大炮炸,然後就是步兵或者戰車衝鋒,僅此而已毫無新意。可就是這麼簡單的招式我們帝**隊卻屢屢擺在他的手裡,和解啊?」

    說到這裡兩人齊齊對視一眼後才異口同聲的說道:「絕對的實力!」

    板垣征四郎也歎息道:「是啊,絕對的實力,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所以我才這麼著急的阻止那件事,要知道現在第七戰區的戰機可是比我們先進得多,我可以斷言,我們即便是把第五飛行師團都派到滿洲去也只是給察哈爾政fǔ送菜而已,與其讓他們去送死不如保留實力啊!」

    「哼!」對於板垣征四郎的話岡村卻並不贊同,「板垣君也未免太悲觀了,我們的飛機比起第七戰區的戰機落後是不假,可是我們不能因此而消極避戰吧。一名勇敢的武士就是要敢於面對強大的對手而拔出刀來,即便是敗了也不損他武士的名譽。」

    「呵呵,可是岡村君可別忘了,這不是街頭武士的鬥毆,而是關係到一個飛行師團的命運!要是輸了可是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啊。」出身於商人世家的板垣征四郎顯然對岡村的那套武士理論有著不同的理解,因此也不太買賬。

    「哼,板垣君,你的那套商人理論怎麼能和武士道扯在一起呢,這可是關係到帝國的興衰問題啊。」岡村寧次也爭論出了火花。

    「不不不」板垣征四郎大搖其頭,「在我看來,治國之道和做生意沒有什麼不同,都是要用最小的成本來追求最大的利益。你看我們軍隊存在的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要為帝國謀求更大的利益。就像我們打仗一樣,就是要用最小的傷亡換取更大的收穫。」

    「你板垣君,你難道忘了我們在學校時下的誓言了嗎?」岡村寧次指著板垣征四郎氣得說不出話來,兩個秉持著兩種不同理念的軍人都在酒店裡爭執起來。

    「我沒有忘記,可是你不覺得無謂的犧牲不應該付出的嗎?」板垣征四郎看著岡村寧次吃飯的身影歎了口氣。

    「哼,看來你全然忘了你的學監大越謙吉大尉的教誨,越來越貪生怕死了。」岡村寧次豁的站了起來,「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如此,岡村告辭了。」

    看著岡村寧次憤然出去的身影,板垣征四郎默默的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了下去,嘴裡喃喃的說道:「難道我為帝國保留一個師團的飛機做錯了麼,還是岡村君你就這麼有把握能夠對付支那人的飛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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