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站位於上海市郊的西面,駐守在北站的是國民革命軍第九集團軍的八十八師,這是國民政fǔ為數不多的德械師之一。號稱是中央軍中的jīng銳,武器裝備在***序列中也是最好的。
八十八師自從第二***旅旅長黃梅興將軍殉國之後,張治中就把他們調到了北站駐防,師長孫元良今天中午接到了張治中的電話後知道察哈爾來的一零二師要來和自己的部隊換防後,心裡也對這支部隊充滿了期待。
傍晚時分,部隊正準備開飯的時候,衛兵來報,一零二師到了,孫元良趕緊趕到了路口迎接。
遠遠的就聽到了一陣陣嘹亮的歌聲傳來,一支整齊的隊伍正士氣高昂的向自己的防區走來,不一會孫元朗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兩名軍官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啪」的敬了個禮。
「長官好,卑職第七戰區一零二師六團團長汪長青(副團長鄭xiǎo友)奉命前來換防,請指示。」
孫元良也回了禮,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兩名軍官,兩人都穿著一身明顯是故意印染得花花綠綠的作戰服,頭上戴著德式風格的鋼盔。分別佩戴著上校和中校軍銜,只是和***不同的是他們的軍銜是別在肩膀上,而不是象***那樣別在衣領上而已。
「你們好,歡迎你們來到上海!」孫元良笑著說道:「你們的師座呢?還沒到嗎?」
「師座一會就到,請您稍後!」
不一會,胡璉乘坐著一輛吉普車來到了隊伍的前面,孫元良笑著迎了上去很熱情的和胡璉打招呼。
按理說胡璉這個黃埔四期的xiǎo學弟應該對孫元良這個一期的學長保持必要的尊重才是,可胡璉卻只是和孫元良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就提出了立刻換防,完全沒有表現出一個學弟對學長應有的尊重。
說起孫元良這個人,胡璉心裡對此人是極為不齒的。
此君雖畢業於黃埔一期,但和絕大多數能征慣戰的黃埔一期不同,孫元良的貪生怕死、好se貪財是出了名的。他因在北伐期間臨陣脫逃,且屢次有擅離部隊獨自逃跑的經歷,人送外號「飛將軍」,諷刺他不以逃跑為恥,反以為榮。後來有人送了他一句贈言:成功雖無把握,逃跑卻有決心。由此可見此君之人品。
雖然孫元良遭到了胡璉這個xiǎo學弟的冷遇,但他並不以為意,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再冷遇又如何呢。
一個有心,一個有意。經過了一陣緊張的忙碌,一零二師很快就和八十八師換防完畢,孫元良很快就帶著八十八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看著孫元良那匆忙的背影,胡璉輕輕的「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部隊進入陣地後,胡璉顧不上疲勞,又命令部隊連夜把工事重新修築了一遍,直到天se濛濛亮才算是修好。
當天se大亮的時候,日軍的偵察機飛機就開始出現在一零二師的陣地前。附近也傳來了陣陣的炮聲,那是日軍的艦炮又在轟擊附近***的陣地。
日軍的兩架偵查機在北站上空肆無忌憚的低空飛行偵查,讓陣地上的士兵們很是驚愕惱怒,防空團團長打來電話要求開火,卻被胡璉給拒絕了。
胡璉知道,北站的附近不知道有多少日本人的間諜在盯著自己,為了兩架偵察機而貿然開火暴露防空陣地的位置卻是不值。
這時他的腦海不由得浮現出臨行前蘇童囑咐他的話『伯yu啊,此去上海作戰和我們以往的戰鬥不同,你們此行面對的將是日本強大的陸海空的聯合攻擊。攻擊之猛烈程度是超乎你的想像的,而我們所能給你們的援助卻是極其有限,所以到了上海你無論在做任何決策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一零二師的命運就掌控在你的手裡了。』
上午十一時,參謀來報,察哈爾航空兵空四師第十五航空團已經正式進駐無錫機場,已經可以為一零二師提供空中支援。
「太好了!」胡璉猛的一拍桌子,今天整個上午看著日軍的偵察機肆無忌憚在自己的陣地前盤旋偵查拍照,這讓一零二師全師上下都憋了一口氣,胡璉有幾次都忍不住要下令防空團開火,但最後又忍住了。
「給十五飛行團發報,請求空中支援,清除掉我們頭上的蒼蠅!」
「嗡嗡嗡」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一零二師的頭上傳來了士兵們熟悉的發動機的聲音,不一會從雲端裡衝出了兩架銀光閃閃的外形圓滾滾的p47戰機。朝著還在一零二師陣地上盤旋的兩架九二式艦載偵察機俯衝了下去。
「噠噠噠噠」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兩架日軍的偵察機就被打爆在半空中,兩架p47擊落了敵機後還在我軍陣地上低空盤旋做了幾個翻滾動作,引起了陣地上官兵們的一陣陣歡呼。
這讓一直在前沿指揮所裡觀察他們的胡璉笑了,心道『這幫兔崽子,還學會了提升士氣了。』
日軍損失了兩架艦載偵察機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松井石根的耳朵了。
「納尼?帝國的兩架偵察機被擊落?在什麼位置?」松井石根盯著面前的情報官神情嚴肅的問道。
「報告司令官閣下,在這裡,北站!」情報官把手指向了牆上掛著的作戰示意圖的某個位置。
「八嘎,這是原來支那八十八師的防區,帝國還沒有去找他的麻煩,他怎麼敢擊落帝國的飛機呢!」松井石根有些震驚,在他看來皇軍沒有主動去攻擊八十八師的防線,孫元良就已經要燒高香了,他怎麼敢主動聯繫空軍擊落帝國的飛機呢?
「司令官閣下,據偵察機今早發回的報告,這塊防區駐防的部隊估計已經換防,因為這塊陣地上已經被重新鞏固過了,而且陣地構築的風格和以往的支那軍隊明顯不一樣。」情報官如手*機最}快實匯報道。
「一零二師,一定是昨天才到一零二師!」松井石根猛的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只有察哈爾的部隊才敢這麼肆無忌憚豪不顧忌帝國的飛機和艦炮敢這麼猖狂的攻擊帝國的飛機。」
不得不說,松井石根的判斷力還是很不錯的,一下子就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喲西,既然知道了一零二師的位置那就讓我們會會這支支那王牌軍吧!」松井石根在辦公室裡背著手緩緩的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命令道:「命令,台灣重籐支隊於今日午時開始對北站發起進攻,第十六師團在後面待命,等待命令再行出擊。」
「嗨!」
下完命令後松井石根走出辦公室來到甲板上望著前方隱約可見的陸地,獰笑著喃喃說道:「支那的王牌軍嗎?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吧!」
午時十二時整,從台灣趕來重籐支隊開始對一零二師據守的北站發起了攻擊。
重籐支隊的兵員都是在台灣招收的,只有一部分軍官才是日本人,但是在日本人多年的***和殘酷的訓練下下,其戰鬥力卻不亞於日本的一般師團,對日本的認同度也很高,他們屠殺自己的同胞時也從未手軟。
可雖然如此,但是在日本將領的眼裡,這支部隊依然是一支可以優先消耗的炮灰部隊,其武器裝備在日軍的戰鬥序列裡也是最差的。
戰鬥剛一開始,日軍從赤誠號航母起飛的十二架八八式轟炸機在八架川崎九二式戰鬥機的掩護下向北站直撲而來。
一零二師也毫不示弱,立刻接通了飛行十五團的頻道呼叫空中支援。不一會,十四架p47立刻就趕到了北站上空同日機jiāo起手來。
雙方剛一jiāo手,就立刻吃了一驚。十五團吃驚的是這些日軍海軍航空兵的素質可是比他們的陸軍航空兵高出了一截,而日軍也吃驚於對方那兇猛的打法和這種從未見過的戰機,對方充分利用了自己戰機的優勢,以雙機為一組,打了就走,絕不戀戰。
雙方剛一jiāo手,日軍就有兩架九二式戰機被領空俯衝的p47擊落,而察哈爾的戰機卻無一傷亡。
一擊得手的察哈爾戰機立刻分出了六架戰機和日機糾纏,剩餘的八架戰機向著日軍的八八式轟炸機撲了過去。
「噠噠噠」
不斷的有日機在半空中解體爆炸,這讓正準備發起進攻的重籐支隊的士兵們看得目瞪口呆。
什麼時候支那的飛機這麼能打了,不到一會的功夫日軍的轟炸機就損失了近半,剩下的也被支那的戰機象趕鴨子似的攆得四處luan串。情急之下的日機為了減輕自身負重,把攜帶的炸彈隨手一扔往回就跑。有好幾顆炸彈扔到了正準備發起進攻的重籐支隊的頭上,造成了上百人的傷亡,氣得重籐支隊的軍官大聲咒罵不已。
就這樣,察哈爾和日本海軍航空兵的第一場jiāo手一日軍損失七架轟炸機和三架戰鬥機而察哈爾方面則以輕傷一架的代價結束了這場短暫的空戰。
「八嘎,不愧是察哈爾的部隊啊,就連他們的航空兵也這麼的厲害。看來我們的作戰部署有做出一番調整了。」接到報告的松井石根的眉頭緊鎖著,心裡又在策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