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挖角（二）
王亮駕駛著黑色的菲亞特527豪華轎車緩緩行駛在紐約的大街上，觀察著這座已經離別了四五年的城市，紐約的底蘊並不是張家口所能比擬的，即便剛剛遭到了經濟危機的重創，這裡的經濟也依然要比張家口強上了很多，畢竟人家的底蘊擺在那裡。
隨著『禁酒令』的解除，街上的酒吧的生意也是日漸興隆，但是在大街上夜依然見到不少的流浪者和失業人群。
「碰」突然一個皮箱被人甩摔在了菲亞特的前面，王亮趕緊踩下了剎車，「吱」的一聲，車子來了個急剎車，在離不到箱子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時，一連串的咒罵聲傳入了王亮的耳朵裡「該死的，你這個德克薩斯州來的窮鬼，欠了我的房租還敢跟我強嘴，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碰」的一聲，又是一個皮箱被扔到了王亮的跟前。
「嘿，夥計，你把東西差點扔到我的車上了。」王亮下了車後看見一個老頭從街道旁一棟公寓的二樓上探出了身子，不滿的衝他嚷嚷起來。
「噢，該死的，不是還沒扔到嗎？」大概是看到了王亮身後的菲亞特527型轎車後，老頭股囊了幾句就進了公寓，不理他了，畢竟這年頭開得起豪華轎車的人可不是他這樣的包租公能夠惹得起的。
就在王亮準備上車的時候，一個落魄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邊，慢慢的建起了地上的皮箱。起初王亮並沒有搭理的意思，他知道現在在美國像這樣因為交不起房租而被房東趕出來的人太多了，啟動了車子正準備走人的王亮發現這個傢伙的身子晃了晃竟然摔倒在了自己車子的面前。
「該死的，我可不想在這裡惹上麻煩。」嘴裡股囊著的王亮不情願的下了車，打算把這位倒霉的老兄扶起來。
「嗨，老兄，你沒事吧」王亮把這位老兄扶了起來，並從口袋裡掏出了十美元準備要遞給這位仁兄。
「噢，我沒事，謝謝你老兄。」這位老兄艱難的抬起了頭和王亮打了個照面，頓時雙方都驚呆了。
「噢天啊，你是佐治你怎麼混成這樣了？」
「上帝你是密斯王是你嗎？」這位面容憔悴的三十歲左右的白人眼裡露出了驚喜的眼光，不過身形已經是搖搖欲墜了。
王亮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會遇見當年在大學時的舍友，對面的佐治也是如此，一時間雙方幾乎都驚呆了。最後還是王亮先回過神來，趕緊把佐治的行李扔上了車子的後備箱，一把拉著佐治上了車後，用最快的速度把車子開到了一家餐廳
「叮」的一聲脆響，佐治把吃光的盤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正要手一伸，卻被王亮伸手攔住了。
王亮衝著佐治搖了搖頭：「夠了，佐治，你不能再吃了，這已經是你吃的第四份牛排了。我可不想看到我分別了五年的好朋友因為吃撐了而死在我的面前。」
佐治拿起桌上的餐布胡亂的擦了擦嘴，才慘笑道：「密斯王，你知道嗎，這是我三個月以來第一次吃到的飽飯，而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有三天沒吃飯了。」
「噢，佐治，我就搞不明白你這麼會淪落到這一步呢，要知道，你可是當年我們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裡最出色的畢業生啊。」王亮不解的搖搖頭。
「喔上帝，密斯王，你就別開玩笑了，最出色的畢業生？」佐治慘笑了一下，那不知道多久沒有掛過的鬍子一陣抖動。
「親愛的密斯王，現在的人連飯都吃不飽，你以為還有人請得動律師嗎？」
看到激動的佐治，王亮暗暗歎了口氣，這還是五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好友嗎？伸手叫來了服務員結了帳，王亮帶著佐治來到了酒吧。
兩人坐下後王亮一伸手召來了侍應生：「嘿，這位漂亮的小姐，請給我來一杯新加坡司令，不加蘇打水。至於他嘛，就來一杯血腥瑪麗好了。」
「呵呵，密斯王，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口味。」吃飽了飯後的佐治臉色好多了，至少說起話來中氣也足了許多。
很快那位漂亮的女適應生就把兩人要的雞尾酒端了過來。王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純正。
放下了酒杯，掏出了一支察哈爾出產的捲煙遞給了佐治說道：「好了佐治，說說這幾年來你的遭遇吧。」
佐治接過了捲煙驚訝的說道：「嗨，夥計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抽煙的，你說過那等於是慢性自殺。」
王亮熟練的掏出了ZI防風打火機，叮」的一聲脆響分別給佐治和自己點上了煙後才說道：「以前的我確實是這樣的，可有一天我的老闆給我發煙時我拒絕了，他就問我。嘿，小子，你告訴我，如果你不抽煙的話你確定你可以活到九十歲嗎？我無言以對，再後來我就抽上了。」
「哈哈哈」佐治笑得前仰後合：「嘿，夥計，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上你的老闆了。」
王亮搖了搖頭，又抿了口酒：「嗯，夥計，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的。我記得我走之前你可是在一家律師事務所裡工作啊。」
「別提了」佐治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憤憤的說：「你回國後不到一年，這家律師事務所就破產了。這幾年我就一直在找工作，可是這年頭的工作哪有這麼好找的。不到四年的時間我就找了十幾份工作，可是都和律師這行沒什麼關係。這些該上絞架的猶太佬們開的薪水讓我交了房租後一家人連飯都吃不飽。幾個月前瑪麗也跟我離婚了，她帶著孩子嫁給了一個猶太佬，走的時候連一雙拖鞋都沒留給我。家裡就只留下了一瓶她吃剩下的安眠藥，彷彿我除了自殺以外就沒有別的出路了」佐治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酒吧裡很多人都驚異的看了過來。
「嗨夥計，冷靜點」王亮連忙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噢，這這位漂亮的小姐，請再給我們一杯『奧林匹克』。」
「先生，你的選擇很正確，這位先生確實不適合喝『血腥瑪麗』這杯『奧林匹克』才是最適合他的」當漂亮的女侍應生把雞尾酒端來對著王亮微笑的說道。
「謝謝」王亮微微點頭謝道。
「嗨夥計，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們那些校友的近況呢？」抿了口酒後，王亮輕輕吐出了個圓圈問道。
「當然知道，那些傢伙現在混得也不怎麼樣，就算比我強點也強得有限。」佐治隨口說了句後有些驚訝問道：「嗨，我說夥計，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次為什麼回來，難道你的老闆把你派來美國工作啦？」
「當然，我的老闆可是個大人物，他在紐約開的公司現在可是很賺錢的，這段時間他可大賺了一筆喲。」王亮神秘的笑了笑。
「密斯王，你就別逗我了，這年頭在紐約還有什麼公司是賺錢的？除了這段時間那個」突然佐治瞪大了眼睛失色的叫道：「噢上帝，難道你的老闆就是那個賣襪子的守望公司？」
「嗨夥計，是絲襪，不是襪子。」王亮正色的糾正道。
「不管是襪子還是絲襪，夥計，你的老闆可要發大財了。要知道，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女孩願意為了這麼一雙薄薄的襪子而和你約會。」佐治很吃驚的說道。
「當然，我的老闆可是很有本事的。」對於自家老闆的本事王亮一向都是很佩服的。
想了想王亮正色對佐治說道：「嘿，佐治，我這裡有一份工作要介紹給你，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得了吧，密斯王，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現在情況嗎？除了要我去參加黑*幫拿著『芝加哥打火機』去參加街頭火拚，就算讓我去清理煙囪我也得干啊。」佐治無所謂的說道。
「呵呵，我當然不會讓你去參加街頭火拚了，我們的工作很簡單。這麼說吧佐治，我的老闆那裡現在缺人，要找一些人去他那裡工作。」
「找人替他工作？」佐治驚愕的說：「夥計，你現在只要把這個消息往外面一貼，我保證來應聘的人會擠滿了整條第八大街，還用得著用我們出馬嗎？」
「不，夥計，你還沒有聽清楚。」王亮搖搖頭「是去我們那裡工作，而不是在美國，你聽明白了嗎？」
「什麼？去你們那裡工作？夥計，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在為誰服務？」不愧是哥倫比亞大學的高材生，王亮這麼一說，佐治就猜出了一些問題。
「呵呵」王亮笑了，「佐治，你還是那麼聰明，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是察哈爾政府的一名官員，我們那裡正在搞大開發。嗯，就像美國原來的西部的淘金熱一樣，現在我們那裡每天都有工廠在破土動工。我們雖然不缺乏勞動力，可是我們缺乏人才，你懂嗎？所以」
「所以，你就跑到美國來挖人啦，是不是啊？哈哈」佐治開心的笑了。
「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你白忙活的，我們會付給你報酬的。」王亮也笑了。
這時的佐治狡獪的笑了：「夥計，你要知道我可是一位律師，為你們工作的薪水可是不少喲。」
王亮使勁摟住了佐治的肩膀：「嗨夥計，你知道嗎？我們的老闆有一句名言：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絕不是什麼問題」
「哈哈哈」兩人同時相視大笑了起來。
「密斯王。」佐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現在發現你的老闆實在是一位很有趣的人」
「當然了夥計，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王亮拍了拍佐治的肩膀後把嘴搭近佐治的耳邊小聲的說了起來，「這幾天你就開始去找我們以前那些這幾年間混得不怎麼樣的老同學，你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