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隨著炮兵連長一聲令下,俄軍的六門一零五口徑的加農炮和十數門八二口徑的迫擊炮一起傾吐出了火舌。頓時先遣營的陣地上飛沙走石,濃煙四起。
先遣營的官兵們捂著耳朵躲在了防炮洞裡,數著炮彈落在自己的旁邊,心裡真不是滋味。老毛子不愧是奉行大炮主義的國度,這個炮一打就是半個小時還不帶喘氣的,直把最前沿的一連官兵炸得暈頭轉向。
「啊呸,他娘的總算是清淨了。」鄭小友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聽著耳邊的炮聲漸漸平息下來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剛才他就親眼見到好幾個士兵正好被炮彈命中炸得無影無蹤。
「連長,老毛子上來啦!」觀察哨傳來了消息。
鄭小友把頭探了出去,看到大約六百米開外一個營的老毛子彎著腰慢慢的向著己方陣地逼了過來。
深吸了一口氣,鄭小友吩咐道:「大家檢查武器彈藥,準備戰鬥,記住不要讓沙子進了槍管。」看著弟兄們默默的檢查著槍械,鄭小友也搬著一箱六七式加重木柄手榴彈放到了自己身邊,慢慢的擰開了蓋子。
待到敵人進入四百米的射程時,手持加蘭德步槍的士兵們開火了,伴隨著加蘭德清脆的槍聲裡還有MG34機槍獨特的撕油布的聲音。
對面的俄軍也不示弱,莫辛納干步槍的聲音也開始響了起來,與之對應的還有捷格加廖夫輕機槍「卡卡」作響的聲音。
不得不說,在輕武器方面先遣營是佔了優勢的。六挺MG34機槍的突然齊射就把俄軍士兵向割麥子一般掃倒了一片,剩下的人趴在了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
對面華夏軍隊兇猛的火力,讓手持望遠鏡在後面觀察的安德烈上校大吃一驚,聽這聲音好像是德國的新型機槍,過去只聞其名,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他的威力了。他怎麼也想不通對面的黃皮猴子怎麼會有這麼先進的武器呢?
看到自己的士兵只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安德烈趕緊命令迫擊炮壓制敵人火力,剛剛停下來的炮聲又響了起來。
「轟」的一聲炮響,離鄭小友不到二十米的一個機槍陣地被炸上了天。
「啪」的一聲狠狠的拍了一下頭盔,鄭小友大聲喊「火力排,幹掉那狗日的迫擊炮!」
隨著「嗖嗖」的輕微聲響起,不一會數發六零迫擊炮彈就朝著俄軍的迫擊炮陣地飛去,看到己方的炮火暫時被壓制住,安德烈的臉色十分難看,這就是傳聞中不堪一擊的華夏軍隊嗎?
「安德烈同志,你應該命令士兵加快速度衝鋒,只要衝到敵人的前面就是勝利。」不知道什麼時候團政委瓦西裡跑到了身邊大聲說道。
「瓦西裡同志,你也看到了敵人的火力很兇猛,我們的戰士傷亡很大。」
「安德烈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勇敢的紅軍戰士是不可戰勝的,他們有勇敢的革命意志能夠克服一切困難,他們是不會被區區幾挺機槍嚇倒的。」瓦西裡的臉上此時失去了平日裡的笑容。
「好吧」看到政委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安德烈叫來了負責此次進攻的營長,「米廖家營長,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戰士們動彈起來,一鼓作氣衝上敵人的陣地,把敵人都消滅掉,」
看了看身旁一臉嚴肅的政委,米廖家營長只得無奈的命令士兵冒險發起了衝鋒。
「烏拉」看到原本趴在了地上的俄軍士兵又發起了衝鋒,一連陣地上剩餘的四門MG34機槍頓時找到了目標瘋狂的傾吐著火舌。
「同志們,為了偉大的俄國,衝啊!」一個俄軍上尉揮舞著托卡列夫TT33手槍,鼓動著士兵往前衝鋒,突然一發子彈穿進了他的眼睛,翻滾的7.62口徑的子彈頓時把他白色的腦漿都帶了出來,上尉頓時一聲不吭的仰面倒了下去。
旁邊的士兵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彎著腰向前小跑前進。
「打,給我狠狠的打。」此時的小胖子班長李源已經沒了往日嘻哈的笑臉。此時他旁邊的一個新兵蛋子連看都不看就把一排八發子彈全給打了出去,加蘭德步槍的射速極快,不用拉槍栓連著扣幾次扳機就可以把子彈全部射光。
隨著「叮」的一聲脆響,步槍的彈夾自動彈了出來,這名士兵趕緊又摸出了一排彈夾裝了進去。「狗日的你給我瞄準點再打,你當子彈不要錢嗎?」他在用腳踢著這個列兵的屁股。「**的再浪費子彈,下次老子就把你派去堵槍眼」看到班長通紅的眼睛,新兵蛋子趕緊強迫自己來了個深呼吸,緩緩的把一個老毛子套進了瞄準環裡。「啪」的一聲,對面的一個老毛子仰面倒了下去。
「好,對了就這麼打。」李源拍了拍這名列兵的肩膀。
一抬頭看到俄軍已經進入到了一百多米的有效射程,這位小胖子班長也趕緊抬起了索米31開始了掃射。
汪長青站在營指揮所裡通過觀察鏡看到一連在俄軍的強攻下打得有聲有色,不由得點點頭,不愧四營裡的尖刀連,硬是要得。
「來人,命令迫擊炮給一連三分之一個基數的火力支援。」不是汪長青小氣,仗打到現在這份上了還不知道要打多久,炮彈能省則省吧。
隨著數十發迫擊炮彈落在了俄軍進攻的隊形裡,進攻的俄軍吃不住勁了,終於潰退了下去。
「膽小鬼,你們都是一群膽小鬼,你們不配當一名勇敢的紅軍戰士,你們的存在只能給我們光榮的旗幟抹黑。」瓦西裡手裡揮著的托卡列夫手槍正冒著青煙,他的腳下躺著的正是負責此次進攻的米廖家營長。
暴怒下的瓦西裡堅決的行使了他作為政治委員的權利,(可以不經審訊槍斃任何作戰不利的中校以下的任何軍官)。
安德烈看著進攻前齊裝滿員五百多人的一個營只剩下不到一百人的殘兵,心裡不禁一陣淒然。說實話,他認為米廖家營長已經盡到了他的職責,只是他的運氣不太好,對面的華夏軍隊的火力太強大了,導致了部隊損失慘重最後敗退下來。
但是這些話他卻是不能說出來,槍斃作戰不利的軍官是偉大的斯大林同志親自賦予政治委員的權利,誰要敢反對的話,最好的結果就是去西部利亞的集中營裡度過他的餘生。
「安德烈同志,我認為這些膽小鬼已經不配被稱為俄國紅軍這個光榮的稱號了。他們應該到贖罪營裡用他們的鮮血贖清他們的罪行」這句話一出,面前上百名的殘兵們頓時臉色慘白,猶如死了爹娘般的低下頭。
說起贖罪營它可是俄國軍隊的一大特色,贖罪營是根據莫斯科的命令組建的,他們是由死囚、罪犯、逃兵、和政治犯組成。他們將在最危險的地區戰鬥,以自己的鮮血來洗刷他們對祖國犯下的罪行如果說步兵就是一群炮灰的話,那麼贖罪營就是炮灰當中的炮灰。
有人統計過,在贖罪營裡的存活率不足千分之一。
看著面前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士兵,安德烈硬起了心腸把手一揮,頓時就有一個排得士兵過來把這些殘兵壓了下去。當下一個進攻開始時,他們就要衝在進攻隊伍的最前面充當肉盾。
看著這些殘兵被壓了下去,瓦西裡的心情彷彿好了不少。他對著安德烈說:「安德烈同志,我認為你應該加大炮火的強度,用強大的炮火把敵人的陣地轟平。」
安德烈皺了皺眉頭,「瓦西裡同志,我們攜帶的炮彈已經不多了,我認為要省著點用。」
「不不,親愛的安德烈同志,我認為你沒有必要擔心炮彈的問題,最遲今天傍晚我們尊敬的帕達諾夫師長就會帶著大部隊來到這裡,那時候你還用擔心炮彈的問題嗎?」瓦西裡就像一個喋喋不休的皮條客一樣鼓動著安德烈。
「好吧,命令炮兵立即對敵人陣地展開炮擊。」安德烈終於下決心把最後的老本掏出來了。
「嗚嗚」聽到空中熟悉的聲音,陣地上的士兵們立刻鑽進了防炮洞裡,不一會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的響聲在旁邊響起。
鄭小友看著來不急進防炮洞的一個機槍小組被炮彈炸得沒了蹤影心中猶如刀攪一般疼痛,就在一瞬間至少有半個排士兵被剛才的炮火給覆蓋了。
這次的炮擊時間持續了很久,俄軍足足打了一個小時。當俄軍停止了炮擊鄭小友帶著一連的弟兄們出來時,發現陣地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了。
來不及重新構築陣地了,官兵們只好在殘敗的陣地上阻擊敵人。
「烏拉」這時一百多名被撕了領章的俄軍喊著斯拉夫人衝鋒時的口號彷彿不知死亡的挺著著身子衝了過來。
連裡僅餘的兩挺MG34又發出了怒吼,「噠噠噠」的聲音配合著加蘭德步槍的聲音不到五分鐘這些人就全部倒在了離陣地不到一百五十米的路上。
「連長,這幫子憨貨是不是被打傻咯,怎麼像白癡一樣衝過來送死捏?」這時李源這個小胖子又湊道鄭小友的身邊問道。
「我怎麼知道」鄭小友沒好氣的說:「你們那挺機槍你可要親自看好了,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就把你當手榴彈給扔出去。」
連理僅剩兩挺機槍李源是知道的,當下裡他趕緊拍了拍胸膛表示了決心後就跑到了機槍的旁邊親自督戰。
仗打到了現在已經是晌午了,雙方都是筋疲力盡。
就連最積極的政治委員瓦西裡也不得不同意安德烈的意見,同意停止進攻先行吃午飯。
戰場上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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