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菲歐娜抬起頭,看著藍藍的天空,低下頭,看著……討厭的草地。
真的是討厭的草地,如果不是因為森林裡這些莫名其妙的植物的話,他們早就可以結束露營的境地舒舒服服的進行一個人類應該有的正常生活,「為什麼要把帶路的權力交給他……」
法蘭完全沒有顧及到菲歐娜,他低著頭在草地上挑挑揀揀。
「菲歐娜小姐,請問……」他羞澀的抬頭,小心翼翼地看著面色不擅的菲歐娜,「你能不能……」
「夠了!」菲歐娜叫道,「我說過了,我是一個魔法師,魔法師你懂嗎?好吧,雖然我現在的資質和技術什麼的都不行,可是即使我是一個牧師,我的責任也是在戰鬥時呆在後方,給予你們必要的協助,而不是蹲在你旁邊給你催長植物!」
「呃……我需要的就是您的協助……」法蘭心虛的辯駁,可是沒有辦法,因為他那個只有固定容量的包,他已經很精簡了,但是再精簡也不能讓他不保存一個完整的植株啊。
「很好,協助……」菲歐娜經過這些天的折磨,似乎也習慣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反抗,她默默地凝聚了一個小小的、暖暖的氣態物體,噗地一聲砸在法蘭面前,濃濃地黑煙讓法蘭嗆得直咳嗽,就在這個時候,他腳下的植物開始瘋狂的生長起來,在濃煙散去之後,蹲在地上的法蘭只能抬著頭挑揀他需要地植株
「菲歐娜小姐……」又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具有菲歐娜特色的失敗火球術。法蘭無奈地看著面前的牧師小姐。
「哦,法蘭,你知道的,我地資質並不好,我得利用每一個時間。見縫插針的練習魔法不是嗎?」菲歐娜攤攤手,表現出很無辜地狡辯道。
「……那麼……很感謝你的幫助……」既然是強迫別人幫忙,就沒有抱怨的資格,法蘭還是沒有學會厚臉皮,他低下頭迅速挖出了一棵較小的植株,放進了包裡。
看見法蘭的一輪行動的結束,菲歐娜舒了口氣,可是。一次煎熬的結束往往意味著下一次煎熬地開始,她又一次愁眉苦臉起來。
接下來的行動模式,她不需要想都知道,無非是法蘭再次低著頭,連路都不看的在林子裡亂走,他的行路模式完全是跟隨著植物來的,也許之後魔法之神能夠知道他們下一步的目的地是在哪裡。
如果碰到不長眼睛跑出來湊熱鬧的野獸,菲歐娜會更加焦躁。
投入在腳底下的世界裡的法蘭大大喪失了戰鬥力,菲歐娜這種殘次品法師更加是不能夠發揮什麼作用,她恐懼得很。每每都是在艱難地保全自己的生命,而她敬愛的老師路西閣下在這種情況下卻顯得十分的平和,依舊沒有出手。但問題是他是一個合格地法師啊!他毫不費力的能夠在野獸的騷擾中保全自己,而他的兩個「學生」則在磨練中摸爬滾打。菲歐娜能夠活到現在。必須歸功於法蘭在降低了大部分戰鬥力之後依舊艱難地剩下來的那一小部分戰鬥力。
於是菲歐娜又嫉妒了。
開小差的法師都能夠正常的使用魔法,可是她卻……
陷入狂躁的她幾乎完全忘記了自己目前地真正身份是一個牧師的事實。
這一次,他們的運氣還不賴。
法蘭依舊在發呆中,菲歐娜也在狂躁中,而之前菲歐娜的魔法調動的魔法元素也太過分了點——當然在如此不平穩的魔法元素地聚集中依舊沒能成功地菲歐娜「法師閣下」,確實更加值得敬仰——總之,即使這一次的法蘭「草藥採集行動」中幾乎所有人都不在狀態,看起來也都喪失了對外接地警惕。但是那些可怕的煩人的野生動物一個都沒有跳出來,他們安全得很。
菲歐娜充滿怨氣地盯著法蘭看。
她在觀察他接下來大概又要幹什麼了。
是繼續悶著頭走路,或者是對路西炫耀著他的草藥,又或者是對著包包發呆……
但是不論是哪一個,毫無疑問,只需要不到五秒鐘。就證實了菲歐娜的猜測太拘泥於過去的形象了。這一次。法蘭作出了一個劃時代的舉動。
「路西。」法蘭可憐兮兮地看著菲歐娜的親愛的「老師」,「我的包不夠了。」
菲歐娜瞪大了眼睛。就差張開嘴巴:他在幹什麼?對老師撒嬌嗎?真不要臉!還有他說什麼?包?不夠用?那他想幹什麼?為什麼要跟老師講?難道老師會管這件事情?或者他的意思是讓老師幫忙補救?怎麼補救?是加固嗎?或者是重新做一個新的?這是什麼技能?縫紉?老師還帶著這個技能可以學習?我碰到的究竟是一個多麼強大的並且是偉大的法師??
菲歐娜被自己腦海中一步步推出來的問題弄得頭暈腦脹,但是很遺憾,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這麼多的想法中,大概除了法蘭無意識地對關懷他的法師「撒嬌」差不多能夠搭一點邊,其他的都錯得離譜。
但是很可悲,她的誤解不誤解,錯誤不錯誤,沒有人關心,畢竟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只要當事人瞭解就好了。
於是當事人之一、一直以來都縱容著法蘭的近乎迷途之旅、袖手旁觀的「老師」路西終於打破了沉默:
「好,我知道了。」
他和法蘭相視一眼,互相點點頭。
「那麼,我們可以走了。跟我來吧。」
看著路西不同於平日、似乎有了明確的目的地的步伐,菲歐娜完全沒有任何想法了——
原來這麼多天,他們都是在逗她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