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法蘭驚叫一聲,身體被魔法的風迅速地帶到高空,又俯衝了下來,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的魔法又失控了——在他已經將超出控制的魔法維持在相對平穩狀態的時候。
他努力再次平穩著力量,將過分自由的風掌握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路西。」他說
「……是的。」他回答。
路西趴在法蘭的肩頭,按照慣例,防護性的法術都是他來負責的,這一次也是同樣,有經驗的法師按照習慣進行了防護,最終避免了他被失控的魔法甩開的命運。
但是,這很奇怪。
路西和法蘭都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份異常。
一路走來,魔法的異常程度一直在加深,直到海尼森,他們已經發現,在這裡,雖然沒有濃郁的魔法元素,但是魔法已經變得異常的活躍,他們能夠輕鬆的將魔法原本的功效放大無數倍,但這樣一來,魔法就變得十分敏感,法師在施法的時候,拿捏精準成了一個大問題。但是他們在經歷過最先的幾次失敗之後,現在已經可以把握住這其中的微妙差別,在適應魔法這一點上,沒有什麼人能夠做得比這兩個人更好。
而當法蘭翱翔在天際的時候,魔法的再度失控,這就表明某些東西再次發生了異變。「甜美的味道。」路西微笑,「魔法總是這樣的美妙。」
「是的,但是是誰這麼無聊.法蘭皺著眉頭,感覺很無奈,「一定要通風報信嗎?我們又沒有惡意。」
就在那一瞬間。他們都感覺到了從遙遠的地方飄散過來地某種東西,那活潑的魔法氣息在向著某個方向傳達著某個消息。
「魔法的精靈是高高在上地,他們有著特權。」路西顯得很快樂。「順著風傳來的活躍地魔法,它也向我們傳達著信息。」
「傳達?」法蘭搖搖頭。「我只能感受到它在確實很歡快,但我實在不能夠對此感到共鳴,真不知道是誰,阻礙我們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不不不,它傳達的並不僅僅是阻礙。而且,你也不需要對此感到不快。事實上,阻礙什麼的,這都不是問題。」路西眼前的視野中出現了小木屋,「我們應該關注地是……這個魔法……這是古老的魔法,這是傳承了很多年的魔法。它只為了現在而出現,為了我們而出現。法蘭,你應該覺得榮幸,甚至。你應該感到充滿幹勁。」他瞇著眼睛看著那撞不起眼的、小心地藏在森林邊緣的小木屋,「是時候下去了。」
「……」法蘭沒有說話,異常的沉默。他慢慢地落了下去。但是路西卻能感受到他的內心,他命中注定是一個地道的法師。當他意識到這個魔法代表了什麼的時候。他已經不僅僅是充滿幹勁了。他已經陷入了無比激動地情緒,就猶如自己當年第一次面對無盡的森林。找尋到第一個遺跡……是的,路西很能夠理解。
他們都沉默著,迎接著某一個時刻地到來。
他們得到的記憶並不明確,甚至有些模糊,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這段珍貴記憶地理解,他們地目的很明確,而守護著秘密地第一扇門,就在眼前。
從高空看去,木屋是那麼的小,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它的方位,並且它的顏色和周圍蒼翠的樹木很不一樣,也許他們根本發現不了。
這就是安靜地隱藏海尼森多年的秘密,雖然小鎮的人們並不知道,黑魔法協會的法師們也並沒有發覺,但是毫無疑問的,它就在那裡。
法蘭盡力地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緩慢地下降,但就在他離地面還有幾米,馬上就要降落的時候,法術又一次的失控了。
當路西再一次感受到急速下落的時候,他在歎息,魔法,總是這麼難以揭開她的面紗……
又一次的跌落,路西已經很能夠習慣這種事情了,雖然這是一個很無奈的習慣,法蘭在最初的掉落開始時,小小地受驚了一下,反射性地想要叫出聲,可是卻忽然皺了皺眉頭,將毫無意義的驚叫嚥了下去。
他在懷疑。
跌下來的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穿過了什麼東西。就好像法師常用的防護罩的邊緣一樣,那是薄薄的一層魔法密集的區域,這樣的區域通常都代表著一個區域性的魔法,而他們穿過了它。
這代表了什麼?
一種預感湧向心頭,法蘭愣了神,於是又一次的跌得很慘。
「時常進行思考,而不是莽撞地行動,這是很好的習慣,可是……」路西無奈地看著整個趴在地上的法蘭,他現在只是隻貓,連扶他起來都不能,「可是冷靜的法師應該懂得自己身處什麼狀況,我不能讓你因為思考,而降落時的姿態甚至比不過一隻貓。」
法蘭費力地將臉從地上抬起,尷尬地笑了。想要讓他爬起來,果然必須費很大的功夫,法蘭在地上挪動著,好不容易坐直了身子。
他環視了下四周,那是一片青草地,地上開著五彩繽紛的花朵,可愛的小花在風中微微地偏著頭,撲鼻的清香,讓所有置身在此的人都感到無比的快樂。
法蘭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腿腳雖然已經不痛,但還是有些不便,他抱起了路西,看著他。他們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滿眼的無奈。
但是他們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青草地與嬌嫩的花朵,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是站在其中的男孩,卻沉默地抱著貓咪,柔和的風兒吹起了他的長袍,但依舊抹不去週身這孤獨的氛圍。
我對於昨天的跳票無話可說。
我對於昨天的殘奧會倫敦八分鐘亦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