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小說網,萬名書迷同時在線是來求明姨娘的?」
錦瑟嘴角一撇,道:「你不是來求人的,難道還是串門子不成。若要串門子,出門左轉,好走不送。」
出了西跨院左轉,就是正房,要串門子,自然該先去正房,直奔西跨院,不是另有目的又能是什麼。華灼不由得笑起來,這丫頭,靈巧聰慧簡直比七巧還強幾分,一點小細節,她就能瞧出這麼多來梁氏住的地方有些偏,從紫籐小居出來,幾乎要繞過大半個來兮園,才能到她住的怡閣,半路上還經過了小惠氏住的東正堂,兩下一比較,就可以看出嫡孫長媳和庶孫媳之間的差距,紫陽樓建得莊正宏偉,十分氣派,而怡閣卻只是一棟精緻小樓,氣勢落下了許多。
「這是什麼風,竟把八妹妹吹來了。」
梁氏對華灼很熱情,似乎一點也沒有為上次她給華灼遞紙條而華灼卻沒有領情的事而生氣,聽得丫環稟報,她不僅親自迎了出來,甚至對劉嬤嬤也很客氣。
華灼心中一寬,看來二堂嫂顯然很清楚榮安堂對華煥的重要,這樣看來,明氏那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阻礙。
「見過二堂嫂。」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華灼臉上露出笑容,道:「上回二堂嫂來瞧我,我在病中,十分失禮,今兒特地上門來給二堂嫂請罪了。」
說著,她從劉嬤嬤手中取過早就準備好的一隻錦盒,又道:「這裡頭是幾塊我親手繡的帕子,不成敬意,嫂子留著自己用,或是打賞都好。」
「八妹妹真是太客氣了,青綢,還不快給八小姐上茶。」
梁氏笑盈盈地接過錦盒,取出一方帕子瞧了幾眼,讚歎道:「好工夫,怪不得八妹妹敢以百子千孫繡屏風做賀禮,這繡活兒果然出色。」
「二堂嫂謬讚了,我才學了幾年手藝,怎麼敢在人前獻醜,不過是為了敬表一番孝心罷了,只取『誠心』二字,可不敢說出色。」
華灼這回細心留意了梁氏身上的穿戴,見果如八秀上回看到的一樣,針線細密,幾乎看不出縫兒來,衣襟袖口的繡紋,靈動生輝,不是浸淫了幾十年的老繡娘,絕對沒有這樣的手藝。怪不得八秀看到以後,幾乎就移不開眼了。
於是忍不住又道:「二堂嫂身上的衣裳可真好看,我以繡帕做禮,真是不自量力了。」
她的衣箱裡,也只有秋十三娘辭教時送的那件斗篷,在繡工上能與梁氏身上的衣裳相比。
梁氏捂唇笑得花枝亂顫,道:「八妹妹休要自謙,我見過的女孩兒中,繡活兒能與你相比的,屈指可數,你莫瞧著我身上的衣裳好,那都是我陪嫁的繡坊裡的老繡娘們繡的,你何苦拿自己與她們相比,她們都是靠這一手針線吃飯的,像咱們這些人,只要不把鴛鴦繡成野鴨兒,那便算是好的了。」
華灼也跟著笑了,道:「二堂嫂說得極是。原來嫂子名下還有間繡坊,手藝又是這樣的好,早知如此,大堂嫂前幾日替我做衣裳時,便該來找二堂嫂了。」
劉嬤嬤輕輕一笑,道:「現在也不遲呀,莊二夫人不是說小姐新做的那兩箱子衣裳樣式都不夠時新,不如就麻煩梁少奶奶,再給準備一箱子料子好樣子又時新的,花費多少,咱們榮安堂翻著倍兒的給,可只一條,一定要最好的料子,最時新的款式,若是差了一點兒,咱們可就不認帳了。」
梁氏又笑起來,道:「劉嬤嬤這話可差了,我送八妹妹衣裳,十箱八箱的也不在話下,怎麼能收你們的銀子。青綢,取布尺兒來,我替八妹妹量一下身子。」說著,又對華灼道,「我讓繡坊裡趕著做,最多七天,先送幾套換洗的來,一個月的工夫,保管把這十箱八箱給你置辦齊全。」
華灼瞪大了眼睛,道:「二堂嫂,你要用衣裳將我埋起來麼?」
一句話說得梁氏再次笑得花枝亂顫。
劉嬤嬤也笑道:「梁少奶奶的心意,咱們小姐都明白,只是一碼歸一碼,總不能讓別人笑話咱們小姐是專門跑到怡閣來佔嫂子便宜的。奶奶要向咱們小姐盡盡心意,只管另外送一箱子來,今兒這一箱子,是我們榮安堂訂的,一分銀子都不能少給。」
梁氏想了想,一點頭笑道:「也成,那就算我這個二嫂子佔了妹妹的便宜好了,八妹妹平日若有什麼難處,只管來找我便是。」
話到這裡,才算入了正題。華灼來求人,自然要給好處,梁氏收了好處,就要給承諾。
「說來,咱們小姐眼下還真有一樁難處……」
要見一個外男的話,華灼當然不能親口說出來,她畢竟還是閨中女呢,所以得由劉嬤嬤代言。
「……梁少奶奶,莊二少爺為了小姐,不惜親自跑一趟,於情於理,咱們小姐也該親自回謝是不是?只是他是外男,咱們小姐又是守禮之人,因此……只能請長輩給發個話兒……」
梁氏怔了一下,頗為興味地望了華灼一眼,沉吟了片刻,笑道:「難為你們能繞過這個彎兒來,只是你二堂兄的姨娘可不是個愛管事的,我只管引著八妹妹去見她,她肯不肯,我卻是不敢打包票的,若事兒不成,八妹妹別怪我就是了。」
「二堂嫂肯替我引見,便是幫了我大忙,這份情誼,榮安堂銘記在心。」華灼不說自己銘記在心,而說榮安堂,顯然是把她的籌碼隱晦地表達出來。
梁氏目光一閃,笑道:「八妹妹這話說早了。」
言下之意,卻是懷疑華灼能不能代表榮安堂,畢竟華頊才是榮安堂的當家人,沒有華頊,還有華焰,華灼雖是榮安堂的長女,但說的話份量還是差了些。
華灼低頭抿了一口茶,又緩緩放下茶盞,淡淡笑道:「早不早,二堂嫂何不問問二堂兄,若二堂兄也說早,那便早了。」
華煥是到過榮安堂的,對榮安堂的情況十分瞭解,她這個長女說話算不算數,別人不知道,華煥還能不知道嗎?若她真是個無用的,華煥又何必費了那麼多心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她解困。
梁氏摀住唇噗哧一笑,道:「八妹妹生氣了麼,二嫂子同你玩笑呢。」說著,叫過青綢,問了一下時辰,然後才又道,「明姨娘有午覺的習慣,這會兒正好該醒了,我原也該過去伺候,八妹妹便同我一道去吧。」
外人都尊明氏一聲明夫人,但在榮昌堂裡面,卻是人人都叫一聲明姨娘,卻也沒人真把明氏當成普通的姨娘看待,心裡都當夫人似的尊敬著,論理說梁氏該在嫡母跟前伺候著,但是自她嫁入榮昌堂來,卻是誰都沒提這岔兒,惠氏也給足了明氏面子,只叫梁氏日日去西跨院,除了新婚頭一日新媳婦敬婆婆茶梁氏到正房立過規矩,後來就再也沒讓梁氏進過正房伺候。
明氏住在正房西側的跨院裡,也是她身份特殊,這才獨佔一個院子,在西跨院的後面,還有一間小院子,華大老爺的其他幾名妾室就擠在那裡。原本華灼要去西跨院,必定先要經過正房,這就不可避免地要驚動惠氏,但有梁氏引路,她們一行自一側的角門直接繞過正房進了西跨院,免掉了一場麻煩。
西跨院裡,一個相貌俏麗的丫頭正在給長在牆角的一叢菊花澆水,聽到腳步聲,見是梁氏,立時便笑道:「少奶奶來了,姨娘剛醒,正說著你該來了,可不就這來了。」
說完才看到後頭跟著的華灼和劉嬤嬤,笑容頓時一斂,道:「這位是?少奶奶,你明明知道姨娘不愛見人,怎麼還帶了人來。」
梁氏陪著笑,道:「這個不是外人,她是榮安堂的八妹妹呢,你家二少爺對她讚譽有加,前些日子他從淮南府回來時,在姨娘跟著提過幾句,那時姨娘不是還念叨著要見見這位八小姐麼,所以今兒我便帶她來了。」
說著,又對華灼笑道:「這是姨娘最愛的丫頭錦瑟,將她做女兒一樣養著,仗著姨娘喜歡她,平素野得很,我都不大敢得罪她,就怕她在姨娘跟前說我的不是,八妹妹見諒些兒,莫與她一般計較。」
「原來你就是八小姐。」
錦瑟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華灼,形狀十分無禮,惹來劉嬤嬤不滿的一聲低哼,她聽見了,卻以更響亮的哼聲回應,道:「你哼什麼,即是來求我家姨娘的,便該陪些小心,我不過是多瞧了幾眼,又怎麼了,若不愛讓我瞧,哪裡來,回哪去便是,誰還求著你們來了。」
華灼也沒見氣,她確實是來求人的,或者說做交換也行,雖然這丫頭態度十分無理,不過她更好奇的是,錦瑟怎麼就能一口咬定她是來求人的。
伸手攔下待要發作的劉嬤嬤,華灼笑盈盈道:「錦瑟姐姐又如何知道我。不過這也說明,自己在榮昌堂的處境,真是不太妙啊,連一個丫環都能看出來,知道她是來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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