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劍為極 第七集 三十三天戰雲漫 凌空情鍾結髮長 第九章 心魔引動(上)
    那一片瞬間湧出的綠雲才一觸及凌空朱雀焚海訣的劍氣紅雲,那激湧之勢再快三分,竟欲將凌空身形籠罩。那綠雲有幾分詭異,然凌空的朱雀焚海訣豈是尋常飛行之法,那綠雲才一席捲而至,無數熾熱劍氣立即疾斬而出,望去卻是一片紅雲直向襲來的綠雲湧去,只見紅綠兩片仙雲在天際不住翻騰。

    而凌空卻在此時再回場中,眼中紅芒閃過,雙目盯視先前說話那仙人問道:「鼠輩真要找死麼?」

    那仙人也是天界的金仙,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聞得凌空之言,也不答話,將手一揚,飛劍仙訣齊出,天際翻騰的綠雲亦是大盛,猛然向凌空攻來。

    凌空此時正勉強抑止心中那升騰的殺意,因為心中早存惡意,之後又被帝江的極惡之念操控良久,此時見那仙人如此不識抬舉,那裡還忍耐得住,劍心催動,四訣齊出,朱雀的熾熱劍氣猛然暴漲纏住天際翻騰的綠雲,青龍、白虎、玄武三訣同時向那仙人攻去。

    那仙人出手乃是因為被凌空的狂傲之態激怒,但是出手之際還留了三分餘力,未曾全力出手。但是盛怒之下的凌空那裡管得許多,劍訣一發便是要斬人奪命,那裡會有留手之說。

    青龍、白虎、玄武三訣激昂而出,那位金仙攻來的法訣飛劍才一迎上,立被飛騰的劍氣擊潰,而那三訣餘勢未消,仍然疾速向那敢於挑釁的金仙攻去,三訣劍氣同時暴漲。威勢驚人至極。

    嘴角浮現一絲殘酷的笑意。隨即隱去,天威正氣勃然而發,那磅礡正氣瞬間便在凌空身前形成一道堅實的屏障,在那屏障出現地瞬間。三道黑色地煙霧在屏障出現的位置裊裊升起,凌空見了又是一笑說道:「區區玄陰幽冥箭也就是能無聲無息而已,除此外再無半點看頭,還有什麼手段儘管施展,免得神毀魂消之時還怪凌某不給你機會。「言罷心訣運轉,正向那仙人攻去的四訣猛然回到凌空身側。

    那個仙人本對凌空能如此輕易破去自己的玄陰幽冥箭有些驚異。但在聞得凌空之言後,又見對方將攻來地法訣收了回去卻是勃然大怒說道:「狂妄,你既是自己找死。本尊便成全了你。」

    天際那綠色雲霧猛然席捲開去,瞬息之間便將方圓數里地的天空完全遮蓋,接著便在天際翻滾起來,綠色的雲氣越滾越多,陣陣無形的威勢從天際直壓下來,隨那金仙同來的仙人此時已受不了那龐大地威壓。紛紛向外飛去。而那一眾儒門仙人也在仲由的帶領下遠遠飛開,停在十數里外注視即將交手的二人。

    凌空擁四靈而立天際,見了個金仙出手地威勢,卻是臉顯不屑之色,淡淡說道:「你這鼠輩若只有這點能耐,還是早些認命吧,如此修為也敢侈言,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金仙聞言也不答言。只是怒哼一聲,綠雲翻騰的更加激烈,片刻後,只見那金仙猛然將三花五氣放出,仙光雲氣頓時直衝雲霄,天際湧動翻騰的那綠雲猛然化為一隻巨爪,直向凌空當頭擊來。

    凌空將那攻勢看在眼中,嘴角卻是露出一抹譏諷笑意,身邊四靈同時長嘯一聲,沖天而起四訣劍氣激射,只見天際各色光華飛舞,那綠色巨爪還未能接近凌空,便被激射而至的四訣劍氣打的千穿百孔。不過那綠色巨爪卻甚是堅韌,不論被打做何等模樣,片刻便又回復,仍是凝成爪形向凌空擊去。

    凌空見此也不以為意,頂上三花五氣顯現,籠罩里許方圓,陣陣威凜劍意頓時激昂而出,身前地天威正氣凝成的屏障同時迅速收縮,瞬息間、只見一把閃動七彩光芒的巨劍當空顯現,只聞凌空在此時說道:「既是只有這點手段,那還是讓凌某送你一程吧。」說完,只見那威武的巨劍直向那金仙斬去。

    那與凌空交手的仙人,此時卻是暗暗叫苦,見了凌空顯現的三花五氣之後,那金仙便知自己非是敵手,自己雖也成就金仙之道,頂上三花卻不過是數丈許大小,胸中五氣也不過丈許粗細,那裡及得凌空,三花展開皆籠罩畝許方圓,五氣散發直衝霄漢,如此修為之人,豈是自己能惹的,悔意在心中滋長。

    那金仙心中悔意一生,又見凌空法訣已出,當下顧不得顏面,急急對凌空說道:「這位仙友,適才是小仙不對,多有冒犯之處,還請仙友念在彼此皆是天界仙人的份上開一面,小仙定有重謝。」

    凌空聞言卻是哈哈大笑,厲聲說道:「此刻已經晚了。」言語中竟帶有絲絲興奮及幾分暴虐之意。

    其實若那仙人在凌空回轉之時低頭認輸,那時凌空還可壓制住心中那暴虐之意,奈何他卻是偏要挑釁,如此卻是徹底將凌空心底那蠢蠢欲動地殺機引動,此時的凌空外表看去無甚異狀,實則卻是因為心神被帝江神念引發心底惡念,什麼仁義、什麼憐憫通通拋開,心中唯剩睚眥必報及血腥殺戮。

    是以在聞得那仙人求懇之言,凌空非但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劍心催運下,周天劍氣噴薄而出,當空凝成大羅周天神劍,只見一道金光激射而出,一金一白兩道劍光不住翻滾,瞬間便於那天威正劍合而為一,劍上七彩光華同時暴漲,變化再生,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四化為八,八化無窮,無數蘊含天威正氣及周天星力的劍氣猛向那金仙疾斬而去,其勢快如電閃,那劍才出,便將那金仙上下左右全部覆蓋。

    那金仙見得凌空攻勢,那裡還顧得上說話,急急展動身形四處騰挪,然無論其如何閃避、挪移。那劍卻是緊追不放。隨著他的動作,凌空的劍漸漸將整個空間覆蓋,逃路已被徹底斷去。

    那金仙見凌空毫無放手之意,知道自己今日已是在劫難逃。看凌空適才的手段,絕不會滿足於將自己仙軀擊潰便了,自己元神真靈絕難逃過凌空地劍勢,想及此,心中悔意更盛,怎地自己如此不帶眼識人。如此修為高絕卻又手段狠辣之輩也要招惹,弄至現在處境實是一念之差。那金仙雖然心中後悔不及,其人卻也不是毫無骨氣之人。此時知道自己生機已絕,當下也是放開一切顧及,生平所聚地紫府元氣頓時全力施展而出,既然那人一心擊殺自己,那便與其一起同歸於盡。

    放開一切顧忌的金仙,身形在空中一頓。渾身升騰起一陣厚實的紫氣,其頂上的三花五氣地光芒更盛,三朵金蓮纖毫畢現,且是不住盛放,一片片花瓣翻了下來,終在所有花瓣打開之時,只見一個小人盤坐在當中的金蓮之上,閉目合十。陣陣紫氣在那小人身軀之上升騰。便在此時只聞那金仙暴喝一聲:「九天十地元嬰聚神大法。」隨後那金仙運掌在囟門一拍,一個渾身閃動紫氣的元嬰小人從其頂門緩緩升起,而那金仙頂門的三花五氣猛然暴散開來,無數金光閃動下圍繞那金仙的方,嬰不住飛旋,漸漸的全部被那元嬰吸入自身,而那元嬰也在緩緩變化,待將所有三花五氣暴散地金光收入元嬰後,那元嬰小人已是與本體一般大小,此時只見那金仙神色有些萎頓,但臉上卻是一副猙獰之色,猛然又是暴喝一聲:「以神聚嬰、身化無窮、三花所聚、五氣歸元、神散魂,消、殊途同歸。」言罷其身軀猛然暴做漫天紅雨,當空凝成一張巨臉,怨毒的掃了凌空一眼後,直向天際懸立的那金蓮中升出地小人射去。

    凌空見那金仙自爆身軀,眼中卻是無悲無喜,但是眼中那紅芒是更盛,隱隱閃現嗜血之意。

    此時那金仙的血肉已與金蓮小人合而為一,天際那翻騰的綠雲便在此時全部化為赤紅之色,那只巨爪不再與凌空的四訣劍氣糾纏,猛然飛了回去,一把抓住那與金仙血肉融合的小人,赤紅雲氣激湧而出,又將那在天際懸浮的元嬰捲住,隨後猛然收縮,拉在一起,忽聞一聲驚天動地地暴響,只見層層氣浪瞬間翻捲而出宛如風暴一般,圍在數里外觀戰的眾人被那席捲而出的氣浪一催,紛紛再向後退去,唯有仲由因有金仙的修為,勉強能抵禦那席捲而出的氣浪。

    然再觀凌空,卻是在那氣浪之下屹立不動,週身劍氣瀰漫,劍意沖天,護體無形劍氣不時發出陣陣厲嘯之音,那威勢驚天的氣浪捲至,立即被凌空的無形劍氣絞散,近不了凌空身側分毫。

    待那狂暴的氣浪消去後,眾人抬眼望去,只見那氣浪傳來處站立一人,渾身閃動七彩光華,陣陣威壓之勢不住傳來,教圍觀眾人一陣心悸,便是仲由也在無形威勢下心中生出難以抵擋地念頭。

    如此過的片刻,凌空仍是一副篤定之色,不過那萬千蘊含天威正氣與借來的周天星力的劍氣仍是圍在那金仙的週遭,並未因適才那強絕的氣浪而少了半點。如此過得片剩那站立天際之人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目,盯視凌空恨聲說道:「狂徒你既要如此趕盡殺絕,那本尊便奉陪倒地,咱們同歸於盡。」說話,只見一片赤雲從那金仙身上湧出,陣陣殺意湧出裹住那人全身,猛向凌空激射而去。

    凌空看在眼中卻是露出一抹笑意,看去有些冷酷,雙目紅芒一閃,圍住那人的萬千劍氣頓時向那人疾斬去,以凌空此時的修為,莫說是一個金仙,便是當年的玉虛十二金仙來到,見了凌空的劍氣也是不敢以身來擋,然此人卻是不同,激射的身形宛如電射,視那擊來的劍氣如無物,一路狂颶,無數凌厲的劍氣擊在其身軀那紅雲之上,卻是暴起來聲聲炸雷似的響動,竟是攻不進分毫,也阻攔不得半點。

    無數凌厲至極的劍氣只要一觸那金仙體外紅雲,當即就暴散開去,如何能夠阻攔其攻勢,凌空見此眼中那閃動的紅芒越發的盛了。其中那興奮之意也是更加地地濃烈。口中清嘯一聲,忽見一物自凌空囟門衝出,氣射天際,凌空頂門那威勢通天的三花五氣猛然鋪排開去。足足籠罩了方圓十數里,那威力竟可與幾位至教聖人相比了。而便在此時,自凌空囟門處衝出的那物也從雲端落下,洪荒遠古氣息此時猛然大盛,只見一條長有三丈寬有數尺閃動琉璃般光彩的巨尺,尺上還刻有天地人、三才、四象等標識。陣陣洪荒太古之氣便是從那尺上傳來。而凌空也在將三花五氣盡情舒展後,天威正氣勃然而發,與那九天元陽尺地太古洪荒之氣融為一體。隨後只見那九天元陽尺不住縮小,待變的一人高下時,場中那洪荒太古之氣息卻是忽的消鄂無形,九天元陽尺則騰起熊熊烈焰,瞬息間直向那衝來的金仙轟去。

    這九天元陽尺本就是上古神物,後又隨大禹多年。那真陽之性何其猛烈,便是金烏再世,那赤陽之力恐也難以相比,而凌空因是五訣合一,養成混沌虛空神力,御使九天元陽尺無礙已極,此時九天元陽尺威勢盡顯,恐怕便是聖人在此。又或佛祖親臨也不敢與之硬憾。

    然那激射而至的金仙卻似乎不顧一切,身上紅雲越發濃厚,對那擊來的九天元陽尺毫不理會,只是向凌空身軀激射而去,那金仙之勢宛如電射,九天元陽尺卻也不慢,便在那人衝至凌空身前三丈之時,九天元陽尺終是與之相撞一處,一聲巨震宛如在眾人心底出現,遠處觀戰地眾人皆被那巨震之勢震的東倒西歪,便是那道證大羅的仲由仲子路也未能倖免,全力催發修為抵禦那巨震地影響,久久方才平復。

    便在那煙塵漸漸散去,仲由見了那九天元陽尺的威勢,以為凌空已然得勝之時,那巨震傳來處猛然傳來一聲暴喝之音:「天妖屠神體」,仲由聞言不由心中大驚。神念疾速散出,只見那風暴的中心處,與凌空交手那金仙以法訣凝聚的身軀,已是被九天元陽尺上那九天真陽之力擊潰,但不知為何那仙人的元神真靈竟是化作一團黑霧直向凌空的身軀罩落,一陣怨毒地話語傳來,本尊與你同歸於盡。

    而此時在那巨震之下,凌空的護身劍氣已是淡去了不少,護住身側的四靈也是在巨震中被徹底擊潰,凌空本來紅潤一片的臉色此時也是蒼白一片,嘴角也見絲絲血液溢出,不過那眼中卻還是一抹譏諷之色,見了那詭異的黑雲湧來,凌空卻是輕輕的說出四個字,「自不量力」天威正氣已是護住凌空的身形。

    一層微閃白光的白氣隱隱間將凌空身形護住,教那激湧黑雲地一時難以接近凌空的身軀,而凌空便在此時,只見一道金芒在凌空左手中閃現越來越亮,隨後凌空雙手一合,左手做掌、右手為拳,緩緩拉開,只見一道金芒在凌空雙手間慢慢顯現,隨著凌空兩手越分越開,一支長箭在凌空手中出現,那金光頓時淡去,只見那箭體通體閃現紅芒,凌空此時臉上那冷笑之意更盛,手指微動,手中長箭直向那黑霧刺去。

    便在凌空手中的長箭刺中那激湧的黑霧時,一聲淒厲的慘嚎在黑霧中響起,那不住向凌空湧去的黑霧猛然爆開似欲逃脫,凌空卻是將手中長箭輕輕拋出,那箭一離凌空的手掌,頓時展現萬千光芒,而那金光一出,四散飛逃的黑霧頓時被定在空際,再也移動不得半點,隨後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束縛一般緩緩向那金光四射的長箭一點點移去,而那慘嚎之聲此時更加的淒厲。

    終於在那黑雲全被那吸至那長箭上時,那箭上的金光猛然收回箭身,隨著又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震,只見一片金芒迅速暴散開去,其中不時可見絲絲黑雲參雜其間,不過在那金光之下迅速化為烏有,而凌空此時卻是將手一伸往那虛空一抓,收回之時只見凌空手中抓著一個小小的人兒,面目去那身軀元嬰盡毀的金仙並無二至,不過那雙怨毒的眼中此時滿是乞憐之色。

    凌空將那金仙殘餘的真靈舉至眼前,寒聲說道:「你不是要與凌某同歸於盡的麼,怎麼此時卻是開始求饒了。」

    那金仙的真靈聽了凌空充滿殺意的語聲,眼中竟是落下淚來,兩隻小手不住對凌空作揖,不住的向凌空乞憐,饒自己一命。

    凌空看了卻是緩緩說道:「你既是一心與凌某為敵,凌某豈能饒你,養虎遺患之事,凌某還不願為之。」言罷劍氣催發,瞬間便將那人真靈剿滅。

    殺了那招惹了自己的金仙,凌空放聲大笑,那笑聲中充滿暴虐之意,卻是教一旁的仲由聽的心下大驚,凌空恐怕是被帝江的神念引動了心魔,否則修行浩然正氣有成這人絕對不會如此好殺的。

    便在仲由心中思量之際,凌空笑聲忽然停住,放聲說道:「凌某還著急救治愛妻,先自告辭後會有期。」言罷劍訣發動,一片紅雲托住凌空的身軀,直向天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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