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劍為極 第七集 三十三天戰雲漫 凌空情鍾結髮長 第六章 無心插柳(上)
    凌空在地府陪伴了李敏毓那被五行神水完全滲透的身軀數月之後,終是忍耐不住心中的那刻骨銘心的思念之情,悄悄的親了親熟睡的女兒,拍了拍那只莫名奇妙的小麒麟的腦袋,凌空直接破開虛空,向天界而去。凌空此去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要請觀世音菩薩以那玉淨瓶救治李敏毓死去的身軀。

    卻說凌空此際的修為已是能與鬼帥比肩,浩然正氣得佛祖分身治理之助蛻變為天威正氣,此後又是在仇恨之心的驅策下,引動了幽冥劍訣,在憤而施展霸道無比的「耀日喧囂訣」時,終於成功的將劍門五訣合一,而此後的連番激戰,更是鞏固了有些不穩的幽冥劍訣,五訣相融、虛無相生、終至大成。

    凌空是修為大進了,但是天界卻是亂套了,一步跨過越界門戶的凌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眼前之景還是天界麼,若非那無處不在的仙雲提醒了凌空,恐怕凌空要以為自己一步跨到妖界去了。

    本應是白雲縹緲,奇花遍地暗香浮動的天界,此時卻是只見處處焦黑,綿延千里,空中不見有悠閒的浮雲,反是陣陣亂流呼嘯其間,焦黑的地上不時可見一道道不知多深的裂痕,血腥之氣充盈鼻端,那陣陣呼嘯而過的亂流中,卻是包含仙元、妖力、魔功,將這淒厲之景裝點的更加的淒涼。

    凌空將神識放出,仔細分辨良久,面色卻是越發凝重,就是這裡才發生了一場包含仙、魔、妖的大戰。在凌空那強橫的神念下。他還發現許多遊蕩在這空間中的散溢地神魂。自己不過才離開了天界半天地時間,雖然在下界已是過了數月之久,但是天界如此大變,也是教凌空始料不及。雖然知道那一眾脫困而出的上古大神不是良善之輩,但不過僅僅一日的功夫,便將天界弄的如此模樣,卻是有些妄為了。

    便在凌空心下思量之際,遠處天際四方忽然射來數十道遁光,來者皆是成了仙道地人物。在凌空看見他們之時,其等亦是發現那靜立空際的凌空,頓時那數十道遁光齊齊向凌空電射而至。

    那數十道遁光看在凌空眼中卻是不值一哂。雖然此時其等威勢不俗,數十道遁光中仙魔妖皆有,然卻不過是真仙而已,僅有一個赤色的遁光有些看頭,勉強有了金仙的修為,以此時凌空的修為自然不懼。若不是眼看此地滿目瘡痍。有些驚異天界之變,來尋菩薩救自己愛妻的凌空恐是早已離去了。

    數十道遁光轉瞬間便已來到凌空周圍停住,那金仙修為之人越眾而出,對凌空傲然說道:「暗靈宗在此有要事待辦,與汝無干,速速離去,本君也不與汝為難。」說罷便不理會凌空,自去吩咐隨來之人。

    凌空本性甚是平和。雖然如今修為遠超天界金仙,只要不被觸及逆鱗,少有動怒之念頭,是以聞言之下卻是微微一笑,暗思天界混亂與我何干,當下便欲離去,卻見到北面天際又射來數十道遁光,此次前來之人卻不是仙魔混雜,只見那遁光仙氣四溢,且其中更有陣陣凜然正氣散發,與凌空地浩然正氣有幾分相似。凌空見之大奇,浩然正氣雖不是什麼絕妙的功法,然要修煉出此正氣,其中艱難卻是不在任何頂極功訣之下,是以一向只有儒家修士會修煉此等功法,來者定是儒家門人。整理發佈於

    本已打定主意離去的凌空,此時見了有儒家門人來到,不由將去意稍緩,自己雖非儒家一脈,卻也是身承浩然正氣,是以對同樣身具浩然正氣地儒家門人有些好感,當下仍是靜立天際,看其等是何糾紛。

    卻說那一眾暗靈宗仙人看到急速飛來的儒門仙人後,當即合在一處看著此時飛來的的仙人們。

    不過片刻,那一群正氣凜然,仙雲四溢的儒門仙人已是來到近前停住,內中飛出一位面相儒雅,頷下三縷長鬚的仙人,而那位冷然對凌空說話地暗靈宗金仙,此時亦是越眾而出。只見那儒門仙人當先對其說道:「文昌帝君門下考功司雲渺見過夜宗主,夜宗主別來無恙。」

    那被儒門仙人喚作夜宗主之人此時卻是一哼說道:「雲渺仙友,既是你我相見,本宗也不多作整言,此時只要仙友一句話,此處的流金仙府本宗看上了,此刻只要仙友退去,爾等傷吾門下弟子一事便即作罷,我暗靈宗還敬你等是朋友,若仙友不願如此,那本宗也不是怕事之人,如何取捨,仙友慎重。」

    雲渺仙人聞言,卻是一笑說道:「夜宗主此言恐是有些過了,且不說這流金仙府乃是我儒門一脈先發現的,夜宗主言我儒門弟子傷了貴宗門下,怎地不問問是那個先來挑釁,技不如人卻是反咬一口,夜宗主也是天界名望之人,莫要被另有居心的門人蒙蔽,白白給人看了笑話啊。」

    那暗靈宗的夜宗主聞得雲渺之言,不由哼的一聲方才說道:「仙友如此言語那便是說本宗門下以虛言哄騙本宗咯,那仙友又怎麼肯定不是貴方之人胡亂言語呢。」

    雲渺仙人聞言卻不答言,只是喝道:「雲真出列,立我儒門天威之誓,看汝浩然正氣能否長存否。」

    其後一眾仙人聞得雲渺之言,只見一個仙人緩緩飛出,來到雲渺身旁躬身沁禮後,一陣浩然之氣猛然從其身上升騰而出,隨後朗聲說道:

    「文昌帝君門下雲真在此立誓,若是對今日之事有半句虛言,天厭之、地棄之,浩然正氣消散無蹤。」言罷,只見其浩然正氣猛然凝聚為一小球,落在雲渺的手中。

    雲渺仙人接過那小球之後,對夜宗主說道:「夜宗主若是不信雲某之言,只管捏破此以雲真師弟浩然正氣的願力凝聚地天威誓珠。若是雲真師弟地浩然正氣消散。雲某扭頭便走。」言罷將那小球拋出。

    那暗靈宗宗主一手接過那小球之後,面上雖還是一副不屑一顧地神情,實則卻是心下暗驚,作為成仙數千年之人。夜無常自然知道儒門的天威之誓是何等之誓,此誓乃是儒門中人證明自身清白最重的誓言,此誓一立,發誓之人便要立即應誓以證真偽,天威誓珠便是應誓言願力而結,誓成之後。此珠交由質疑之人捏破,若是立誓之人確有妄言之處,那其浩然正氣便會立即消散。一生修為在那願力之下盡付流水,仙籍同時失去,唯有再度輪迴,以求來世,此誓可謂是儒門最重的誓言。

    夜無常將天威誓珠持在手中良久實在不知是否該將之捏破,那雲真既敢立此重誓。更將天威誓珠送到自己手中,只能說明對方有恃無恐,定是佔在理上方敢如此,是以將那天威誓珠在手中摩挲良久後,卻是將之一甩,拋還雲渺後說道:「爾既敢立下此誓,那傷吾門下之舉本宗便不再追究了,但此地地流金仙府本宗卻是要定了。還請諸位賣個情面,本宗也會記得此情。」

    卻說那雲渺真人見這暗靈宗宗主夜無常在明知自己等乃是文昌帝君座下,仍敢如此猖狂,不由心中有幾分訝異,這暗靈宗在天界不過是小門小戶,雖然其等功法奇特,乃是魔門一脈,然卻是自來不敢與天庭正統相爭,雖說如今中央天庭被毀,天庭四帝中玉帝不知所蹤,紫薇緊守北極中天,真武閉門不問外間是非,勾陳雖然行蹤不定,卻最是超然,一向不理會天界紛爭,如今天界正統唯有元始天尊親封的逍遙道君,與太上老君親封的文昌帝君,是以此刻逍遙道君與文昌帝君的門人便是天庭正統,天界仙人怎敢與之相爭。

    想到這裡,雲渺猛然一陣心悸,莫非暗靈宗業與那異界妖王,又或修羅、夜叉二族有了來往,否則怎敢如此狂妄,雖說那暗靈門的宗主夜無常已是天界金仙的修為,但是文昌帝君親傳地七十二師叔,也有七位乃是天界金仙,且是成道多年,這夜無常也是知道的,此刻如此狂妄定是有了依仗。

    有念及此,雲渺仙人心下傳念,令同來的仙人暗中結陣後,方對夜無常說道:「夜宗主既不按天界規矩辦事,欲持強硬搶現世仙府,那雲某亦是只有得罪了,大家各憑手段,看誰能得此仙府。」

    卻說那夜無常此時亦是有些心下忐忑,自從中央天庭被那地府鬼帥,及神秘莫測地劍靈天劍仙聯手毀去,行使天規之權的便是文昌與逍遙二位帝君,這二位一個開創南華宗,成仙後奉元始天尊符詔為逍遙帝君,掌管太明玉完天,一個開創儒教,成仙後奉太上老君符詔為文昌帝君,掌管清明何童天,雖然論及權勢不及那掌管太皇黃曾天的玉皇大帝,然修為卻是其之上,門下能人無數。

    而自己此時雖是道證大羅,成就了金仙之道,卻非自己之功,若非那妖王虹昊看自己有些用處,給了自己十二滴萬年玄玉髓,自己怎能一舉突破真仙之境。雖然此刻前來的儒門之人,皆不過是真仙而已,但是其等背後的實力,卻不是自己小小的暗靈宗能夠招惹地,但是自己此來搶奪流金仙府,也是奉了妖王虹昊之命,若自己不能為其辦成此事,想到那虹昊的手段,夜無常不禁是不寒而慄。

    如此進退不得之局,卻是教自己頭痛啊,正在左右未難之際,猛然瞥見適才停留此地的那仙人還未離去,不由是一腔怒火找到了發洩的對象,當下戟指凌空喝道:「汝那仙人莫不是將本宗之話當作耳邊風麼,竟敢還留在此地,陳奇,宋平,速將此人拿下,以證吾門規。」

    卻說那一眾儒門仙人見這夜無常竟將怒火灑向無關之人,不免是心下氣憤,當下就有數位仙人飛出欲相助凌空一臂之力,然卻是身在空中猛然一頓,彼此有些驚異的對望了一眼後又退了回去。

    而此時那陳奇、宋平兩人已是飛至凌空身前三丈停住,其中一人指著凌空說道:「兀那小子,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我等出手。識相的快快自己束手就擒還可少吃苦頭,若是我等出手就不是那麼舒服了。」

    凌空卻是宛如未見那二人一般,理也未理會來至近前的兩位仙人,反是徑直向那雲渺仙人問道:「適才凌某聞得仙友等言說此地有一座流金仙府。然為何凌某卻是未曾感受到半點,是以有些不解……」

    卻說那兩個暗靈門人見這區區散仙竟敢不理會自己二人地言語,不由是心下大怒,同時怒喝一聲便向凌空撲來,人還未至,數十道烏光已經激射而出。二人此時已是存心將這自大地散仙擊殺此處。

    面對二人突然暴起攻勢,凌空卻是面不改色,身形一邊閃避。一邊揚聲問道:「夜宗主,凌某不過是路過的閒人,怎地宗主門下卻是下此殺手,如此不講道理,莫非不怕大劫臨頭麼?」

    那夜無常對文昌帝君門下確實有些忌憚,對凌空這無名無姓的仙人卻是不甚在乎。在聞得凌空質詢之言後,不僅未將那二人喝住,反是又說了一句,「陳奇,宋平速將此人拿下,死活不論。」

    凌空聞言之下,卻是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夜宗主暗靈一門皆是如此妄開殺戒之輩,凌某也無什麼顧忌了。」言罷。手掐劍訣,朱雀焚海訣應訣而出,只聞一聲清越的長鳴,南方神獸朱雀猛然浮現天際,那巨大地雙翅一展,滔天熱力挾無邊劍意滾滾而出,那威勢教場中眾人齊齊一驚。

    卻說夜無常見這尋常散仙竟可施展如此威勢的法訣,立即知道自己看走眼了,當下口中疾呼:「仙友手下留情。」然卻是晚了一步,天際那只渾身烈焰熊熊的朱雀又是一聲清啼,直接無數熾熱的劍氣瞬間激射而出,將陳奇與宋平二人籠罩其中,境界修為的差距,教那二人連反應的時間也無,便被那無邊劍氣擊作齏粉。

    不過凌空也未徹底將二人擊殺,那蘊含先天南明離火地劍氣一發即收僅是將此二人仙軀擊毀後,那漫天劍氣陡然消散一空,彷彿不曾出現過一般,對二人那元神凝聚的紫府元嬰卻是未曾傷害了半點,不過便是如此,也教那僥倖留的一命地二人驚駭不已。

    卻說夜無常見到陳奇,宋平二人被凌空擊毀了身軀,不由是心中大怒,戟指凌空喝道:「這位仙友好毒辣的心腸,明明修為遠勝吾之門下,卻是還將其等二人仙軀擊潰,我暗靈宗上下必不與閣下甘休。」

    凌空聞言卻是一笑,莫看凌空平日裡一副恬淡之色,實則傲骨天生,且行事間決斷無比,當下怎麼理會那氣急敗壞的夜無常,又向雲渺仙人問道:「凌某先前所問並無他意,只是心中奇怪固有此問,若是仙友不好作答,凌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輩。」

    雲渺仙人在見了凌空展現的修為後,不敢有絲毫隱瞞之心,如此驚天動地的一擊,卻是說收便收,毀人仙軀不傷元嬰,出手之間揮灑自如不見有半點勉強之態,彷彿那驚天一擊不曾出現過一般,如此莫測修為,便是金仙中也不多見,當下對凌空抱拳一禮說道:「既是仙兄相詢,雲某怎敢藏私,此地確有座流金仙府不假,不過卻是被禁法掩蓋,雲某來此亦是因為在下大師伯,我儒門金仙顏回機緣巧合之下得了此仙府的開禁仙訣,這才教我等前來試試運氣,看與此仙府是否有緣。」

    凌空聞言才知竟是原來如此,想來此地那滿目瘡痍乃是儒門弟子與暗靈宗弟子相互爭鬥所致,自己先前卻是想差了,暗思既然雙方來此皆是為了這仙府,自己又無此心還是就此離去,快些尋到觀音菩薩,求其大施援手以玉淨瓶之水救治愛妻方是正事,當下對那雲渺抱拳一禮說道:「原來是為開禁仙府,多謝仙友告知,不過此刻凌某身有要事,難以見識仙府開禁地風光,先告辭了。」說罷便欲離去。

    那雲渺仙人見凌空聞得此地有仙府開禁,竟可毫不留戀的仍要離去,不由大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當下急急說道:「仙兄且慢行一步,雲某有要事欲求仙兄相助。」

    凌空聞言,身形一緩,問道:「不知仙友有何事,還請明言。」

    雲渺聞言恭敬一禮說道:「仙兄有所不知,我等雖有仙府開禁法訣,奈何卻是修為不過真仙之境,相傳此仙府乃是那上古神人帝江的行宮,那帝江成道於混沌初開之時,喜食活人腦髓,乃是洪荒第一惡神,且其乃是那混沌靈胎所孕,自來無存無滅,與開天闢地的盤古氏一善一惡好比道之陰陽,此處仙府既是此人的行宮,相必內中禁制不少,是以我等欲請仙兄相助一臂,事後不論如何皆會重重酬謝仙兄,不知仙兄願助我等否。」說後眼帶希冀看向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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