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劍為極 第七集 三十三天戰雲漫 凌空情鍾結髮長 第三章 四劍奪靈(下)
    凌空此時心神清明修為盡復,運轉劍心之下,那心中之驚溢於言表,原本以為不過是一時引動的幽冥訣,此時竟是不知所蹤,而那本是四訣合一的劍心此時竟是幽暗無光,看去死氣沉沉,再不見以前那七彩流轉,鋒芒畢露之相,凌空默察之時,只覺得自己此時的劍心似乎五行皆全,卻又似乎五行全無,那怪異的感覺,便是凌空也不知該如何表述,不過自己修為大透卻是不爭的事實,這怪異之處,待何時有了閒暇,去那劍靈天詢問一番,便可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是否便是那五訣合一。

    那大牛卻是在此時折返回來,手中拿著一個玉瓶,幾步來到凌空身前說道:「道友修為高深,想來已至金仙之境,此瓶中所盛之物便是那萬年玄玉髓,對道友修為雖無增進之用,卻是還有凝神歸元之妙,道友入洞之時想必修為損耗頗大,只要服下此物三滴,對道友回復修為還是有些幫助的。」

    看著大牛那有些興奮的臉孔,凌空不禁感慨萬千,想不到天界仙人中竟還有如此樸實之輩,自己與這大牛素未謀面,今日也只是初此相逢,這大牛便對自己如此關心,面對如此毫無半點機心之人,看著那雙眼中透露出來的歡喜,凌空知道此人對自己絕無惡意,那雙眼睛透露出的真誠是騙不了人的。

    接過大牛遞來的玉瓶,凌空對著大牛一笑,方才說道:「凌謀誤入此間,卻是勞道友費心了。道友與凌某素未謀面。道友如此熱忱實在教凌某受之有愧,日後道友若有用上凌某之時,只要隻言片語,便是赴湯蹈火。凌某在所不辭。」言罷,凌空手中猛然激發出一道劍氣,轉瞬間凝作一把小巧玲瓏的小劍,劍身樸實無華,然若細看卻是可見那劍上不時閃過一抹幽光,雖是小巧。卻是充滿莊重之意。凌空將小劍托在手中又對那大牛說道:「此劍乃是凌某心神所聚,道友日後有用上凌某之時,只需將此劍以仙力催動。凌某便知,那時不論凌某身在何方,必會趕來道友身邊,還望道友笑納。」

    那喚作大牛的壯碩仙人見得凌空此舉,卻是在那裡將手連搖,說道:「道友莫要如此。他人有難自當出手相幫,況且道友來到此間之時並未受到什麼傷害,只是功力仙元耗損過巨而已,大牛也沒有幫到道友什麼,全幸道友自身修為深厚,至於這萬年玄玉髓則更是休提,此物在外間確是彌足珍貴,然在此處卻是不算什麼。由此往後有一隔間,內有一池全是由這萬年玄玉髓所聚,大牛雖是被困此地不知多少年月,不僅修為境界未損,反是大進,全仗此物之功,是以道友如此厚贈大牛實不敢收。」

    凌空聞得這大牛之言,心中更是暗歎連連,天界群仙之中竟是還有如此心思單純之人,確是其中異類,如此心思單純之人,若是跟對了人自是好事,然若所隨非人,只怕便要淪為他人幫兇,不過心中所想,面上卻是不留半點,又微笑著對那大牛說道:「道友如此高義,實教凌某慚愧,然凌某還是想請道友收下此物,所謂相見既是有緣,凌某此物便算交換道友送與凌某的萬年玄玉髓,還請道友莫再推拒,否則若是道友不收凌某之物,那凌某也不要道友這萬年玄玉髓。」言罷,臉上還故意顯出一絲憤慨之色。

    那大牛聞得凌空之言,卻是伸出手搔了搔頭,這才有些遲疑地說道:「師尊一直教導大牛,施恩不望報,且大牛也未能幫了道友什麼,雖說這萬年玄玉髓在外間確是絕世奇珍,然在此處卻是多不勝數,教大牛如何接受道友之物,大牛雖然修為不及道友,卻是知道道友此物乃是道友心神所聚,催發仙力之下,不僅可立時通知道友,還可為大牛抵擋一次災劫,如此貴重之物,卻是教大牛如何能收。」

    凌空聞言卻是佯裝一怒,說道:「既然道友看不上凌某地送出的物事,那這萬年玄玉髓凌某也不能要,這洞中的萬年玄玉髓凌某亦不會再取半滴,待再調息片刻自會離去。」言罷將那玉瓶拋還大牛。

    大牛見凌空堅決不受那萬年玄玉髓,竟是在那裡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半響方才說道:「道友厚贈大牛收下便是,只請道友莫要再義氣用事。」說完眼睜睜地看著凌空生怕凌空還是不要。

    凌空聞言暗自一笑,面上卻是露出一副讚賞之色說道:「男兒大丈夫,行事自當灑脫才是,怎可扭扭捏捏,似那婦人一般。」說罷手中那小劍已是飛入大牛手中,大牛又將那玉瓶遞過,凌空這才收下。

    看著大牛那還是有些不安的臉孔,凌空知道如此實心眼之人最是固執,一旦認定之事極難回頭,而此刻其會收下自己那心神所聚的破劫飛劍,究其原因恐怕還是以為自己乃是需要這萬年玄玉髓救助友人,方會對自己妥協,否則以這種人的脾性確是說一不二,認定之事,便是有天大的好處放在眼前,此人也不會改變心意的,有念及此,凌空對這質樸單純地大牛起了結交之心,又見此刻那大牛一副坐立難安之色,當下問道:「先前聞道友言及已是被困此洞數千年,莫非道友是那洪荒之時,便已成道之人麼?」

    此時的大牛、正在因為自己以相比此處而言、毫不稀奇的萬年玄玉、髓便換得凌空贈予地破劫飛劍,而心下難安,不知該如何報答之時,忽聞凌空所問,當下是將凌空沒有問道的也一一說出,便是自己的出身來歷源源本本告知凌空。

    凌空這才知道,原來這大牛如此實誠非是無因,大牛家人本是殷商時一個大富豪的奴隸,全家人在那富豪死後被選為陪葬之人。被封入寢陵之後。年幼的大牛*著父母的偷偷攜來地些許食物多活了幾日,便在陪葬地眾奴隸逐漸死後,大牛的父母與一些命大的奴隸就開始割取那些死去奴隸的屍身果腹,如此又過了幾天。就在所有可以吃地東西都吃完後,為了食物,倖存的奴隸們開始互相廝殺,目的就是殺死對方,吃別人身上地肉,幸虧大牛的父親一向力大。保住了自己的一家三口,但是肉再多也有吃完地時候,而且隨著被封進寢陵的時間越久。水成為另一個威脅生存的東西,初時大牛還可以喝那些被自己父親殺死地奴隸的血液,但是在所有人都死亡後,那裡還有血液給大牛喝呢。就在大牛因為極度缺水,而已奄奄一息之時,一位使用土行術趕路的修行之人偶然發現了還未死去的大牛。那修行之人本不欲打擾他人陰宅,然而卻是在神念一探之下,發現當時不過稚齡的大牛,頓時心頭火起,大罵這些世俗權勢之輩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竟是如此幼小的孩童也一同陪葬,當下直入墓中,將大牛救了出來。

    初時那修行之人不過不忍如此幼兒慘死。準備在將此幼兒救出後送與他人撫養,不想卻是在為大牛診脈之時,發現大牛乃是天生土脈乃是修行自己厚土一脈功法地上上良材,當下便攜之回山,用心調教大牛。

    其時遠古天庭被毀,天下修煉之人皆在闡截人三教之中,天規也不甚森嚴,那道人收下大牛為徒之後,不過三年便修成了仙道,飛昇之時因放不下這唯一的弟子,便將大牛偷偷攜來天界,此後更是惟恐大牛為他人知曉,那時不僅自己身犯天條,便是大牛也是難逃輪迴之苦,是以到得天界之後,那修士更是深居簡出,也虧天界地大無邊,如此數百年也未被人發現,而大牛也是爭氣,有此數百年的時間終是擺脫凡軀,成就仙道,此後大牛的師傅又無意中聞得這洞中有一奇藥,喚作為萬年玄玉、髓,金仙以下的人只需數滴,便可境界修為大進,且無任何後患,聞得竟有如此奇藥,大牛那師傅那裡按耐得住,當即偕同大牛直奔這落仙洞而來,奈何這洞中五行神力的亂流實在厲害,最後落得個師死徒困的下場。

    凌空聞得大牛之言語,暗歎一聲,怪不得這大牛如此單純質樸,原來竟是如此過來的,當下又問大牛,這世間可還有其他師門之人,那知大牛聞言卻是說,自從其師將其救出之後,未見過其他師門之人。

    凌空聞言知道這大牛乃是孤身一人,別無其他同門不由有些擔憂如此質樸之人如何自處,想得一刻方才說道:「道友既在世間別無其他師門好友,不知可願隨凌某結為好友,日後彼此也有個照應。」

    卻說那大牛在接受凌空地饋贈之後,早將凌空視做好人,有心結交,只是見人家修為高過自己不知多少,不敢輕易啟齒,此時聞得凌空主動說出,立世是心中歡喜,把頭連點,大嘴直裂頰邊。

    凌空見了也是心中歡喜,當下對大牛說道:「那不知道友可還有什麼要收拾的物事,盡快收拾一番,咱們二人這被出洞去罷,此間雖有絕世奇珍,卻非是久居之處。」

    大牛聞言面上忽露狂喜之色,卻又玄即消去,有些沮喪的說道:

    「大牛修為不濟,以往數次欲衝出此洞,皆被那五行神力所阻,還是道友先去,待大牛修為再高些,再出洞往尋道友罷。」

    凌空見了卻是一笑說道:「此事不妨,道友儘管去收拾便是,凌某自有出洞之法。」

    大牛聞言定定的看了看凌空,見其神色篤定不似作假,面上又露喜色,急急說道:「那請道友等大牛片刻,待大牛多裝些那萬年玄玉髓便隨道友同去。」言罷便急急向後洞而去。過了一刻又行了回來,面顯猶豫之色對凌空說道:「道友還是莫要勉強的好,否則若是為了救大牛脫困,而拖累了道友,卻是大牛的罪過了,大牛只要再修行些時日,相信定能脫困而出。」

    凌空聞言知其乃是擔心害了自己,當下說道:「道友儘管相信凌某便是,若無把握。凌某怎敢如此。」

    大牛聞言走上幾步。來道凌空身前,行了各道稽說道:「如此卻是麻煩道友了。」

    凌空還了一禮說道:「無妨。」便運轉劍心,體內混沌虛無之力猛然高漲,凌空這才將手向大牛一指。已將一道護體無形劍氣護在大牛身軀三尺之處,隨後又是一道劍氣射入大牛右手之中,這才說道:「道友緊隨凌某之後,咱們這便出動吧。」見大牛應了一聲,凌空當先而起,直向五行神力激盪的中洞而去。

    一路行來。凌空不覺如何,那大牛卻是將凌空佩服的五體投地,往日那狂暴無比的五行亂流。在這位凌道友施展地護身仙法下,卻是溫順無比,雖是亂流依舊,卻是不會傷了自己,如此法訣當真神妙。

    便在大牛對凌空地功法修為佩服無比之時,忽覺眼前一亮。原來是洞口已到了,緊隨凌空身後,激射出洞的的一剎那,一聲激昂揚的嘯聲已從大牛口中發出,便是大牛這樣心思單純,無慾無求地仙人此時也是充滿興奮之情,被困數千年啊,一遭得脫其心中的歡喜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

    凌空也是由得他在那裡發洩這數千年的憋悶之情。大牛便這樣長嘯了一個時辰,卻是忽然痛哭起來,大聲嚎道:「師傅啊,師傅,大牛終於出來了,你看見了嗎師傅,大牛又重見天日了,師傅啊,當年要不是救了大牛,大牛早就死在那墓中,師傅,大牛好想你啊,你來看看大牛吧。」聲音悲切,催人淚下。

    如此又過許久,大牛方才漸漸止住悲聲,大手在臉上連抹了幾把,才來到凌空撲通跪到說道:「大牛雖與道兄相交未久,卻也知道道兄是個好人,道兄與大牛不過是初見,便不顧危難將大牛救出困境,大牛無以為報,此身願憑道兄趨使,只盼道兄莫要嫌棄大牛蠢笨便是。」

    凌空被大牛突然舉動弄的心下一驚,急急將大牛扶起說道:「道友何來此言,凌某誤落此洞之時,曾蒙道友照顧,又為凌某護法,乃是有恩與凌某,怎可對凌某行此大禮,這不是折殺凌某麼。」

    大牛卻是說道:「大牛的師傅臨死前曾對大牛說過,說大牛性子直爽,有話憋不住,胸無半點城府,喜怒哀樂全在臉上,若是得罪了君子也還罷了,若是得罪了小人那恐性命不保,教我日後一旦脫困,一定要小心在意,莫圖一時之快得罪了他人,奈何大牛自幼便隨在師尊身畔,被困此洞中之時,也無去處還不覺如何,此時一旦脫困便覺前路茫茫,實不知該向何處而去,又見凌道兄乃是好心之人,是以,是以……」卻是期期艾艾半響不見下文。

    凌空見此,當下說道:「道友有何疑難直管說來,只要凌某能為之事,必不推托。」

    大牛此時才是有些扭捏的說道:「大牛因劍凌道兄修為絕高,有是各好人,便想跟在道兄身側,只盼道兄恩准。」說完已是將一張黑臉漲成了紅臉,不時那眼偷瞧凌空臉色。

    凌空聞言說道:「道友既有此心,凌某又怎會不依從,道友放下便是。」

    聞得凌空應允,大牛歡喜無限,裂開了嘴呵呵傻笑,凌空此時又念及慘死愛妻,心下有是一酸,此時仇人不知已跑去了那裡,又有些掛念女兒,當下便將地府門戶打開,攜了大牛直向地府而去。

    卻說凌空掛念女兒,帶同大牛趕回地府之時,那三十三天之上地三位至教聖人在連番心機之下,最後還是老君忍耐不住,先前此二位故意不提封神榜之事,卻是欲以言語誆通天教主心神,只要其中心神微分,老君便可一御物換神之術將那封神榜奪回,奈何通天教主卻是精明無比,面上雖是與老君、原始言談甚歡,然那絕仙劍氣卻是始終將那封神榜包住,一副只要二人持強硬奪,那便將封神榜徹底毀去,來個玉石俱焚,如此天大的殺劫,莫說通天難逃劫數,便是他們二人怕也要再入輪迴,是以最後還是老君先自問道:「師弟既是要取門下弟子真靈,還請師弟將封神榜交與貧道,待貧道做法,將其真靈交予師弟便是。」

    通天教主聞言,卻是一笑說道:「師兄要做法還靈,只管上前便是,莫非還怕做師弟的對師兄暗中下手不成,不過做師弟地還有一請,那便是我這徒兒現在掌管何方,還靈還是要掌何方,且需用星力塑造方可。」

    原始與老君二人聞言大驚,正要出言,卻是忽聞有人做歌而來:白雲深處誦黃庭,洞口清風足下生,無為世界清虛境,一脫塵緣萬事輕。

    歎無極,天地也無名。袍袖展、乾坤大,杖頭挑、日月明,只在一粒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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