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搞的如此浩浩蕩蕩,別的青樓都已知道,琴韻樓中的姑娘又怎會不知,樓上的窗戶此時紛紛推開,待見到那一行人竟是停在自己樓前,不由驚訝異常,不知道是樓中那位姑娘有此福氣,正在猜測之時,那頭前的一位年輕公子已是上前輕扣門扉。
內中小廝早就聽得響動,此時聽到有人敲門,急急上前將門拉開一線,見到的是凌空那微笑的臉龐。見門開了,凌空才緩緩說道:「還請這位小哥通報一聲,就說昨晚故人來訪。」順手還遞出一塊銀子。
這各小廝看了看凌空,又看了看銀子,實在有些不明白,怎麼這麼早就有人來逛青樓,而且還弄出那麼大的響動,實在是弄不明白,不過客人既然來了,還是早些去告訴老闆娘吧,當下對凌空招呼一聲,就急忙向後院跑去。
陳雪瑤從昨晚之後,就一直沒有睡,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人一雙閃動光芒的眼睛,是那樣的清晰,好比現在,那人並不在自己身邊,但是那那雙眼睛卻彷彿在自己身邊一般,只要自己閉上眼睛就能看見,時時都在自己腦中,揮都揮不去,彷彿那雙眼睛是刻劃在自己的腦中一般。
就在陳雪瑤煩惱的時候,一陣喧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似乎外面有很多人聚在一起,陳雪瑤也覺得奇怪,青樓花街一向是黃昏之後才開始熱鬧的,怎地今日才是早間便來了如此多的人,疑惑還未曾消去,篤、篤、篤的敲門聲驚動了陳雪瑤。門外小廝地聲音傳來。陳姐,外面有一個年輕公子,說找你有事相商,小人朝外面看了一下。他還帶了很多人,抬著許多箱籠,那架勢不像是來趙姑娘地。
陳雪瑤將小廝打發走後,又想了一會,按那小廝所說,來人抬了很多箱籠來。可能那家的少爺是看中了樓中那個姑娘,今日是來下聘禮的,不過琴韻樓一向來去自由。樓中的姑娘都是自由之身,若是有了中意地人,直接跟著人家走就是了,沒必要來青樓下聘的,還要見我,莫非是給我下聘的。剛想到這裡不由輕啐了自己一聲,暗怪自己真是不知羞恥,不過那雙眼睛又一次在腦中浮現。喚來丫頭服侍自己洗漱後,陳雪瑤穿了一身藍色的衣裙,如此又過去了半個時辰,陳雪瑤才打扮齊整去見來訪之人。
「啊!」看到來者是那雙眼睛主人的朋友,陳雪瑤不由驚呼出聲,又向門口看了一下。確定來者只有一個後,陳雪瑤才放下掩口的小手對凌空說道:「累公子久候當真抱歉,不知凌公子清晨來此有何指教,還請凌公子告知。」說完看了看門口又問道:「另外一位韓公子怎麼沒和公子一同前來呢?」
凌空聞言微笑著說道:「凌某今日此來非是為了玩耍,乃是要向雪瑤姑娘討一個大媒當當,不知雪瑤姑娘能不能助凌某一臂之力?」
陳雪瑤聽了凌空地說詞,以為是這個年輕公子看上了樓中的姐妹,心中不由出現起一絲失落的感覺,當下收拾情緒,在面泛起一絲笑容,對凌空說道:「琴韻樓中姐妹都是自由之身,若是有那位姑娘與公子情投意合,公子直接將自己地愛人接走便是,雪瑤亦絕不阻攔。」
凌空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雪瑤姑娘誤會凌某之意了,凌某今日來此乃是為好友下聘,奈何這媒人之舉,凌某亦是初次為之,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卻是教姑娘誤會了,既是如此,凌某便直說了,昨夜與我同來的那為韓兄,因與姑娘一見投緣,回去之後決定無論如何欲將姑娘娶回家中,是以凌某此來便是以媒人的身份為我那好友詢問下姑娘的意思,若是姑娘願意,那今日便下聘了。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
凌空突然說出的話,教這一向冷靜多智的陳雪瑤有幾分目眩地感覺,那雙讓她無法忘卻的大眼睛的主人,竟然在第二天就請了他的朋友來對自己作媒,他要娶自己,這各念頭剛從腦海生出,那只華麗異常的金鳳釵突然從腦中閃現,能將如此珍品隨手送人的豪客,其身份定然是非比尋常,或許就是皇親貴胄,其家中想必早已是妻妾成群,對自己不過是一時貪個新鮮,且這樣的大家中,自己不過是青樓的出身,如何能立足地住呢,想及此纖纖素手將鬢邊一縷長髮抓在手中,對凌空說道:
「小女子竟得凌公子摯友如此厚愛前來保媒下聘,實是小女子之榮幸,然不知那位韓公子是欲將小女子娶作第幾房妾室呢,還請凌公子實言相告,小女子感激不盡。」
凌空聞言下怎不明白這各女子的心意,不由暗讚了一聲,這女子雖年事稍大了些,然卻是風韻不減,比那些年輕的女子多了幾分成熟的氣息,兼之其容貌嫵媚秀麗,一身媚骨卻可說是個人間尤物,如此尤物若是願意嫁入豪門為妾,恐是早已被他人收進私房,那會還在青樓拋頭露面,是以凌空聞言下微微一笑說道:「據凌某所知,在凌某來前韓兄仍是獨身,如此答覆姑娘可滿意了麼?」
陳雪瑤先前之言看似不過隨意一問,實則是間接表露了自己不願為人妾室,哪知竟會得到如此答覆,如按此說豈非便是那韓公子是要娶自己為妻,一陣突來的叫作幸福的感覺將陳雪瑤整個包圍,教其陶醉不已,然不過短短時間,一向精明的陳雪瑤就恢復過來,不過臉上的紅霞卻未退去,暴露了她激動的內心,緩緩的呼吸了幾次,陳雪瑤才有些疑惑的對凌空問道:「請凌公子莫怪雪瑤多心,只是有些奇怪,昨日一見二位公子,雪瑤便知二位公子不是尋常人等,便是說二位公子是皇親貴胄。雪瑤也是相信。是以雪瑤以為照二位公子的身份,家世必是極其龐大,既然韓公子有心娶小女子為妻,不知其家人能否同意呢?且小女子雖不願妄自菲薄。卻也自知乃是青樓出身,早非完壁,若是尋常百姓家,可能還有機會,但是按韓公子的身份,它的家人恐是難以接受此事。」
他話音才落。凌空卻是哈哈大笑說道:「凌某那摯友確是身份非同一般,然若是說有人可左右其婚事,不是凌某誇口。便是當今天子亦是有所不能,雪瑤姑娘不必顧及什麼,若是願意,凌某便即回去覆命,若是不願、一言可決,還請雪瑤姑娘不必顧慮其他。」
聽得凌空之言。陳雪瑤卻是一驚,若是他人說出不將當今天子放在眼中地話,她只會以為是那人喝醉了,但是從這位凌公子口中說出,卻是那樣地自然,似乎便是應該如此才正常一般,他們二人究竟是何種身份呢,居然連當今天子亦不放在眼中。
看著沉思的陳雪瑤。凌空卻無絲毫不奈之狀,畢竟這媒人的差事自己也是第一次做,也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是以便在那裡等待陳雪瑤自己思索,不會似其他媒婆一般不停說著對方是如何如何的好等。
半響低頭沉思地陳雪瑤方才抬起頭來,一臉堅決的對凌空說道:
「只要韓公子乃是明媒正娶的娶雪瑤為妻,雪瑤便即從命,然若只是欺騙雪瑤,只是想娶個妾室,那便是上了花轎雪瑤也不會從命的。」
凌空聞言,微微一笑,擊掌喚那些腳夫將聘禮抬進,方對陳雪瑤說道:「既然姑娘應允了,那凌某便先回去覆命了,待將婚期議定,再來告知姑娘。」說完抱拳一禮便行了出去。
眾腳夫將各式箱籠抬進琴韻樓後各走散去時,琴韻樓的姑娘們紛紛圍在陳雪瑤的身旁道喜,剛才她們躲在樓上什麼都聽見,知道雪瑤要嫁做人家正室,是以都是真心為其高興。
陳雪瑤自己,此時卻是如在夢中,那雙深邃地眼睛從昨天開始便一直纏繞著她,一直到現在,那雙眼睛的主人竟然教人來說媒下聘了,而且還是正妻之位,自己是在做夢嗎,一個青樓出身的地女子,成了豪門中的正室,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如今卻將成為事實。陳雪瑤此時還不知道那位韓公子的真實身份,若是她知道自己即將要嫁的人,是一個威臨三界的存在時,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且說凌空回報鬼帥陳雪瑤應下婚事之後,鬼帥雖在身為三齊王之時娶過親,卻也對這些事感到頭痛,當下神通一發,將陳平從地府中直接給喚了過來,言說自己要娶一凡間女子為妻,因為那女子乃是出身青樓,自己一定要風風光光將之迎娶,務要打消其顧慮,她什麼身份自己都不在乎。
陳平聞言知意,神念在城中繞得幾圈,掃過幾個大戶人家地豪宅時,發現其中有一家的主人乃是西域胡商,當下便有了目標,直接控制住那個胡商,讓其在將地契轉移在鬼帥韓信的名下,不過陳平也沒有虧了那個胡商,五十粒龍眼般大,大小完全一樣,全無瑕疵的夜明珠作為那個胡商的補償,等那胡商一家在客棧清醒的時候,將能看見一份地契轉移交割的文件,以及那五十粒龍眼般大,大小完全一樣,全無瑕疵的夜明珠,原來地財產分毫不少,惟一不同的,便是自己的宅子已經莫名奇妙的賣給了別人,那時候那個胡商就算再不情願出讓豪宅,也不會與那五十粒夜明珠過不去的,如此五十粒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別說只是買個宅子,就算買是十座也是綽綽有餘的,五十粒這樣的夜明珠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了。
接受了那個胡商的宅子,陳平一聲令下按大婚氣氛裝點宅院,胡商原來的下人們雖然驚異主人怎麼換了,不過既然新來的主人並沒有將他們趕出去,這些下人們還是高興的,當下一個個去懸掛綵帶條幅,院中處處掛上印上喜字的大紅燈籠,陳平看這些凡人實在手腳太慢,當下又將自己手下召來數十個,硬是在買下這座宅院的當天,將這座宅院裝點成喜氣洋洋的新房。
隨後又由凌空帶領陳平極其手下鬼軍。將各室凌羅綢緞、胭脂水粉送去琴韻樓陳雪瑤處。又從地府中找了幾個寧波有名的裁縫來為陳雪瑤量體裁衣。如此雷厲風行,不過三天時間,鬼帥新婚所需地一切均已就緒,陳雪瑤地新衣也由那些鬼師裁縫製好送到了琴韻樓中。
待一切就緒。凌空再次來到琴韻樓告知陳雪瑤婚期的時候,這幾天一直處於夢中的陳雪瑤才發現似乎少了點什麼,見到凌空便急急問道:
「凌公子近日為韓公子與的小女子婚事操勞,小女子感同身受,然如今卻是一事不明,為何那韓公子如此急迫地要娶雪瑤。連小女子八字也未曾要過,這婚期又是如何算出,還望凌公子能賜教。」說完緊緊的盯著凌空。
凌空聞言不由有些尷尬。自己的確不是做媒人的料,居然連文定之時要交換八字之事也未想起,實在是有些疏忽了。然面上卻是一副自然之相,淡然說道:「凌某那摯友身份非同尋常,只是其大婚之日,那日即便是大凶。也是會百邪迴避、萬事大吉的,是以姑娘不必多慮,只需三日後等花轎來接便是,所有疑惑、待二位婚後,姑娘那時自己去問那韓公子,他必不會瞞你,凌某就此告辭。」說完一拱手便走了出去。
陳雪瑤見問不出什麼也只有作罷,然那疑在夢中的感覺又出現了。
一切來地那樣突然,從見到那雙深邃的眼睛到今天,才不過短短五日光陰,而自己卻是要嫁作人婦,還是豪門正室,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竟是在自己地身上發生,陳雪瑤自己也是糊塗,怎地那天糊里糊塗的便答應了婚事,是因為那雙深邃的眼睛嗎,陳雪瑤自己也不知道。
卻說鬼帥成婚,消息傳到地府鬼軍中,當下一片喧嘩,卻是人人均要來參加鬼帥的婚禮,除了被鬼帥叫來辦事的陳平外,另外那四王十將亦要同來,鬼帥自是不許,若是教他人知道,地府鬼帥率五王十將來至人間,恐會了發諸界一些不必要的驚恐,以為鬼帥欲要染指人間,若是因此而將地府鬼軍捲入天界紛爭,那便有些孰為不智,然大軍卻是鬧騰不休,鬼帥無奈之下只得向諸將承諾,待偕新夫人回到地府再補辦一次婚禮,這才平息這些好事之徒地喧嘩。
如此三日之後,韓信穿紅袍,騎高頭大馬,帶著一眾地府陰兵扮作的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向那花街上的琴韻樓而去,如此毫不忌諱什麼,堂堂正正的去花街妓院娶妓女為妻的舉動,引得路人在旁邊指指點點,什麼不知廉恥,有傷風化等話不斷出現,鬼帥卻是穩坐馬上絲毫不為所動,直到了琴韻樓前才下馬立住,自有早已派來的手下親衛攙扶著一身吉服的陳雪瑤走了出來,鬼帥上前將其扶住,卻不攙向花轎,反是一把將陳雪瑤的大紅蓋頭扯去,回身對在旁指指點點地路人說道:「一群凡夫俗子,盡生些齷齪之念,天心之下人人平等,何來貴賤之分,可笑爾等竟不自知,實在可笑,本帥本想在凡間完了婚事再回軍中,那知世人儘是些無知之人,本帥實是不願再多留,這婚本帥去天上成。」言罷一手挽住懷中新娘,飛昇而起扶搖而上,一眾隨人皆是地府陰兵所扮,眼見大帥飛昇而起,那還不立即跟上。
一時間圍觀眾人只見一群人飛天而起,連馬匹也是四足生雲,不由是驚的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己。此時方知適才那人竟是神仙,而他們剛才還在罵神仙,醒悟過來後,這些圍觀之人當即跪滿了一地,不住對著鬼帥飛去的方向叩頭不已,祈請神仙莫要怪罪我等肉眼凡胎,不識神仙真容。
本是等在新買的宅子裡佈置新房的陳平,在聞得鬼帥沖天而起的事情後,不由長歎一聲,急急用神念通知凌空,將地契的物轉交凌空,言說隨便凌空處置,便身形一動,直向鬼帥飛天出而去,卻是要處理後事,將那花街之上目睹鬼帥飛天的一眾凡人記憶抹去,免得惹出是非。
陳平在僻靜處顯身出來,見那一眾凡俗仍在叩頭、當空叩頭不已,不由暗呼來的及時,當下數百道微不可察的黑氣激射而出,直向那些膜拜的凡人射去,便是一旁的琴韻樓也未曾放過,陳平神念之下,所有人等歷歷在目,卻是人人分得一道黑芒不多不少,這陳平行事之精準由此可見。
眼看那些黑芒將要射入這些凡人體內,陳平忽見一道劍光閃過,竟是將自己射出的黑芒盡數收取沒有一點遺漏,不由心下一驚,知道為人所算,當下靜立原地沉聲說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駕臨,地府鬼帥座下中平王,還請貴客顯身一見。」說完靜立當地,神念悉數激發,卻是欲將來者尋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