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茶言觀色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剎那間的永恆
    第一百一十七章剎那間的永恆

    (謝謝ruiruibb昨晚給泠水的一個大紅包。(小說~網看小說)謝謝小草無邊和書友080811191733746的粉紅票,還有給泠水投推薦票以及訂閱泠水文、陪泠水走到至今的朋友。這話很重複,但泠水還是天天想說。心存感激,不表達親們怎麼會知道呢?)

    面對朱權這滿眼的深情,這付海誓山盟般的下聯,劉青壓在心底裡的情感,又再一次翻騰了起來。感情這東西,最是奇怪。有些人,相處一生,也走不進你心裡;而有些人,相遇的瞬間,便可心意相通,直達心底。

    相識伊始,朱權雖不太說話,但她卻能讀懂他的心。這次見面,初始的陌生之後,這種感覺又一點點甦醒過來。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她與他,終是兩條相交的直線,交集之後。便會越離越遠。前世她看《廊橋遺夢》,常為這種用一瞬間愛上,卻要用一生去遺忘的感情感慨唏噓。不料今生,她也會經歷這樣的遇見。她不知,這樣的相遇,她是該為之喜,還是為之悲……

    劉青在心中輕歎一聲,避開朱權灼人的目光,垂下眼眸,靜靜飲茶。

    這時,一小廝急急跑來,對朱權施禮道:「稟王爺,門外有一道士,說是王爺您的師父。您看……」

    「我師父來了?快請他進來。」朱權驚喜道,忙站起來,叫上劉青一起迎了出去。

    還沒走幾步,一個丰姿魁偉、大耳圓目、鬚髯如戟的道士,大踏步走了進來,大著嗓門叫道:「丹丘,為師來也。」

    朱權上前拉住他的手,神情甚是歡喜:「師父,徒兒可有許久未看見您了,您老可好?」又轉過身來道:「劉青,來,見過我師父。」

    劉青正要開口,就被那道士用力拍了一下肩膀。「劉小友,竟然是你?你怎麼跟我徒弟在一起?」

    劉青一下沒注意。被拍得差點一個踉蹌,裂嘴道:「是啊是啊,張真人,幾日不見,你還是那麼精神煥發哈。」

    「哈哈哈,看到小友你,老道我就精神煥發啦。」張宇初哈哈笑著,不等朱權有請,一屁股坐在他原來的座位上。

    朱權在一旁神情有些呆滯:「你們……你們怎麼認識?」

    「丹丘啊,這是我新認的小友,來,叫師叔。」

    劉青正給老道斟茶,聽這話「噗」的一笑,差點把口水噴到茶裡。

    「師叔?」朱權驚叫起來,盯著劉青目瞪口呆。

    「哎。」劉青老實不客氣地應了一聲,以報剛才招惹她的仇,忍笑道:「師侄乖,等會兒師叔給你見面禮啊。」

    那些名士此時都圍了過來,疑惑地問:「這位真人可是張天師?」

    明朝朱元璋立國後,制定了以儒教為主、三教並用的政策。他運用道教來證明其君權神授,並對正一道優禮扶持。明成祖朱棣繼續尊崇正一道。尤其崇奉真武神,大建武當山宮觀,使武當道教興旺起來。為此,在明朝前期,道教的上層人物地位很高,有種種特權,為當時許多人巴結的對象。

    所以一見張天師,而且這張天師還是寧王的師父,眾名士都興奮起來,一一上前給張宇初見禮。

    張宇初別看在親近人面前像老頑童似的沒個正形,在外人面前卻是一付得道真人的樣子,對眾人正容以對,只微微點點頭。

    這老頭兒,還真會裝!劉青暗樂。

    朱權心中有無數疑問,待要問時卻又無法。好不容易眾人見完禮,全然不顧他平時冷峻的形象,迫切地拉住張宇初急問:「師父,你可要說清楚,劉青怎麼是我師叔了?」

    「哼,」張宇初板著臉斜了朱權一眼,「讓你叫師叔還是便宜你了,本來你該叫師叔祖,只是這個……為師一把年紀了,叫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師叔不大妥當,才讓你佔了便宜。」

    圍在四周的眾人吸了口冷氣:「天,這麼說,本來連這一代天師都得叫他師叔!這劉公子,難道果然有什麼來頭不成?我說嘛,王爺怎麼會對一介白衣青眼有加呢?」都再次打量劉青。想看看這個十幾歲的年輕人到底有何不凡,竟能當張天師的師叔!

    劉青心中有鬼,任她臉皮再厚此時也不禁羞紅了臉:「真人,您……您這樣說,可愧煞劉青了。」

    「有什麼可愧的?」張宇初大咧咧把手一擺,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可知劉小友的師父是誰嗎?」

    「是誰?」「劉公子的師父是哪位?」名士們都七嘴八舌地問道。

    「是三豐子真人!」張宇初牛眼一掃,得意洋洋道。

    「三豐子?可是張三豐道長,武當派的創始人?」有人問道。

    「對了。這劉小友正是張三豐道長的關門弟子。半月前在黃山我偶爾見劉小友練拳,才識得他的身份。老道大幸,能與小友論道練拳整整五天,可真是受益非淺哪!要不是玄中文潔真白真人大限已至,老道要去送他,劉小友定能助我早得正果。」

    「張三豐道長,不是尋不到了嗎?先皇在時,派人去尋便覓之不得;今上遣使去找,又屢訪不遇。三豐道人今年怕有一百五十高壽了吧?劉公子竟是張三豐道長的關門弟子?」有人叫起來。

    「教我拳法的只是一老道長,但卻不是張三豐道長。」太極拳確實與張三豐有關,本來認認這個師父也無妨,可以扯扯虎皮作大旗。但聽這些人的說法,張三豐竟然是當今紅人,連兩屆皇帝都到處找尋他。尋他幹嘛?當然不是因為思念他,而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不老仙丹。如果這個徒弟承認下來。她自然就成了朱棣逼迫的目標,她的平淡生活就算過到頭了。

    「噯,這世上除了三豐子道長,還有誰能教得出那套拳法?劉小友可不能亂懷疑。」張宇初正色道。

    劉青也斂容道:「天師你曾見過張三豐道長,你說說三豐道長長什麼樣?」

    張宇初回想了一下:「龜形鶴背,大耳圓目,鬚髯如戟。」

    劉青心裡一樂,搖搖頭道:「那就真的不是啦。我師父,瘦小的個子,山羊鬍子,瘦長臉、小眼睛。」

    「真的不是?」張宇初疑惑道。極為失望。他對道法和武功都極為癡迷,很希望能有機會當面請教張三豐。當初看到劉青的拳法,而且知道她很有可能是張三豐的弟子時,老道他真是大喜過望,覺得多年的宿願馬上就可以實現了。誰知道現在劉青卻說不是,簡直就像大冷天往他頭上澆上一盆冷水。

    不過古人對師父的態度等同於父母,拜了師就沒有不承認師門的道理,所以他也不懷疑劉青的否認,只以為自己想錯了。他歎了口氣,不禁陷入深思:「這世上還有誰有這樣高深的水平,能教出那套拳法呢?」

    「既然天師對那套拳法如此推崇,那拳法自是不會一般,必包含無限道法,悟之能讓人受益匪淺。在下冒昧,不知能否有幸一觀那套拳法?」秦朝琛等人見劉青否認是張三豐的弟子,也很是失望。不過聊勝於無,張天師也不是一般道士,他既說這拳法好,自然也有可取之處,他雖然不懂武功,但對於道法的癡迷,還是讓他很是想見識一番。

    劉青待要推拒,張宇初卻道:「此拳既為道家之人所創,其深含的道法又於世人大有啟迪,小友倒不可藏私,演示一遍也無妨。」

    本來劉青推拒也只是因為她喜歡低調,倒沒有絲毫藏私的意思。此刻見張老道這樣說,她也不再多話。當下找了個空曠處,立勢而定。

    此時正值上午時分,四月的陽光從樹冠中透射下來。劉青一雙手緩緩揚起,廣袖飄飛,衣帶隨風,狀如登臨仙人,直欲乘風歸去;在那身影之外,意念之中,猶如沉舟側畔,千帆過盡。始乎於心;那流暢的態勢氣場,那手足間轉動自如的一派瞭然,於旋轉中律動出的百變莫測,無不顯現出從一而終、週而復始的哲學理念,看似有形內斂,實則飄渺無限。週遭的樹木似聽到劉青的招喚,紛紛跟著舞動起來,一瞬間天地之間似乎只剩了這太極漩渦,把一切都吞進去,又吐出來。

    自那幾日受張宇初指點過後,劉青原先對太極拳理解不到的幾處地方,一下子就頓悟了。近來,她練拳時只覺不是自己在練拳,而是拳與她融為了一體,她又與自然融為了一體。練拳時只覺得自己化為了無形,又似乎處處存在,那種感覺,奇妙無比。

    一套拳收勢,劉青閉目而立,風似乎靜了,樹似乎更綠了,被拳風一直托在空中旋轉飛舞的繁花,緩緩飄揚而落。靜立在樹下的劉青,身上竟然隱有一層螢光,這光暈從她身上由內而外隱隱散發,映得劉青皎皎如月。

    大約有十分鐘,沒有一人發出任何聲音。大家都似乎還沉浸在那天地自然的拳法裡,又似乎在領悟那包容一切的自然意蘊,或是被那長江大河般的洶湧澎湃所震撼,更有人為劉青身上的螢光所迷惑……

    朱權立在一旁,內心的震撼讓他無法自持。他深深凝望著繁花綠樹間的劉青,從心中湧上來的渴望,讓他急步上前緊緊握住劉青的手,拉著她大步向園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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