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夏啟軒在萬般無奈下終於是同意夏其瀟出使離國了!夏其瀟便帶著人並議和書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繞過殷國往離國而去。十月初三趕到了瓦城,沒有想到的是還沒有進去在南邊的城門口就被當地的知府給「請到」驛站軟禁起來了。初五便得到了離國攻城的消息!不過知府待他倒是異常尊敬,開戰後還將他放出來,允許他在瓦城內四處走動。夏其瀟一開始還是萬分沮喪的,怎麼說也是皇兄第一次指派他任務,居然是這樣結局!仰天長歎一聲!也可能是見時局無法逆轉後來便整日在瓦城內閒逛起來。
那日,仍是與往常一樣朝瓦城最有名的青樓「聞香」走去,路過虎威鏢局瞥了眼那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旗幟,咦!怎麼有點不一樣!
至於這虎威鏢局又得說到萬聖教了,這是它一個白道上的產業,不像其他的見不得人。因為善於使用與皇室不清不楚的關係混的也是風生水起,雲嶺大陸的鏢局倒有大半是萬聖教的產業,基本上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你就會看到那印著白虎的錦旗。而像紫衣那樣幫人打聽消息然後售出是很少人知道的,當然也很少人會來買。除了像夏齊定這樣的皇親國戚以及雲嶺大陸數一數二的富商!而且這種事情也很耗時間的,比如說常年在皇宮收集消息,就要從小開始培養然後慢慢的往上爬。升的快了惹人嫉妒;年齡太大了又難以得到信任,所以常常可能進來就是一輩子,像秦嬤嬤!殺人行刺就更加的隱秘了,就算你有錢也不一定請的動,還得有良好的信譽!而且還會有各種規定:不殺清官、好官;不殺老弱婦孺……尤其是殺人這項工作還很危險,不是萬不得已萬聖教是不會輕易接的!於是鏢局就成了整個龐大的萬聖教的主要經濟來源!
夏其瀟停下來走進了仔細瞧著,俊秀的臉龐頓時蒙上了一層陰雲,「只要是遇到會寫這種字的人如果不能唯皇室所用那就殺了!」父皇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是始祖規定的,代代子孫必須遵守。這種人的出世要麼是將一個國家帶上無上的繁盛,要麼是顛覆整個王朝。為了保險起見殺了那人可能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夏國這麼多年來也沒有遇到過,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悲哀。」父皇說到這時輕歎口氣,蒼老的聲音透著一絲不甘。
現在這人的出現會是怎麼樣呢?夏其瀟心裡竟是萬分的期待。他知道那個被封為月妃的女子就是父皇說的那樣的人,是她幫助始祖打下了萬里江山!也是她開啟了夏國的繁盛!他在挽月宮的普經閣裡看過她寫的手札,整整一個書架,經歷了百年仍保存完好。書從各地的風土人情、趣聞軼事到日常起居以及心中的所思所想。字跡雋秀,筆觸清晰,兩種字體相對應,倒是叫他學會了。那是個心思細膩聰穎,心懷天下的女子,是個女中丈夫。
字不多,如果不認識根本不會注意。由於長時間的沒有接觸到有些忘記了,很有幾個字不認識,不過大概意思還是可以猜得出來。應該是在尋一個人,而且應該還是一個女子尋找男子,落款為冷暖。
「冷暖,冷暖……」夏其瀟低聲細讀,覺得這個名字倒有些意思輕笑了起來,「這個衡水倒還真是有些氣魄,能讓一個女子如此放不下!倒不知是男是女!」
此時牆角邊上一個衣著襤褸的乞丐大睜著那雙失明的眼,憑著聲音的來源呆呆的望向夏其瀟,站起身顫顫巍巍的走過去。哪怕那雙眼失了明也能足矣讓人感受到從裡面傳出來的無盡恨意。
夏其瀟往後退了一步,仍溫和的笑著,「老人家可是有什麼事情?」
只見老乞丐臉頰通紅,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讓十月的寒風吹的。嘴唇蠕動著似在說些什麼,抬起那褐色乾枯的手想要抓住夏其瀟。可能感受到他退了一步枯槁一般的手似乎被脆生生的折斷了在空中垂了下去,輕輕的搖搖頭。那碩大的頭在細細的頸子上晃動,真讓人擔心它會不會承受不住重量被晃斷了。老乞丐艱難轉身摸索著退回到那墊有一床破蓆子的角落裡。
夏其瀟見他可憐便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微笑的走上前,「老人家,天氣寒冷了,我這裡有些錢,你去買件御寒的衣物吧!」說著把銀子塞進那雙冰冷枯瘦的手裡。轉身隱約聽見他喃喃而語,「冷暖,冷暖,你也沒有死麼?」夏其瀟卻急著去見堇風而沒有深想。
像往常一樣點了個姑娘進了房間坐著喝酒聽曲。一襲白色錦緞,繡著大朵大朵暗紅牡丹的李堇風從窗戶鑽了進來,夏其瀟身邊的女子便伏在了桌子上,手中的杯子掉下來。只見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穩穩的接住,滴酒未潑,一仰頭喝了下去,咂咂舌「不錯!陳年花彫!」李堇風坐下來又倒了一杯喝了才稍微正色道,「放心吧!一切都搞定了!」
夏其瀟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眼睛亮亮的,「堇風,辛苦你了!」往兩人杯中倒滿了酒,「我敬你!」
李堇風笑起來一副痞痞的樣子,那雙桃花眼春光漣漪,整個人顯得更為不羈。夏其瀟在他面前竟是無比的文雅靦腆!李堇風摟著他的肩膀,「還跟我客氣什麼,真是見外啊!」
聽他這麼說夏其瀟倒有些不好意思,舉舉杯子仰頭喝光了酒,急了些臉被嗆得有些紅。
李堇風笑著搖搖頭,「等事情真的辦成了再謝我好了!」也一口將酒喝了!
夏其瀟心放鬆下來便想到了虎威鏢局錦旗上字的事情,沉吟道,「堇風,你和虎威鏢局的人可有交情?」
李堇風吃了一口菜,抬頭笑望著他漫不經心的答道,「怎麼了?又有他們什麼事情?」
夏其瀟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總歸還是皇室辛密,閃了神,直到李堇風用手肘推了推他戲虐道,「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局裡的哪個姑娘了吧!」
夏其瀟哂笑,眉頭輕佻,「你兄弟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一個酒色之徒?」見他痞笑著搖頭也不在意,「是有點小事情想讓你幫忙打聽一下,知道你素來在江湖行和鏢局常有來往!」
李堇風抿了口酒,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問問他們錦旗上的字是誰讓印上去的?要是能將人找到見個面那當然是更好!」
「字?什麼字?」李堇風疑惑的問道,「哦!你是說最新印上去的那些彎曲奇怪的字符啊!」
「怎麼你知道?」夏其瀟驚奇的注視著他,後見他搖搖頭自言自語「原來那也是字啊!」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望。
「我幫你查查,瓦城分鏢局的總鏢頭我認識,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嗯!也不急!就是好奇,你知道的我就是喜歡這些書籍古文之內的東西!」夏其瀟為說謊騙了他有些不太自在,急急解釋。
李堇風則是一副瞭然的神情,卻是萬分的不理解,「真不知道那種東西你怎麼會感興趣!你說你……」想想竟是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長歎一聲搖頭喝酒去了,復又眨眨美麗的桃花眼,「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反正也沒有事情!」說完也不顧夏其瀟的反對拉著人就走了。至於那個被他迷暈的女子就自求多福看什麼時候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