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以武犯禁!對於朝庭來說,武林永遠也不會讓它感到心安!因此,陳理的話只是一說,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臉色一變。
「各位!」黎能生忽然提高聲音,大聲喊道:「各位!大家連事情都沒有弄明白,就在這裡猜測什麼?你們覺得,攝政王真要動武林人,會在這裡殺了一個小小的龍虎門,打草驚蛇嗎?」
他這話又說得極有道理。當下,不少人都連連點頭。一些稍為理智點的,更是連聲附合。
黎能生見到大家贊同他的觀點,聲音又高了三分:「各位,龍虎衛的含笑三泉,雖然說是很獨特。但這世上能人輩出,就真的沒有人用別的招式來冒充含笑三泉?進而挑拔江湖與朝庭的關係?」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陳理。目光中寒光四射。陳理冷冷的與他對視,寸步不讓。
兩人目光交鋒了一會,黎能生又說道:「大家只要細想想,就會知道,攝政王是何等人物!他真要對武林中人不利,有的是辦法,也有的是時機。他怎麼會用這種傻子也看得出的含笑三泉,做打草驚蛇的蠢事?此其一也。其二,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如天谷!是當今天下,唯一能超然於朝庭,武林,黑道之外的如天谷!攝政王什麼地方不選,為什麼要挑在如天谷來行事?」
黎能生確實不愧是做江南總捕頭的人,這一番話說出來。大家都是連連點頭,連幾個脾氣大一點的,也是不停的說道:「有理,有理!是這個事兒!」
黎清生這時已經放緩了語氣,他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特別是人群中原本幾個起哄厲害的人物。他一一看過之後,才淡淡的說道:「各位,這事看來另有內容。這段時間,還請各位原本住在樹林中的,都搬回客棧去住吧。所有住的地方,黎某會與如天谷的人周旋一下,盡量能好好的安排到第一個人。」
見他三言兩語就把一場風波壓下去了。陳理打了一個哈哈,大聲說道:「黎捕頭不愧是個人物,這麼一說,大家心裡也舒服了一點。只是,希望這只是一場意外。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才好。」
見到眾人都點頭附合自己的話,陳理又說道:「攝政王德高望重,誰也不敢拿他說事。不過呢,俗話說得好,千人千面。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底下的龍虎衛,是不是沒有被別人利用來對付咱們江湖人。總之,這話是空口無憑。要真的證明是另有人陷害,黎捕頭還得拿出真憑實據的好。」
玉劍書生聽他這麼一說,也跟著點頭道:「陳老說得不錯。大家武林一脈,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弄清楚才好,免得到時糊里糊塗的丟了性命。」
他這一開口,這些江湖人馬上吵開了鍋。一個個就著這事,說起自己的看法來。這些人各說各的,七嘴八舌,吵成了一團。弄得誰的話也聽不清。
不過幾個有身份的老傢伙,卻一直盯著那黎能生看。他們的目光炯炯,分明是要他做出一個表態來。
見黎能生沒有反應。陳理在聲音中注入內力,一字一句的說道:「黎總捕頭,你是朝庭的人。這件事,你總得給我們這些江湖人一個交待吧?」
他這一說話,當下把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來。眾江湖人一聽,馬上停下了原本的話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黎能生身上。
黎能生面對眾人的目光,不由暗暗叫苦。他剛才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不過以他多年辦案的經驗,剛才在這些屍體上轉了近半個小時,卻一點端倪也沒有看出。連他自己的內心深處,都覺得只有說是龍虎衛干的,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現在要他當場表態,可真是讓他萬分為難。
他嘴唇一動,正要說話。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緊接著,一個人跳下了馬,快步向這裡跑來。聽他的沉重的腳步聲,顯然不是武林中人。
不一會,那人跑到了人群外面,腳步緊急一停。目光看向黎能生。朗聲說道:「黎捕頭?我們谷主有請!」
他一說話,黎能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轉身就準備向他走去。這時,陳理大聲叫道:「且慢!黎捕頭,你還沒有給大家一個交待的呢!」
黎能生腳步一頓,正在這時,那來人高舉一個玉牌,大聲說道:「這事發生在如天谷。谷主有令,會全力查清此事,給大家一個交待!」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看向那玉牌的眼神,也熱切了起來。如天谷的柳玉令,可也是一言九鼎的。平時只是在江湖傳聞中聽到,現在能夠看一眼,實是大幸。
眾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於那玉牌之上。想看清了它的形狀,以後好回去吹牛,也就沒有心思管黎能生了。
黎能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鬆弛了下來。他本來怕的就是此事真與攝政王有關。現在如天谷把這件事接了去,可是再好不過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經過陳理時,不由又看了他一眼。這個面白秀氣的中年人,是江湖七大派中羅天教的長老之一。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這次的事,他卻這麼認真,這麼主動。似乎一點也不怕引起攝政王的反感。這樣的人,看來得好好的調查一番。
眾人目送著黎能生和如天谷的人一起離開,便也一邊討論著,一邊慢慢的散開來。他們這邊剛散開。那邊就來了一大隊的,如剛才那人一樣,做如天谷打扮的人。他們跑了過來,有的拿冊子,有的驗屍,有的看衣服布料,各做各事,行事十分的有條理。
眾人沒有想到如天谷的動作這麼快,都是一愣,看了一會就漸漸的都散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