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破綻
常林看了她高聳的胸口一眼,喉結動了一下,把頭轉了開來。這時,陽蘭伸出小手捧著他的臉,強行讓他轉過來:「快說啊,遇到了什麼麻煩了?」
常林溫柔的看著她,伸出額頭與她的額頭一抵,低沉的說道:「別急,我處理得了的。」說罷,他把陽蘭再往懷中微微一帶,讓她可以更舒服的躺著。
樂功等人帶著常玉,衝出了那塊平原後就上了官道。剛進入官道不久,一行人找到了一輛馬車和幾匹馬,便加緊趕起路來。
這時,他們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換成了普通人穿的,各色都有,長袍短褂都有。而躺在馬車上的常玉,也給他們清洗了傷口,把頭包了起來。臉上也塗上了脂粉,外面包上了被子,這樣從外觀看來,宛如是一個生了病的美女。
樂功五人看來對於這種化妝易容也頗有心得,他們現在的樣子,任誰一看,也只會以為這夥人是一群普通的江湖人。甚至還帶著一點商人的味道。
一路上,龍虎衛的人不時出現。龍虎衛,是常林取自中原的武林人士打造的軍隊。這些人本身就有不錯的功夫,再加上常林特別傳給他們的功法,使得這夥人,任挑一個出來,也可以比得上一般的武林一流高手。
再加上他們天下無人能及的配合能力,以及軍人的狠辣果斷,進退一致。所以龍虎衛既使放在江湖上。也是人人矚目。普通地門派中人,都輕易不敢惹上他們。
走了一天,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幾人看了看前面漫漫的官道,一個臘黃著臉,長相有幾分猥瑣的矮小老頭說道:「樂功,看來今晚得夜宿了!」
樂功點了點頭,他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見自己等人十分安全,才輕聲說道:「這群龍虎衛。行事倒也快得緊。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出現了三批了!大夥兒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差錯!」
「是!」「頭兒,你就放心吧!」
樂功聽到眾人的保證,咧嘴笑了笑。他現在當然放心不下,短短一天不到地時間,那龍虎衛就出現了這麼多。難道那常林的傳迅網絡有這麼了得?娘希匹地。老子還真是不信呢!
他恨恨的在心裡罵道。罵完之後重重的說道:「快點弄一些吃的,我們連夜趕路!再多明天這個時候,要回到我們的地盤去。」
「是!」
隨著他一句話,那四人馬上利落的行動起來。不一會,乾糧就弄好了,還順便弄了一點熱湯。樂功大口大口的喝著,那個矮小老頭看了馬車裡面一眼,低聲問道:「頭兒。要不要給那小子也來一點?」
樂功搖了搖頭,說道:「用不著。一兩天沒吃餓不倒他地。」
幾人急急吃過之後,便又騎上了馬,加快趕起路來。
夜色越來越深,今晚是十四,月亮圓圓的掛在天空中。明晃晃的照得大地一片銀白。馬車移動的聲音,和馬蹄聲混合在一起,在暗夜裡聽起來分外的響亮。
孫間是個二十不到的少年,卻生得極為高大英武,再配上那虎虎有生氣的雙眼,怎麼看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和二個同伴正抱著劍,坐在樹堆下打著瞌睡。
這時聽到那響亮地馬蹄聲,他猛的把眼睛睜了開來。伸手捅了兩下同伴,準備叫醒他們。哪裡知道這兩個傢伙身子歪是歪了幾下,卻愣是不醒過來。反而酐聲更加響亮了。
孫間聽那馬蹄聲更加近了。也懶得理這兩個傢伙。心裡想道:一般夜晚行走的人。必是有緊急事要趕,末必就願意載上我們一程。不如我先去探探口風再說。如果成的話來叫他們也不遲了。
想到這裡,他飛快的竄出樹林,跑到了路中間。離馬車還有幾百米,他就高聲叫道:「停一停!各位朋友請停一停!」
樂功五人相互看了一眼,警惕的就著月光打量了一下孫間。見他背後配著長劍,一張端正地國字臉上眼神如電。衣服倒是普通。就這麼從外表看來,除了他是一個江湖人外,再看不出其他。
馬車又向前面駛了上百米,樂功才示意眾人停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孫間,冷聲說道:「朋友是何方神聖?為何半路攔人?」他的聲音冷咧而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味。
孫間嘿嘿一笑,頗不自在的搔了搔頭,說道:「這個,這個在下的馬匹給跑丟了。落到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想搭乘一下。」
樂功不動聲色的聽著他的話,仔細的觀察著他地表情。等他說話,他冷冷地說道:「不好意思,在下功夫等有急事要做,幫不了閣下!」
說罷,他沖其他人喝道:「走吧!」話音一落,幾匹馬夾著風聲,快速的向孫間衝了過來。孫間連忙閃到了一旁,看著這幾人夾著一股煙塵迅速地衝了過去。
他站在原地呆了一呆,忽然轉身就向同伴處跑去。跑到同伴那裡,他伸腳就是一連幾踢,砰砰砰砰幾下,就把兩人踢醒了過來。
那兩人同伴莫名其妙的從睡夢中被他踢醒,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得孫間急急的說道:「走!夥計們,我剛才看到了一夥不同尋常的人。可能與主子交待的命令有關!」
那兩人馬上一跳,頭腦在瞬間變得清醒起來。他們急急的說道:「在哪裡?快,我們追上去!」
孫間點了點頭,說道:「他們騎的是馬。我知道前面有一處地方可以弄到馬。快跑來,這夥人剛才沒有對我起疑心,應該不會改道。我們得跟緊了。」
同伴中個子稍小地那個漢子嘿嘿一笑,跟著孫間快速的向官道跑去。他一邊跑一邊問道:「你小子倒也厲害,這事你怎麼看出來的?」
孫間也是嘿嘿一笑,說道:「這個,俺有點不好意思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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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倌。您是要住店還是要用餐?」小二攔著一個少年,誕著笑臉殷切的問道。
他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吸引了不少人轉頭。所有的人,在漫不經心地一轉頭後,就再也沒有收回。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十七八歲地俊美少年。這少年十分的俊美不凡,一身素白的長袍。有點憔悴的面容,冷若冰霜的雙眼全是血絲。
即使是這樣,少年也俊美得驚人,光是站在那裡,就彷彿有一種七彩華光從他的身上映射出來,凜然華貴,動人心魄,讓所有的人一看之後。就移不開視線。
那少年聽到小二地問話後,嘴唇動了動,乾啞的說道:「吃飯吧。」說罷,他大步向角落走去。他走得很急,很匆忙,也許是太急了。只見他腳下一蹌,身子硬生生的向地面上摔了下去。就在大家的驚呼聲中,他身子一折,右手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按,才穩住了身形。
這時,所有人都看出這少年有點心神不守了。他背負著長劍,至少會一點功夫吧?這麼平的路都差點摔著了,而且直到現在,他的雙眼還茫然無神。
少年在桌子上坐下,小二擔心的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公子。你要點什麼?」
少年無力地揮了揮左手,他的頭低著。把臉藏在右手掌裡。含糊的聲音響起:「隨便一點什麼,給我上最好的酒。」
他的聲音如珠玉相擊,動聽無比。一時之間,坐在酒樓中,一直看著他的幾個少女臉上一紅,雙眼更加明亮起來。
酒一會就上來了,那少年也不倒在杯子上,把酒壺一提,對著口就直灌。酒水順著他地嘴角流下,不知為什麼,流著流著,他半睜的眼睛忽然淚光閃動。
忽然,他站了起來,丟下一碇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小二,菜我不要了。」
說罷也不等小二回答,他轉身就向外面衝去。
他的身法快極,一下子就消失在人群中。少年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管是日是夜,一直走到精疲力盡了,被一根樹枝絆倒,他才順勢一坐。
坐在地上後,他看著遠方,喃喃的說道:「不,龍自在說是說得有理,可我不信。我要回京,我要去問舅舅!」
「對,我要問舅舅,我不相信,她怎麼可能是楊蘭?我不相信!」他用話到了後來,全部變成了哽咽。低著頭抱著膝,他一聲一聲的抽泣著。瑩瑩的月光鋪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的淒清。
過了一會,喃喃的低語聲又響起:「不行,我不能言而無信。我答應了龍自在,陽蘭的事不會跟舅舅說起。我不能去問。」
他仰起頭,臉上淚痕末干,他看著天上地明月,心中抽痛無比:難道,我就這樣離開,再也不見她?離得遠遠地,永遠永遠不再見她?
想著想著,他的心痛直是難以復加。他捂著胸,勉強自己站了起來。把負在劍上地長劍一把抽出,一劍插在地上,看著搖晃的劍柄,常玉一字一句,乾啞的對著自己說道:「常玉啊常玉!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不要忘記你,你從小就發過的誓言!陽蘭有什麼好?不過是可愛一點的小丫頭而已。這世間有這麼多的事值得去做,何必為她如此失神?」
這樣說過之後,他的心神似乎好了一點。這微乎其微的一點點好轉,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忘記陽蘭。龍自在不是跟她的父親都提了親嗎?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面,我都應該忘記她,我也能忘記她!!
他的臉上,終於泛起一個笑容,只是這笑容有點苦澀,良久良久,他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裡發誓一般的默念道:月票,我要忘了你!
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臉上,瑩瑩的光芒映出他眼角的那一抹淚光。又過了數天後,常玉生平第一次知道,這世間還有一樣東西,不是你想忘就可以忘記,也不是痛過之後就不再痛的!它像是一個烙在心上的印記,刻骨銘心,無時或忘!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從來沒有遇到過陽蘭,也從來沒有愛上過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