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相公吞了吞口水,不自在的說道:「你說東西過得去,誰知道行不行?那是個什麼東西?一塊破玉石而已,本公子家要多少有多少誰稀罕你這玩意。」
他雖盡量表現出不屑,但眼神出賣了自己。
紅衣相公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玉珮,儘管都是不屑似的白眼打量。
林致遠往前走了幾步,叫眾人看的更清楚,有識貨的,也有不識貨的,可大家對這個玉珮都是一個印象,漂亮
「這塊叫麒麟古玉,相傳是上古時代女媧補天時,所煉之石,早通靈性。全天下只有三塊,一是在皇宮大內,一是在茜香國國君之手,另一塊嘛就是這個」
林致遠一邊斯斯文文的給眾人介紹,一邊暗道:可千萬別有識貨的,這玩意兒鬼才知道有幾塊,玉珮的確是叫麒麟玉,只少了個「古」字,女媧娘娘補天的時候,自己手裡這東西說不定是只是個小泥球呢,還煉石賈寶玉那個到能拿出來唬唬人,比他這個逼真,至少人家那塊上面還有點字。
武昌知府若有所思,沉聲問道:「丁公子,不知能否借本官一瞧?」
「這個自然。」
知府身邊的隨役雙手接過,交給了自家大人。
武昌知府將古玉放在手裡不斷摩挲,急的紅衣相公道:「大人,您見多識廣。這玩意兒真是補天奇石?」
「是不是奇石,本官不敢斷定,不過數年前本官曾在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身邊見識過,就佩在陛下的腰間,與這個不無兩樣,按照丁公子所說,天下間竟有三塊一模一樣的。」
武昌知府大讚道:「這玉身細膩油滑,看來是常常佩戴在身上,已經有了絲活氣兒。」
林致遠真想好好的謝謝這位知府大人,眼見紅衣相公是蠢蠢欲動,忙趁熱打鐵:「這玉並非祖上傳承,而是晚輩走海運時,在當地的船夫手中看到的,當年晚輩在金陵,也有不少人想要以物易物,不過都被晚輩拒絕了,因為幾年的時間,晚輩的生意是越做越火,心中以為,八成是此物顯的靈驗。」
紅衣相公狠了狠心,乾脆「好,我就與你賭《六曠天宮》,不過題目要由知府大人來出,方顯公正」
場面大熱,連街面上閒逛的人聽說裡面有文人斗詩,也進來湊熱鬧。
掌櫃的笑開了顏,這種好事往外推才是傻子,往日裡嫌他們食魚齋東西貴的人,這回聞到鮮味,就算只留下個好印象也是不錯的。
再說龔子濤的師弟,因為斗詩會重開,他忙找師兄幫忙,他們來吃酒的幾人都是家境殷實,但突然拿出一樣重寶出來相鬥卻並不容易,況且,很少有人相信龔子濤的師弟能贏
師兄弟倆站在角落裡商量綵頭的事兒,急的是團團轉,要不是龔子濤攔著,他師弟甚至想將自己的祖屋拿出來抵押。
正愁眉不展之際,林家一位侍衛走了過來,「兩位公子,這是我家主人吩咐交給你們的。」
龔子濤莫名其妙的接過一個油紙包,是食魚齋裡包菜慣用的那種。圓圓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龔子濤小心的剝開外皮竟然是一顆珍珠。
這師兄弟倆不是沒見過珍珠,可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黑珍珠油紙包包著的黑珍珠?龔子濤忙問:「丁公子是什麼意思?」
侍衛笑道:「用這顆珠子做綵頭,與他,」侍衛一指紅衣相公,「與他一鬥,贏了,畫軸歸你們,輸了」侍衛摸了摸腰間的寒光寶器。
龔子濤猶豫的看向師弟:「你看呢?」
他師弟想也不想的搶過了珍珠,逕直就往武昌知府那邊去
而此刻,雪雁不解的問道:「姑娘,你幹什麼幫那個醉鬼?他對大爺如此的無禮,咱們該叫他吃點苦頭才是」
黛玉冷笑道:「幫他?這種人才不值得我下心思,我不過是看那紅衣人礙眼,哥哥的東西落在他手裡,想來就叫人生厭,我是女兒身,不好出手奪回畫軸,索性叫那個醉鬼做領頭羊,再叫韓勝想辦法弄回來。」
兩相權衡之下,黛玉只能如此。
紅衣相公家的小廝腳程很快,不多時就捧著書匣子,背著畫筒跨進食魚齋,他家主子急的兩手直搓,一把拉住小廝:「老爺可知道了?」
小廝忙不迭的點頭:「大爺,老爺知道這事兒了,正在趕來的路上,叫小的先行一步,還再三囑咐,讓大爺一定穩穩的勝了。」
紅衣相公聽老爺子沒發火,先鬆了口氣,而後親自抱起書匣子遞給武昌知府:「大人請閱目,這就是家傳重寶《六曠天宮》,這是圓山老人的雙鯉戲蓮圖。」
知府大人再三檢查,並沒有大礙,又將林致遠的古玉放在書匣子上,另一隻手接過龔子濤師弟送過來的黑珍珠。知府高高的舉起珍珠,與紅衣相公道:「虞公子?以一敵二,你可想好了?」
「大人放心,小人一向是信守承諾」上眼仁一白,繼而直勾勾的盯著龔子濤的師弟和林致遠。
武昌知府笑著將古玉、珍珠放好,笑道:「我剛剛就想好了題目,既然是在食魚齋,定然與武昌魚有關,便叫你們肆意做一首,題目要新,不能守舊,原先的都不好,今**們要奮力一搏。餘下之人若有興致,也可即興一首,被本官選中者,若未滿二十,可到官學免費借讀」一席話立即博得了眾讀書人的很好感。林致遠開始理解為什麼這個人可以在此地經營的如此之好。
眾人都在低頭思索,唯有林致遠面皮發紅並非是黔驢技窮在這裡煩悶。恰恰相反,林致遠一早想好了應答之詩詞。那臉上不自然的紅色完全是羞愧,因為抄襲的這詞實在是後世的點睛之作
一炷香的功夫,人人奮筆疾書,只有林致遠未有所動,韓勝有些著急,站在黛玉的身後低聲道:「姑娘,大爺是不是沒什麼靈感,若不然,姑娘幫忙寫一首,咱們先應應急。」
「不忙我相信我哥哥的實力。」
黛玉的一句話聽的韓勝是肅然起敬,更兼幾分的慚愧,小姐就是小姐,什麼時候都沉穩大氣。
直到香灰即將燃盡,林致遠才提起筆,刷刷的幾下,墨跡未乾就的交給了支知府大人。
武昌知府剛看完了些許,有的倒好,有的根本就是言辭不通,眉頭就沒鬆開過。直到看見了林致遠這首水調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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