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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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榮澤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到了臨窗處的木欄前,巴望著外面。(小說~網看小說)雪琪又擔心弟弟摔倒忙跟了上去幾個丫鬟知道大爺和姑娘有話要商議,於是輕移蓮步跟緊了表少爺。
黛玉歪了歪頭,好奇的問道:「哥哥的法子是什麼?我瞧掌櫃的愁眉不展,難道哥哥還能叫這家酒樓起死回生不成?」
致遠大笑,一家小小的酒樓而已,若是換了當代人的思路,未必就不能將其救活,林致遠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起死回生不敢說,但至少要比現在強些。妹妹覺得這地界兒如何?」
黛玉自然不懂得什麼叫黃金地帶,她可不是林致遠,有超越前人的思想。不過自己的眼光並不差,「這裡人來人往,又是朱雀大街,我從書上看到過,朱雀大街乃是京城第一要道,想來過往的人也不會少」
「妹妹說的極是人多,買賣才會興隆。」林致遠有意說這些俗事給黛玉聽,黛玉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在家做閨女還好些,自己能護著,可是妹妹將來總歸是要嫁人的,難道到了婆婆家還這樣?「其實,富錦樓原本的生意不錯,因為他們家祖輩做的就是京菜,可惜現在對面開了一家更會做的惠斌樓,生意就差了。咱們要避其鋒芒,迂迴行事。我瞧著京城裡讀書做官的反倒是江南人更多一些。這邊出名的江南酒樓還真沒幾家,做的東西也不地道,還不如咱們廚下的管媽媽。」
黛玉眼睛一亮,連忙問:「哥哥可是想做蘇州菜?獨闢蹊徑?」
致遠非常的喜歡這個小堂妹,真是聰明的很,什麼事情不用多說,一點就通透。這樣的好姑娘曹公偏偏不給予她幸福呢?罷了,既然老天安排自己重活一回,又是在這個地方、這個身份,那就不能叫林妹妹再重走老路。
「然也我請江南的老友聘幾個功夫了得的廚子,再將富錦樓重新裝點一下,擺設上那些書生官員們喜愛的書畫墨寶,」林致遠一笑,「惠斌樓一向招呼達官顯貴,咱們的客源是那些文人,兩者並不衝突」
黛玉撫掌而笑:「主意甚妙」
兄妹二人說笑間便將這家小酒樓未來的命運籌劃了個大概。想當初叫老掌櫃的難為得要命的事兒,怎麼在林家兄妹的眼中就是這樣的輕鬆?若是他在場聽了,恐怕也要噎半晌才能緩過來
「來了來了」碧蝶站在窗邊大聲叫道,打斷了林致遠與黛玉的交談,黛玉忙站起身,興沖沖的拉了林致遠的袖子,快走幾步到了欄杆處。碧蝶指著遠處緩緩行來的百十來號人,「姑娘快瞧,那就是羌夷人吧」
黛玉定睛去看,可惜實在離得太遠,只能隱約見到鐵囚籠裡一個模糊的身影。打頭的是身著黃衫錦衣的內衛,三層人馬將囚車圍得是如鐵桶一般牢固,車馬漸進,黛玉才看清楚囚車中的男子身著粗布棉袍,挽著天朝人的髮髻,面無表情,手中腳上都帶著鐵鎖鐐拷。
黛玉扭頭問:「哥哥,怎麼這羌夷人和咱們天朝人是一個樣子的?《列州志》上講,羌夷人驍勇善戰,和咱們大大的不同」
「妹妹細看,那人是不是異常的白皙?鼻樑高挺?」
黛玉一見,果然是如此她本以為羌夷人都是黃發碧眼,沒想到和他們也沒什麼分別,虧得自己來時還有小小的期待。黛玉下意識的將頭往外湊了湊,正好,囚車打從富錦樓下經過。
囚車中的男子極其的英俊,白淨的臉上沒有一點傷痕,若不是身帶枷鎖,黛玉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囚犯,他更像是在旅途中閒適的過客,看一些自己毫不在意的風景,天朝人怪異的眼光掀不起他眼中絲毫的漣漪。
這個人……黛玉問林致遠:「哥哥,你說,皇上會殺掉他嗎?」
「應該不會,我想這個人既然是羌夷人的皇子,那麼就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留在京中做質子會更好一些。」
質子?黛玉一愣,再去瞧已經遠去的囚車背影,可惜,映入自己眼底的只是一個灰突突的背影。
忙活了一早上,就這麼片刻的熱鬧,枉費榮澤可憐巴巴的起了個大早。最近天漸涼,這孩子越發的貪戀床上的暖和勁兒。小傢伙打了個哈欠,問道:「姐姐,咱們什麼時候回家啊這個一點也不好玩」
黛玉才記起自家這些人尚未拜見隔壁的佟夫人,剛要去臨屋,外面忽有人報,說是薛家的丫鬟在門外求見。
「薛家?是寶姑娘的家裡?」
小廝隔著門答道:「回姑娘,正是薛……」還未等小廝回完話,就聽見外面小丫頭的聲音,脆靈靈中帶著幾分的自傲:「是林姑娘嗎?我是寶姑娘身邊的大丫鬟鶯兒」
碧蝶上前開了門,外面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滿身嬌黃的站在那裡。
「給林姑娘請安。剛剛我們家小廝說是瞧見了林大爺的馬,所以姑娘特意派我來請您到對面的惠斌樓坐坐。」鶯兒自認為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雅間裡的佈置,暗道:都說林家富庶,我看也不怎麼樣,連個像樣的雅間也租不起也不知道她們姑娘是喝了林家什麼**湯了,對林家的事兒這麼上心。
鶯兒本以為自己的心思被掩蓋的結結實實,但是黛玉何等的敏感,這丫頭一進門不規矩的眼神就叫她心中生厭。「寶姐姐的好意我們心靈了,只是現如今還有要事去辦。」
鶯兒來的時候,寶釵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叫自己一定請來林家的姑娘,重要的是林家大爺,自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去,她們姑娘還不得訓斥自己?鶯兒忙道:「林姑娘能有什麼大不了得事兒?明兒再做也不遲。我們姑娘好久沒見到您了,這心裡著實是想的厲害」
林黛玉臉色一沉,冷道:「我只當寶姐姐是個明白人,沒想到教出來的丫頭這麼沒有規矩。林家的事兒再小,那也是我們自己做主,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指手劃腳」
鶯兒慌了神,忙扇自己的耳光:「林姑娘息怒,都是鶯兒說話不懂規矩,惹怒了林姑娘,林姑娘別和奴婢一般見識」
碧蝶上前兩步,笑著拉住鶯兒的手,說道:「哎呦呦,我來瞧瞧,鶯兒姑娘這手法真是好,怎麼學的?也來教教我,這手板兒打在臉上竟連一個紅印子都沒有」碧蝶俏皮的看向林致遠:「這怕就是大爺說的,十年功夫深,鐵杵能磨針吧好鶯兒,快來教教我們,將來等我們姑娘氣了我們,我們也好用這個法子來討姑娘的歡心」
鶯兒羞得是滿臉的通紅,恨不得有個地縫自己能鑽進去。
她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既然林姑娘不願意去,我,就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小跑溜出了富錦樓。
臨出門的時候險些與剛要叩門的六安撞個正著。
六安是被林致遠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找到了沈修傑問清緣由,急匆匆的就往回跑。本來心裡就著急,臨近門口的時候又險些被絆倒,再加上是個新面孔,六安也不留面子,輕呵道:「怎麼回事兒?回去叫羅大娘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鶯兒哪知道誰是羅大娘只覺得眼前的小廝一點的憐香惜玉的自覺都沒有,委委屈屈的抹著眼淚就跑下了樓。
六安撣了撣身上的浮灰,見雅間的門正開著,忙躬身:「回大爺,小的有事要回。」
六安進了雅間,當著黛玉的面把探聽來的消息告訴了林致遠:「大爺,世子爺說的清楚,臨近京城周邊的大營,除了西山大營的鐵騎用的是陌刀,餘者或是儀刀,或是橫刀。」
林致遠問道:「世子現在什麼地方巡視?」
六安道:「我剛剛回來的時候,世子爺還在東門,說是今日皇上大壽,來往的人多,他不放心,要親自去看看」
林致遠一拍桌,嚇了眾人一跳。只聽他怒道:「修傑糊塗,這是什麼時候了?守城門的自然有捍京大營,再不濟也有順天府的人幫忙,他上去湊什麼熱鬧」
黛玉第一次見哥哥這麼生氣,忙勸道:「哥哥莫急,沈大哥也是憂心國事,今兒又是獻俘,又是賀壽的,他們五城兵馬司自然要忙上幾分」
致遠苦笑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現在他先要顧著小命要緊。」林致遠叫了六安,「快騎快馬趕到城門處,叫世子去神武門附近轉悠,越是臨近傍晚的時候也是要小心翼翼記住了?」
六安走後,黛玉打了個寒顫:「哥哥,你是不是懷疑?」
林致遠一抬左手,示意黛玉不要說話,自己卻站到了圍欄前向下張望,周圍酒樓裡已有人家準備套車離開,對面的惠斌樓依舊是人聲鼎沸。街道上處處可見紅燈籠,小販們不急著收攤,因為今兒晚上還有遊街的花燈,到時候出來買東西的人更多買賣會更好。
皇上這是想要幹什麼?京城裡湧進這麼多的驍勇鐵騎,是有意為之,還是什麼人的暗算?
到底是螳螂捕蟬?還是黃雀在後?
林致遠的右手搭在欄杆上,「砰、砰、砰」,極具節奏性的敲打,心裡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黛玉不敢出聲打擾,攬著雪琪在懷裡,靜靜的坐在那裡等著。
過了能有一盞茶的功夫,林致遠忽然轉身笑道:「咱們還是先去拜見佟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