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夜話 第七十九章 慶壽辰榮府排家宴(上)
    第七十九章慶壽辰榮府排家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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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將喪事忙完,兩府眾人連日的用心,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小說~網看小說)又將每處的陳設之物收拾了三天才算完,剛剛能得休息,又趕上了賈政的生辰,榮寧二處人丁都齊集慶賀,熱鬧非常。

    一大早,襲人捧著制好的新衣往屋裡走,半路上正遇見了太太房裡的玉釧兒,「玉釧兒,你忙忙慌慌的往哪裡去呢?」

    玉釧兒見到襲人,鬆了口氣,「你這呆子,到處找你也不見,快過來,告訴你一件事。」玉釧兒拉著襲人小聲說道,「剛剛李奶奶去太太那裡,可是沒少說你的壞話。你自己小心著點兒。」

    襲人臉上泛起委屈,道:「我知道李奶奶看不上我,可是我自認為事事盡心,從來沒有慢待過寶玉的地方。玉釧兒你知道我們屋子裡的人,哪裡有省油的燈?仗著寶玉的和善,一個個瘋鬧的沒邊兒了。我x日小心謹慎,若是太太信了李***話,我真是有苦也難講。」

    玉釧兒歎道:「誰不知道你們那裡的難處放心吧,我聽太太的意思也是不大相信李***話,只是一點你心裡要明白,李奶奶說,說,」襲人見玉釧兒支支吾吾不提,著急的問道:「快說啊,到底講了什麼?真是要急死人。」

    玉釧兒滿臉羞紅,才說道:「李奶奶說你勾引寶玉,整日裡扮個妖嬈的樣兒。」她見襲人臉色發黑忙說道:「襲人你先別著急,太太聽了自然不相信,已經罵過李奶奶了,想來她今後也不會再犯。」

    襲人哪裡還能聽得見去什麼勸解,腦海裡想的就是玉釧兒的那句話,「勾引寶玉」。襲人冒出一身的冷汗,自己做沒做過,她可是清清楚楚。二太太最忌諱的是什麼,別人不知道,自己還能不知道?寶玉的屋子裡只有個晴雯最惹眼,那個丫頭又覺得是老太太賞的,總是擺出高人一等的模樣。但是襲人從沒將其放在心上,長的漂亮有什麼用?二太太不喜歡,就是長的跟林姑娘一個模子那也白費。

    她襲人何德何能如此受王夫人賞識?還不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天生的老實相?要是被二太太知道了她和寶玉不,自己不敢想像接下來的命運。襲人一把抓住玉釧兒的手,「好妹妹,你真的聽李奶奶這樣說的?太太沒有生氣?太太是不是相信了?」

    「襲人姐姐,你別著急,我就是那麼一聽,今兒是二老爺的壽辰,二太太那裡散錢呢,偏李奶奶去的早。不過仗著小時候奶過寶玉幾天就拿起大來,怪不得寶玉常說,這些老婆子都是死魚眼睛,再不錯的她拉著二太太在北屋裡說了好半天,我只隱約聽見什麼勾引,狐媚子,哦,對了,還有嚴嬤嬤。」玉釧兒一拍頭,猛的想著這個名字。

    襲人莫名非常,什麼時候又出來個嚴嬤嬤?「這嚴嬤嬤又是哪一個?雖說咱們家的婆子們多,但是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襲人貴人多忘事,自然是忘記了當日紫鵑說過的話。

    玉釧兒進府的時候比襲人稍晚,襲人若是不記得,她就更加的沒有印象了。「我只是那麼一聽,也許是錯了呢你先別急,約莫就是個三等的洗衣婆子,平日裡喜歡嚼舌。你也犯不著和這種人急,姐姐是什麼樣的人品,太太怎麼會不知道,就是李奶奶說的再天花亂墜,就這麼白眉赤眼的,二太太那裡也不會信。」

    襲人承了玉釧兒的情,本想將手上新得的一隻琥珀戒指送給玉釧兒,但因捧著東西,也不好動手,只能想著下次再找機會。

    遠遠的秋紋跑了過來,一臉的著急,「襲人,你在這裡做什麼呢?滿屋子就等你一個,快,把衣裳送去,老爺那裡叫寶玉去呢」

    玉釧兒忙道:「襲人姐姐你快回吧,太太那裡也忙,必是在找我呢」

    三人兵分兩路而行,只說襲人、秋紋兩個,急忙忙的趕回寶玉的屋子。這小爺穿著小衣小褲,赤著腳靸鞋。麝月在後面追著給他理髮冠,滿屋子團團轉。

    碧痕、麝月幾個大丫頭見襲人回來,這才鬆了口氣,忙道:「姑奶奶,你倒是去了哪兒?你不在這小爺就亂了套,我們給他穿衣也不願意,非要等你回來。快吧,老爺那裡已經催了兩三次了。」

    襲人將衣裳交給麝月,親自上前給寶玉用手整理,輕輕籠住束髮冠,繫上了抹額,將那一顆核桃大的絳絨簪纓扶起。「好了,」襲人嗔怪的說道,「你就是不叫我安心,一時也離不了我難道她們幾個就伺候不好了?若真是若此,只回了老太太、太太,將我們幾個打發了就是。」

    寶玉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前兩天剛好些,知道要用功了,也不整日的和姐妹們調胭脂弄水粉。偏秦氏亡故,他半路上遇見個北靜王,倒得了水溶的青眼,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已經登門拜訪過兩三次。

    這一來就耽誤了他正經用功,北靜王府的那些門客較之賈存周的清客們更會阿諛奉迎,見水溶賞識賈家的二爺,還不卯足勁兒的誇讚?越加使寶玉飄飄然。

    寶玉前一陣子也不大理睬襲人、晴雯等,這幾天又開始犯毛病,偏要討這幾個小姑娘們嘴上的胭脂膏子吃。好在他老子看不到,否則就是個「亂棍棒打」。襲人戰戰兢兢過了一段,發現寶玉又恢復了常態,少不得引著他又做了幾回**之事,由此,賈寶玉越加的離不得襲人。今日襲人說這樣的話,他也不惱,反覺得襲人多了幾分的風情,竟是比薛大哥請的那些戲子們還要惹人憐愛些。

    賈寶玉倒是無所謂,可是在旁邊聽了全場的碧痕、麝月兩個心裡不自在。

    同樣是一等的份例,同樣是老太太、太太們派來服侍寶玉的,怎麼襲人就像是天生的高人一等似的?

    別看麝月平日裡儼然第二個襲人,可她骨子裡可不老實。麝月上前說道:「襲人姐姐說的是,二爺就是嫌我們笨手笨腳的,原比不得姐姐。姐姐好生的教著我們,就是將來襲人姐姐出了門子,我們幾個也不至於慌了手腳不是?」

    襲人臉上的笑容就是一僵,正要給寶玉穿外衫的手不知該往哪個地方擺。她的年紀最大,怪不得會擔心,麝月的話就如同尖針一般,直刺襲人的心窩。

    「麝月」寶玉不高興的說道,「什麼走不走的?襲人就是咱們家的人,將來也是陪著咱們一輩子的。今後不准再提這樣的話誰若是再犯,就和茜雪一樣,遠遠的打發了出去。」

    麝月的眼圈一紅,「襲人姐姐,我說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襲人忙覆住麝月的手,「好麝月,我知道你的心思。咱們姐妹這些年,我要是再信不過你,也就沒旁人了」

    賈寶玉自詡為「絳花洞主」,要護住百花,他自覺今日說麝月的話有些重,又見麝月的眼眶發紅,心中就有了悔意,只是這會兒當著襲人、碧痕的面不好勸,只稍晚時再找時間吧

    穿戴整齊,賈寶玉自去前面給賈政請安。今日是賈政的大日子,賈政有心要寶玉去拜見拜見他平日幾位共事的同僚。

    怎知,賈寶玉最不耐煩這些老學究,每日講些仕途經濟的混賬話,聽著就讓人心煩,所以自然是能拖就拖。

    賈府裡人人歡天喜地,主子們那裡又散錢發果子,各個都忙得很。

    西跨院裡卻與別處不一樣,黛玉這兩日開始教雪琪、榮澤兩個《增廣賢文》,正讀到「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家之計在於和,一生之計在於勤。」

    兩個孩子搖頭晃腦,紅潤的小嘴張張合合,讀的正起勁。

    雁蓉端了新鮮的蜜桃進來,榮澤見了艷紅艷紅的桃子忙放下了書,歡喜的直拍小巴掌。只是不動地方,瞧著黛玉。這些日子黛玉慢慢糾正了榮澤以往的壞習慣,沒有長輩的同意絕不任行。

    這水蜜桃是哥哥江南的朋友遠從梁溪捎來,滿滿的一筐,到的時候正是熟透了,均勻的大小,個個飽滿潤澤,咬上一口甜汁四溢。就是不吃,放在屋子裡熏著也比那最上乘的香要好。

    黛玉接過一個,親手剝了上面的細皮,先給了榮澤,又再拿一枚讓與雪琪。榮澤邊吃邊向雪琪擠眉弄眼,好不有趣,不大會兒,那小臉就花貓一般,蜜桃汁抹的到處皆是,偏他自己還不知道。雪琪斯文些,跟著林黛玉沒少修身養性,拿著小帕子托著,一口只咬一點點。

    黛玉嫌這東西性涼,只吃了小半個便放在了一邊,對雁蓉說道:「今日是二舅舅的好日子,我和哥哥一清早就去請過安了。聽二姐姐她們說,過會兒前面是要唱戲的,你和咱們屋子裡的人說了,有想去聽的,叫紫鵑領著。我將你們拘了這些日子,春蕾那丫頭不是說了嘛,要好好的逛逛京城,我雖答應了,但是一直沒能成行,今日先緊著這一處,等改日咱們安穩了,我必叫春蕾如願。」

    雁蓉笑道:「姑娘就是慣著她們,要是叫她們聽見了,還不鬧翻天。依我說,就改好好的磨一磨春蕾那脫跳的性子,要不將來怎麼成大事」

    PS:☉﹏☉b汗,今天忘記點發送鳥幸好及時發現。解釋一下,因為原著版本不同,所以有說迎春、賈璉是庶出的,但是也有版本說是嫡出的,驚荷選擇了後者,畢竟,王熙鳳這樣的女人不會嫁給一個庶子吧?有好奇的人可以上網查查哦最後,驚荷還是要熱烈的高呼,請大家把推薦票送給驚荷吧若是有粉紅票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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