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清廷 正文 405 兒女債
    三阿哥嫡長子週歲禮「歡歡喜喜」的過完了。

    過了沒幾日,惠妃娘娘翊坤宮的一個宮女倒是犯了個小錯,不知怎麼的,在萬歲爺去翊坤宮時,當著萬歲爺的面,打翻了個茶盞。打翻茶盞只是件小事,惠妃娘娘也處置過了,卻讓皇后娘娘說成君前失儀,揪著惠妃娘娘管教不當,罰了惠妃三個月禁足。

    而另一處的良嬪,也被皇后娘娘藉著小事,罰了禁足。

    這下,宮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而萬歲爺也跟著下了口諭,褒獎了皇后娘娘嚴整宮規之舉,為以儆傚尤,禁足後特停惠妃和良嬪的綠頭牌半年。

    旨意傳來的時候,皇后娘娘正在給小阿哥講故事,邊上還有大格格,而瑞嘉公主這些日子沒敢再出宮,這會兒也混在侄子侄女兒當中,給自己額娘搗亂。

    瑞嘉撇了撇嘴,也不管侄子侄女在,說道:「阿瑪聖明,額娘也好涵養。只是這一些,依著女兒的性子,終究是不爽利,可磨死人了。況這對於良嬪算是還行,只是對於惠妃,還是太便宜了。」

    那一日的事情,即便最後那樣收場,康熙也發了話,不過是個玩物兒,可作為皇后的芳儀,可不能就那麼算了,要不然皇后娘娘的臉往哪裡擱?只是,卻又不能來得太狠了,不然康熙那句輕描淡寫的玩物兒的話,就白費了。而且,太過著意於那件事,還會讓人往深裡想。人心易浮,若這七想八想的,沒準還真有自以為是的,生出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來了。

    所以,芳儀也就生出了個小事,先找回臉面再說。這個罰可是輕輕放重重虛虛實實的。按說,宮女打碎個茶盞,罰一宮之主禁足三月,可算是太重了,哪有這樣的規矩?可要論御前失儀,卻是又輕了。芳儀要的就是讓別人知道,這是輕是重,除了康熙,就是自己說了算。

    而現在,康熙也很湊趣,馬上就接著來了這事,給自己大大的長了臉,卻也讓自己不好再動作了,而承祜和胤礽,就更不好行動了。惹了康熙,反倒不美。

    確實,正像瑞嘉說的,這罰對於良嬪還算行,沒有外戚兒子也才開始參政,現在沒了萬歲爺的看重確實會艱難。可對於惠妃這樣的,確實太輕了。

    芳儀笑著點著瑞嘉的頭,「你都明白的,你阿瑪能看不明白?你啊,聰明是聰明,就是性子太急。有些事情,就是急也急不得的。」

    一低頭,看著小阿哥瞪大著眼睛,一臉的不明白卻也不插嘴,也不催自己接著講故事,乖巧安分的坐在邊上,而大格格,攬著弟弟,也安靜的不說話,更不知道聽明白些什麼了,就忽然沒有說下去的慾望。他們的阿瑪,自己的兒子,固然不能輸,不然,他們的下場也是可想而知的。可是,即便是贏了,到了他們這一輩上,就真能太太平平一家親了?猛地,芳儀閉了閉眼睛,竟然品味出康熙的幾分淒涼。

    「ど嬤可是累了?我給ど嬤揉揉頭可好?」大阿哥小聲地說話,芳儀閉著眼睛也能想像的出這孩子說這話時的樣子,放緩聲音道:「ど嬤不累,只是渴了。大阿哥跟著你姐姐去你姑爸爸房裡好不好?讓你姑爸爸給你們接著講故事吧。」

    只聽著唏唏嗦嗦的,只聽著瑞嘉說著,「大阿哥小心些」,睜眼一看,只見這小孩雙手捧著盞茶,顫顫巍巍的湊到自己嘴邊,道:「ど嬤喝茶。」

    芳儀忙接了過來,笑著摸了摸小孩兒的頭,把所有的雜思都死命的壓了下去,不能想,不能碰,只能盡力做好眼前的。

    康熙確實沒有就此打住。沒幾日,原戶部尚書科爾坤調職了禮部尚書,還升了一點兒,成了主事尚書。這,看著是不錯,可是,這六部裡頭,禮部和戶部的輕重,就不用說了。而且,幾個年紀大的皇阿哥都開始學習政事了。別人不先不說了,四阿哥胤祉可是在禮部當差學習呢。

    宮裡好似恢復了平靜,外朝也是按部就班的。可就這一日,何玉柱急急忙忙的來向皇后娘娘稟事。不是別的,就是芳儀讓盯著的那個外夷商團,今兒個忽然有了異動。那商團領頭的,前往禮部遞了文書。盯著的一打聽,說是這商團,除了行商,還身負要職,這團裡還有夷國貴族,現在向大清國皇帝陛下遞交國書,以示友好。

    芳儀一聽,忙讓人去給承祜遞了個話,仔細打聽,這夷國是哪一國的,這裡頭的貴族又是誰。承祜辦事也快,晚膳前頭就親自過來了。這個商團,是個瑞典國的,其中的貴族,身份倒是不低,正是當今瑞典皇帝卡爾十一世的兒子,名字也叫卡爾,今年十三足歲。卡爾還未成年,現在正在各國遊歷,所以說,這個商團,其實是皇子的護衛團。

    至於國書,也很平常,只是一些官方外交文書,有點兒到此一遊,登門打聲招呼的意思。

    對於瑞典,在上一世,芳儀所知不多,只知道是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的小國。可現在,拜託通商及葡萄牙等國的往來,芳儀還是知道,現在這國家卻是海盜時期後,北歐的強盛帝國。

    這樣的事情,好像也很平常,只是芳儀或許是受了前世那些狗血電視劇的熏陶,總覺得不安,因為這個卡爾皇子,正是跟瑞嘉換了東西的人。承祜也知道那塊玉珮的事情,聽了額娘的不安後,笑著安撫道,這些歐系帝國,向來講究血統,一直是普魯士、奧地利、葡萄牙等皇室之間的通婚。就算這卡爾皇子真有想頭,皇阿瑪不同意,誰還能搶了妹妹去?

    芳儀細想想,也真是這個道理,也就強按下不安了。

    承祜這邊雖然安撫了額娘,倒也是做了些佈置。明日大朝,萬歲爺讓這個卡爾皇子上殿朝儀,只是語言還是不通的,這通譯官,還得自己安排人,省得說出些什麼措及不防的話來。

    第二日,一切風平浪靜。皇子卡爾只按禮儀,表示了對大清帝國的友好和敬仰,而康熙也對卡爾十一世表示同樣的友誼。另對皇子卡爾,賞賜了些禮物,於夷賓館賜住,並讓禮部應對。而卡爾雖然年紀不大,在大殿之上也是風度翩翩,對於大清朝皇帝陛下的禮遇表示了由衷的感謝。這也就算是完事了。

    等在中宮的芳儀接到承祜傳來的消息,才舒了口氣。

    等過了些日子,這皇子卡爾就通過禮部向康熙辭行了。禮部出於周到,象徵性的問了問人家這接下來的行程。沒想到這卡爾還真說了,說是如有可能,取道鄂羅斯途徑芬蘭,再回國。

    人家要走,康熙也不會留著,只是看了禮部的折子,康熙忽然多了心,邀請人說,未過幾日,康熙就要巡幸塞外,不如與帝駕同行。而後,再有康熙派人送至兩國邊界,也算是盡了禮數。

    皇帝陛下的盛情,卡爾也不能就此推卻,欣然受了。

    這一次塞外巡幸,時間並不長,一切安好。康熙並不是就面上看著的這些事情。噶爾丹不除,終不太平!康熙借此密授科爾沁土謝圖親王沙津,讓他出面做局,暗地裡約噶爾丹詳談共謀漠北之事,誘其出漠西,而明面上呵斥了沙律,並不理會沙律為其嫡孫求親一事。轉頭,卻暗示博爾濟吉特氏烏爾錦噶喇普郡王,讓其為其女娜仁格勒舊事重提。

    對於烏爾錦噶喇普郡王的請求,康熙當然是笑著應承的,這本就是他當年定下的,也是他讓其提的。

    因這一番作為,噶爾丹果然相信了沙律。十一月,噶爾丹率兵六千人,果然沿克魯倫河而下,至河源處屯聚,於巴彥烏蘭肆掠。

    三十五年二月,康熙帝再次親征,以三路清軍約期夾攻。這一回,康熙並未讓裕親王恭親王各領一路人馬,而是另用他人,當然中路大軍,還是由康熙自己率領。

    這一回,康熙並沒有留太子監國,不光如此,從二阿哥起之十阿哥止,所有出了上書房的皇子,皆隨軍出征。朝內留景陽等太子嫡系,後防糧草,更是交給了索額圖。

    這樣的佈置,雖然是康熙的一片苦心,可讓芳儀確是心淨肉跳的。自己的兒子,所有的兒子,都上了前線。這會兒,芳以怎麼吃得好睡得著?就算是因為胤哦將娶一蒙古格格所帶給芳以的鬱悶,這會兒也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裡了。

    好在,康熙也知道皇后的擔心,雖不如以前那麼日日的通信,但隔幾日還是向皇后道個好兒。承祜作為皇太子,明擺著是康熙帶著他混資歷了,日日隨著康熙於中軍之中,替皇帝處理政事,討論戰情。擱在現代說,也就是個參謀官吧,跟著指揮官,安全係數大一些。三阿哥作為中軍的前鋒,可小八小九,卻分在了西路大軍,而小五卻跟二阿哥四阿哥還有十阿哥一起,作了東路。

    (最近各種事情撲面而來,各種斷更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說請假二字,每次等坐下來寫字的時候都已經是三更半夜了,好幾次都是瞌睡著凌晨更文,我也實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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