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哪兒都不太平
消息傳到京裡,二阿哥胤褆雖然也是跟眾人一樣欣喜,可回了府邸,卻砸了一回書房裡的東西。
這一次皇阿瑪沒有點他隨扈,他是很不舒服的。可在明珠的一通說話下,他又高興起來了。雖然,皇阿瑪沒有明著讓他監國,可現如今,這京裡還有誰比他身份更高更合適的?雖然宮裡還有八阿哥、九阿哥,甚至是五阿哥,可是這成年議政甚至是開府的,只有他一個。這還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更何況,二阿哥胤褆還有著自己的打算,皇阿瑪不在京裡,有些事情,自己也可以方便一些,最起碼那些走動什麼的,可以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回,皇阿瑪巡幸塞外,竟然有這麼好的事情
皇阿瑪趕上天時地利人和,一場酒宴,就能這麼鬧哄哄的起到了這驚人的意外效果。可是,這太子和胤礽未免也運氣太好了些這麼好的事情,竟然讓他們給趕上了。
哼十矢十中算什麼?這太子也就是這麼點兒能耐,要是讓他上場殺敵,還指不定他能如何呢還有那個胤礽,最是可惡不過了。皇阿瑪領人閱兵,憑什麼那些人要稱讚他?那些,都是皇阿瑪的精兵,就算是讓胤礽參合了火器營的事情,可這些事情若擱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一樣料理的妥妥當當的。
胤褆原以為自己得了皇阿瑪的信任留在了京裡,可偏生這回皇阿瑪出巡能有如此幸事,卻讓自己平時最痛恨的兩個人趕上了,這樣一想,又忍不住想要砸上一通,只是這書房內,已經沒什麼趁手的東西了,只能恨恨地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許是剛剛發洩了一通,胤褆雖然還是恨恨的,只是慢慢的又想起了明珠的關照。再怎麼不舒坦,還是要給皇阿瑪上一份恭賀折子的,還得言辭誠懇這事情,他明白。太子的那些帳,就先記著。不由的,胤褆就想到去年那會兒,自己在戰場上殺敵拚搏,可太子在幹什麼?只會躲在皇阿瑪身邊吧?
要說那時候太子去給皇阿瑪伺疾盡孝,胤褆就不由得冷笑。太子為什麼這麼做,別人不明白,可自己卻明白著呢。可自己偏偏又不能說,因為自己那時候也想著去伺疾,還在皇叔常寧跟前鼓動了一會,差點兒,就讓皇叔答應了自己,率部眾回師護衛皇阿瑪。可恨索額圖、彭春等人當中作梗,說什麼未得皇命不能輕舉妄動難道他們不知道當時的情形?不知道將在君命有所不受?不他們都知道,只是他們要維護的是太子
太子為什麼要趕到皇阿瑪跟前?不就是擔心萬一皇阿瑪有個什麼閃失,跟前有人矯詔嗎?所以,不得不說,自己那會兒還真是跟太子存了一樣的心思。只不過太子是擔心有人矯詔,而自己那會兒……
不得不說,自己在這些個上頭,確實有點兒比不過太子。想當初一開始得了消息,自己是渾渾噩噩的,一門心思的擔心皇阿瑪龍體如何,盼著皇阿瑪早日安康。只等明珠提醒了,自己才想到這些。可是偏偏在這回師的上頭,明珠抵不過索額圖等人。皇叔常寧那會兒雖然猶豫著要向自己靠攏,可偏偏索額圖那句「是否真要抗旨不遵」把皇叔僵在那兒了。
也正是如此,大家心思不定,才一開始就吃了敗仗。
不過,幸好皇阿瑪有上天庇佑,身子安康了起來。不然,反倒是讓太子得了意了。若讓他讓得益,那自己以後的日子會如何?
二阿哥胤褆抹了一把臉,沒有再想下去。其實,他那時已經做好了打算,若那些旨意再來的慢一些,自己一定會強行回師的,自己不會任人宰割的。回師,皇阿瑪若能有起色,那自己就是個孝心。若是,若是……太子那時候手中能有多少人馬?自己有多少?而且,自己從恭親王府裡得的那些消息,皇叔心裡真的不怨太子?若真的不怨,自己說要回師那會兒,他怎麼差點兒就點頭了?
二阿哥按住不想,只是心裡的煩躁還是不能就這樣散去的。後來回京,當他看見皇阿瑪時,心裡是有愧疚的。因為皇阿瑪命在旦夕的時候,他雖然也擔心著皇阿瑪,可這裡頭有幾分是為了君為了父,自己心裡明白,可是他又不能不替自己、不替額娘等人打算。所以那會兒他哭了,哭得情真意切的。皇阿瑪也摸著自己頭,雖沒有說什麼勸慰的話,但自己還是能感覺到那股子父子親情的。
那一剎那,他是很感激衛氏,因為衛氏的獻藥,皇阿瑪好了,自己終究沒有做出什麼來。這裡頭,到底是有幾分忠君愛父?還是自己到底還是膽小手軟?現在,也不用去分辨清明了。
只是,即便如此,額娘的話,他還是記得的。都是皇阿瑪的兒子,憑什麼自己就要對別人三跪九叩的?天性中所存的那些愛新覺羅的熱血,讓他不就就此認命若真安於天命,何來貞觀之治?而且,現在那幾個,對自己也是心存敵意了吧?
太子又如何?就算如今給他白撿個便宜,可漠西厄魯特蒙古還沒有歸順呢,噶爾丹還沒有就擒呢。就這些,自己就有大把大把的機會。可叫皇阿瑪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配得上那個位置,要知道,愛新覺羅的江山,一向是打下來的,不是縮在皇阿瑪身邊做個應聲蟲、而後在背地裡一個勁兒的耍手腕子就好了的。
胤褆定了定心神,就喚人進來收拾乾淨,換上新的筆墨紙硯,親自研了墨,斟酌了再斟酌,總算構想出了個言辭懇切的初稿,正要落筆,就聽見外頭一陣嚷嚷,把自己剛剛打好的腹稿都吵沒了,不由火氣又頂了上來,「誰在外頭喧嘩?還不綁了下去」
外頭守著的太監本就有點兒心驚膽戰的,聽了這話就要上去動手。偏生那丫鬟卻是一向拿大的,而且這會兒確實是有要事,所以也就不管不顧的大聲嚷嚷開了:「爺,奴婢是福兒啊。格格,格格暈過去了,求爺快去看看吧若是晚了,奴婢怕有什麼閃失啊~」
胤褆一聽,皺了皺眉頭。這福兒口中的格格指的是吳雅氏,她是在身邊服侍的。因為吳雅氏是萬歲爺賜下的,胤褆平時也高看了幾分。再加上這個福兒平時素來是小意兒貼心的,胤褆倒也給幾分臉子,今兒個這是?
「讓她進來說話」
福兒進了來,滿臉淚痕的,也顧不得擦,就跪在地上懇求道:「爺,才剛格格給福晉請安,蹲得稍微久了些,沒想到就昏過去了。求爺去看看吧」
「荒唐爺又不是太醫,還能管得了治病?可傳了太醫?」胤褆一陣頭大。
沒想到這福兒支支吾吾的回道:「奴婢擔心著格格,倒是沒想到這個,還求爺恕罪。」只是這樣子,卻又點兒不盡不實的。
胤褆看著這丫鬟,忽然想起,這會兒不正不卯的,又是請的哪門子安啊?還有這蹲久了,又是哪門子的話?再看看外頭的日頭,六月裡炎炎的,怕是中了暑氣。不由一陣煩悶,這就鬧到自己跟前了?
「小德子,拿爺帖子,傳太醫」胤褆吩咐下去,卻並沒有去探望一下吳雅氏,只是吩咐福兒道:「你回去小心伺候著你們格格。就說了爺的話,這天氣雖還不到大暑,也有了幾分炎熱,也要自己愛惜自己幾分才好。讓她安心靜養著,爺等會兒忙完了就去看她。」
福兒臉上有股子委屈,卻沒說什麼,只是連聲答應著出去了。
好一會兒,小德子才來回報,說是福晉已經給格格請了太醫,這回,倒是請重了。不過,倒是診出了好消息,這吳雅氏,竟然是有了身子了。
二阿哥一聽心裡頭高興,扔了才寫了一半的折子,就要去看吳雅氏。只是才一邁步,就想起了那時候福兒臉上的委屈。那丫頭委屈什麼?這一想,剛剛嫌煩而丟開的念頭,不由就冒了出來。
這請安的時間不對,又蹲久了,難道說,是伊爾根覺羅氏為難了她?再一想到,吳雅氏昏過去後,福兒來求自己說的話不盡不實,難道是對福晉請太醫這回事不放心?這樣一想,胤褆就有點兒冒火,敢情是對爺給吳雅氏停了避子湯不樂意?可這福晉怎麼不想想,若不是她自己不爭氣,自己怎麼會就給這吳雅氏停了避子湯的?
這樣一想,胤褆去往內院的腳步就改變了方向,先去福晉那兒敲打敲打才好。只是胤褆到了福晉的院子,見只有兩個小丫頭守在外頭,也就沒讓人傳報,自己踏了進去。才到了屋子門口,就聽見裡頭一陣說話,胤褆駐足細聽,好一會兒,才動了腳步,卻不是往屋子裡頭的。離開之前,胤褆嚴令那兩個小丫頭不許提起自己才剛來過的話。
(各位親,昨天斷更了。這時候的天氣,真是害死人,好茶的身體,也是爛茶渣,昨天發燒了。昨天家裡暴君單位有項目,要今天半夜才回家。說好今天早上讓茶送茶寶去老師家裡去的,茶也爬不起來,還讓茶寶訂外賣。暴君電話一通嚴厲批評。估計等他回來,茶的日子就要成為被管制的了。
努力加更,這以後估計好茶的電腦時間,又要被限制了。然後估計那個暴走,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