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爾丹,一定是噶爾丹
芳儀雖然不太知道歷史上那些細節,可是康熙那幾件大事,芳儀還是知道的。現在聽著太子說,那個奴隸並不是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世代家奴,又說著那個狼煙的可疑,「怕是那個奴隸得手後,逃了出去給那個幕後之人報信的吧」
芳儀現在只是害怕兒子吃虧,忙著問道,「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心裡想著,要不,怎麼給引導一下?
「阿瑪雖沒有明說,但兒子想著,阿瑪是猜到些的。這幾年,阿瑪對噶爾丹看得很嚴。兒子看著,這噶爾丹,怕是有不臣之心。會不會就是他們?」太子的腦子一向是好使的,康熙於這上頭,又是有意點撥。芳儀聽了,才稍稍放了點心,既然已經有懷疑了,那就會防備了,也就不會再吃虧了吧?
「只是說到烏爾錦噶喇普郡王府上的小格格,哎,也是我這做兄長的沒本事,連累到了弟弟。」這上頭,承祜有些不舒服的,雖然知道聯姻是為了進一步的安撫蒙古各路,以示滿蒙親密。可為什麼揀自家弟弟,承祜還是揣摩出了阿瑪的心思。
這時候,芳儀也想到了這個蒙古小格格。是啊,孝莊沒了,宣妃又回娘家靜養了,宮中雖然還有太后,卻是個不管事的。這樣看來,這蒙古人心中自然是不踏實的,這會子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古以來,聯姻,是最好的一種聯盟的表現手法。雖然,芳儀最唾棄這種,難道真娶了個蒙古格格,或是嫁了個貴女去蒙古,這到打起來的時候,會顧及這些?這些只是和平時期的一種姿態罷了。所以,自己的一個兒子,在享受皇族的利益時,就要付出他的代價了。
「哎,這怎麼能怪得了你呢?政治婚姻,自古皇家都逃不了。」芳儀安撫著大兒子。
承祜搖了搖頭,「額娘,雖說是這樣,可與那個格格年歲相當的皇阿哥,有好幾個。聽說這格格,還比咱們家那幾個小的還大些呢。自然是我沒用。」
芳儀聽到這兒,才明白兒子沒有說出口的話。娶了這個蒙古小格格,就是有了蒙古藩王作外戚了,身後也算是有了蒙古的勢力做支撐。康熙不希望自己以後的帝王再混有蒙古的血脈,自然是不會讓太子再納蒙古貴女,可是又不能讓別人仗著這外戚的勢力威脅到太子,所以,能用來聯姻的,只有跟太子一母所出的阿哥了。這些未雨綢繆,都是往壞處想的,康熙不會說的,而自己這個兒子也是心有愧疚的。
到了這個地步,芳儀就算心裡再不喜歡蒙古格格,也不能再說了什麼,反過來要安慰開解自己的兒子,「好了,才不是這樣呢。我看著,這個小格格與瑞嘉幾個玩得還算不錯呢。」
這話說得,有點兒汗其實這個蒙古小格格,這幾天,芳儀還真的聽說過。
這小格格娜仁格勒今年八歲,比三胞胎大上一歲。三胞胎今年七歲,正是外表男女還不是很分明的時候,瑞嘉一副阿哥裝扮,跟著幾個小哥哥到處亂竄。三個長相一樣、打扮一樣的孩子太引人注目了,這個娜仁格勒也就注意上了。這不光是注意上了,還稀罕上了,更是纏上了,就要跟著三胞胎一起玩。
這個娜仁格勒在家是個受寵的,脾氣有點兒大。可三胞胎也不是會受氣的,這玩兒起來也不會讓人。胤禟、胤哦本就不稀罕這小姑娘,見人使小性子,也不會像是哄著讓著瑞嘉那樣對待這娜仁格勒,幾次氣得這小姑娘跺腳跑了。小姑娘可又禁不住熱鬧,發了通脾氣後,隔天又會來找。胤禟、胤哦雖不會哄著娜仁格勒,可還是不會跟小姑娘計較,可瑞嘉就不一樣了,就會刺著娜仁格勒。
一次,竟然氣得小姑娘動起鞭子了。胤禟、胤哦不會跟女孩子打架,可也不會讓自己妹妹吃虧,就要上前護著。可瑞嘉也不是白給的,不讓哥哥護著,自己上去就跟小姑娘打起來了。這兩個小姑娘打架也是發狠了,還撂下話,不許人上前攔著也不讓人幫著。就算這娜仁格勒在草原上騎馬射箭,底子不錯,可瑞嘉可是個假阿哥,身手可是跟著幾個哥哥練的,自然是把這小格格揍倒了。
說來也奇怪,這娜仁格勒跟瑞嘉打了這麼一架,雖然是輸了,可卻真的喜歡上這個十一阿哥了,那什麼,別人都讓著她,都糊弄她,可這十一阿哥敢跟她動真的,不騙她也不奉承她,沒有因為自己是女孩兒而看不起她,而是把自己放在一樣的高度,認真地動手了。
所以說,有時候小姑娘的心思真難猜,這麼一架就讓著娜仁格勒更是死死的纏著三胞胎了,說得再準確一點兒,就是纏著胤息了,也不使小性兒了,整日的跟在人家後頭。
瑞嘉雖然被纏得很煩,但畢竟是被教育得很好,人家跟著,一沒搗亂二沒鬧脾氣,自己也不能那麼沒有禮儀的趕人。只是被纏煩了,就吆喝幾句。可她一吆喝,娜仁格勒也不發脾氣,只是有些委屈的看著她,弄得瑞嘉也不能再發脾氣,只能讓人跟著。
這些,都是瑞嘉被纏煩了跟芳儀抱怨的。現在,芳儀再想到這些,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把這個拿出來安慰大兒子。
再說說二阿哥胤禔。昨晚上,很多人沒怎麼睡,可是二阿哥卻睡得很舒坦。雖然他的堂兄受了難,可他卻有意外的收穫。
一開始聽了永綬受了難,還是因為太子的馬,二阿哥就恨不得拍死自己。永綬要跟太子比試,離不開二阿哥的煽風點火。二阿哥跟永綬時常在一起,自然不認為自己好友的本事不著的,自己不太好跟太子比試,那讓永綬下下太子的面子也是好的。就是那時永綬提出要跟太子換馬,二阿哥還在邊上說小話擠兌呢。要是那時候沒有換馬,那現在躺著的不就是太子了?一想到這個,二阿哥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聽到手底下的奴才說是在馬廄那兒看到過世子福晉時,二阿哥再確認沒有被旁人看到,這腦子就動開了。這事情,雖然還說不好,可現在再回想一下,這鈕鈷祿氏還真是可疑。自己若是捅出去,害了自己的好友不說,這王叔常寧還要對太子心存愧疚,這樣,可不好呢。
那若是不說呢?一來,保全了永綬,他可是替太子著罪的,二來,王叔也是要感激自己的吧?這樣想著,二阿哥就要去跟常寧說去。可剛要出了帳篷,又覺得不妥。這樣一來,王叔還是會對太子心存愧疚,而且雖然會感激自己,也會防著自己挾恩吧?再說了,若是哪裡走漏了風聲,讓皇阿瑪知道自己知情不報卻用來市恩……
二阿哥身上就一激靈,同時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若是王叔一耿直,自去皇阿瑪跟前請罪,那自己可是裡外不是人了。
這樣左也不是,右也不太好,二阿哥就把主意打到了這鈕鈷祿氏身上。雖然這人是自己好友的福晉,可也不見得就一定要聽自己的指示。若是拿捏著這個人,自然是有用常的,這女子在內廷裡頭也是可以走動的,自己這邊和額娘這邊的人有些事情不方便,而這人卻隨意一些。而且這人身在宮外,就有了許多便利。再說了,若是讓這人煽風點火,使把力,讓王叔站在自己這邊,就更好了,本來永綬替太子擋了災,王叔心裡也不好受吧?
主意打定,二阿哥也不客氣了,再說,他認為沒把這事情告訴皇阿瑪,已經是很對得起自己這個好友了。
果然,他才說了一句話,那個鈕鈷祿氏顏色都變了。這讓他認定,這事情,就是這人做下的。回來細想了想,這人約太子妃騎馬,只怕早就知道前兩天是太子妃用著太子的馬,所以,事先在那馬身上動了手腳。可沒想到太子妃卻跟太子換了馬。是了,那時太子妃換馬,可這人的臉色還真難看得緊。
二阿哥自以為自己做得隱秘,跟鈕鈷祿氏說那話時,也是趁著那時忙亂,別人的眼睛都看著永綬,所以自己才使人悄悄地在鈕鈷祿氏進帳篷前堵住人說的。可是,即便是大家都看著恭親王世子,二阿哥也只與鈕鈷祿氏一觸即分開,但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原本不該出現的地方的。就像是鈕鈷祿氏逛馬廄,原以為做得很隱秘,也打探過那時不會有人,自己也千小心萬小心,可還是被二阿哥的奴才看到了一樣。
二阿哥今兒個開頭心情還算不錯,可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怎麼會蹦出個蒙古王爺來了?而下面的消息更使讓二阿哥氣惱。自己的婚事還沒有個說法,可比自己小九歲的,卻先定下來了,那自己算什麼?就是個笑話?而且,這給人定的還是有實力的蒙古藩王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