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清廷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346 拔草引須
    「多大的事情啊,章佳氏挺了個肚子,自己不小心摔著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康熙這麼說著,忽然閃了閃眼神,才繼續道:「不過,皇后心裡存了委屈,朕還能不辛勞些?那就這麼著吧,你也別管了,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芳儀就是想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扔出去,順便點了點眼藥。現在無事一身輕,芳儀不由得笑開了花了。這樣的笑顏,看在了康熙的眼裡,卻成了心底無私天地寬。不由,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都拋得遠遠的了,朕的皇后,就是這麼個坦蕩蕩的人,可不會弄那些腌臢的手段這會兒的康熙,早就把若干年前,芳儀玩得那票大的,給選擇性的遺忘了。再說了,太后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康熙看著芳儀舒心,芳儀現在身上沒事也舒心,這倆舒心的人湊一塊兒,不免就有些小話兒要說了。不知道在苦苦掙扎的章佳氏,若知道這會兒康熙根本沒有把她放在了心上,心裡會如何感受?

    章佳氏這會兒還在掙扎著,而集鳳軒裡惠妃母子倆也在閒話。要說集鳳軒的景色與各處想比,那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只是,這個集鳳軒,明顯沒有那個蕊珠院寬敞。不過,惠妃這回住這兒,卻沒什麼怨言。不光沒什麼怨言,還有些高興。

    當初剛指著這兒的時候,二阿哥還很不滿意,說是這皇后在排揎額娘,怎麼能忍呢?只是惠妃卻笑著跟兒子說了,集鳳軒,集鳳軒,這名字好著呢,本來,照惠妃的想法,這集鳳軒,就不能安排給人住,得空這才像話。這可是鳳啊,除了皇后,還有誰敢當?可現在給自己住了,而且,萬歲爺也沒有說什麼。

    惠妃哪裡想到,芳儀也是看著這名字不舒坦。不過,惠妃注重的是「鳳」,而芳儀對著那「軒」感冒。上一世,芳儀不止一次在遊樂場、飯店、度假村,看到過這個軒,不過是叫「聽雨軒」、「濤聲軒」什麼的,至於派什麼用場的,就不言而喻了。前世游華清池,導遊還專門指出過「御淨軒」,以及太監宮女們的「淨軒」。所以,芳儀的用心,也是可見一斑的。只不過在這兒,除了她自己偷著樂樂,也沒辦法把這個惡毒的小心思告訴別人。

    這會兒惠妃正在跟二阿哥說起了這章佳氏摔了一跤的事情。許是女人的心思,有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又或是都是有些陰暗盤算的人,所以,這會兒,惠妃也在猜著這是章佳氏的苦肉計。不過,惠妃不知道這章佳氏妊娠月份的事情,也不知道萬歲爺暗地裡準備的手段,只是僅憑著其他的,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太子已經大婚了,三阿哥也比你小不了幾歲,這兩個大的,都已經參政了。剩下的幾個,也都進了上書房了。皇后現在嫡子養子眾多,沒必要動這個手,說不得還要弄巧成拙。再說了,早幾年,皇后對宮裡那些小崽子都不曾如何,她自己又會生養,真是可恨,倒給她搏了個好名聲,沒必要現在她兒子們都大了,反而現在耐不住了。再說了,這章佳氏,還是她抬舉的呢。」

    「我想來想去,也就是這章佳氏的苦肉計,才能說的通。惹了萬歲的憐愛,又試探著對皇后出手。哼哼,也好,不管是誰輸贏,與我們都好」

    「額娘,這章佳氏不該是感謝皇后娘娘的嗎?皇后娘娘可是抬舉了她的。」

    「你這傻子。若是有人知道你的底細,你能不防備著他?恨不得除了他才能高枕無憂吧?現在這章佳氏雖然無法除了皇后,可是給她找點兒麻煩,還是會的吧?」

    「那兒子也不是知道她的底細?」

    「你哪兒一樣?那個李氏,不是李煦給的?李煦總要讓女兒在宮裡有個幫襯的,才拉攏了你。只是李煦為什麼不拉攏皇后?哼哼,怕是人家兒子多,不稀罕吧?而那個包衣奴才種子知道傍不上皇后,才更要給皇后填堵吧?」

    二阿哥不耐煩想這些個女人的把戲,很是不耐煩。不過,這回子聽到提及李氏,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這事情,在二阿哥聽來,也不覺得是個什麼,所以一忙也就扔在了腦後,這會兒說著章佳氏又說著李氏,才把這個事情想起來了,就興沖沖的跟惠妃說了。

    他原以為只是個飯後茶餘的嚼頭,哪想到這惠妃聽了,卻是大驚失色,忙揪住二阿哥,讓他仔細說。可是這有什麼好仔細說的,只不過是章佳氏在娘家曾經定過親而已。而惠妃讓他把當時李氏說這話的情形仔細說說,這李氏原話是怎麼樣的,當時又是怎麼說起來的,兩人是怎麼個情形,越仔細也好。

    二阿哥就不想說了,這要說起來,已經是過了好一段日子了,怎麼還記得當初的原話?當時又是怎麼說起來的?只是當時兩人的情形,二阿哥還記得清清楚楚的,李氏在自己身下情動的樣子,攀附著自己喘息的樣子,如一潭春水化在了那兒,也把自己化在了這溫柔鄉里了。二阿哥一想起,這身子就有點兒熱了。還別說,這李氏,還真是可人兒。人說江南女子的好處,自己這事真真的體會到了。比之翠柔,就算是沒有過之,但也沒有不及。不過,一想到翠柔,二阿哥心裡就一激靈,本能的,不想讓額娘知道自己與那李氏的相處。更何況,哪種時候的事情,怎麼能讓額娘知道?於是,二阿哥假作不耐煩地說道:「這是多早久以前的事情,兒子早就忘了。不過,量李氏也不會在這個上頭妄言的。這與她又有什麼好處?」

    惠妃這會兒已經是氣不動了,這兒子,並不笨,反而聰明著呢,怎麼與這些上頭就這樣大大咧咧的?難道練武,就真的會讓人大而化之?這麼重要的事情,盡然不識得裡頭的利害,還把這事給忘了,今兒要不是聊到這章佳氏和李氏,這兒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對自己說呢。

    惠妃氣得沒法子,只能把這裡頭的道道細細的說給兒子聽。哪想道,這二阿哥很不以為然,「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別說著章佳氏只是幼年訂親,還沒過門這未婚夫婿就沒了,就算是過了門了。皇阿瑪要納她,誰又敢說什麼?咱們滿人,本來就沒有這麼多的講究當年太皇太后和多爾袞……」

    「噤聲」惠妃怒斥道。雖然知道母子說話,這兒是沒什麼旁人的,但還是忍不住地害怕了。這還不算,還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口,靜靜地聽了會兒,才猛地一開門。邁出了門,四下裡望了望,見沒什麼可疑的,才吩咐那遠遠站著的人,「去把我昨兒說的糖梨汁做個出來,二阿哥有些歌秋燥。順便也給小十兒送一份過去。也不知道這孩子離了我跟前,還慣不慣,咳。」

    一番作態,才又重新進了屋子,關上了門,疾步走到二阿哥跟前,伸手擰住兒子的耳朵,極低的聲音說道:「從今往後,再不許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一個字兒,就是睡覺做夢也不能說那位,現在只能在暫安奉殿」

    惠妃算是明白了,二阿哥其實不是笨傻,也不是練武練粗了神經,只是,作為一個滿人,他有著他的驕傲,根本無視漢人的那套東西,所以,才跟本沒把事情往那上頭想。可惜,他的皇阿瑪,現在的康熙大帝,卻是注重這些東西的

    二阿哥讀書讀不過皇后娘娘的那幾個兒子,雖然還是勤奮的讀著,只是心裡可是很有些牴觸的,不可避免的,漢人的那套東西,也被他拋得遠遠的。這會兒,算是細細品了品,回過味兒來了。當下裡,也不管額娘還擰著他的耳朵,反而興奮地說到:「額娘,您說,現在就把這個事情告訴皇阿瑪可好?」

    惠妃這會子也被兒子弄得沒有脾氣,狠狠地又擰了一下,「你啊」,才鬆開了手,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知道兒子練武,這樣幾下子放在兒子身上像是撓癢癢得,可再要怎麼樣,卻捨不得。

    惠妃略了略頭髮,說道:「這會兒可不成。這會兒時機不對這章佳氏才摔了這麼一跤,咱們就湊上去給你皇阿瑪這麼個消息,勝敗兩說還在其次,只怕是為他人做嫁衣裳。若是趕好了,讓你皇阿瑪徹底厭棄那個人,現在最能得好的,也不是我們;若是趕得不好,還招來你皇阿瑪的疑心,以為是我在裡頭做了些什麼,那更是不妙了再說了,現在這章佳氏可是跟皇后撩撥上了,皇后必然是心裡想對付她的,可是又要裝著面上的功夫。若是捏著這個短兒,讓這個章佳氏聽我們的,嗯,使點兒巧,讓她們鬥個你死我活的,好像是不錯的。」

    (PS:標題,是斗蛐蛐兒中的一個標準動作)

    (三章,我都沒有檢查過錯別字,難為情,等我明天檢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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