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阿雲爹還是妥協了,那畢竟是自家的女兒,誰不想自已女兒幸福?可憐天下父母心便說的就是這樣,即使阿沐爹和阿雲爹曾經是可以過命的朋友,現在比較起來,心偏向哪一方,便是不言而喻了。
沐華聽說過罪惡之林,卻並沒有真正的見過,所以,當隨著北煌來到一個光禿禿的山頂,看見同頂之上一個只容一人進出的深不見底的洞時,她覺得很驚訝。
「這就是罪惡之林?」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罪惡之林就是一個巨大的裡面著各種毒氣幽靈與猛獸的森林,常年不見陽光,陰氣森森,充滿著殺戮與危險,哪知,竟只是一個黑壓壓的洞。
北煌回以一笑,他最開始知道的時候也驚奇了一把,待看到裡面的東西後,才知罪惡之林終歸是罪惡之林,內在根本就沒有變過,因上此面對沐華的疑問他很鎮定的在空中揮手展開了一個飄浮著的視頻,裡面描述得很詳盡。
透過黑洞裡的層層濃霧,展現出來了一幅十分震撼的場景,高大的顏色卻是詭異的紅色的會移動的吃人的樹,會任意變化的凶殘猛獸,有迷惑作用的氣體,就連地上的草也是危險的,沐華看見這樣一幅場景:吃得還剩下一個腦袋的人,然後又以十分快速的速度長出被吃的部分,逃命,被吃,然後新生。整個充滿了灰敗氣息的罪惡之林看起來是那樣的有『生氣』,追逐與被追逐,吃與被吃,慘叫聲,絕望聲,是這裡的主旋律。
「怪不得這裡的人都害怕進這裡,原來如此」想死卻又死不了,時刻驚懼著,精神就算是崩潰了也要一次次的面對著些恐怖的事,這樣的罪惡之林確實有著令人害怕的資本,只是,這是誰造出來的?竟然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她再自信,也深知自己是做不出來這些的,頂多做出一些如在沐府裡的那些幻境,而且時間不是永久性的。
「是啊,所以有些人在犯了錯將知道自己被關到這裡時,便選擇自毀,然而,自毀又豈是那樣簡單之事?他們能自毀,我們也自有阻止其自毀的手段,所以除了第一任尊主那時候自毀了幾個外,其餘的全部都在這裡,大概有三百多人了吧」
「第一任尊主?」沐華一直以為北煌的這個身體至始至終都是這裡的尊主,沒想到還有其他的尊主。
「第一任尊主是這個身體原來的父親,後來他的雙修伴侶因為修煉入魔後為了不造在這裡大面積的殺戮,便在神智還清醒著的時候自毀了,然後這個身體的父親把事情交待好了之後,也隨著去了,他們的感情很好,生不同日,死同時。」這也是他對沐華的感情。
「我要看那三個女子的影像。」因為北煌是從異時空而來,沐華也在那裡呆過一段時間,所以也會時不時的用上那裡的一些現代詞彙,而這樣對於北煌而言也是有些欣喜的,因為沐華的話只有他才能夠完全的理解。
點了點頭,北煌凝氣一揮,那空中的屏幕便換了一個場景,應該說是分成了三個場景,裡面各有一個赤身祼體的女子,身體上還有各種痕跡不一樣的傷痕,血跡,整個樣子髒兮兮的,蓬頭垢面的樣子好不狼狽,而且十分的驚懼,時不時的跳來跳去怕被襲擊,有二個精神已接近崩潰的邊緣,還有一個直接的變得像神經病了,哪裡看得出來是曾經的貴族之後?
短短的幾日,一個人的形象竟然可以巔覆至此,縱然曾經是多麼的無辜,如今這下場也全拜那禿頂人所賜,再說,人生在世,誰又會比誰更無辜呢,誰又是從出生到死亡都是清清白白,毫無可愧之處呢?人心,是最信不過的東西。
「把那個人提出來吧,我有事要交待。」這一日,她似乎也有些習慣了指使北煌幹這幹哪,心裡也明白自己的語氣也不像以往那樣冷,這,是好是壞?是青草的作用嗎?讓她再次去信任一個人?搖了搖頭,把這些荒誕的想法拋之腦後,看著北煌指揮著黑洞口一株不起眼的乾枯之枝,那乾枝在北煌力量的灌溉之下,竟然快速的伸展著,成為了一條長長的細繩般的東西,根部穩扎於黑洞的一邊,沒有葉子的灰色長枝極其快速的向那黑洞裡面伸去,彷彿是人為放下去的一節繩子,這是植物麼?
沐華的眼神停留在了那奇異的枝條上面,不一會兒,就見那枝條停止了生長,然後還抖動了幾下,沐華發現它開始在縮短自己的長度,就像是拉著東西上來了一般。
『彭』的一聲響,一個人形物體被長枝條撈了上來,那枝條又恢復成了不起眼的小小一枝,沐華也沒有那心思去猜測這種生物,好奇可以一時,但不可一世,轉身看著地上糾結著長髮,還有著醜陋傷疤的女人,她從地上吸上一片枯草,向那子人身上『砸』去,就見那枯草遇上那女人的一瞬間,就化成了一匹灰色的布,輕易的就把那赤luo的女人遮蓋了起來。
一潑冷水從上而下,澆醒了被枝要弄暈過去的狼狽女人,女人慢慢的從地上掙扎著坐了起來,最先發現的是蓋在身上的布匹,整個身體停頓了一下,這才抬起滿又遲疑與希冀的全,看向了她的正前方,陽光有些逼眼,這對於幾天來一直處於灰暗環境中的女人有些微的不適,不過很快的她就適應了,看著前面二個富貴之人和不屬於死亡氣息的環境,她知道她出來了,這不是做夢,因為她悄悄的擰過自己一下。
「尊,尊,尊主,你是來放我離開的嗎?」北煌與沐華的裝束在離開街道的時候便恢復了過來,就算是這女子從來沒有見過北煌,但她也曾是他的仰慕者之一,畫像,影像之類的還是看過,再加上一身的貴氣,她很容易的就認出來來者,頓時,眼裡的希望之光更盛,她似乎忘了,把她一族之人打入罪惡之林的也是面前之人。
「不是他放你離開,而是我放你離開,當然離開是要有前提的,如果你能做好我交待之事,但可安然離開,如果不能,那你後面的那個洞,便是你一生的歸宿」
聽到後面那個黑洞,女人條件性的顫動了一下,然後把目光移向說話的女子,見北煌並不有反對,從小聰慧的她也明白了,這裡,這時,她今後的命運,是由這個女子決定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在幾個同齡人之中選中了她,但她不在乎了,只要能離開那個地方就好,就算是毀了她的尊嚴,她也願意
看著猛點頭的人,沐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給你十日時間,到時我會來結果,不要試圖挑釁或者敷衍我,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先給個警告,有些人就是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同時也提醒著她如果完不成任務,想要自毀,那完全是癡人說夢。
打要做的事與規矩全都打入了女人的識海之中,沐華順便賞了一股力量給女人,讓她可以在最短的時間恢復最好的狀態,以便可以完成她交待之事,女人早在罪惡之林便把自身的凌厲性子給磨得再無一絲剩下,此時,也任由沐華擺弄了,心中只記得一定要完成沐華交待的事,她不想在進入那個地方,那是她永遠的惡夢。
看著漸行漸遠的女人,北煌開口:「你不打算要他們的命麼?」
「我為什麼要他們的命?死是最簡單的,活著才是最痛苦的,我會讓他們永遠記得這一次,傷人心,最終是傷已心。」
寧可傷別人,也永遠不要傷自己,傷不起啊
三月一次丫頭競賽很快便開始了,也就是由小丫頭升大丫頭,還有就是將不思進取的大丫頭貶為小丫頭。沐華閒來無事她跟著三姑娘去看了看,最近她的修為已到恢復,差的就是體質,這個不能急於一時,慢慢來便好,同時心境也要跟上去,這可苦了三姑娘和例行指導的阿雲二人,要是沐華作為一個主子隱形或者高居一旁相看便也無事,問題是沐華竟然也想跟著那一群競賽的丫頭一起,這就得為沐華找一個職位,同時還要顧忌著尊主,怕有一點沒顧上被尊主給活吃了。
競爭的地點是在大夫人原先的院裡,自從大夫人失勢後,所有的東西都被三姑娘命人換了,然後這裡經過改造,已變成了空曠的大院,沒有一根的雜草,眾人站在一起,有個什麼小動作便一清二楚,沐華自然也在其中,只不過她的位置有最右邊,所以當這些丫頭競爭時,她可以不用神識便看得清楚,這裡的丫頭大概有二百餘人,全是自自所處的院兒裡的小管事提攜出來的較好的苗子,個個信心十足的等著晉陞的機會,然後一步一步的攀上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