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隨著混沌行走,慢慢的展開,一片血色,就算是見慣了生死的沐華對於眼前見著的這一幕也不得不噁心了一把,眼前的這一個房間並沒有青草在裡面,這是一個比較平滑的小空間,裡面有一大半的空間被建成了一個池形狀,而池形狀的東西裡面,關著的並不是水,而是血!還在流動著的血!往池子的上面看去,那是一個更深的連接著頂部的密封性的棺形物,沐華甚至不用去看,她就知道那裡面的情形。
裡面有著不間斷的『隆隆』聲,伴隨著卡嚓的聲音,她知道這是一個有著攪碎功能的法陣,而裡面正被攪碎的,除了人體,絕無其他,怪不得從一進此洞便有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而且並見其動物或者人的肢體,原來竟是這樣,謹陽究竟練的什麼邪功,竟然生生的做出如此之事?攪碎的人肉,流出了鮮紅的血液,然後裡面的血液又沿著一根木製的管子流進下方的池子之中,那池子裡的血則從連著池子的幾條『血管』流出去,剩餘下的空間裡面,竟然堆滿了的人,不過說是人也有些不對,他們都沒有了識體,無知無覺,無感無或,除了有呼吸之外,已然和死人無異,並且,這些人中還大多數是身著道袍之人,從衣著上看,竟然是各門各派的都有!如此多修真界人的失蹤,難道就沒有長老什麼的查看麼?這麼大的動靜,司徒凜究竟要做什麼?
心緒紛飛之間,混沌所變的螞蟻已經隨著那幾條『血管』的方向而去,沐華收了收心神,繼續看著,那管子裡的血不停的流動著,向著一個方向,沐華沒想錯的話,這些管子就是連接著那謹陽之身,一個人竟然會需要如此之多的血麼?沐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門邪修之功法,不過她卻並懼怕,經歷了生死掙扎,如今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她害怕!
「主子,你要找的人在那裡,要怎麼做?」這時,混沌的聲音傳到了沐華的腦海之中。
沐華觀察了一會兒才道:「先把地上的女人用你的空間袋給收起來,我先把她用血之魔禁固,你再切斷那幾條東西,時刻注意你周圍的情況,不要大意。」說不出來的感覺,沐華覺得一切似乎是太順利了一些,順利得有些詭異。
不過一向自大慣了的混沌卻沒有如沐華所說的警惕起來,一來它久居混沌之洞,萬事以自己為首好幾千年,從來沒有懼過其他的東西,只有別人懼它的份兒,而且它實力擺在了那兒的,誰會不長眼的去惹它?
所以它很快的將那幾條東西咬斷,張大了嘴,把幾條東西全放在了嘴裡,這樣這幾條『血管』裡面的血液就全進了混沌的肚裡,而地上的謹陽,則早被它『吞』進了肚裡,因為它的肚子可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大小,混沌是以吃出名的凶獸,它的肚子分為二部分,一部分將任何吞進去的東西直接消化為力量,一部分則是儲藏『食物』,而謹陽,很好運的,就被當作食糧儲藏在了混沌的肚裡,和那裡面其他噁心的『食糧』同處一起,不知其醒來將作何感想?哦,也許是沒有感想,因為指不定她還並不知道她在它的肚裡呢!
沐華的神識探了又探,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但越是這樣,她越不安心,她瞭解青草,既然青草說司徒凜在此,那麼司徒凜就一定在此,她也同樣的瞭解司徒凜,當年的手段是如何時的狠辣!事隔多年的現在,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下,她並不認為司徒凜會轉變性子,一下子變得多麼多麼的好,既然暫時還不知道異常在何處,就一步一步的先走著吧,她相信總會露出馬腳來的,到時,二二對撞,勝者為王!
「青草?」沐華突然出現在了青草的面前,看著青草一臉呆像,不由得出生問道。
青草的腦袋轉了圈,顯然還有些不在狀態:「主,主子,我好像看見了一隻螞蟻吃了一個人?」不確定的語氣,有著求證的意味。
沐華正在運起靈元為她解開束縛著她的九鍛金絲,聽聞之話,不由得一笑,淡淡的回道:「你看錯了罷!」
「哦!」低低的聲音傳來,不過很快的,轉變為了高聲:「主,主,主子?????」
「是我!」沐華扶起青草,讓自己體內的靈元又在她的體內遊走一圈,不多時,青草蒼白的臉上終於浮起了點點血色,看著好了不少。
青草的驚訝的,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修真之後的身姿,雖帶有面紗,掩蓋了容顏,卻怎麼也掩蓋不住那一身的風華,白衣勝雪,風華絕代!這真的是她的主子嗎?美得如此的讓人心動,不知道以且將會惹來多少情種呢,不過她卻不怕的,如今主子的能力絕對是於她的想像只高一低,有了自己強悍力量的她們,有何懼?
沐華趁青草對著她呆愣的瞬間也迅速的打量了一個她,這和神識所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青草變瘦了,卻她更成熟了,有了不弱的實力,還有著一股不認輸的意志,好,很好,這麼些年來,她是真的努力了,拍了拍她的肩,讓其回神,說道:「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已經恢復了六成,可以出去了,這裡不易久呆,而且也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我們得趕緊出去,主子,一別數年,我還有好多的話想要對你說!」眼眸含著喜悅的淚水,青草看著沐華似仙似魔的姿容,感慨不已。
同樣的,沐華也有些話想要對青草說,所以對著青草的建議,很自然的點了點頭,也沒有探險的意思,等到二人交流完,再來也不遲,反正地方在這裡,又不會跑掉,至於司徒凜,既然此時未出現在她們的面前,而且也知道了關於他的線索,還抓住了謹陽,沐華倒也不急了,時間還長,什麼都來得及呢。
可是,卻在她們準備沿著來時之路返回時,一個沐華熟得不得再熟的聲音從空氣之中傳播了出來:「這麼快就想走了麼?」
司徒凜,是司徒凜的聲音,沐華永遠都不能忘了這個聲音,當初就是這個聲音給了她山盟海誓,後來又是這個聲音毀滅了她的一生,造就了如今的她,強大卻又傷痕纍纍。
空氣開始波動,一圈一圈的從一個角花落漫延出來,而這波紋之中,一個白色的影子顯現了出來,伴隨著一個深情的聲音:「華!」
終於是見面了啊,只不過聽到這個聲音,沐華冷冷的勾起了嘴角,他早就不配這麼叫她了,以為這樣叫,她還會讓以往一樣傻嗎?同樣一身白衣的司徒凜,沐華以往覺得他穿著十分的飄逸,可以現在,她只感到了可笑,一個處在這樣環境之下,血色滿的地方,穿著一身的白,不是諷刺麼?
二人終於面對著面,互相打量著,理所當然的,沐華的變化最大,從裡到外,已然看不出她就是以往那個她,彷彿完全的變了一個人的模樣,面帶紗,看不清容顏,這讓司徒凜有些微的遺憾,而司徒凜自己呢?除了面貌看著更年輕了些,更魔魅了些,根本就沒什麼變化,還是一幅高高在上的調調,到現在,沐華都還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做著些什麼?放著大好的河山不管,卻在這裡做著如此血腥殘酷之事。
「華,對不起,當年的事,可是我是真的愛你!」認錯態度很良好,也很誠懇,不過沐華是誰?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會在乎這個如同空氣般的歉意?什麼樣的債,就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還,不是很公平的嗎?
冷冷勾了勾嘴角,沐華盯著司徒凜的眼睛,慢悠悠卻又堅定的說出了四個讓司徒凜青一陣白一陣的話:「癡人說夢!」
不放棄,司徒凜繼續誠懇無比的說道:「華,我知當年你受了苦,如今,隨你怎麼報復於我,我決不多說上一句話,我是真的愛你!」
沐華哈哈一笑,十分諷刺的說道;「司徒凜,知道嗎?你是最不配對我說愛的人,放心好了,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會報復於你的,你欺我在先,害青草在後,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會向你討回來的!當年的那個愚蠢的沐華早就死了!」
司徒凜對一多年前的事,沒有多說,只是對著沐華解釋著眼前的事:「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未你想害青草之意,都是謹陽一意孤行,這一次我更是不知,而且我才從入定中醒來,便察覺到了一股熟悉得讓我心動的氣息,就追了過來,幸好,未錯過。」
這時,恢復得差不多的青草插道:「司徒凜你還是像當年一樣,沒擔當,有我在此,你還能對著主子撒下這樣的謊,臉真是夠厚!」她在這裡經歷的事情,她是從來不相信司徒凜一無所知的,這樣的謊言連她都不相信,虧他還能鎮定自若的說出來,真真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