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個女修者,就是她偷了天靈珠!」寧山長老身形急行,正欲奪之,卻見那白衣女子身形一折,避了開來,然後揮出一個防護結界急切的說道:「莽夫,你也不先看看你們腳底下是什麼?」
腳底下有什麼,幾人都不由得看了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這女修者耍他們玩兒呢!
像是看出了他們的不信,那女修者有些急切的解釋道:「仔細看你們腳下,被落葉掩蓋的下面是否有一條條的紅線,再看它們連成的圖形!」說著,揮袖掃下了地上堆積的看似點綴的十分美麗的落葉,果然出現了一條小兒胳膊粗細的條紋,扭曲著,連著到了一起,空中的正要飄落的葉子被寧山長老一個不耐煩揮到了角落。
「你想說什麼?」玉山長老問道,看這個女修者的神情,很凝重,不像開著玩笑,心裡忽然就有著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是三星七芒陣!聞聞,這地上的全是用人血畫出來的,只是味道掩蓋在了濃郁的花香之下,再解開你們設的結界看看!」
寧山長老心裡也是一震,雙手結印,解了他設下的結界,卻又碰到了另一陣的結界,這
「感覺到了吧,結界,也就是說,這三星七芒陣已經起作用了,沒想到這沐老匹夫還有些能耐,居然能找到邪修者!」
「真的是三星七芒陣?」一旁的玉山長老驚得話都說不好了。
「對,而是全是用人血鑄就而成的,也就是說這個威力,已經高了好幾倍,目的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了吧!」白衣女子氣急敗壞的說道。
是啊,除了那一群茫然的下僕,這裡的修真者都明白這三星七芒陣的厲害,以人血為引,製成一個巨大的陣法,讓被困者留於其中,然後利用這陣法一點一點的削弱修真者們的力量,最後用他們的血肉將養邪修自己的『寵物』,繼而用『寵物』增強自己的攻擊能力,這是邪修常幹的事,但要引誘一個修真者入陣不易,而現在,顯然的,利用『天靈珠』這個障眼法,成功的困住了一群的修真者,還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一點點的削減著他們的力量,要不是這白衣的女子的提醒,怕是要等到失了一半力量的時候才發現吧,到時候一群人都死定了,想到大家都要成為某個獸類的口中餐,眾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一旁的沐家大族的一群人則各個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這些人說的是什麼意思,甚至連地上什麼時候出現的這詭異的條紋都不清楚,更令人驚恐的是,他們此時動不了,發不出聲音,彷彿是被人掐住脖子般面色猙獰著,不過這看在修真者中則又是另外一個味道了。
「寧長老,我們現在怎麼辦?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個邪陣已經消減了我二成的力量,得速戰速決,不然於我們都不利!」玉山長老心神不寧的說道,誰會知道奪個天靈珠竟會遇到如此禍事,竟然大意至此。
這個時候,寧山長也不計較那天靈珠的事情了,目前是先出這個該死的陣法為上,先把命保住了,只見他拱手對著那白衣女子行了一個修真界的通用禮後,問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你可知如何破陣?」
那白衣女了擺了擺手:「我修道之名花暮,現在有一群人已經和我們分散,如今依我之見,只要殺了那邪修和這些獻血之活人方可!」說道活人的時候,那眼神明顯的瞄著沐連城一行人,而沐連城一行人,再傻也明白眼前這些人是計劃著要殺他們了,可是他們卻連哪裡得罪了這些人也不知道,只能僵著身體繼續面目猙獰著。
「花道友所言極是,只是那邪修定不會在這裡等著我們殺,如何尋之?」繼續發揮著不恥下問的精神。
白衣女子雙眼如電般掃過沐府一干人,勾了勾嘴角:「這得要問他們了!」
玉山長老心神領會,正待抓過面色猙獰的沐府眾人,然後用神識強行進入他們的識海時,卻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氣息侵入身後,當下嚇出了一身冷汗,側身避開,這才看見那天靈珠竟然凌空脫手而出,直射**院中一棵巨大之樹頂!
「不好!」話音剛落,白衣女子衝向樹頂,眾人隨後而去,卻只見白光閃過,一物落下,原來是一個女子,只見她狼狽的吐出口中土屑,抬頭,正要罵人之時,卻詭異的發現,這裡竟不是她的寢宮!
原來這人便是被人悄悄弄昏出來的沐若水,此時的她大概還想不到她即將到來的淒慘下場吧!
「沐氏匹夫果然藏得深,我竟沒想到這邪修就是其女沐氏,想來能育下繼承人,還有舊帝失蹤之事也與之脫不了干係!」一番聽著合理的話,就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了到現在還茫然的沐若水身上。
不給沐若水反應的時間,白衣女子又急道:「不好,這陣生變了,快退!」
話音才落,只見以那大樹為中心,白霧迅速的升起,就算是近在眼前的人都已看不見,只能大聲喊話,以便知道每人的大概位置,可是,當白霧消失的時候,詭異的事情卻出現了,修真者發現,他們周圍的景色全變了,他們正處在一間空落落的房間,房間裡沒有桌,沒有椅,什麼都沒有,不過卻有著六扇窗戶,對,就是六扇,上一扇,下一扇,左一扇,右一扇,前一扇,後一扇,打開窗戶,只容一個人通過,而且不能同時打開二扇窗戶,每扇窗戶都只容一個人通過,窗戶的外面又是同樣的房間,同樣的窗戶,一成不變,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媽的,這根本就不是幻影!是真實的,可是我們剛才明明還在沐府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到處都是房間?」一個脾氣不好的人報怨著。
寧山長老皺了皺眉:「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兒的地方?」
「不對勁兒?啊,少,少了三個人!」玉山長老環視著周圍正在摸索的眾人,腦子裡靈光一閃,沒看到白衣女子,這才尖聲說道。
「難道是走散了?大家都提起十分的心思,小心這裡有陷阱!」寧山長老這個時候充當著眾人的中堅力量,對於失蹤的三人,他沒有想太多,大概認為這裡就像迷陣一樣,迷失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另一邊,沐氏一族也遇到了同樣的事情,空落的房間,詭異的窗戶,不同的是,他們由不能動,變成了可以動了,不過卻沒有人高興,因為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詭異,詭異著讓他們不自主的抖著雙腿,要是沒有沐長老這個睿智的人在,這群人怕是要崩潰吧,沒有吃的,到處都是可以致人於死命的機關,一個不小心,要麼被碎屍,要麼被火烤,怎麼不令人膽寒,可是他們又不得不跟著沐氏長老走,至少跟著走還有希望,留下來的話,就是等死,大概此時下奴心裡想得最多的便是:如果能活著離開這鬼地方,馬上辭工不幹了,再高的銀錢,也抵不過命啊,可是,誰又真的知道他們到底能不能活著離開呢?
在這裡,值得說一下的是,沐若水很鎮定的沒有移動過步子,就一直呆在原地,如果忽略她顫抖的雙腿的話,而且就是樣,竟然也等到了沐氏其他全是血跡滿身的人從左旁的窗戶進來,不過這之後的事情,就更有趣了,為了測試下個房間裡有沒有機關,眾人身上的東西扔完了,就開始扔人,可以說,人啊,有時候就了生存,真的是可以不顧一切!
只要給一個提示,各人心裡就會有各人理解的真相,可是真相到底是如何呢?
倚在沐府的大門旁,那白衣女人指尖集氣,白霧一閃而,她的面容便變了,還是一襲白衣,姿容無雙,不是沐華還能是誰?她主導了這一場戲,就讓陣裡的人摸索著,迷失著,被機關殺著,恐懼著,然後雙方相撞著,最後廝殺著吧,能挺著天靈珠支撐的十二個時辰,出來的就是勝利者呢!
時不時的聽到陣裡有人叫喚著:「該死,怎麼又回到了原地!」或者是「啊,這房間居然是移動著的!」「快閃開,有機關!」「救我!」沐華的嘴角勾起了冷笑,裡面的修真者能活下來多少她不想去計較,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今日沐氏家族唯一能出來的就是沐連城和擔了黑鍋的沐若水,不過,此次之後,他們將永遠處在活著出來的修真者的追殺之中,沐氏至此為止,就完了,至於沐家滅族之後,這朝政動盪否?與她何干?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遭遇此次之禍的沐氏一族怕是死也不會知道,讓他們如此淒慘的便是曾經他們看不起的,侮辱過的,巴結討好過的,卻又為了自己利益而落井下石的,早就消失了的,沐家前家主的嫡女,大夏國前帝的皇貴妃,她,沐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