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隊後面走出來的是一身尊貴黃袍的文武帝,文武帝看了一眼跌倒在地上狼狽的空靈舞,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偶香豪,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龍族太子、牙音國公主都是朕的貴客,如此大動干戈,刀劍相見,究竟所為何事?」
空靈舞沒有說話,偶香豪不便說話,歪歪和小蓮也不知道詳情,闡述事實的任務似乎海詩了。
「我該是照實揭穿空靈舞的真面目,還是……」海詩低頭沉思,都說帝王的心思最難揣測,文武帝挑在這個時候出現,絕對不是無意也不是巧合,若是文武帝今日存心要幫空靈舞,自己死咬住空靈舞不放,很可能被反將一軍,害了偶香豪。
海詩詢問地看著偶香豪,想聽聽他怎麼說,偶香豪給了海詩一個,一切你看著辦的眼神,就閉目裝死了。
「海詩,你來告訴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文武帝站在軍隊的中央,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眼光頗具深意地打量著海詩身上的天使戰袍。
「回陛下,今日乃是龍族太子的成年之夜,哪知太子手下的秦軍師起了邪心,想趁太子功力最低時暗算太子,多虧歪歪和小蓮擊退秦軍師,太子才得以保命。」海詩感覺到文武帝打量的眼光,知道他必然是認出了自己身上的戰袍。
「原來如此,真是人心險惡,想不到龍族居然有這樣的敗類,太子的傷勢如何,朕傳御醫為他救治,流了這麼多血,定是受傷不輕!」文武帝關切地說道,對偶香豪的遭遇非常同情。隨後命人傳御醫過來。
「謝陛下厚愛。」海詩看著地上觸目盡心的鮮血,眉頭緊皺:「你流了這麼多血,真的沒事嗎?不要逞強,御醫馬上就來了!」
海詩想替偶香豪除掉那些鋼針,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龍的身體實在太大了,幾乎有九丈長,海詩根本抱不動。
文武帝盯著海詩地一舉一動。看到海詩眼中的心痛,抬起手一揮:「去將龍族太子移至安全地方。」
御林軍收到皇命後,立刻站成兩排,輕手輕腳地將偶香豪抬離了插滿地鋼針的地方。
海詩又是擔心又是不解。依照偶香豪以往高傲地脾氣。若是這點傷對他來說不是小事。絕對不會允許別人碰他地。現在居然不反抗這麼多人抬他地身體。難道他連飛起來一會或者翻個身地能力都沒有?
「可惡。都這樣了還告訴我沒事沒事。根本就是想讓我走……」
海詩咬咬牙。為了偶香豪地傷勢。只能轉身向文武帝請求:「陛下。太子傷勢頗重。請陛下為太子找個適宜養傷地宮苑可好!」
文武帝地視線一直停留在海詩身上。沒移開過。聽到海詩求他嘴角微揚。頗為自得:「當然。太子在皇宮內受了傷。朕當然要保他周全。來人。將軒詞宮打掃一下。今晚讓太子住過去!」
「遵旨。奴才這就去辦!」
「多謝陛下。海詩替太子謝過陛下地大恩大德。」海詩學著那些宮廷禮儀欠了欠身。將文離地仇恨暫時藏在心底。
「不必多禮,不管是不是朕的臣民。朕都同等視之。」文武帝一直看著海詩。似乎完全忘了跌倒在地的空靈舞。
歪歪和小蓮早已恢復正常體形,歪歪仍然凶巴巴地揮舞著雪白的爪子朝空靈舞示威。小蓮不斷回頭看躲在拐角處的小夢夢。
很快御醫趕到,為偶香豪進行了初步包紮止血。
「翰御醫。龍太子情況如何!」
「回陛下,龍太子傷勢雖重,不過好在龍地體質骨骼都是最好的,並無生命危險,只要好好調理,五日後便可痊癒。」
「那就好,朕就放心了,翰御醫,不管龍太子需要什麼珍貴藥材,直接去藥房領。」
「微臣明白,陛下請放
海詩看著文武帝的虛情假意,心裡暗暗替偶香豪著急,文武帝舉辦人龍比試大會,就是要為了將龍收服成他的坐騎,他不會是看上偶香豪做他的坐騎了吧!不然為什麼對偶香豪這麼上心,對跌在地上的空靈舞不聞不問,看來文武帝對美色流露出來的濃厚興趣,都是他釋放出來的煙霧彈而已,他能坐穩這萬里江山,必有他地過人之處,他若是沉迷美色,絕對不會讓翰川國變得如此強大。
海詩中百轉千回,越來越發現文武帝這人深不可測,城府極深,前幾次的見面,他表現地好色急切,肯定不是他的真面目,要替文離報仇,看來路途還很艱難。
海詩下意識地想摸摸胸口的金色琥珀,手剛抬上去放下了:「笨蛋,文武帝可能還不知道文離的三魂七魄歸位了,你這麼做不是故意暴露文離的秘密嗎?」
可是海詩現在的心好亂,好亂,在文武帝面前,海詩感受到了復仇的壓力很重,只有抓住什麼,才能讓海詩的內心平靜一些。
「海詩,龍太子已經被送往軒詞宮了,你留在這裡是不是還有話要說?」文武帝頗有些驚訝地味道,看著海詩站在原地發呆更是不解。
「呃……沒有啊!我沒話要說。」海詩不敢看文武帝雄鷹一般敏銳的眼神,急忙低頭跟上前面地御林軍。
路過文武帝身邊地時候,海詩更是加快腳步一刻也不想停留,誰知文武帝卻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海詩。
「陛下……」海詩一驚,以為文武帝要對自己下手,雙手微微握緊。
「海詩,朕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什麼……什麼話……」
「你穿這身衣裳,還是那麼迷人,就像你當年送給我的禮物一樣迷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無妨,朕只是想讓你知道,朕當初對你。地確是真心真意的……」
「陛下,我真地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海詩低著頭盯著文武帝的手,他的手指上帶著一枚很奇怪地戒指,是一枚粉紅色的戒指,造型有點像kiy貓。
文武帝看到海詩的視線停留在他的手上,微微露出笑意,鬆開了手。
海詩立刻落荒而逃,不敢去想煙兒和文武帝之間有過什麼。
「咯咯咯……」
歪歪和小蓮看海詩也走了。兩個小鬼也準備開溜,走的時候歪歪還不忘瞪空靈舞一眼。
「陛下,這幾個小鬼,今日恐怕又是去酒窖偷酒了,要不要趁現在……」
「不必,讓他們去吧!把密室內的酒保護好!」
「微臣遵旨。」
「你們都退下!」文武帝突然下了命令。
待所有人都退至暗中保護後,文武帝慢慢向跌在地上一直被他忽視的空靈舞走去。「陛下想做什麼?」空靈舞努力想爬起身,卻因為雙腳受創頗重。吃痛地叫了一聲往地上倒去。
文武帝伸手將空靈舞抱入懷中,語氣不佳:「你這是何苦,若不是朕及時趕到,你有沒有想想後果。」
「哼,陛下不必虛情假意,今日敗了,靈舞無話可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空靈舞冷冷說道,欲掙脫的文武帝地懷抱。
「你真是不知好歹。你父皇讓你來投奔朕,你可知道他存的什麼心,只有朕,才能解救你們牙音國的危機,青蒼國早已對你們虎視眈眈,若不是朕暗中發兵幫助你們,你今日恐怕已成了亡國公主,你不想安安分分做朕的女人,背地裡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以為朕不知道。朕都由著你去了,你還想怎樣。今日你丟人丟的還不夠是不是,還沒有受到教訓!」文武帝歎息一聲。話語中透露出來的關切,倒是對空靈舞真有積分情意。
「不,不可能,哪個國家都可能攻打牙音國,青蒼國國君和父皇是結拜之交,絕對不可能!」空靈舞不斷搖頭,情緒有些失控。
「你想自欺欺人,朕不阻止你,朕警告你,以後你安安分分做朕的女人,牙音國不會有事,你若是再敢背著朕搞地下動作,別怪朕無情。」文武帝將空靈舞打橫抱起,邊走邊說:「朕看在你小時候曾經救過朕一次,放任你胡鬧,可是朕沒想到,你地野心,居然連朕都想謀害,我當年,真是小瞧了你這個丫頭。」
文武帝現在說話的口氣倒不像一個皇帝,而是一個被人背叛的男人,世人眼裡,文武帝是最無情的人,可是現在的文武帝看起來既多情又柔情,如果海詩在的話,恐怕又要對文武帝的評價深奧一層了。
「陛下若是願意為了驅散三宮六院,獨寵我一人,靈舞便從了你,可是你根本做不到。」空靈舞已經停止了掙扎,靠在文武帝懷中,柔柔地勾住文武帝。
文武帝停下腳步,定定地望了空靈舞一會,突然大笑道:「曾經,有一個女子告訴我,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可是,我卻不是他要的那一瓢水。」
空靈舞閉了閉眼,痛苦地低聲道:「為什麼所有地人,都和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
文武帝抱著空靈舞上了龍轎,大搖大擺地走了,只剩下清洗地上血跡的太監公公。
「哎,小德子,你說陛下今兒個是怎麼了,居然對那個牙音國地公主說這麼多,難不成,陛下被他迷住了!」
「大膽,陛下的心思,豈是你能猜測的,小心掉了腦袋。」
「奴才該死,桂公公,小玄子不敢了,您就饒了奴才吧!」
「嗦什麼,還不快洗,馬上天亮了。」
「是,是,奴才知道。」
地上的血跡很快被沖洗乾淨,消失不見,所有人都走光後,屋簷上飄下來一道白色的身影,白色身影走到一顆象牙爆裂的下方,在地上仔細尋找著什麼。
很快,白色身影,彎下腰去,將地上不明顯的一點白色粉末用紙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