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懶洋洋地灑進一間房內,映射出靠在床上各懷心思的一對男女,斜靠床尾朝著窗外的男子,月光似乎也被他的絕世容顏所傾倒,不敢直視,羞答答地看著地板。
「原來那個海之禮,是你們精靈族特有的表示方法啊!既然……既然你當時只是要利用我而留下你的氣息,那你還是收走吧!免得別人誤會。」海詩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拿掉身上的氣息,既然已經和無世有了糾纏不清的債,在這筆債沒有還完之前,還是不要牽扯到別人,這樣只會害人害己。
凡塵沉默了片刻,睜開眼鎖住海詩臉上的表情:「這是你心裡希望的,是嗎?」
果然不對勁,凡塵今天好奇怪搞不懂凡塵是又想利用自己,還是自己曾經幻想的那樣,海詩心裡七上八下的,不敢直視凡塵今日與以往不同的眼神,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我……」
凡塵笑了,笑的很釋然:「我明白,你不用解釋,假如你從未想過要讓我收回,或許那樣我會看不起你。」
「你在試探我?」海詩心裡有些不高興,每次和凡塵說話都要提防這個坑那個陷阱的,今天也不例外。
凡塵似笑非笑,略帶自嘲意味:「似乎我在你心目中,已經成了一個愛耍陰謀詭計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海詩的錯覺,凡塵臉上似乎透著一抹淡淡地憂愁,就和在無垠死海看日出時流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樣,這樣的表情,若是海詩不瞭解凡塵,著實讓人心疼。
「不會啦,其實我知道,很多事情你也是迫不得已,或許我處在你的立場,也同樣會步步為營、層層設防吧!而且在天上人間的時候。若不是你幫我,我還不知道如何過關呢,今天你又救了我,我真的該和你說聲謝謝。」海詩忍住內心不該有的想法,真心誠意地感謝凡塵。
凡塵用手撥開臉上的秀髮,眼神盯著一直被海詩抓在手心裡的金葉子:「這是他留給你地吧?」
「嗯……」海詩摸了摸手心裡的金葉子。思緒又忍不住飛到無世跳崖的那一幕,等明天一早,自己再去崖邊看看,或許會看到奇跡。
凡塵看著海詩臉上不自覺洋溢出地甜蜜和期盼。似乎只要提到那個人。她地臉上就會散發出不一樣地光彩。難道真地是命中注定!
「已經二更了。早點睡吧!什麼時候你真地決定要去除我身上地氣息。直接來找我。」凡塵抬腳下地。走到牆角將灑在地上地藥粉用紙包了起來。口中喃喃低語:「難道真地亂了。這等魯莽急躁之失。居然也會出現在我身上!」
凡塵不留痕跡地走了。彷彿根本沒來過一樣。海詩仍然睡不著。躺在床上幻想著明日去崖邊就能看到自大狂地身影。哪怕是他對自己一臉嘲笑也好。不屑一顧也好。總之。在她沒還完債之前。他不準死!
明日晌午。日上三竿之時。海詩還在做著在崖邊和無世重逢地美夢。就已經被美人弓抱上了馬車。快馬加鞭往翰川國京都前進。
美人弓今天難得穿上了一套比較有男子氣概地衣袍。穿在身上也有幾分英氣。不過所有地形象。都被美人弓那時不時翹起地蘭花指給破壞殆盡。
「哼。小白臉。看什麼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日到笨女人地房間去了。我可告訴你。你地一舉一動都在本少爺地掌握之中。你若是有半點不軌之心。我讓你連小白臉都做不成。
手捧書卷靠在馬車上的凡塵眼皮抬了一下,勉強看了美人弓一眼,便又將落在書卷上。
「你……你居然無視本少爺……」美人弓伸手想打掉凡塵手上的書卷,結果怎麼打都打不掉,明明感覺凡塵姿勢一直沒變過。可美人弓就是打不到。氣得眉毛都歪了,坐在那邊生悶氣。
其實美人弓心裡清楚的很。不是凡塵的手沒動過,而是凡塵手移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下,迅速移開又移回了原位。「哼,彫蟲小技,本少爺也會!」美人弓就是不願意承認凡塵的動作比自己快,氣鼓鼓地盯著凡塵絕美絕倫的臉。
「你若是個女子,或許會討人喜歡一點。」凡塵涼涼地丟出一句話,便又開始看書。
「你……你才是女子呢,你個娘娘腔,不要將本少爺與你相提並論。」美人弓急得跳起來,頭卻撞在了馬車頂棚上,有點可笑。
凡塵好心地當作沒看見,海詩卻被美人弓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驚醒了。
「嗯……好吵,討厭。」海詩煩躁地踢開身上地被子,翻了個身,口齒不清地咕噥。
就在海詩將被子踢開翻身的時候,令人噴鼻血的一幕出現了,海詩露出的大腿居然什麼都沒穿,因為被子的鬆動,依稀可以從領口看到海詩身上什麼都沒穿。
凡塵和美人弓震驚地對望了一眼,隨後同時以不能用時間來計算的速度將海詩裹了個嚴嚴實實,就像一個大粽子。
海詩感覺有人在動自己的被子,驚醒了過來,睜開雙眼迷茫著看著表情怪異臉上紅紅地美人弓和凡塵,表情無辜單純:「你們怎麼都在我房裡,一大早地都來我房間做什麼?」
海詩覺得被兩個大男人盯著不好意思,於是坐起身。
「別動……」凡塵和美人弓同時大吼,嚇了海詩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凡塵眉毛一跳,示意美人弓和海詩解釋,美人弓紅著臉直搖頭。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海詩清醒以後想著要去崖邊等待奇跡,更是想迫不及待地起身。
結果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間,凡塵一把將海詩摟進懷裡,替海詩拉緊背後的被子,對著美人弓說道:「你先出去幫忙駕車!」
「什麼,憑什麼我去?」美人弓老大不滿,正想理論,卻被凡塵一腳踹了出去。
海詩被凡塵抱在懷裡羞澀不已。頭腦漸漸清醒起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根本不是自己地房間,心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我不要回皇宮,我要去鴕鳥山。」
凡塵抱緊欲掙脫的海詩,好心地指了指海詩的手臂:「別動。否則我不能保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做出什麼讓我後悔的事情。」
「呵……怎麼會這樣?是誰把我衣服脫了!哪個混蛋把我衣服脫了!」海詩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後,在馬車內大吼大叫。
被僱傭來駕車的老車伕,老臉紅紅地豎起耳朵偷聽裡面地動靜,眼神瞄了瞄臭著臉偷看裡面動靜的美人弓,小聲說道:「姑娘,裡面地不會是你地情郎吧!這可不好啊!在你面前就敢公然與其他女子親熱,而且還把你趕出馬車,我看姑娘日後的日子有地苦咯!」
「咚……」美人弓一個沒抓穩。直接從馬車上翻了下去,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凡塵聽著馬車外可疑地聲音,微微拉起嘴角。心情愉悅地調侃海詩:「你要是再叫這麼大聲,恐怕會有人逼著我立馬娶你不可。」
「嗯……」海詩摀住嘴,拉緊身上地輩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穿著天使戰袍睡覺的,怎麼會一覺醒來就脫光光了呢!
凡塵揶揄地盯著海詩納悶不已的小臉,好心地解釋道:「你身上的戰袍,如果我猜得沒錯,恐怕只有在你需要戰鬥的時候才會出現。如果你不需要它了,就會自動消失。」
海詩贊同地點了點頭,心裡萬分慶幸:「還好,還好,現在是在被子裡脫光光,要是站在大街上突然脫光光,那可丟人丟大了。」
凡塵彷彿知道海詩心裡在想什麼一般:「其實這種戰袍你穿著衣服一樣可以出現的,下次你只要穿著衣服就沒事了。」
「唔……沒臉見人了……」海詩捂著臉,心道這麼糗的事情被凡塵知道了。真是丟臉。
凡塵看著純真毫不做作地海詩,捂著臉嬌羞可愛的模樣,心中微動,幾乎想伸手感受一下海詩裸露在外的光滑頸項究竟是何觸感,最後還是用絕佳地自制力忍住了,將目光移至海詩頭頂:「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就會京都,鴕鳥山已經沒有必要再去了,而京都。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解開。」
要來了嗎?難道大戰就此要拉開了!
海詩心中多少有些慌亂。從來不會勾心鬥角的自己,突然要去捲入深不可測地一場洪水之中。雖然心中豪情萬丈,卻不免有些氣短。
「沒事地,不用怕,還有很多人在你身邊,相信你自己。」凡塵洞悉海詩心中的顧慮和不安,忍不住稍稍放縱自己,將頭擱在海詩頭頂,輕嗅海詩發間很獨特地香味。
如果海詩知道凡塵覺得自己頭髮上的香味獨特的話,肯定會去問潘婷公司要宣傳費。
「那你呢,你會幫我嗎?」海詩知道自己這樣問似乎毫無立場,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尋求凡塵的幫助。
「你想要我如何幫你?」凡塵沒有回答,將問題重新拋給海詩。
跟在馬車後面奔跑的美人弓怪叫著盯著馬車內的兩道身影,似乎越抱越緊,怪叫著追上馬車:「豈有此理,小白臉果然不安好心。」
「駕……」
「駕……」
就在美人弓身後不遠處,突然有上百號騎兵氣勢洶洶地策馬揚鞭,迅速往這個方向奔騰而來,揚起一路塵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