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消失後,煙波湖面上又恢復了寧靜,岸上的樹木花草彷彿獲得釋放,輕輕擺動著細腰,周圍氣息變得輕鬆愉快起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吱吱吱……」樹上的鳥兒弱弱地叫了兩聲,便又在鳥巢中享受夜晚的祥和,草叢中兩人身上一滴鮮血都未流,一點血腥氣味都沒有,只是那般靜靜地躺在草叢中沉睡。
神采飛揚的女子雕像後面,背部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兩隻尖尖的和雕像同一種顏色的角,從白衣男子出現後就已經存在了,白衣男子走了一段時間後,兩隻角突然慢慢開始縮小,漸漸消失不見,之後就顯出了一個人的頭髮,然後到臉,最後顯出全身。
凡塵冷漠淡然的容顏上心思重重,如果此時海詩在的話,便會發現凡塵此時的眼瞳居然是藍色的,頭頂還有角收回去的印痕未退去。
凡塵背靠著女子雕像,彷彿和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讓人根本無法察覺坐在這邊的是一位超凡逸塵的少年,凡塵靜坐了好一會,突然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著躺在岸邊的想容走去。
「就算你殺人滅口,我也一樣能得到我想要的訊息。」凡塵彷彿在說給自己聽,又好像在說給別人聽。
凡塵將自己的大拇指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做了一個奇怪的旋轉動作,然後手指慢慢離開太陽穴,一根藍色的宛如晶管一樣的細管隨著凡塵的手指移動。
「去」藍色細管一下子衝進了想容的腦海中,與想容的大腦連接起來,一幅幅畫面傳遞到了凡塵的眼中,這些畫面只有凡塵一個人看到。
過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凡塵才收回了藍色細管,嘴邊浮起一抹瞭然的笑容:「原來如此」
「白癡女人,不要再在我面前轉來轉去。」無世一臉菜色地看著轉個不停的海詩,眉頭挑得老高。
「喂喂喂,你說清楚點,誰喜歡在你面前轉啊,我是在尋找出口,如果再不出去,小蓮等會找不到我怎麼辦,美人弓回來找不到我怎麼辦!還有……」海詩拿著頭上的簪子在牆上到處戳來戳去:「奇怪,怎麼戳了半天也沒發現特別鬆軟的地方,照電視上的情節不是這種密室地下應該有土質薄弱的地方可以逃生啊!」
無世赤裸著上身,靠在書架上面,抿著性感的雙唇,盡顯魅惑本色:「還有你的情郎在等你是嗎?」
「我警告你,你不要每次說話都夾槍帶棒的,不要以為我怕你哦,把我惹火了……」海詩凶狠地拿簪子對著無世,真想戳破無世臉上那刺眼的諷刺。
「哦,是嗎?把你惹火了,你想怎樣?」無世突然一個跨步,身影一閃,站在海詩身後。
「把我惹火了,我就……我就……」海詩絞盡腦汁搜刮著自己可以威脅別人的東西,偏偏想不出來。
「說啊,到底怎樣?」無世一手扳過海詩的肩膀,將海詩從頭到尾瀏覽一番,彷彿在說:「就你這樣,能把我怎麼樣!」
「丫丫呸,存心欺負咋!咋絕對不能輸給這種囂張的自大狂。」海詩兇惡地用眼神與無世對抗,突然靈光一閃,仰起頭說道:「如果你再惹我,你就永遠也得不到金色琥珀!」
無世一聽面色一僵,漂亮的雙眼微瞇,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你以為你不給我,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無世奸詐地微笑起來,目光不斷在海詩身上掃視,彷彿要將海詩生吞活剝一般。
「大色狼,你在看什麼?」海詩被無世的眼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不明白無世想做什麼。
「我在想,假入我與你合體,金色琥珀會不會就轉移到我身上了!」
「你……你想都別想,我是永遠也不可能和你有瓜葛的。」海詩差點被無世的話氣得撞牆。
「是嗎?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趁我毒發的時候輕薄我嗎?」無世說完還故意用修長的手指劃過他背上的傷痕。
海詩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剛才那羞人甜蜜的吻,說實話海詩接吻根本就是一個菜鳥,被偶香豪強吻的那次根本沒有體會到是什麼感覺,和無世就不一樣了,從開始的不情願,拚命抗拒,慢慢開始接受,最後還享受其中,無法自拔。
想到這裡海詩就不敢抬頭看無世性感的雙唇,怕自己一個獸性大發,真的會撲上去。
無世盯著海詩臉上兩團可疑的暈紅,嘴角微扯:「看來我的計劃似乎正合你意啊,難道真的迷戀我到無法自拔的程度了!」
「你不要自戀了好不好,誰會喜歡你這種自大狂啊!」海詩意識到自己的窘樣都落入了無世眼中,急忙反駁。
無世露出一絲興味的壞笑:「我雖然沒有碰過女人,但是我知道女人總是喜歡口是心非,欲蓋彌彰,越是喜歡男人越是要裝作不喜歡,我說的可對?」
「啥?這傢伙沒碰過女人!不會真的和黃將軍說的一樣是個背背吧!」海詩說什麼也不相信,無世沒碰過女人,明明接吻很厲害的說,丫丫呸,瞎想什麼呢,真沒出息。
無世一眼就能看出海詩在想什麼:「你放心,如果為了金色琥珀,我還是願意滿足一下你的。」
「你少臭美了,我沒時間理你,離我遠點,我要尋找出口。」海詩現在快接近一個煮熟的蝦子,滿臉通紅,根本沒辦法面對無世揶揄的眼神。
「好啊,既然這樣,那我一個人先走了,你慢慢找。」無世難得沒有再繼續逗弄海詩,真的轉身就走。
「喂,站住。」海詩一聽無世居然一個要走,急忙放棄自己尋找出口的想法,緊跟上無世:「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出口在哪裡。」
「我根本不需要知道出口在哪裡。」無世傲慢地說道。
「你不知道出口在哪,你怎麼出去,把上面轟一個洞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以一起幫你!」
「哎呀,你幹嘛停下來。」無世突然一個止步,海詩沒收住腳步,用力撞在無世背上。
「嘶……」海詩剛好撞在了無世的傷口上,無世發出一聲吃痛聲:「白癡女人,你就不能溫柔一點,莽莽撞撞哪裡有女人樣。」
「明明是你突然停下腳步,還怪我!」海詩摸著自己受傷的鼻子委屈地瞪著無世。
無世回過頭來一臉嘲笑:「你這女人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漿糊嗎?把上面轟一個洞,虧你想得出來,想讓我們被亂石砸死是不是!」
「可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嘛!」海詩弱弱地辯駁,反正都被無世徹底看扁了,再扁一點也無所謂。
「你這麼想出去,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帶你出去。」無世神秘的說道。
海詩眼珠轉了一圈,自己一沒財,二沒色,更沒啥法寶,最多脖子上有個金色琥珀:「好吧,你說!」
無世還在繼續賣關子:「你確定你不後悔!」
「不後悔,快說。」丫丫呸,一個大男人,咋這麼不乾脆。
「我要你答應我,在在我沒有恢復記憶之前,沒得到我的允許之前,不准和別人洞房!」無世丟出一顆深水炸彈。
「嘎嘎嘎……」
「嘎嘎嘎……」
頭頂有成群成群烏鴉飛過:「你這是什麼奇怪條件,難道我嫁人還得經過你的允許不成?」
「你可以嫁人,但不可以洞房!」無世說得非常大方。
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不能出去,答應了,實在太窩囊了,這是什麼缺德條件啊,萬一自己碰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洞房花燭夜不能與心愛的人親熱,好像怎麼也說不過去吧,如果無世一直不恢復記憶,那自己豈不是要成一盤黃花菜。
「不答應,那我先走了!」無世又重新邁開腳步。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
「等等,我答應你就是了!」海詩最後還是喪權辱國,很窩囊的答應了不平等條約。
無世背對著海詩,沒讓海詩發現那抹奸計得逞的笑容,等轉過頭來,笑容已經消失不見:「過來抱著我!」
海詩一臉鄙視地睨著無世:「幹嘛,你又想幹嘛,我不會再答應其他條件哦!」
「豈有此理,我就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想佔我便宜,想都別想。」海詩心中暗罵。
無世好看的眉毛一挑:「你不過來抱著我,我的移形換位大法如何施展,我可不能確保那麼遠的距離不會把你丟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昏厥,原來是這樣,早說嘛,擺明故意戲弄自己,海詩氣鼓鼓地撅著嘴巴,走到無世身邊。
「呃……」海詩對上無世赤裸的胸膛,難以下手。
「怎麼,現在就不敢抱了,你剛才輕薄我的時候怎麼毫不猶豫!」無世故意取笑海詩。
「怕什麼,怕什麼,剛才吻都吻過了,也不怕這一抱了,大不了回去多洗幾次澡!」海詩眼睛一閉,用力抱住無世,省得到時候掉下來。
海詩等了半天,似乎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納悶地睜開眼睛,還在原來的地方:「你幹嘛還不走。」
無世一臉無辜一臉委屈:「你抱得太緊了,我沒辦法施展移形換位。」
刷,海詩的臉立刻紅了:「丟人啊丟人,又被當成色女了。」趕緊鬆開無世的手臂,改從腰部圈住無世。
無世看著一臉羞紅地埋在自己胸口的海詩,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眼神,接著開始施展移形換位大法,也沒看到如何施展的,海詩和無世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