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玫瑰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二十章男人的開誠佈公
    次郎眼睛瞇成一條縫,用一線之光環視他:「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過去,至於恩馨,戀愛是種自由,我相信我能讓恩馨一生幸福。」他的自信讓一鳴無奈的聳聳肩。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輛黑色特製的摩托車載著恩馨停在離兩人的中心位置,像是有意這樣做的,小本冰冷的表情一掃上下級的陰霾,讓次郎隱忍很久的怒氣到達了頂點。他已將黃埔一鳴丟在腦後,大跨步的走過去,一把將恩馨攬於懷中:「大哥,這是我的女人,你怎麼可以染指弟媳婦呢,太不像話了。」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次郎根本顧不上什麼顏面。兄弟翻臉只為女人,更何況在小本的心裡,次郎還不夠格做弟弟。

    小本看著次郎狂妄自大,反而平靜似水,用輕蔑的語氣問:「你問人家要嫁給你嗎?」一鳴和小本對視,他們相互交流傳遞著一種信息,杏子很聰慧,這樣的佈局可謂滴水不漏。

    次郎不再吱聲,他還沒有勇氣開口,生怕被恩馨打入地獄,恩馨掙脫他的懷中,閃過他的身體,黃埔一鳴印入她的眼簾:「我不相信任何男人,你們都走吧。」

    次郎忍不住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情緒激動:「這麼長時間,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清楚,從美國的那次偶遇開始,我的心就一顆都沒有離開過你,如果你需要時間,我可以等,但不要瞻前顧後。」

    恩馨很坦然:「從開始到現在,我只是把你當做朋友,對於感情我已經放棄,無論過去和現在,愛情對我而言,都是奢侈品,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不會有轉機的。」恩馨的漠然和堅定,讓次郎的心一落千丈,恩馨沒有撒謊,她的眼神裡根本沒有一絲的惋惜和不忍,愛情最讓人不能接受的就是這個,他握緊的手慢慢的鬆開,恩馨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

    小本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你們是坐我的順風車,還是各自回家。」黃埔一鳴悶聲上車,他是開車來的,不過,就像小本暗示的那樣,車是他的人,那人也會是他的。次郎面無表情的上車,車門剛關上,次郎提議:「我們去喝一杯吧。」車上很安靜,一鳴將車開進一間佈置別有一番情調的酒吧,三個男人依次下車。

    酒吧人不多,清幽的音樂絲毫不能打消這三位男士的各懷心事,次郎當仁不讓的坐下來:「服務生,清場。」他把信用卡丟在托盤裡,服務生沒有反應過來,領班機靈的跑過來:「各位老闆,我們這裡沒有這樣的規定,客人都是我們的上帝,抱歉。」

    次郎剛要發作,小本遞上名片:「把這個轉交你們老闆,就說我需要安靜的環境。」

    領班趕緊去辦,一會兒的功夫,服務員已經在向其他客人道歉,並且請他們離開,次郎挖苦的說:「這個位置權利很大嘛,這個小酒吧都要聽從於你的指揮。」

    經理已經從後面徑直走過來:「小本,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

    「臨時過來,給您添麻煩了。」小本客氣的起身打招呼。

    「沒有,您是我們的大客戶,我還要感謝你多年來的照顧,我已經安排了,有需要就找我。」他和服務員都退出去,除了桌上的啤酒,就只有他們三個是喘氣的了。

    次郎端起一杯酒自顧自的喝了個底朝天,「咚」的一聲把杯子蹲在桌子上:「小本,從小到大,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過弟弟?」

    「沒有,因為你的母親讓我失去了父愛。」小本毫不客氣的說出心裡話。

    「可這些不是我的錯,在我的心裡一直把你當哥哥。次郎多年的委屈讓他拿起酒杯的手都有些顫慄了,嘴角抖動,卻要忍住淚水,男人不相信眼淚,這是杏子從小灌輸給他的,而長大後,他更堅信,自己可以讓眼淚滾得遠遠的。」

    「我知道,可是我尊重母親,是他養育我長大,在失去父愛的日子裡,我更加的清楚,母親心痛的感受,有時候半夜醒來,聽到母親房間傳出來的哭聲,都很不能把你扔出去。」小本也乾了一杯。

    「你的母親不是也報復了麼,我母親如果還活著,我又怎麼會寄人籬下,去你家裡生活,都是你的母親,她的心腸何嘗不是冷血的,那場車禍,你以為,我會相信是意外麼。」次郎把酒瓶扔出去摔的粉碎。

    小本也不示弱的把酒瓶丟出去:「混賬話,我質問過母親,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長大後我去保險公司查過,母親當年買了一份高額保險金,居然是在母親出事的前一天,而受益人卻是你的母親,你做什麼解釋。」積壓在心底多年的問題,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了。

    小本頹廢的窩在椅子上,內心的糾結再次萌生,少年時的那場車禍,不但奪去了次郎母親的身份,也拿走了父親的身體,從那以後,父親一直癱瘓在輪椅上,對自己和母親更是不聞不問,直到他的病情惡化,讓人吃驚的是,集團公司的接替人,他居然要讓次郎來當,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東流。

    母親當機立斷帶著他找到了惠子的父親,因為與母親家族式世交,小本的能力深的惠子父親的賞識,於是就有了那場被人為導演出的經濟危機,就是那場危機讓小本的父親心臟病突發,彌留之際要把位置交給次郎。

    想到這裡,小本揉揉青筋暴起的額頭:「爸爸去世那年,你執意放棄董事長的位置,漂洋過海去留學,能告訴我原因麼?」小本擦去嘴角的酒水,將空酒杯放在一邊,黃埔一鳴默默的給他們斟滿。

    「沒有原因,我就是不想成為商業競爭的附屬品,我要活的自由,不要像母親那樣,愛都要偷偷摸摸見不得光。」次郎兒時的記憶,母親總是怕見到小本的家人,就像是過街的老鼠,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他永世都不想提起來了。

    小本長歎一聲,多年的心結終於揭開了,兄弟間的默契也慢慢升騰起來。

    次郎用男人的方式敬了小本一杯:「可這次不行,我是真的愛恩馨,我不能做出任何的讓步,貝樹子的事情,我幫不了你,雖然我很尊重大嫂,畢竟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

    小本眼神中生出一絲柔情:「原野集團會因為我的的任性而不復存在了,我這個哥哥真是很慚愧,弟弟的幸福都想拿來做文章。」

    「其實,我已經知道,那晚貝樹子父女做好了圈套是讓我去鑽的,是你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而你也被稀里糊塗的捲了進去,我一直想當面說聲謝謝,可這樣的事情又豈是這麼簡單的。」次郎的語氣明顯的軟了下了,一鳴繼續幫二人倒酒,卻不多說一句,這樣的氛圍,這樣的交談,不是他這個外人能插上手的。

    「貝昌建雄是原野集團的技術支持,離開他,公司的很多業務都要受影響,單憑這點,我不能輕易決定貝樹子的去留,畢竟這是父親留下的基業,即使當初他那麼的排斥我,作為小本家族的長子,我也必須不惜餘力的將原野集團發展下去,雖然我已是身心疲憊,強床百孔,但是你和杏子放心,為你們準備的錢我已經另外打到銀行了,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們因為原野的破產而要像那些小白領一樣東奔西跑,大哥心疼。」小本言語間流露出的關切和蒼傷讓次郎的心為之一振,昔日不可一世小本,如今也有脆弱的一面。

    次郎獨自將杯中的酒喝下去:「哥哥,事情出了,我們總要面對的,也許你說的對,人生就是面鏡子,好壞重不要,內心安則今生安。」看得出次郎很激動,淚水被他強忍著,臉憋得通紅,他把酒灌進自己的喉嚨。

    小本卻平靜似水:「不要怨你的姐姐,她有時也是沒有辦法的,原野幾千號人跟著我們,他們的一家大小也不容易,現在又處在經濟低迷時期,能有份穩定的工作就是最大的幸運,杏子不想看到原野關門,更不願讓那些員工流落街頭,一切如往昔,卻不得不讓你傷懷,人有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這個惡人還是讓我來做吧。」

    次郎一時語塞,小本也算盡力了,紅塵一世情,讓次郎開始朦朧,或許真是那樣,被愛遠比去愛要幸福和舒暢的多:「你和嫂子,還有貝樹子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大嫂的家族勢力不可小視,單憑株式會社的這塊黑招牌,就讓我們觸霉頭,更不要說是人家發難了,以我們的實力和閱歷都無法與大嫂的父親相提並論。」

    「你愛恩馨,可恩馨愛你嗎?」黃埔一鳴終於找到機會插了一句。

    小本接著一鳴的語氣跟著補充:「愛不是佔有,讓愛著的人幸福才是真正的男人,我醒悟了,於是,懂得了你大嫂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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