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耿年苦笑著:「要是顧鈴就好了,她是魏淑芬,一個和顧鈴酷似的女人,你怎麼來了?」
「有時間來呼吸大自然的氣息,這是我的養生之道。」李雅琳拉著她回到房間,顧傻子也醒了:「又去看了,喜歡就追唄,大老爺們的有什麼的。」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你是說我可以呀。」
顧傻子被逗樂了:「你未娶她未嫁,怎麼就不可以,男人和女人之間就是那麼回事,別把他太當回事。」李雅琳狠狠瞪他一眼,顧傻子不敢多說,轉身出去了,華耿年是聽進去了,有些蠢蠢欲動的念頭。
李雅琳躲過顧傻子和華耿年的眼睛,悄然一人來到老怪的院子裡,這座院落和三年前的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更加的髒亂破舊,老怪看到故人來了,輕咳幾聲:「怎麼這麼有時間過來?」
李雅琳單刀直入:「別那麼多的廢話,我問你,顧鈴是不是沒有死?」
老鬼眼神撲閃不定:「怎麼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不會食言的。」
李雅琳用眼神凌厲的掃瞄老怪:「我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顧鈴,你都要想辦法除掉她,別忘了,你能做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錢,我一分不會少你的。」她察看周圍沒人,閃身離開。
千年女鬼越想越不對勁,顧鈴在床上睡不著,千年女鬼悄然而至:「丫頭,我發現個問題,那個神秘男人有些道行,可並非正道,而且我發現他與水鬼有來往,一個普通修道的世人怎麼可能和那些至陰至邪的水鬼們攪和在一起。」
顧鈴翻身起來:「我早就發現他有些不對,顧老五的老婆瘋了,看來不用你動手,他就要喪妻了。」
「沒那麼容易,我要讓他身心俱損,讓老娘傷心的人統統的都要死。」
「死,很簡單,我去弄死他。」
「以你的道行還不行,我試探過,他雖做了凡人,可骨子裡的仙氣並沒有熄滅,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
「你打算怎麼辦?」
千年女鬼屢屢自己的頭髮:「忙你自己的吧,我的事情會解決的。」
吃過晚飯,大嬸拉著小虎去屋子裡玩,把院子留給他們兩個人。「想什麼呢?」看著恩馨愣神,波子撓撓頭皮問。
「是不是只要我提問,你都會如實回答我。」
「看來我在你眼裡是個滑頭的人。」他憨憨的笑。
「顧鈴是怎麼死的?」
一陣沉默,波子最終開口:「玲子是被男人騙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道貌岸然卻俘獲了玲子的心,知道玲子發現懷孕了,男人才說出他願意出二十萬元買下玲子肚子裡的孩子。直到那個時候,玲子才大夢初醒,眼前這個給她希望,讓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居然是有家室的,他有孩子,可能是上蒼的懲罰,他的兒子得了白血病,他老婆不能再生,他才想出這麼惡毒的辦法,玲子是無辜,這樣的事實對她的打擊很大,在我帶她回來之前,她曾因為精神抑鬱症在醫院接受了治療,她讓我幫助隱瞞這些」。
「於是就有了顧傻子的無理取鬧,他****蠻不講理。」一個男人要做到這些很難,波子的心胸寬廣而豁達,這樣好的男人卻要承受本不應該他負擔的壓力,恩馨有些欣賞的拍拍他的肩膀。
波子點燃一支煙:「我是不會把孩子還給那個可惡的男人,虎子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華耿年,他做夢去吧。」
「青花瓷瓶是華耿年給顧鈴的?」恩馨覺得以青花瓷瓶的價格,現在拍賣也有上千萬了,或許華耿年的心裡也有罪惡感,他也有苦衷,上天真的很會捉弄人,把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送到這個世界上,讓一個個幸福的家庭圓滿快樂,卻又從中作梗,將不幸的因素悄悄放在為數不多的人身上,看著他們經歷磨難、痛苦、分別,它冷酷的面對,旁若無人掠奪生命的權利。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還要持續多久,她也嘗試過,心裡不免想起冰山上的辰煒,世界有愛,才有笑臉,無論如何,她都要堅強下去。
波子撇撇嘴:「一個破瓶子就抹殺了玲子生存的權利,這是他**的什麼事,要不是為了全村老少的小康日子,我真想揍他。」
華耿年晚上睡不著覺,他想起小虎肉嘟嘟的小手,心裡暖融融的,外面刮起大風,他關上窗戶,這樣的雨夜該有多麼難熬。雪白的牆面在檯燈昏黃的照射下出現了顧鈴的身影。華耿年向後退了幾步,揉揉眼睛,牆面上什麼都沒有。
他自言自語:「玲子,你要是還活著多好,現在我還能有個完整的家,當初都是我的錯。」他人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他們的投影折射的牆面上,女人正在輕柔的為他按摩肩膀,眼中柔情似水。
二哥心急火燎上氣不接下氣的進來:「快點,偉翔出事了。」波子騰地站起來:「偉翔剛才跑哪裡去了?忘了讓老怪幫著看看。」
「二哥,你快去請老怪,我們現在就過去。」波子說話的功夫已經出了大門了。
波子拉起恩馨一路狂奔,恩馨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心裡七上八下,還真有些吃不準。偉翔臉色黑紫,不停的胡言亂語:「不要靠近恩馨,你走吧,我們不會傷害你。」他的嘴片已經起皮,高燒不退。恩馨沒有主意,波子想讓李娟出去,他處處護著李娟,她心裡以為波子對她有好感,波子讓恩馨沉住氣。
李娟把濕毛巾放在偉翔的額頭:「該吃的藥我都給他吃過來,真是六神無主了二哥才去喊你們。」
「他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還跟我開玩笑說二哥搞定了沒有。」偉翔出門時神秘的表情又浮現在恩馨眼前,他的心裡始終為別人考慮。
李娟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誰說不是呢,過來的時候有說有笑的,不過,我們是藏民,從小身上就帶有泥塑,我的泥塑突然裂了,這說明院子裡不乾淨,還沒想清楚,偉翔就開始發病了。」
二哥背著老怪大汗淋漓:「老怪,不要磨嘰了,您快給看看,這是咋回事?」二哥用衣角擦著汗,氣喘吁吁的說。恩馨冷眼盯著老怪,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覺,她從身後仔細打量老怪,他的身材很奇怪,像是刻意去弄得,可誰願意把自己裝扮的這麼醜,又為什麼要扮丑,他在躲避什麼。
老怪看過偉翔的症狀:「他第二次落水是被水鬼拖下去,看來我們疏忽他了。」他偷眼觀望恩馨的表情,她雙手交叉疊在胸前,嘴角微翹,似有聽下文的意思。
波子火上眉梢,偉翔是大城市來的,本著幫助村裡建設園林初衷,如今攤上這樣的事情,他心裡哪能坐視不管:「您現在想想怎麼救人吧,不管多大的代價,只要可以我統統照辦。」
「法子倒是有的,顧鈴上次我就說過,你執意不肯,現在行嗎?」波子一下悶住了,一聲不吭的在院子裡狠狠的抽煙,老怪雙手一灘等著波子做決定。恩馨饒有興趣的問:「老怪,您倒是說說辦法呀。」
「你們出去吧,」他支走李娟和二哥,瞅瞅院子裡波子:「孩子,他身上的陰氣過重,救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陰陽相合。」
「陰陽相合?」
「我看過這個小伙子,他還是個處男,這就更好,他現在的身體被陰氣所困,只要有女人願意用身體給他取暖,甚至幫他破身,激發他本身的陽氣上升,他絕對可以活過來,你們考慮吧。」老怪也出去,波子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滅,頭也不回的走了。
恩馨的身世鑄就了她的悲涼,她一直都不能理解愛情的狂熱,就像酒神說的,只有懂得了真正的愛,她才能浴火重生。愛到底是什麼?波子的離去,她沒有難過,看著為水鬼折騰的偉翔,她心裡有的是善良和憐憫,她聳聳肩,本想去管院子的大門,忽然發現,牆的四周佈滿了鬼福,不用說,老怪是要對付她,她選擇沉默,老怪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自己,想知道答案,就要耐下性子慢慢去找。
恩馨關緊房門,堅定的走到偉翔的身邊,把手放在偉翔的手心上,她閉上眼睛,身體飄起來,她用自己的陽氣圍繞住偉翔的身體,隻身趕往地府。
左判官正在為兩個冤魂逃脫的事情頭疼,恩馨的話讓他吃了個定心丸:「你是說,那兩個女鬼都去了你們那裡。太好了,我們馬上去見閻王爺,讓他老人家想想辦法。」
閻王爺正在明示鏡前凝神想事情,左判官興沖沖的領著恩馨進來:「啟稟閻王爺,千年女鬼的行蹤已經摸清楚了。」
「這幫害人不淺的水鬼,也被千年女鬼折騰的不像樣子了。」閻王爺背著手款款走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