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辰煒和賁福成身份的尷尬,恩馨有些挑釁的問:「你們希望的女婿人選是這樣的嗎?」
「賁先生,廖先生找您。」司機從外面進來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聊天。
「讓他進來吧,怎麼回事?你臉色不對,海子又闖禍了?」看到廖文傑緊張的樣子,賁福成沒頭沒腦的問。
廖文傑看看佳藝和恩馨沒有吭聲,佳藝拉著恩馨離開。廖文傑湊過來:「我收到消息,雙石飛要從恩馨身上找到對付你我的突破口,具體的不清楚。」
「這小子就不能消停了。」賁福成眉頭緊蹙。
廖文傑點著煙卷:「恩馨和這個緝毒警接觸的很頻繁,但沒有涉及到我們的事情,我懷疑,雙石飛會在這上面做文章,恩馨找個警察,棒叔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這樣也無疑是在我們自己的身邊安下一顆定時炸彈呀,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們是多年的兄弟,又一起出生入死,我的性格你是瞭解,咱們這行我是不會讓孩子沾手的,恩馨有自己的幸福觀念,只要她過得好,我不介意和棒叔正面衝突。」賁福成的話讓廖文傑信服,這是他的做派。
在這條道上混了這麼久,賁福成早就看透了生死,可女兒不一樣,她的路還很長,有個好歸宿,對妻子的晚年也是一份希冀,至於棒叔,他想的很清楚,這個老狐狸,遲早要幹掉他。
廖文傑硬著頭皮說:「我沒有你幸運呀,海子沒有文化,又不知道上進,我很擔心他的未來,都是我的錯呀。」
賁福成有種的矛盾的心理:「海子本質不壞,只要悉心調教是可以成才的,不過,大哥給你一句忠告,我們犯下的錯足夠下地獄的了,給孩子留片乾淨的天空吧。」
廖文傑不是沒有想過,他已經在籌集資金,幫兒子弄個加油站,以海子目前的資質,也只能做些小的,他沒有更高的奢望,只希望兒子能夠活的踏實自由。
廖文傑拖著步子邁進客廳,海子關掉電視機,自從恩馨恢復記憶,他就小心翼翼的去接觸恩馨,雙石飛不會憑空把髒水潑到恩馨身上,他有什麼目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他坐臥不安的等著。廖文傑是過來人,這層窗戶紙遲早要被捅破的。
「怎麼還沒有睡,明天要去申請營業執照,還有一堆的事情。」他試圖支走兒子。
海子拿過一個靠墊摟在懷裡,坐在沙發晃動身體,想問,又不開口的樣子讓廖文傑憋氣,他解開西服紐扣,脫下來摔在沙發上,這個動作讓海子疑惑不解:「是不是恩馨出事了,爸,倒是說話呀。」
他坐下來,點燃一支香煙,猛的抽了兩口:「海子,恩馨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爸爸知道你喜歡恩馨,我也喜歡;可她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我們遙不可及,你應該退出了。」
「是不是恩馨出事了?爸,你說呀。」海子急切的站起來,外套也沒有穿,就向門外衝去。
「你給我站住,恩馨沒有出事,我剛見過賁總,你不是他的理想人選,你死心吧。」廖文傑看似平靜的話語夾雜著他多少的心痛,海子停住了幾秒鐘,頭也不回的衝出院子,廖文傑沒有阻攔,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放下來,否則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賁福成的語氣已經告訴她,辰煒可以是恩馨的丈夫,也讓她更加的擔心,如果能成就這樁婚事,她今生也許還有機會聽到兒子喊自己媽。可辰煒絕非那麼簡單的背景,她越想心裡越發冷,身體不免哆嗦起來。
賁福成察覺到妻子的變化:「你怎麼了,佳藝,你不舒服嗎?」
王佳藝收收思緒:「沒什麼?有點捨不得女兒,福成,我們一家四口一起走吧,要不讓他們小兩口先出去,總之,這是個是非之地,我不想孩子們呆在這裡。」王佳藝想的恨透徹,他們父子相殘的那一天,她永遠都不想看到。她堅定自己是對的,恩馨的接頭人就是辰煒,不管是為了兒子的安全,還是什麼,她都必須果斷的決定。
賁福成略顯憂鬱,對於辰煒的職業無可厚非,但對於這個年輕人他的心裡有種親切感,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在恩馨身上都不曾有的:「我們還是聽聽恩馨的想法吧,他們是成年人了,我們應當尊重他們的決定。」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由著孩子,對方是個警察,你想棒叔的為人,如果你認可了,他對你的戒心就會越發不可收拾,以他的心狠手辣,女兒也不會安全的,福成,這麼多年,我沒有求過你,你就答應我這次,除非他們肯出國,否則,我就不同意他們來往。」王佳藝不容許自己的安排有任何的疏漏。
「不要去想其他,女兒後半生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賁福成看著妻子憔悴的容顏,他努力說服妻子,他鐵定心要讓女兒後半生開心快樂。
雙石飛扔了一顆炸彈,心裡喜滋滋的,心裡盤算著,就是炸不到大魚,也能把魚仔們傷個夠嗆,這種一石二鳥的計策也虧棒叔能想得出來。他正在考慮選擇什麼時候向恩馨下手比較合適,雙城闖了進來,一臉壞樣:「爸,海子去酒吧喝酒去了,我派了兩個兄弟跟著呢。」
「我讓你找的人呢。」
「放心吧,我安排好了,不會有問題。」雙城冷笑著。
雙石飛瞥了他一眼:「那你還站在這裡幹嘛。」
「我明白了。」他甩上門像轟炸機一樣的滾下樓讓雙石飛皺起眉頭,總是毛毛躁躁,沒點穩當勁。
海子兩瓶洋酒下肚,心裡依舊難受,他不明白,愛情一定要價值等同麼,他內心的渴望和努力,恩馨不會感覺不到。醫院裡相處的那段時光,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動了真情,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以前甩下的那些女人,他也沒有傷心過,現在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