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玫瑰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峰迴路轉(二)
    病房被陽光照射的暖暖的,一切都被單調的白色佔據著。雷東寒暄幾句,海子顯得很慇勤,彷彿是在暗示什麼,雷東淡定的敷衍,恩馨喊海子:「我想喝米粥,你能不能給我做些。」海子笑著答應:「等著我,雷東,幫我照顧恩馨,我回來你再走。」

    「看來他很關心你,你呢?」雷東單刀直入的問題讓恩馨思緒有了短暫的斷電,這些天她似乎習慣了海子的照顧,雷東的話是在提醒自己,要懂得把握,畢竟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抱歉,也許我不該這麼問你。」看到恩馨分神的表情,雷東委婉的止住。

    恩馨無所謂的聳聳肩:「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告訴我,你現在的想法嗎?」現在就提這樣的問題顯然不近人情,可時間不等人,他必須把這份壓力放在恩馨的肩上。

    恩馨心神不寧的靠向牆邊,地府的使命,此行的目的夾雜著自己難以割捨的情感在這個時候匯成一盤大雜燴,讓恩馨品不出滋味。逃避不是辦法,她眉頭緊皺的樣子讓雷東的心涼了半截,他和恩馨沒有深的接觸,他不瞭解眼前這個純美的女孩子在想什麼,他有種衝動,想鑽進她的身體裡,看看她內心的天平到底在那一邊,病房裡變得死寂一般沉靜,陽光被這冷冷的氣氛中和的黯淡了許多,雷東迎著海子困惑的目光心事重重的離開這裡,他的步子邁的很慢,腿上像是綁了沙袋一樣,很沉很沉。

    雙石飛開始積極籌備下一步的出貨計劃,棒叔既然來了,也想出去轉轉,領略當地的文化風情,他到樂得自在。和賁福成的合作還要繼續,雙石飛做出表面風平浪靜的假象。

    棒叔走在路上,天漸漸暗了下來,他歎口氣:「真是老了,剛才還是陽光明媚,現在就變得陰雲密佈,我是走不動了,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避避。」

    雙石飛指著前面的一個山洞:「您看哪裡行嗎?」

    棒叔順著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山洞裡陰氣十足,雙石飛不由打了個冷戰,棒叔環視四周:「年輕人,這點風都禁不住了。」

    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天快黑了,雨沒有絲毫要止住的跡象,雙石飛焦急的看看手錶:「棒叔,已經晚上七點了,要不我叫幾個兄弟上來抬您下去吧。」

    「也行,你安排吧。」棒叔看看這天氣,也著實把今天的心情攪和了。

    「電話打不通,沒有信號,」雙石飛嘟嘟囔囔。棒叔隱隱間聽到一些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心裡狐疑,這個山洞並沒有穿堂風,後面應該不會有洞口,這些腳步聲是怎麼回事。

    他閉目養神靠向石壁,手卻悄悄的放進了口袋,握住槍的瞬間,他的心裡踏實了。雙石飛躲在石頭的後面凝神看著,一群臉色煞白的年輕人向幽靈一般來到這裡,歪歪斜斜的坐下來,旁若無人拿出一包包白色的粉面,自顧自的享受起來,飄飄欲仙的樣子讓雙石飛意識到遇上了一幫癮君子。

    他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剛想說什麼,眼前一亮,年輕人身邊放著一包用牛皮紙裝著的東西,上面還有標籤,他清楚地記得那是他釘上去的,他開始興奮,丟掉的那批貨盡然從天而降。他不漏聲色的走過去:「年輕人,我想買點,你看能不能透漏你的上線。」他將一疊人民遞過去,單看厚度,該有個七八千,這個消息值這個價錢,起碼在他的心裡是這樣判斷的。

    領頭的那個年輕人看也沒看就拿過去:「這是我們找人買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找華業一個叫辰恩馨的問問,我們也是找的她,好了,走遠點,別耽誤我們。」

    要在平時,敢這樣和他說話,早就被丟到河裡餵魚去了,可今天,他不生氣,他心裡樂開了花。辰恩馨,他差點笑出聲了,看來老天爺是公平的,看賁福成這次不來求自己,想到可以折磨賁福成,他忘情的笑起來,坐在一旁的棒叔聽的清清楚楚,他瞇著眼睛,心裡冷笑著,這場戲可比風景好看。

    對,他要帶上這幾個年輕人,沒有證人不好說,他一回頭,人哪裡去了,像是鑽進了地下,這怎麼可能。棒叔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年輕人的去向,不管那麼多了,只要設下套,辰恩馨不會不出貨,他心裡盤算著,外面的雨像是能理解他此刻歸心似箭的心情一樣嘎然停住了,棒叔來了精神,拐棍敲著山路錚錚有聲。黑珍珠和榆樹精站在山上冷眼看著他們離去。

    榆樹精拿著一盞玲瓏緹美的燈籠:「公主,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先回去吧,這盞雷雨燈,我要馬上放回去,這是先祖的遺物,讓城隍知道,我沒辦法交代。」

    「你回去吧。」黑珍珠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公主,我們離這裡很遠,以我現在的功力帶著您也要半個小時,城隍晚上會來巡查,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榆樹精要帶她回去,這是他的工作。

    黑珍珠眼睛珠子提溜轉:「你先回去吧,我爸晚上不會來的,回去吧。」

    榆樹精不敢忤逆黑珍珠的安排,雖然擔心會有後事發生,礙於城隍的恩情,他退了回去。

    黑珍珠轉身回到地府,城隍有些吃驚女兒的回來:「珍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改變主意了。我一再聲明,祖墳的很寂寞的,你這樣喜歡鬧騰的性格那裡會呆得住。」

    「我過著好的呢,就是走的時候有些匆忙,我來取些衣物,爸,您的白頭髮都有了,您不是說,您永遠都不會老嗎?」看著父親的縷縷銀絲,她忽然停住腳步,歲月的蹉跎,上千年的光陰匆匆而過,想想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如果不是父親的精心安排,這偌大的地府怎會有她如此專橫跋扈的威風。她有點不忍心,因為自己的自私斷送父親處心積慮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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