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都是很忙的,江欣怡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干呢,就到了年三十兒,京城裡到處是煙花爆竹的聲音。
晚上的年夜飯,吃的很熱鬧,因為這已經不是頭一年,大家之間的感情也都更加深了,彼此之間都像家人一樣,也不會懼怕江公子他們了。
按照風俗,小萍小慧兩對新人要年初一才能來,文瑀鑫他們也要在自己的瑀王府裡守歲,江玉郎要在家裡陪爹。
所以,酒桌上的人都覺得有點遺憾。
吃了年夜飯以後,江欣怡跟大家逗了幾句,把新年禮物和壓歲包都發給了大家,大家美滋滋的領到手後,發現份量不對,比去年的輕了好多,不過,這也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好心情。
即使是頭一天看見酒樓裡雇來的夥計都領走了工錢放假回家團圓,他們也沒有眼饞。
因為,他們認為,自己的這公子已經給了他們最好的禮物,那就是一個家,一個很溫暖的家。
在這裡生活,每個人都是有尊嚴的,自己公子對宅子裡的上上下下都是一樣的親,一樣的關心。
從大家的吃喝拉撒睡,樣樣都照顧得很周全。
可是,當小艾他們高興的打開手裡的紅荷包之後,一個個的都傻了,開始以為裡面的折疊的那張紙是吉祥話,可是打開以後才發現是銀票。
如果不是每個人荷包裡的東西都是一樣多的話,他們一定認為給錯了。
荷包裡的東西是銀票還有零散的銀子,不多不少,是六百六十六兩六錢銀子。六百六十兩是銀票,六兩六錢是散銀子,難怪份量輕好多。
「公子,這,這也太多了吧。」大家交頭接耳的一商量,最後海子領頭走了過來問江欣怡。
「不多,你們為咱這個家和酒樓付出多少汗水,我都記在心裡,這裡是個個吉利的數字,六六大順麼,趕緊收起來吧。這幾天都好好的休息,想到哪裡玩,就去吧,但是要注意安全。」江欣怡笑著對眼前這些,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卻很親的人說。
海子他們這才道謝,高高興興的走開,要知道,這可是他們生命中第一次拿到銀票呢。
「就是那些開小鋪子的人,恐怕也賺不到這麼多吧?」
「就是啊,怎麼感覺那酒樓開著就是為了養活咱們呢。」
「就是,就是。」
海子他們感慨又激動的念叨著,小環娘和燕子的奶奶都開始抹眼淚了,大家勸著說大過年的哭不好,這才強忍住了。
「你看你,大方吧,大過年的把人家都給整哭了。」上官宏在一旁逗著江欣怡。
「易昕啊,就算你賺的再多,也不能這樣大手大腳的呀,你現在可是連媳婦都沒娶呢,要攢點啊。」野貓在一旁勸著。
「就是,小安你也不管管他,哪能這樣呢?跟本就不把銀子當事。」韋奕也有點著急了。
雖然他們都是江湖中人,本就不計較這些,可是還是對江欣怡的舉動感到不解。這對宅子裡的人好,也該有個度啊,壓歲包弄個一百兩都是大手筆了,他居然給六百六十六兩六錢?
安鵬飛若有所思的看著江欣怡,沒有跟大家一起指責她,而是笑著說;「銀子得瑟沒了不要緊,二哥的分紅都歸你支配好了。」
頭天晚上,江欣怡就叫帳房把兩家酒樓的收入賬本都交上來,把上官他們幾個都叫到了一起,把賬目公開了一下,每人該得的紅利都給了他們。
當時他們也沒想到數額會有那麼多,雖然開始入股只是為了好玩,可是真的分到這麼多的銀子,感覺還真的不錯呢。
野貓遲些入股,江欣怡也按跟大家一樣的給了,這個誰都沒有計較。還有喜子,江欣怡從他來了以後,就瞞著他加了一股進去,現在也分到了銀子。
喜子不好意思收,上官他們知道,既然小江給加了一股,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誰都沒有問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都勸著喜子收下了。
「謝謝二哥了,我還不至於到給了點壓歲錢就傾家蕩產的地步。銀子這東西,沒了,我隨便晃幾下腦袋就能賺回來,才不怕。」江欣怡很自信的說著。
「那是,咱們小江閉著眼睛伸手一指,那東西就能變成銀子。」上官很佩服的說,大家也都沒有異議。因為這是有目共睹的,樹上的知了,水裡的螺螄都是銀子啊
「你們有啥消遣的就去吧,我先回屋了。」江欣怡說完,就獨自拎著酒壺先回了自己的後院。
每逢佳節倍思親,其他的節日到沒感覺怎麼樣,可是春節?她又想起了在現代的爸媽,這叫她如何高興的起來呢。
兩年了,他們是否從失去女兒的悲哀中走了出來?江欣怡不知道。
感覺出不對勁兒的安鵬飛隨後跟了回來,他不認為她現在的煩惱是來自於那個瑀王爺。跟她相識到現在,她心底的那個秘密卻始終沒有跟自己透露,到底是什麼呢?
「怎麼了?」安鵬飛隨手關了門,問斜躺在躺椅上江欣怡,她已經對著酒壺的嘴,又開始喝了起來。
「想家了。」江欣怡隨口就說到。
「想家?瑀王府?還是宰相府?這簡單啊,你說出來,二哥送你去。」安鵬飛被她逗笑了說。
「我想我自己的家,二哥你怎麼送?真的想送我的話也行,就直接把我送回宰相府,在那個我落水的地方,鑿個窟窿,然後把我丟進去就成了。」江欣怡一點都不忌諱的說到,反正她覺得自己即使說了實話,也沒有人會信,都會以為自己喝多了說醉話呢。
憋在心裡好難受,說出來發洩一下也不錯。
安鵬飛見她再次提及江府的那個荷塘,心裡頓時一驚,這件事明天一定要對那個人說一下才可以。
這件事有點嚴重啊安鵬飛很是擔心,他現在甚至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讓文瑀鑫和江欣怡和好。
安鵬飛隱隱的覺得,很多事確實是很怪異,這可人自小在宰相府長大,可是她身上有太多的東西不屬於這裡。
即便是走遍大江南北的自己,也從來沒有看見或者聽說過那些事。比如說她寫的字體,她會的那種功夫、還有她居然會用那個叫槍的鐵疙瘩、能聽懂外邦人說的話、能預測到大海地震、還有很多很多,這些事情真的無法解釋。
「不要再喝了,要不二哥陪你出去轉轉吧。」安鵬飛不只該如何勸解她,輕聲的對她說。
「二哥,謝謝你。」江欣怡沒說去,還是不去,只是無比感激的對安鵬飛說道。
「呵呵,今個怎麼這麼客氣了。」安鵬飛走到江欣怡身旁,坐在她對面說。
「二哥,你看,新年禮物都沒給你準備。」江欣怡有點歉意的說。
「不妨事,你就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有了你,二哥就等於有了弟弟有了妹妹。有了你,二哥不再想在江湖上流浪,有了你,二哥就好像有了一個家。」安鵬飛說著,看了看江欣怡。
「二哥,我也是,在我最孤立無助的時候,因為有你在,我才不感到害怕。」江欣怡喉嚨有點哽噎的說。
「好了,咱不說這個,你還想喝的話,二哥陪你喝個痛快,等著,二哥拿酒去。」安鵬飛馬上就忘記剛剛還在勸人家不要喝了的話。
安鵬飛到小廚房把酒捧了回來,手上還多了一碗東西,江欣怡認識,那是她醃製的牛肉乾,只是剛才兩個人都沒有想到。
兩個人邊喝邊聊,不知怎麼又想起了第一次相見的事情來。相互調侃著,一個說一個長的醜,一個說一個哭的難看。
這酒就喝到快亮天了,江欣怡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被安鵬飛抱到了床上。
安鵬飛幫她蓋好被子,見她皺著眉毛蜷曲了身子,很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雖然喝了不少酒,也有酒後亂性這一說,可是,安鵬飛看著床上的人,絲毫褻瀆的想法都沒有。
只想著永遠的保護的,即使她回到那個人身邊,自己也永遠是她的保護神。安鵬飛就是這麼想的,他知道自己能做到。
安鵬飛到外間把火盆端到江欣怡的床邊,想了一下,有往後移了移,這才放心的搬把椅子,坐在一旁用內力把身體裡的酒都從手指逼了出來。
他怕萬一她口渴了想喝水,怎麼辦,萬一她下床摔倒怎麼辦?何況還有個火盆還是一直這樣陪著她吧,反正天就快亮了。
沒過三個時辰,大年初一的早上就到了,宅子裡面的人起來後,熟悉乾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給自家的江公子拜早年。
大家聚齊以後,正準備走,小萍小慧兩口子也拎著禮盒來了,小虎兄弟手牽著手,因為有了娘顯得更加的開心。
大家到了江欣怡的院子門口,安鵬飛聽見聲音就迎了出來,笑著告訴他們,這個年恐怕先不能拜了,因為人昨晚睡的很遲,什麼時候醒還不知道。
海子他們只好轉身院子,每個人都很小心的走路,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攪了自己公子的美夢。
安鵬飛還沒等進屋,文瑀鑫領著小槐來了,身後還跟著蕭黎他們。
「人呢?」文瑀鑫見裡面沒動靜,就問安鵬飛。他可是一宿都沒睡,等著來和她一起過團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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