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瑀王來訪
說話的功夫,安鵬飛已經請文瑀鑫進來了,儘管他知道江欣怡不想見到這個人,可是卻又沒有理由決絕。
江欣怡慌忙用袖子又在臉上擦了幾下,才起身拉著小槐站在一旁。
「小槐。」文瑀鑫叫了一聲,在小槐面前蹲了下來,把他緊緊的擁進自己的懷裡。
門外後走進來的劉駿和子琪也是一臉的嚴肅。
江欣怡覺的氣氛有些不對,卻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槐,隨我回去吧。」文瑀鑫鬆開小槐跟他商量著。
「奶奶來了麼?福爺爺來了麼?」小槐問。
文瑀鑫低頭想了一下說;「奶奶和福爺爺去幫我辦事去了,可能要過很久才來呢。」
「那我不要回去,我跟哥哥在一起。」小槐搖著頭說,然後就退到江欣怡的身邊,抱住了她的腿,揚起小臉乞求的看著她。
「他喜歡在我這,就讓他留下吧,等他祖母來了再領走吧。」江欣怡心就是硬不下來的跟文瑀心商量。
「去,領他出去轉轉。」文瑀鑫命令著站在一旁的劉駿說。
劉駿走了過來要抱小槐,可是小槐以為要辦自己抱回瑀王府,所以,怎麼都不肯鬆開手,哭著對江欣怡說;「哥哥,小槐聽話的,不要趕小槐走好不好?」
「好了,哥哥沒說要趕小槐走的,只不過哥哥跟他有話要說,小娃娃是不能聽見的。所以你先跟他們出去一下,好不好、難道你連哥哥的話都不相信了嗎?」江欣怡俯下身子很溫柔的對小槐說。
「嗯,小槐相信哥哥的話,那我要安叔叔抱,好不好?」小槐止住哭泣,跟江欣怡討商量。
「好的,你個小鬼靈精。」江欣怡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說。
小槐這才破涕為笑,跑到安鵬飛面前伸手叫他抱。
安鵬飛才不想出去呢,他想呆在屋子裡看看這瑀王爺倒底為何而來。可是現在,是不出去也得出去了。
很明顯的,瑀王爺有話說,卻不想叫小槐知道。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安鵬飛抱著小槐離開後,江欣怡故作鎮定的坐在茶几旁,連茶都沒給他沏,開口問;「有話快說。」
「想不到小槐竟然會跟你如此的親近,連我的瑀王府都不肯回。」文瑀鑫半上不下的說了這麼一句,語氣裡滿是無奈。
「沒有人情味的地方,誰願意去呢?」江欣怡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又怎麼能收的回來呢
「是啊,江兄弟說的對,那裡確實是沒有人情味的地方,還不如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家呢。」文瑀鑫情緒更加低落的說。
江欣怡抬頭偷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那麼一個冷酷英俊霸道的人,此時怎麼了?雙肩垂著,人想洩氣似的坐在椅子上。
就在剛才,安鵬飛為自己梳頭的時候,心裡不是又想起了他麼,曾經何時他嫌自己的髮髻梳的不端正,親手幫著梳了。
不要心軟,江欣怡,眼前這個人已經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江欣怡再一次在心裡提醒這自己。
「你來就是說這個?」江欣怡冷冷的問。
文瑀鑫抬頭看看江欣怡,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冷眼冷語冷眼神,彷彿自己前世就欠這個人什麼,在這個人的面前就該承受這樣的待遇似的。
為了這件事,劉駿也問過他,怎麼不會生氣,而他根本就說不出個理由來。
「小槐沒有爹娘,是他祖母一手把他帶大,我派人去接她的奶奶和福伯,想不到晚了,他們都已經遇害了。」文瑀鑫盡量壓抑自己的情緒,想對江欣怡說的明白些。
「什麼?他們已經?」江欣怡猛的站起來,不想相信的問。
文瑀鑫點點頭。
江欣怡想到那個曾經也給自己梳過頭,還喊過阿娘的穆雲,想到那麼面目慈祥的福伯,就這樣沒有了?她想哭,卻不能哭,一個男人,哭起來像什麼樣子況且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跟她們沒見過面的人呢,在文瑀鑫的面前,自己有什麼理由哭呢
哭,她是咬著牙忍住了,氣卻沒憋住,一伸手就把桌子上的一套茶具給拂到了地上,摔成碎片。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兩個拳頭握的緊緊的,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裡,滲出一絲絲血跡。
文瑀鑫愣住了,劉駿和子琪也愣住了,怔怔的看著她。
「你這王爺當的可真是窩囊,要連累這麼多無辜的人送命。」江欣怡冷冷的說著,彷彿那殺害穆雲和福伯的兇手就是他。
文瑀鑫低下了頭,緊咬著嘴唇,眼前的人說的話很難聽,不過卻是事實。自己不是瑀王爺的話,小槐不會是孤兒,穆雲和福伯不會死,紫靈,他的紫靈也不會被害。
「江公子,說話注意些,不要以為王爺對你客氣,你當做是福氣。」子琪見文瑀鑫難過的樣子,忍不住插嘴。
「我有說錯麼?人都是因為他死的,他也算是兇手。我也沒讓你們王爺對我客氣,是他自己犯賤,自己來討罵的,你們自己也明白,這就是你們王爺要過的日子,以後還會死人的,所以不要再大驚小怪了。」江欣怡用手指著文瑀鑫對子琪凶道。
「你?」子琪剛才開口反擊。
「住嘴,出去。」文瑀鑫很凶的對子琪和劉駿喝到。
子琪還想開口跟江欣怡理論,劉駿趕緊把他拽了出去。
「你是第二個不怕我,敢責怪、敢罵我的人。」文瑀鑫黯然的說道。
「呵呵,那可真是榮幸,不知道那第一個是誰?你的娘嗎?」江欣怡見他沒有對自己發火,反倒把子琪趕了出去,語氣也軟了下來問。
「是我的正王妃,她也像你一樣,跟本就不把我當王爺來看,我在她眼裡還不如路邊乞討的小花子。」文瑀鑫苦笑著著對江欣怡說。
江欣怡沒有想到他說的人會是自己,原來自己在他的心裡,冠軍亞軍都佔了
「這樣的女人,王爺還留她做什麼?休了算了。」江欣怡冷冷的譏諷著。
「說出來不怕江兄笑話,我這堂堂的瑀王爺已經被她給遺棄了,還說什麼休了她,現在想聽她罵人都是一種奢望了。」文瑀鑫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對眼前的人說這些。
「走了就走了吧,你一個堂堂的王爺還怕娶不到個好的王妃?」江欣怡繼續譏諷他。
「女人我是不缺的,可是那樣的一個人,是再也找不到了。」文瑀鑫失落的說。
江欣怡猛然回味過來,自己幹嘛要跟他聊天呢?再聊下去說不定會走回頭路,吃回頭草。好不容易離開了,幹嘛還要自尋死路
想到這裡,江欣怡噓出一口氣說;「時候不早了,王爺請回吧,小槐你若放心的話就讓她先留在我這裡好了。」
文瑀鑫聽出來人家是在下逐客令了,這才有些尷尬的站起身;「那就有勞江兄了。」說完開門離去。
文瑀鑫離開後,安鵬飛就領著小槐回來了,見到滿地的茶杯碎片,還有江欣怡有些蒼白的臉;「這是誰幹的?瑀王麼?他對你做什麼了?快點告訴我,二哥這就找他算賬去。」安鵬飛惱火的問。
「不是你想的那樣。」江欣怡見他擔心的樣子,心裡一暖,輕聲的說到。
「易昕,受了委屈不要瞞著哥哥,知道嗎?」安鵬飛把小槐放在一旁伸手把江欣怡的手握住囑咐著。
「咦,你的手怎麼了?」安鵬飛一下子發現了江欣怡手心裡的血跡,心疼的問。
「沒事的,就是聽到一些氣憤的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所以就。」江欣怡看著站在一旁嚇壞的小槐,沒敢說實話,用眼睛示意安鵬飛不要再問了。
安鵬飛趕緊找出傷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江欣怡面前,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給她上藥。
「不用包了吧,又不嚴重。」江欣怡覺得他真的是小題大做了,竟然把自己的手包成了粽子似的。
安鵬飛也不理她,繼續包紮另一隻手。他開始後悔,幹嘛要走出去呢。
「小槐,你怎麼了?」江欣怡看著小槐已經在哭了。
「哥哥,是不是小槐不跟王爺爹爹回去,他就欺負你了,要不哥哥還是把我送回去吧。」小槐很自責的說。
「哈哈,不是的,哥哥很厲害的,誰敢欺負我呀,以後你小槐就跟著哥哥一起,不想回瑀王府,就不用回的。」江欣怡趕緊笑著逗他。
「真的麼?太好了,等奶奶和福爺爺來了也叫他們跟我們一起住好嗎?」小槐跟江欣怡商量。
「好孩子,當然可以的。」江欣怡再也無法面對小槐滿是驚喜和期待的眼睛,把他摟在了懷裡。
晚上,江欣怡沒有胃口,只是餵飽了小槐,自己一口都沒有吃,安鵬飛在一旁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哄了小槐睡著後,江欣怡獨自站在窗前,看著街上的燈籠,暗自憂傷。穆雲和福伯不是很喜歡自己,江欣怡很清楚,多半是那個江世謙做的孽。可是那是兩個善良可憐的老人,卻也沒能逃脫厄運。
自己不也是宮斗裡的一顆棋子,一個道具麼,僅僅是因為所謂的剋夫命就被利用了儘管那是另一個江欣怡,可是自己卻在替她受孽。
今日自己也知道了,原來在那個死變態的心裡,居然也佔到個第一。也許是因為從來沒人頂撞過他的原因,所以他才會念念不忘吧
江欣怡不想去知道答案,只是希望以後的日子裡,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誰也不要來干涉自己。
她就這麼站著,卻沒看見,對面的屋簷上,一個人正在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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