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小七的手下來幹嘛
劉伯焦急的趕著馬車,過了三個時辰左右,這才到了原計劃昨晚留宿的地方,一個很大的村子。
因為以前曾經來過幾次,所以不是很陌生,很容易的就找到村裡的土大夫,買到一些草藥,借了藥罐煎起來喂江欣怡喝下。
「這位兄弟,我家公子只是感染了風寒,不是中了邪氣,請借間民房給我們,讓她休息幾天吧,等她身子稍微好些就離開的。我家公子會付銀子的。」江欣怡迷迷糊糊的醒來,就聽見車廂外劉伯的乞求聲。
「我說老人家,不是我們當家的不同意,出門在外的是不容易,俺們在乎的也不是什麼銀子不銀子的,萬一留他住下,惹到晦氣,那可是要倒霉一輩子的,你還是換一家問問吧,還有那個藥罐,就送與你們好了。」一個婦女的聲音。
「唉,已經問過好幾家了。」劉伯失望的回答。
「就是嘛,不是我們家難說話,是大家都害怕這個呀,咱窮苦的老百姓,別的不趕奢求,就是希望不要沾染上病氣,窮苦都不怕,一旦生了病,那就是厄運的開始了,哪有銀子醫治呢。」婦人唉聲歎氣的說。
江欣怡支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見自己身上的被子上亂七八糟的蓋了很多的東西,都是包裹裡的那些衣服。
她忍住咳嗽,掀起門簾的一角往外看,正好看見那婦人身後的男人正小聲的人跟她商量著什麼,可是那婦人聽了以後,滿臉怒火的瞪了他一眼,男人趕緊低頭不敢再說什麼了。
想必是男的在幫劉伯說話吧
「劉伯,我沒事,咱趕路吧。」江欣怡喉嚨沙啞的對外面說。
「公子,您醒了。」劉伯聽見她的聲音,有點高興的走了過來問。
「嗯,不要求他們了,我死不掉的,咱啟程吧。」江欣怡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一個老人為自己跟人家低三下四的。
劉伯聞言,也只有難過的趕著馬車慢慢的往村外走,從這裡到前面的鎮子,最快也要兩天,他真的擔心江欣怡挺不住,耽誤了病情。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劉伯怕她顛簸吃力,就停下來休息,在路旁生了火,架上一個小鐵鍋,融了些雪水,給江欣怡煮了點粥喝。
「咦,八寶粥唉,這個有的買麼?」江欣怡看著碗裡的東西問。
「那是我昨個在村子裡討要的,吃了百家糧,公子的身體就會好,會變得很健壯,再也不會生病的。「劉伯很認真的說。
難怪碗裡什麼都有,豆子、麥子、高粱、、原來是這麼來的江欣怡很感動,難為這老人為了自己去挨家挨戶的討要。
「劉伯,這碗筷是從哪裡來的,還有,你是用什麼來煮粥的。」江欣怡和然想起來問。她不記得馬車上有這個東西。
「咱這路還要走很久,這一日三餐的也不穩定,怕餓到您,就置辦了這些。」劉伯不好意思的告訴她。
「你有銀子麼?」江欣怡問。
「有的,你給的那些散銀子,我老婆子讓我帶了點來。」劉伯老實的說。
江欣怡聽了,放下勺子,就拿出腰裡的荷包,取了幾塊散銀子,還有一把銅錢一併遞給劉伯。
「公子,您這是?」劉伯不解的問。
「不是還你的,這些放在你身上,路上有什麼需要的,買起來也方便。」江欣怡說著,就把探身拉過他的手,把銀子和銅錢放在那瘦的都是骨頭的手掌上。
「坐下吧,你不累啊,再站就真成駝背了。」江欣怡強打精神逗著他。
車廂裡人稍微高些就站不直身子,劉伯從進來就一直那麼弓著身子。
「呵呵,那我就聽公子的。」劉伯見她有了笑容,以為她身體舒暢了,高興的說著,把銀子塞進他自己的荷包裡。
劉伯的荷包很樸素,是藍色的,還有些褪色,想必是他的老伴兒很久以前送的吧,江欣怡猜測著。
「公子,趁熱趕緊把粥吃了吧,外面還有呢。」劉伯提醒著她。
「好的,這些我都吃不完,外面的還是你吃好了,你若是身子吃不消,我該怎麼辦啊?」江欣怡跟劉伯商量著。
「嗯,公子無需為**心,我先出去了。」劉伯點頭應著,退出車廂。
又過了兩天,他們才到了一個鎮邊上,一路只吃那些草藥,江欣怡的病情不但沒好,反而加重了。
「公子,馬上就要到鎮上了,您再忍一忍吧。」劉伯趕緊對身後車廂裡的人說。
車廂裡的江欣怡已經沒有力氣回話了,就在心裡罵自己沒用,剛從軍營裡出來時,在大樹上過夜都沒啥事兒,這回只不過是在車廂裡睡了半宿,怎麼就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呢?
唉,難道自己真的要客死他鄉?不對了,什麼叫客死他鄉啊,在這個朝代裡,哪裡才算自己的故鄉、京城麼?江欣怡開始胡思亂想了。
劉伯趕著馬車沒有先去找客棧,而是先打聽到最好的醫館在哪裡,就徑直去尋了。到了醫館,江欣怡固執的沒讓劉伯攙扶,自己硬挺著下了馬車,雙腳一落地,竟然軟的差點摔倒,好在身旁的一個人伸手扶住了她。
江欣怡抬頭剛想道謝,卻愣住了,這個人她絕對見過,可是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了。那人見她站穩,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心裡竟然一慌,趕緊鬆開手,生怕被人誤會是斷袖似的,慌亂的解開醫館門口馬樁上的馬兒,踩鞍上馬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好奇怪,難道我生了幾天病,樣子很可怕麼?江欣怡弄不懂了。
「公子,小心點快進去吧。」劉伯見她愣神了,趕緊提醒著。
「哦,知道了。」江欣怡無力的應著。這幾天都在車廂裡沒有出來過,連大小便都是用車廂裡的小馬桶解決的,沒見陽光,現在一出來,感到有些眩暈。
江欣怡咬著牙強撐著走了進去,見坐堂的是位頭髮鬍子全白的老爺爺,心裡稍微放心了些。裡面還沒什麼患者,只有幾個小夥計在忙乎著什麼。
她打發這劉伯去街上去打聽一下那家的客棧比較好,等下好去投宿,好好的休息幾天。劉伯不知道這是故意的支開他,老實的走了。
江欣怡這才遲疑的把手放在桌子上讓那老大夫為自己診脈,她擔心的看著對方的表情。知道只要對方一搭脈。立馬就會識破她的性別。
果然,那老大夫手指一搭上她的脈搏,就疑惑的看著江欣怡的臉。
「老先生,我有苦衷,請替我保密。」江欣怡苦笑著跟他商量。
「我只是個大夫,別的事不管。」老大夫很慈祥的回答。
「多謝您了。」江欣怡感激的對老大夫說。
倒底是老大夫,一下子就診斷出江欣怡的病症,原來她是風寒之症,因為那晚在車廂睡覺時,門簾沒有拉嚴的緣故吧。
診斷好了,小夥計按照藥方抓藥,江欣怡就等著,她很想問問這老大夫,認不認識剛才出去的年輕人,病人不多,應該能記得。
可是話沒出口,江欣怡就忍住不問了,因為剛才老大夫說了,他是個醫者,只管看病,救治病人,其他的不管。
這老人的醫術,醫德真是沒的說。江欣怡真想把他弄回現代,教育教育那些沒有責任感的醫生。
不是麼,現在的醫生真的很好當的,患者去醫院就醫,他會先問你什麼症狀,多長時間了,仔細的盤問一遍後,拿著筆唰唰唰的開一疊單子。然後,患者就按著單子的順序,去驗血、驗尿、B超、X光、、、
一圈下來就把醫院裡的設備都體驗個大半,醫生拿著化驗結果和B超單,一看,就會告知患者哪裡出了狀況了。
就算患者是個小感冒,對不起,那也要驗血的,人家怕有新型病毒,反正扎的也不是他們自己,又不疼。
江欣怡老是會想,醫院裡要是停電了該怎麼辦?要是他們的備用發電機壞了怎麼辦?那些醫生在沒有先進醫學儀器的幫助下,他們能做什麼判斷?
藥抓好了,江欣怡付了銀子,拎著一串包好草藥包就要離開。
「小後生,你那同行的還沒回來,外面又冷,你還是在這裡等吧。」老大夫喊住了她。
「謝謝。」江欣怡說完,就坐在了靠牆角的一般椅子上。小夥計還送來一杯茶,她端起來才知道是藥茶。
「喝吧,是我們醫館配置的御寒茶。」老大夫笑呵呵的對她說。
江欣怡覺得這老頭太可愛了,笑著品嚐起來,還好,不算很難喝。
就在這時,劉伯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江欣怡腿上的藥包,趕緊走到老大夫面前,詳細的問了煎藥時要注意的事項。
「你家公子體寒,要注意些。」老大夫不知劉伯是否知道這患者是女性,沒敢說的太明白。只是叮囑了一下。
劉伯詢問的這會兒功夫,江欣怡慢慢的到櫃檯邊,又討了一杯御寒茶說是給劉伯喝的。
小夥計很爽快的答應著就動手給泡了一杯,看出江欣怡體力有些吃不消,就親自捧著茶杯送到了劉伯的手上。
「劉伯,喝吧,免費的。」一杯熱乎的藥茶喝下去,江欣怡稍微精神了一點點,逗著滿臉擔心的劉伯。
「嘿嘿,免費的。」劉伯見江欣怡能開玩笑,心就寬了很多,憨笑著把茶喝了下去。
等江欣怡和劉伯離開醫館的時候,小夥計走到老大夫身邊說,「師傅,您看這倆人是什麼關係,怎麼一點都不像主僕呢?」
「不知道他們什麼關係,我只知道他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為主的尊重下人,為僕的關心主人。」老大夫感慨的說。
江欣怡費勁的了馬車,劉伯趕著馬車就往找好的客棧走。
哎呀,想起來了,剛才在醫館門口看見的人,是小七的手下,她見過好幾回呢,可是他到這裡來幹嘛?有什麼疑難病症不在京城醫,卻到這裡來,可是小七怎麼沒跟他在一起?不會是小七得知自己離開了軍營,才來找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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