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採花盜
就在黑衣人那只因為亢奮而顫抖的手,就要觸摸到江欣怡身上的被子時,忽然一下子就僵在那裡,他驚慌失措的用另一隻手托住那只出現狀況的手,往四處看,什麼都沒有發現,按這樣,他更加感到恐懼。
黑衣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中上流的,要是做個鏢頭,武師什麼的到也夠資格,可是他單單喜歡做樑上君子。
他顧不上穿衣服,到蠟燭前,看了看那隻手的狀況,希望能夠看出對方是何來路。看過之後,他知道,今天是要栽到底了,比起自己的性命來說,趕緊穿衣服遮住下身的醜陋已經沒有意義了。
因為他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手臂上,幾個重要的穴位上,只有幾個不是很明顯的小黑點,露在皮膚外面的那一點點東西,不是銀針什麼的,而是松針。
這個他認得出,這個鎮上的人家,都是用它來做引火柴的。就在他先前隱藏的屋子旁邊,就有一堆。
枯黃的松針都有些彎曲,能用這個做暗器,並且準確無誤的扎到著幾處穴點,那人的武功絕對是當今武林上數一數二的高手。況且這麼近,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簡直是件可怕的事情。
「是哪位高人,輕饒過小的一次吧。」黑衣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反抗的意圖都沒有了,臉上的黑布也掉了下來。
「饒了你?太晚了。」說話的聲音來自黑衣人進來的位置,就是那扇窗戶,因為他為了方便逃離,留了一條縫隙。
隨即,窗子被打開,躍進來一個人。正是上午與江欣怡分道而行的安鵬飛,只見他俊美的臉上陰冷的像是帶著面具,慢慢的走到床邊。
安鵬飛看著依舊昏迷熟睡的人兒,臉上的冰立馬就化了,帶著驚奇輕輕的為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小心的把她裸露在外凍得冰涼的手臂放進被子裡,生怕用大點力氣就會把她碰壞似的。
黑衣人跪在地上,連嚇帶冷的,渾身顫抖著,看著來者的注意力全都在床上那個美人身上,就打算站起身逃掉,因為他已經從來者身上感受到了殺氣。就算怎麼求這人,也不會有好結果的,這個他知道,他已經感覺到閻王爺在生死薄上勾自己的名字了。
黑衣人不甘心,還是想試一試。
可是,就在他光著身子跑到門邊時,忽然再次跪了下來,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了。他回轉身子驚恐的想張嘴,只見來者手一揚,然後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噓,不要出聲,吵醒了她,我會讓你死的更慘。」安鵬飛用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邊,對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用眼神乞求著他。
「不要這樣看著我,殺你這樣的渣子,我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安鵬飛站在黑衣人面前說道。
黑衣人聽見他這樣說,以為看見了活的希望,趕緊要給他磕頭。
「不要給我磕頭,我可沒說要饒了你,有什麼辦法呢,你可知道躺在那裡的是誰?」安鵬飛看出黑衣人的意圖,問道。
黑衣人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心想若是認識她知道她是誰的話,自己就算爆陽而亡也絕不敢對她不軌呀。
「不用費腦筋猜了,算你倒霉,因為這個人對我來說,是個最最重要的人,是個我要捧在手心裡的人,可是你卻偏偏這麼不長眼睛,敢打她的主意。」安鵬飛走到黑衣人面前,陰冷的說著。
黑衣人聽他這麼一說,絕望的攤在樓板上,眼神裡不再有求生的意思,只想速死。他感覺到眼前的人沒有那樣的好意。
果然,黑衣人聽見安鵬飛開口了。
「想求速死是麼?簡單,我不會讓你太難受的,你夠幸運,理應感謝我來的是時候,假如我遲來一步,一切釀成大錯的話,你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讓你嘗嘗斷筋手的滋味。」安鵬飛露出一記冷笑對黑衣人說到。
斷筋手?黑衣人一聽見這句話,彷彿自己已經踩到地獄的邊界了。他拚命的睜大眼睛,想把眼前的人看得仔細些,再仔細些。因為,當今武林,會斷筋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冷山門的關門弟子千面郎君安鵬飛。
傳言,安鵬飛在江湖上都是以假面見人,除了他自己的同門,外人跟本就不知道他廬山真面目。他的斷筋手不會讓人立即斷氣,是讓人體內的筋脈,一截截的斷裂,直至心脈。
「對了,我就是安鵬飛,斷筋手,你還沒有資格享受,所以,你不必害怕。」安鵬飛像是在安慰黑衣人一樣說道。
黑衣人此時已經呈崩潰的狀態了,對生死已經不再糾結了,眼下,只要能讓他不再看見這千面郎君,不要聽見那些話就知足了。他很後悔,今天出門為啥就不知道看看黃歷?
他甚至開始恨躺在床上的那個美人,現在看來,那個根本就不是美人,而是閻王派來的勾魂使者。
自己在花樓裡玩過的女人,不管是風騷嫵媚的,還是文靜的,有哪個會在夜裡睡覺時,連兜兜都不穿啊?
「跟你說了太多的廢話,送你上路之前,我要先毀了你的眼睛,因為它們看見了不該看的。然後,我還要讓你徹底變成啞巴,以免你到了陰曹地府亂說話詆毀她的名節。」安鵬飛見黑衣人走了神,就一字一句的對他說。
安鵬飛話音剛落,在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對著他的眼睛一插,黑衣人被點了啞穴,連哼哼聲都沒有,兩隻眼睛就報廢了。
他在這世上最後看見的不是江欣怡的露出的那點**,而是安鵬飛俊美的笑容。
安鵬飛也沒了耐心,又用掌擊碎了他的喉骨,黑衣人跪在地上,身子搖晃了幾下,就被安鵬飛固定住了,不想讓他倒地的聲音驚了樓下的客人。
忽然,安鵬飛聽見身後的床上有聲嚶嚀,回頭一看,那丫頭好像要醒,趕緊站起身,走到床邊,用另一隻沒有接觸過黑衣人身體的手,點了她的睡穴。他不想讓她看見眼前的一切。
安鵬飛撿起地上黑衣人的衣物,猛然發現床底露出一角的布,他好奇的往外一拽,立刻猜到那是誰的東西,為什麼要藏在下面。
於是,他把她的那些內衣褲連同靴子用旁邊的一塊棉布包好,繫在腰裡,又把黑衣人的衣物重新撿起來,胡亂抱住那還躺在樓板上抽搐的人扛起來,打開窗子躍了出去。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重新出現在江欣怡房中的安鵬飛已經換了一套衣衫,他坐在江欣怡的床邊,帶著笑意的看著她。
上午分手後,安鵬飛就在在不遠處的村子裡買到了一匹馬,飛快的去追他的兩個號師兄去了。
其實,他也不捨得跟江欣怡分開,只不過,那兩個師兄不除掉,心裡終歸不舒服。倘若他們知道自己現在很在乎這個易昕的話,一定會想盡辦法拿她來威脅自己的。
安鵬飛不想她受到傷害,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一定永絕後患。
可是不知為何,安鵬飛騎在馬上越走,這心就越發慌,總是感覺要出什麼事,不是那莽撞的小傢伙遇到什麼麻煩了吧?他越猜就越害怕,心煩意亂之下,掉轉馬頭來追江欣怡了。
在江欣怡進了鎮子以後,他也到了,很快的就看見了她的身影,剛想上去叫她,就發現了跟蹤她的人。
先不露面,看看這小傢伙的警惕性有多高。於是,他就沒有露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跟在最後面,從裁縫店到客棧。
確定她住哪家客棧哪間客房以後,他還在心裡嘀咕呢,這小傢伙還挺知道享受的,居然會要最好的客房,難道她不知道人在外不能太招搖?尤其還是個女的
見那跟蹤的人離開,安鵬飛知道他踩好了點兒,晚上會來的。看樣子那小傢伙還沒發現,就這樣的人,還想獨自平安的去京城?安鵬飛直搖頭。
後來,在那黑衣人潛伏在屋頂的時候,其實安鵬飛也在一旁了,他原是打算先不出手的,好讓江欣怡受點驚嚇,長點記性。
按照安鵬飛的判斷,這黑衣人只是來劫財的,所以也就不是很擔心,大不了他前腳偷走,自己再給追回來就行了。
安鵬飛所站的位置,只能看見那張床,和躺在床上的人形,沒看見此時的江欣怡竟然大膽的裸著上身睡覺。
他當時就是覺得這個賊好奇怪,怎麼還不動手找銀子,反倒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的走動?難道他對男人也感興趣嗎?
安鵬飛覺得很好笑,想看看那個黑衣人的醜態,還想看看這個賊究竟想幹什麼。
直到,那黑衣人動手脫了衣褲想掀被子了,他才笑不起來了,這才用剛才在旁邊監視黑衣人時,隨手拿的幾根松針射了進去。
安鵬飛進屋以後,走到床邊,這才看清床上的情形,難怪這賊人會控制不了yu火。就算是他自己,不也是心跳加快麼。
他真的不明白,她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分手的時候明明告訴她,路上不要喝酒,注意安全,可是她倒好,不但招來了賊人,還喝了酒,還裸著上身睡覺,把人家一個好端端很敬業的賊給誘惑成採花大盜,一命歸西了
唉,她這混混東東的樣子,自己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走呢?安鵬飛很後怕,今日之事實在是自己太大意了,真的在眼皮底下讓人玷污了她,欺負了她的話,安鵬飛覺得自己死的心都快有了。
還是先把她平安的護送到京城,自己再去清理門戶吧,安鵬飛決定好了。
安鵬飛就這樣看著床上的人睡覺,他很想握住她的小手,可是又不敢,誰讓她上身是裸的?就算現在有被子蓋著,可是感覺上還是怪怪的。
快到天亮的時候,安鵬飛才離開屋子,依舊是從窗子出去的,好在街上還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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