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想事情的江欣怡,忽然聽見門栓的響動,沒等她反應過來,門吱的一聲被打開隨即又被關上了,她心裡一緊,猜不透來的是什麼人,但肯定不是好人,來的要是一般的小偷小摸之類她倒是不怕,怕就怕來個謀財害命的採花大盜,敢到王爺府裡殺人的一定不是尋常的人。怎麼辦?喊救命?貌似自己的這院子離前面太遠了,碰碰運氣,希望這人是奔著自己的嫁妝來的。
「什麼人?敢夜闖本姑娘的房間?」江欣怡壯起膽子問。
黑衣人聞言一怔,似乎沒有預料到自己要殺的人居然醒著,「什麼人?你還是到地府問閻王吧。」說完手起刀落往床上的身體砍了過去。
聽聲音還是個女的,也不像是謀財的,倒像是她的仇家一般,真不知這身子的原主人有什麼仇家,江欣怡早就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在刀沒砍到之前,敏捷的側起身體,一腳用力踢向黑衣人的腹部,只聽見黑衣人的身體撞到牆上再落地的聲音。
「你會武功,根本就不是江欣怡,你到底是誰?」黑衣人聲音極為痛苦的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想知道的話,你去地下問閻王好了。」江欣怡戲耍的回敬她。
要不是她自小跟當特警教練的爸爸練,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如果來的是一般的小偷,她也許會放她一碼,可是這人心太毒,留她不得,爸爸的政策是繳械投降,她的信條是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都是在書上和電視劇裡看多了,積累下來的經驗。雖然沒有殺過人,可是江欣怡還是有了殺人的衝動,這大概就是她穿越過來後,覺得冤枉心裡的怨氣也強烈的想發洩出來,沒攤上個好爹也就算了,身邊竟然連個貼心的丫鬟都沒有,嫁給那變態王爺,還把她弄到這個地方,想盡辦法刁難她,如不是自己平日喜歡烹飪,還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有多丟人呢!
死她並不怕,說不定還能再次穿越,可是此時此刻,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這人的手上,跟那變態的王爺鬥法才剛剛開始,遊戲還沒結束,怎麼可以死?
「來呀,你不會這麼不濟吧,才一腳而已。」江欣怡握緊拳頭對面前的人說。她哪裡會知道,剛才那腳只是運氣好而已,黑衣人知道她的底,根本就不懂武功,沒防備,這才大意讓她得逞了,還有一點就是,黑衣人上午被瑀的那一掌傷的不清,原以為來對付一個不懂功夫的女人沒問題的!
黑衣人暗自運氣,把內力都集中在掌上,照著江欣怡的胸口擊了過來,兩人身體一照面,「啊,」的一聲各自倒退幾步仰面倒下,江欣怡感覺自己的五臟俱焚,喉嚨一熱一口血湧了出來,媽的,這就是老爸說的,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可是自己就是不聽,認為只要能對付一般的小流氓就行了,死都不肯練氣功,這下好了,明白了,可是太晚了,劇痛使她暈死過去。
黑衣人也沒比她好到哪裡,江欣怡的一記勾拳擊在她的肋骨上,她清楚的感覺到斷裂的肋骨插進了肝臟。她踉蹌著站起來,打開門,藉著外面的月光看見江欣怡蒼白的臉,就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再不趁著一口氣趕緊離開的話,怕是走不出這王府,於是她拼勁全身的氣力,躍過牆頭回主子那裡覆命。
夜還是那麼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王府外,文瑀鑫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劉鈞自在悠閒的跟在後面,自打晌午從後院用了午餐出來後,文瑀鑫就一直沉默不語,連最得寵的蓮妃來都碰了一鼻子的灰委屈的離開了。
他還是不能確定後院的女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菜燒的看似毫無章法,吃起來卻十分的美味,還有她的髮式,行為舉止,說的那些怪異的詞語,那首歡快的歌,難道她會是江世謙那老狐狸故意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大女兒是太子妃,小女兒是王妃,將來無論自己和太子坐在金殿之上,他都是國丈。
心情煩悶的文瑀鑫領著文驊焱和劉鈞到京城外面的宅子裡坐了一下午,就是想讓自己清靜清靜,琢磨一下該怎樣應對。文驊焱與劉鈞不敢開口說話,乖乖的坐在一旁喝茶,那叫一個鬱悶啊。
文驊焱與文瑀鑫是同出西宮一母所生,他卻沒有搶皇位的妄想,只是受母親的影響,怕太子登上皇位後,會對他們下手。他成了文瑀鑫理所當然的幫手。
劉鈞乃是文瑀鑫的師兄,本是孤兒一個,出師後就來投奔了文瑀鑫成了他的得力手下,好在文瑀鑫待他如親生兄弟,沒把他當下人看,經常會叫他一起用餐。
在宅子裡吃了晚飯,文驊焱徑直返回自己的驊王府,文瑀鑫和劉鈞二人步行返回瑀王府。即將走到王府的大門,兩人同時看見一黑衣人舉步艱難的往另一處走去,沒等文瑀鑫下命令,劉鈞飛奔過去,「爺」他喊道。
文瑀鑫連忙走上前,拉下已經癱在地上人臉上的黑布,竟然是她,西宮娘親的貼身丫鬟碧霞,可是今天上午被他一怒之下打了一掌,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身受重傷?他跟劉鈞眼神一交流,劉鈞馬上明白,碧霞的目標是後院的人,劉鈞跟了文瑀鑫近十年,也認識碧霞,還知道她暗戀主子。
「你趕緊把她送回母后那裡。」文瑀鑫命令劉鈞。
「那您一個人?」劉鈞有些不放心的問。
「囉嗦什麼?趕緊去。」文瑀鑫的眼裡滿是凶光,想不到那女人還有人暗中保護著。他不再理會身旁的兩個人,沒走大門,直接躍上牆頭,往後院奔去。他倒不是心疼碧霞那婢子,雖然他知道碧霞傾心與他,只是覺得不能讓後院的女人太好過了,她城府太深了。
文瑀鑫來到後院,看見江欣怡的的房門還開著,裡面漆黑一片,沒有一點聲音,難道他們已經離開這裡了?文瑀鑫暗自運氣,屏住呼吸跨進門內,頓時聞到了淡淡的血腥之氣,他從懷裡掏出火折子一吹,房間裡亮了起來,他看見了牆角的那把刀,那是母親那裡才有的樣式,一定是碧霞落下的。回過身,他才看見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那奇特的髮式告訴他,那就是他的倒霉王妃,可是她躺在那裡幹什麼?裝什麼樣子?
文瑀鑫把手上的火折子插在桌子上的茶杯裡,走到江欣怡身邊,厭惡的用腳踢了踢「起來吧,不要給我演戲了,你裝死也沒有用的,惹火了本王真的讓你去地府見閻王。」文瑀鑫惡狠狠的罵道。
可是地上的人沒反應,文瑀鑫這才發覺不對,他俯下身看著她那面如死灰的小臉,又把在她的手腕上,脈象弱的幾乎感覺不到。
文瑀鑫連忙把她抱到床上,拉開江欣怡的領口,一個烏青的手掌印呈現在他的眼前,文瑀鑫倒吸一口冷氣,怔怔的坐在床旁的凳子上。
這時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哥。」文驊焱和劉鈞聲到人到,事出突然也就不顧這是王妃的臥房了,劉鈞找到油燈,趕緊把燈點亮。
「主子,碧霞送到那邊就嚥氣了。」劉鈞小心翼翼的回報。他額頭上的汗顯示他是放下人就趕緊回來了。
「她主子沒說什麼?」文瑀鑫問。劉鈞搖頭表示沒有,西宮娘娘只是吩咐他可以走了,什麼都沒說,他又怎敢問!
「三哥,三嫂她好像傷的不清呢,要不要我去請御醫?」文驊焱趕緊提醒著文瑀鑫。
「讓我想想,也許她死了才是最好的歸宿,三嫂,三嫂,你喊得還挺順口。」文瑀鑫冷冷的說著。
文驊焱與劉鈞都不由的有些不忍,儘管與這王妃相處的時間很短,連一天都不到,可是他們對她竟然有了好感,可是文瑀鑫如果決定不救的話,他們又能怎樣!唉,可憐的王妃啊。
文瑀鑫站起身走到外面,他藉著月光走到外面,那張躺椅還在,文瑀鑫閉上眼睛還能想起她光著小腳丫,曬太陽的樣子。
屋內,「你是他弟弟,去跟他說說,先救治好了王妃再說吧,我看王妃不像是個壞女人。」劉鈞跟文驊焱商量。
「你還是他師弟呢,你怎麼不去說,我哥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連我娘的話他都敢頂撞,我算什麼?再說了,那魚頭豆腐你也吃了不少啊。」文驊焱悻悻的說道。
「唉,再不抓緊些,恐怕想救都沒機會了。」劉鈞說完,和文驊焱無奈的看著門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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