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坐起身子。
頭有些混沌,但昏迷前的記憶,卻瞬間地出現在腦海中,立刻想到一種可能,我突然覺得無比恐懼,身子都顫抖起來。
“丁丁……丁丁……”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了床,跑出了房間,嘴裡發出一聲呼喊:“黑子!”
一聲叫聲響起,黑子撲扇著翅膀,降落在我面前。
我縱身越上黑子,大聲道:“去追丁丁!”
黑子輕嘯一聲,身形立刻沖天而起,向天定城外飛去。
“什麼人!”
“有刺客!”
……
呼!呼!
數十道人影從皇宮中沖飛起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待看到黑子背上身穿“魔皇戰甲”的我,都是呆住了。
這十幾人都是獸族中的高手,哪有不認得我這身盔甲的道理。只是獸皇已是出發天龍山,那眼前這人又是?
“滾開!”我聲音冰冷地喝了一聲,讓這些人下意識地讓開了道路。
黑子發出一聲厲嘯,翅膀一震,產生一股巨大風暴,已是帶著我如同一道黑色光芒,穿入遠方,瞬間消失不見。
“那、那是皇吧?”一名獸族高手愣愣地道。
“好像是……”另一名獸族高手道。
“那之前去天龍山的又是誰?”再一名獸族高手提出一個大家心中都有的疑問。
眾獸族都是面面相覷,隨即臉色都是陰沉下來,紛紛沒入皇宮之中……
我不知道黃丁丁現在去了天龍山多久,但是,肯定已有不短的時間。然而,無論怎麼樣。我都必須要盡快趕到天龍山不可。在我的不斷催促下,黑子的速度發揮到了極限,到後來破空之聲已是完全消失,天地之間只見一道黑色光影瞬間閃過、再閃過!
天龍山位於亞洲大陸、原中華國境內,黑子在極速飛行了兩個小時之後。終是進入了亞洲大陸的范圍。在我地刻意收斂氣息下,我和黑子都是無聲無息地飛過了大片人族聚居之地,而沒有被發現。
然而,剛飛出沒多久,我就感覺到周圍天地間的能量元素劇烈波動起來,然後,恐怖的爆炸似的聲響遠遠地傳來。而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天龍山地方向!
我臉色登時大變。如此恐怖的能量波動,至少是天階上品者之間的戰斗!
丁丁,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我心裡默默念著,咬牙對黑子道:“黑子,再快點!”
黑子發出一聲尖嘯,急速揮動翅膀間。速度再上一層,只是沒有一會兒,我就感覺到有幾點雨點飛濺到了我的盔甲上,仔細一看。那哪是什麼雨點,分明就是從黑子羽毛中滲出來的血液!
我知道這是黑子強行提升速度的結果,心中雖然痛惜,但在這種時候,卻也管不了那麼多。
就在這時。一陣恐怖的能量波動再次爆發,讓我更是心急如焚。
天空之中,兩道人影凌空而立。
身穿盔甲的黃丁丁身上散發出恐怖至極地殺氣。方圓十裡內都快速凍結起來,尤其是天龍山,冰層厚達數米。遙遙觀戰的獅欲橫等獸族高手,見此情形,都是心驚,均沒想到獸皇的殺氣,竟是恐怖至斯。而在黃丁丁刻意隱藏氣息下,他們都沒有懷疑獸皇的身份,畢竟獸皇和黃丁丁乃是師徒,或許這殺氣傷敵之道,乃是其獨門絕學也未知。
恐怖的殺氣,讓其他幾族的來人都是驚駭不已,紛紛後退撤離天龍山十裡外,暗道獸族之皇果然不可小覷,不過人族瀾望歌卻更是恐怖。
三招之約,已是過去兩招。在這前兩招中,氣質縹緲如仙地瀾望歌始終神情平靜,沒有主動出擊,只是揮手之間,便抵擋住了獸皇的恐怖兩擊。第三招未出,結果已是昭然若揭,變得毫無懸念。
神階與天階之間,差距竟恐怖至斯!
“第三招了。”瀾望歌淡淡出聲,神情平靜地看著黃丁丁:“獸皇,人、獸兩族領土資源之爭,從本質來說,無論哪族,都是沒錯,只是,殺戮已成,罪惡已生,到最後,必須要有人來承擔和終結這一切。這第三招,將成為人、獸兩族爭戰的終結,亦將成為……你的終結。”
黃丁丁冷著雙眼,沒有說話,只是身上地氣勢卻在不斷地提升,體內缺陷版本的“皇圖訣”瘋狂運轉,她身上的殺氣都越來越盛,頭盔之下,她的雙眼,已是一片血紅,面色蒼白而猙獰,喉中發出低沉的喘息聲,仿佛是野獸一般微微佝僂著身體,瘋狂而暴虐地眼神,死死地盯著瀾望歌,似准備做最後一擊。
瀾望歌的話音仿佛是蒙上了一層陰影,聽得有些不清,而黃丁丁更感覺自己的神智漸漸地在被瘋狂地殺意所吞噬,一種想要毀滅萬物的沖動,如同黑暗中的恐懼一般,在她心中瘋狂滋生……
天定哥……這一次……由我來保護你……
瀾望歌感受到黃丁丁身上不斷攀升的瘋狂殺氣,不由微微皺眉,她感覺到“獸皇”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她語氣平靜地繼續道:“此招過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可以向你保證,獸族將會有自己的棲息之地,而我也會努力改變人族的觀念,讓他們會以平等姿態對待獸族,這個過程需要時間,但我相信,總會有那麼——”
“啊……”一聲淒厲無比、瘋狂無比、暴虐無比、如同上古妖獸嘶號的吼叫,打斷了瀾望歌的話。
隨著這一聲恐怖至極的吼叫,整座天龍山登時爆成冰晶齏粉,陰寒得如同來自地獄九幽的殺氣,混合著恐怖無比血紅色力量,以黃丁丁為中心,驟然向四周爆發出去。方圓十裡內被
蓋的萬物,都是驟然爆成齏粉、消失無形!
強大。陰寒,詭異,這便是黃丁丁現在所擁有的力量!
血色的力量,如同雷雨風暴一般,瘋狂肆虐開去。瞬間便跨越了十裡的距離。六族高手皆是驚駭不已,木族代表第一時間便縮入地底消失不見,而其他幾族卻不得不運足力量來抵抗這恐怖力量。驟然之間,便是有十余名人、獸、海族地天階上品高手吐血重傷!而石族和冰族的幾人,卻因為先天優勢,倒未受什麼的創傷。
所有人,都被“獸皇”突然爆發的極道力量給驚嚇住了。這是什麼實力?瞬息之間重傷這麼多天階上品高手,恐怕也只有神階強者才能辦到吧!可是。大家都沒有感受到瀾望歌成神時那種獨特的共鳴感覺,說明“獸皇”明明還只是天階上品境界啊!
沒有人來得及深究其中原因,所有人都是身形暴退。
對於“獸皇”地變化,瀾望歌也是心驚,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獸皇”的修為為什麼會突然暴增到了這個地步,神色卻是淡定。
“殺!”
保持著最後一點靈智的黃丁丁。嘴裡顫抖地吐出一個“殺”字,手中能量快速凝聚,瞬間便是出現一桿能量物質化的血色長槍。槍身被血色的能量包裹著,瘋狂旋轉。黃丁丁身上的能量不斷被抽離出來,旋轉著纏裹在那長槍之上。
尖銳無比的呼嘯之聲,如同夜梟鬼哭一般,響徹方圓數百裡,只是聲音。便讓山石爆裂成粉。
力量不斷提升著,抽離著匯聚到長槍之上,在這種級數的力量下。黃丁丁周圍地空間都出現了絲絲裂縫。
瀾望歌首度露出了凝重之色,但是她並沒有搶先出手,而是等待著黃丁丁的這至強一擊。
黃丁丁感覺自己離完全失控只在一線之間了,她努力地回想著和天定哥在一起時的點滴時光,勉強控制著心中的殺意,驀地發出一聲狂吼,身形驟然發動。
能量長槍爆出一片照耀天地的血色光芒,槍身瘋狂旋轉著,撕裂著空間,向瀾望歌攻擊過去。
瀾望歌神色平靜,只是發出一聲歎息,如同白玉般無瑕的手緩緩而動,一朵晶瑩璀璨地白蓮花浮於手掌之上,推掌而動,那白蓮花便化成一道流光,無聲無息地迎上了那長槍——這是瀾望歌首次出手。
一出手,便是致命之招。
蓮花與長槍於空中相遇,白色與血色光芒交相輝映,驟然爆開,恐怖的能量讓空間都為之崩壞塌陷,狂暴的空間能量瘋狂傾瀉而出。
瀾望歌眉頭微擰,手指輕掐,一道白色能量幕布便籠罩在了方圓十裡之內,肆虐開去的能量,都被那白色幕布阻擋在十裡范圍內。
而在這時,碰撞中地白色光芒壓過了血色光芒,爆炸之中,長槍中凝聚的能量不斷瓦解、粉碎,而白色蓮花雖然形狀略有變小,卻是完好無損。
高下立判!
瞬息之間,血色能量被徹底瓦解,白色蓮花光芒大放,帶著輕聲的呼嘯,向黃丁丁飛去。
蓮花雖美,卻是致命。黃丁丁心中絕望,天階與神階,她與瀾望歌,差距便是如此地大,即便她已經用盡了全力,也不能扭轉局面。
可是……可是……
黃丁丁眼中驟然爆出一陣極度瘋狂的血色光芒,她再次瘋狂運轉缺陷版的“皇圖訣”,殺意與力量同時瘋狂增長地同時,她的最後一點神智,也逐漸要被吞噬。
就在這時——
“不!”
隨著飽含著絕望的呼喊,一道黑影穿過了瀾望歌布下地屏障。
瀾望歌登時一愣。
黑子厲聲尖嘯著,狂暴的能量讓它的羽毛和血肉都在爆散!可是它沒有管,一雙鷹眼,只是死死地盯著那虛空之中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影,壓搾著它生命的潛力,不斷地靠近、再靠近!
鷹背上,身穿“魔皇戰甲”的我,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狂暴能量的轟擊,牙齒都被咬得迸出血液來。
丁丁!你不能死!
你絕對不能死!
你若死了,那我長久以來做的這麼多,又究竟是算什麼!
我皇天定當了人族的叛徒,一直呆在你身邊,幫助你振興獸族,算什麼?
一直以來。我沒有種族,沒有姓名,沒有家庭,我有的,只有你……你若死了。我算什麼?
“因為天定哥你和他們不同啊……爹和阿大他們,就算沒有我,卻都還有部落,還有族人。而天定哥你,離開了這裡,沒有爹,沒有阿大,沒有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一個人,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要是沒有人陪在身邊,該是多麼寂寞啊,我不想天定哥你這個樣子。真的一點也不想……”
我的眼中一片絕然。
只有你……只有你……絕對不可以有事!
就算我死去,你也不可以有事!
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黑子呼嘯著,它地眼睛被周圍的能量爆成了血霧。它的羽毛如同被狂風掃蕩過的樹葉一般,帶著大片的血肉,瘋狂地向四周散落,再被絞成粉!
只是,渾身欲血地它的身子依舊在前進。絲毫不比剛才慢,甚至,壓搾著最後生命潛力的它。比剛才更快!
它快得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這是它一生之中,最快的一刻。
剎那之間,一道黑影,擋在了黃丁丁的面前。
瀾望歌看到了站立在那血鷹背上和“獸皇”一般裝束的男人,那個宛若鋼鐵一般擋在“獸皇”面前的男人。當她透過那頭盔,和那男人地目光遙遙相撞的時候,不知為何,竟是覺得熟悉
驟然一痛,下意識地,便盡著最後的努力,操控著那方向。
然而已經晚了。
幾乎就在同時,化成流光的白蓮花,重重地轟擊在了我的胸口。
身下的黑子,剎那間便爆成一片血水。
再爆!
我感覺自己被一輛火車給撞上了一般,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胸口微微一涼,接著,便感覺自己仿佛是沉入了深不可測地海水之中,光線漸漸地黯淡,不斷地沉沒、沉沒……
……
“騙、騙人的吧……”
黃丁丁感覺時空都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在變慢,
即將湮滅的神智驟然清明。她瞪大著眼睛,臉上露出驚恐欲絕地神色,看著眼前這整個右胸都被恐怖的能量爆穿的男子。這男子身上的戰甲,那身熟悉的戰甲,仿佛無數把刀子,狠狠地插在她地心上。
驟然之間,身穿“魔皇戰甲”的男子的頭盔驟然裂開,崩成兩半。幾乎就在頭盔迸開地瞬間,一大蓬足有一斤的鮮血,噴灑出來,露出了裡面男子的頭顱。
那是一個面目全非的頭顱,整個頭皮以及面龐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只有被嚴重灼傷愈合後留下的猙獰。現在這個頭顱,已全被鮮血所沾染,樣子更顯猙獰。
臉上突然有了一絲涼意,瀾望歌伸手摸去,卻發現那竟是一滴淚水。
我為什麼會流淚?
看著這滴莫名流出的淚水,瀾望歌心中莫名悲傷起來,一時間竟是呆了。
“天定哥!”
發出一聲嘶心裂肺的呼喊,黃丁丁身形驟動,接住了向她飛射而來的那人。
只是,那人的氣息,已經完全斷絕,瞳孔緩緩地放大著。
“不要……不要……”黃丁丁揭掉頭上的頭盔,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栗著,緊緊地抱著那人的身體,聲音之中全是顫抖:“天定哥,你說過的,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對不對?你說話呀,天定哥?對,你是受傷了,不能說話,對不對?你就像以前那樣,又要進入到昏迷之中了,對不對?天定
哥,你不要怕,丁丁現在就給你治傷,現在就給你治……”
瀾望歌瞳孔微縮,莫非這突然出現之人,才是真正的皇天定?而這個女子……有如此修為的獸族女子,便是有那“冷修羅”黃丁丁了吧?和我定下三招之約的是黃丁丁?瀾望歌只感覺事情變得亂了。
黃丁丁的真氣瘋狂地灌輸進男子的體內,催發著肌體再生。只是,氣機將絕,再怎麼催發,也只能看見鮮紅的血液不斷地從男子的胸腔裡帶著泡沫湧動出來——他的整個右胸,都已是不見了。
黃丁丁地眼睛睜大著。眼淚卻不住地從眼眶中滾落下來,滴在男子的臉上,和血水混濁在一起:“好了,現在你沒事了,你又要像以前一樣昏睡了。這一次,你又要睡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不管多久,丁丁都會等你的,天定哥,到時候你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
黃丁丁顫抖地說著。其中包含極大哀傷,似連天地都為之感染,為之動容。陰沉的天氣,伴隨著一聲悶悶地雷聲,終是降下雨來。
瀾望歌回過神來,默然不語。撤去了能量罩,看著黃丁丁懷中的那人。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於這個面目恐怖的人,會有那樣的感覺。只是現在。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答案,因為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她甚至看到,在這個男人丑陋猙獰的面龐上,那嘴角邊。竟是有一絲微笑。他為何而笑?是因為替那女子擋下了這一記絕殺麼?還是,他是在為從命運的桎梏中解脫而微笑?
獸族高手們紛紛會聚到了黃丁丁不遠處,他們現在才知道。原來一直與瀾望歌戰斗的,並不是真正的獸皇,而是黃丁丁假扮。而真正地獸皇,竟是這麼一個面目丑陋的男子,而這個男子,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露出真容,卻……
眾獸族高手都是默然不語,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們不明白,如果這男子才是真正的獸皇,那他為何連瀾望歌的一擊都沒有接下?
其他幾族的首腦人物也是沉默,事情地演變超乎他們的想像,誰也沒有想到,在最後一招中,竟會再殺出一個獸皇出來。不過,無論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對於他們來說,都沒有什麼……這是人、獸兩族的紛爭。
只有人族的趙剛、黃尚等人,臉色陰晴不定,暗自算計揣度。
“將軍,皇他已經……”良久之後,一名獸族高手忍不住出聲道。
黃丁丁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獸族高手,讓後者不由一窒。
黃丁丁驟然出手,擊出至強一掌,那獸族高手根本沒有料到黃丁丁會向他下殺手,倉促之間連抵擋都來不及,便被轟中,瞬間便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此招一出,在場地獅欲橫等人都是臉色微變,暗自提防起來,緩緩拉開距離。
黃丁丁臉上驀地露出了微笑,露出一股少有的柔弱之色來,輕聲道:“別胡說,天定哥只是睡著了,他總是這樣的,只要睡夠了,就會醒過來的,你們說對不對?”她的目光移向獸族眾人。
一股惡寒在眾獸族高手心中生起,黃丁丁前後地反差,讓他們感覺無比別扭,也無比危險,讓人有一種寒毛直立的毛骨悚然。
眾人人對看一眼,獅欲橫突然出聲道:“不錯,皇只是睡著了,他很快便會醒過來的。”
眾人反應過來,也都紛紛附和起來,但氣氛卻壓抑和詭異至極。
黃丁丁滿意地笑了,低
懷中地男子,溫柔道:“天定哥,我現在才發現,原好,獸族未來也好,都不及你萬分之一重要呢……幸好現在都還不晚,你休息一下,我先去將那些討厭的人通通殺掉,到時候我就天天陪著你,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呆在桃居什麼也不管,就再也沒有人打攪我們啦……咯咯,天定哥,你也說好麼?那真是太好啦!嗯,你說還要給我彈琴麼?說起來,天定哥你已經很久沒有彈過琴了呢……”
黃丁丁的自說自話,讓獅欲橫等人只感覺身周都冷了起來,彼此看了一眼,都是臉色怪異。
就在這時,黃丁丁將目光投向了猩乘空,淺笑道:“猩將軍,這裡就屬你最厲害啦,天定哥現在在睡覺,你保護好他,不要讓任何人打攪到他,好不好?”
猩乘空身體有些僵硬地接過了男子的身體,道:“黃將軍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攪到皇的!”
黃丁丁身形飄動起來,向瀾望歌緩緩移動過去。
猩乘空等人有默契地對看一眼,都是飛快地向後飛退出去,將戰場留給了黃丁丁和瀾望歌。
黃丁丁看著瀾望歌,突然就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蒼涼。
“你笑什麼?”瀾望歌平靜出聲道。
黃丁丁還在笑,邊笑邊道:“我在笑我自己呀,若不是我太弱了,天定哥又怎麼會來替我擋下那一擊,又怎麼會讓他受傷?”
瀾望歌眉頭微皺。又松開,然後輕聲歎道:“你又何必騙自己,他其實已經……”
“我知道的!”黃丁丁突然拔高聲音,面目變得有些猙獰,隨即又溫柔起來:“我知道的,他從來都不騙我的,他說要教給我天下第一的功夫,就真地教給了我天下第一的功夫。他說要幫助我團結獸族,就真的當上了獸皇,他從來都不騙我的……所以,他說永遠都不離開我,也是不會騙我的……我只是疑惑……”
“我只是疑惑……”黃丁丁地聲音顫抖起來,同時身上散發出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殺氣。血色的力量開始在她身周纏繞,氣勢和力量都在瘋狂提升。
這一次的提升,比之前第三招時的提升還要凶猛,還要狂暴。只是,黃丁丁竟還神智清醒。而遠遠觀望的各族強者,都不得不再次後退二十裡,以避其鋒芒,心中卻都是驚駭無比。這樣的氣勢和力量,還是天階的程度嗎?
黃丁丁地聲音也變得低沉而沙啞:“我只是疑惑……我當時為什麼不再強一點,再強一點……也許只要一點點。我就不需要天定哥為我擋下那一擊……我發過誓的,不讓任何人傷害天定哥的,任何傷害他和想要傷害他的人,我都要將他撕成碎片的……可是,你竟然傷害到了他,絕對不可原諒……所以,哪怕變成魔鬼,我也只要再強一點,再強一點……”
哪怕變成魔鬼,我也只要再強一點,再強一點……
這樣的聲音,在眾人地耳中回蕩,心中都是充滿了震撼和凜然。因為他們發現,黃丁丁的力量,的確是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增加、再增加。數個呼吸地時間裡,便已是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境地。這種近乎瘋狂的修為增長方式,讓所有人都感覺膽寒,卻都不明白,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情況?在場人中,除了瀾望歌,已經沒有人能夠看出現在黃丁丁修為的深淺。只是憑借她身上散發的恐怖氣勢已經殺氣濃烈程度,便能感覺到,此時地黃丁丁,絕對可以說是除了瀾望歌之外最強之人!
眾人再退二十裡!
到了此刻,再也沒有人敢認為瀾望歌會必勝,因為黃丁丁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可怕,太過詭異!
瀾望歌的神色越發凝重起來,黃丁丁力量地增加,已經快要臨近她這個新突破的神階者,而很明顯,黃丁丁還只是個天階者而已!
她並不知道,當初楊濤創造“皇圖訣”的初衷,便是為了打破境界的束縛,能夠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地提升修為。而這有缺陷的“皇圖訣”,更是破壞了循序漸進這一條,能夠讓人非常規地無視境界提升修為。連創造這門奇功的楊濤也不知道,現在黃丁丁,無意識之中,竟又將有缺陷的“皇圖訣”自行進行了細微的修改,讓其在非常規提升修為這方面更加突出和恐怖。
從整體上說,“皇圖訣”已經徹底脫離了正道功夫的范疇,而是成了一門徹頭徹尾的蓋世魔功!而運行這門魔功的黃丁丁,也將成為一個蓋世魔王!
殺意不斷地浸蝕著神智,黃丁丁沒有沒有抵擋這種侵蝕,她全身心都已經投入到提升力量的狀態之中。而在力量不斷提升的同時,提升的力量又在以一種極霸道的方式改造著黃丁丁的身體——不斷地毀壞著原來的身體組織,再將組織進行重組,使黃丁丁能夠承載更多的力量。
其中的痛苦,便如將身體生生撕裂,再合上,再撕裂!而這種撕裂,等同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同時進行,這樣一來,她便要同時承受倍於普通的疼痛千萬倍的痛苦!其痛苦之深,遠並非筆墨所能形容,然而黃丁丁竟似全無所覺,仿佛靈魂和身體已經完全剝離成為不相干的兩者,她已經完全陷入到那種對“力量”的執念當中。
強一點!再強一點!
終於到了臨界點,黃丁丁在這樣的執念中。最後一點點的神智也完全被洶湧而生的殺意所埋沒。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外放地殺氣和力量也在同一時間收回體內。
在這瞬間,仿佛天地都異樣地靜了下來,便仿佛是嘈雜異常的迪廳突然關掉了音樂,由極鬧轉入極靜。讓人感覺萬分難受。
驀
丁丁的眼睛睜開了,深沉而異樣得妖異的氣息從她身來。
用神念遠遠觀望的眾人乍一感應到這氣息,便驟覺腦中一痛,紛紛悶哼出聲,神念瞬間收回,一個個露出驚駭恐懼之色。
而和黃丁丁遙遙對立地瀾望歌眼中閃過一道詫異,神色凝重地看著黃丁丁的眼睛。
這是一雙深沉如海的眼睛。這雙眼睛。不屬於人類,不屬於獸族。這雙眼睛,沒有眼白,只有比墨更深沉的漆黑,如同無星無光的黑夜一般的漆黑,一眼看去。找不到任何光明,甚至連光線在照進這雙眼睛的時候,都被吞噬進去,再反射不出來。
而更讓她詫異的是黃丁丁地氣息。此時的她,仿佛已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和前一刻半點相似的影子。
一絲詭異的微笑浮現在黃丁丁的嘴角,她如絲的黃褐色長發無風而動。
“嘿嘿……嘿嘿……”不屬於黃丁丁地詭異笑聲從黃丁丁嘴裡發出。
“嘿嘿……嘿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