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地一沉。這段時間裡,我心裡就一直有個擔丁所擁有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她遲早有一天會生出爭霸天下之心。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你想做獸族的『皇』?」我緩緩地問道。
黃丁丁搖頭,我登時一愣。
她的眼中放出奇異的色彩,看著我,溫柔地輕聲道:「不,這個『皇』不是我,而是你啊,天定哥,我的一切都是你所賦予的,你永遠都是我的『皇』!而我也會幫助你,讓你成為獸族的『皇』!」
我震驚地看著她,最終化成一聲苦笑,道:「丁丁,你不要開玩笑了,像我這樣的一個廢人,又怎麼可能做獸族的『皇』,再說,我可是個人族啊!」
「這都不是問題。」黃丁丁眼中露出一絲狂熱,道:「只要天定哥你不露出面目,誰能知道你是人族還是獸族,只要隱藏得好,這不是問題!天定哥你不會武功,可是我會啊,只要有朝一日我成為獸族最強,那個時候,又有誰敢反對?而且天定哥你也清楚,像我們這樣盲目地滿世界去尋找殺了爹他們的那些人,找到幾率並不大,可是如果有了自己的勢力,想要找到他們,就絕對不難,甚至他們還會主動找上門來!到時候我們定可以將他們以及幕後之人一舉殺滅!」
沉默良久,我對黃丁丁道:「你真的決定了麼?」
「嗯!」黃丁丁目光轉向那些遠遠觀望的殘餘獸族,精光閃動,道:「一切就從他們開始!」
一年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
現在的我,終日隱藏在一件黑袍之中,臉上戴了個面具。已是天定城的城主。而黃丁丁,則是副城主。其實認真說來,我這個城主當得圖有其形,很大程度上是起到一個信仰支柱地作用,城中絕大部分的事務。都是由黃丁丁負責。天定城,在短短一年時間裡,發展成為獸族中的第三大城池,人口超過百萬,可謂奇跡。
這其中,除了黃丁丁個人修為高絕,擊敗了無數人、獸兩族的強者建立起威望外,我精心雜天定城周圍佈置的防連環大陣也是極重要地原因。
大陣佈置好之後。在黃丁丁每日灌輸的真氣下,變得威力可怖。任人族和對我和黃丁丁不服的獸族各部族如何率大軍進攻,都不能破城。而我定期地改變陣法佈置,產生不同的防禦與攻擊效果,每每雙方還沒正式交手,敵方想要衝到城牆底下。就已經損失慘重。就算是天階高手,想要強行闖陣,也是幾乎不可能。天階中品者還能憑借自身修為退身出陣,天階下品者則至少要付出受傷的代價。
而人族方面雖然有一些陣術師。但是這陣之複雜,超乎想像,以他們所能,研究良久,終是不得其法。只要搖頭興歎。這些人都是不明白,為什麼獸族之中竟有人在陣法方面比人族還精通?
久而久之,天定城便被冠以「不破堡壘」之名。名聲越來越大。而對於無家可歸的獸族來說,進了天定城,就等於生命有了保障,如何不引得他們趨之若騖?
這樣一來,天定城能在一年時間裡發展到這個地步,也並不奇怪了。
雖然自我當上城主以來,從來沒有真正出過手,但一方面對外黃丁丁都叫我師尊,讓所有人都是驚悚:徒弟就已經這麼厲害,那麼這從來沒有露過真面目的神秘城主,又該強到何種地步?在這樣的思維方式下,就很少有人能夠起想試一下我深淺地意思。
再加上我在這段時間裡,我發現只要我刻意地想不透露任何氣息,無論對方神念有多強,就都不會感知到我氣息的存在。當初我和黃丁丁離開部族村落遭遇那隊人族強者,藏身樹林中時,離那麼近他們都沒有發現我們的氣息,就是這個原因。所以,在公眾場合,我都是刻意地收斂氣息,讓所有人都有種我實力高深莫測的錯覺。
另一點,自我布下連環防禦大陣,屢挫強敵之後,歸附的獸族都對於陣法這種神奇的東西心存畏懼,在他們眼中我更是高深莫測不敢挑釁。
而在黃丁丁地刻意散佈下,漸漸地,便有傳聞以天定城為中心,向外界流傳出去:天定城的城主,神秘莫測,修為高絕,獸族第一高手之稱當冠其身!
如此一來,便有更多的獸族率群來歸
城也因此不斷擴建壯大。
經過這些許年的戰爭,現在美洲許多區域都為獸族領地,除了天定城外,獸族還建立起了不少城池。每一座城池,代表一方勢力。每一方勢力在暗中較勁以圖吞掉對方地同時,卻也隱隱聯合起來,成為一條防禦線,將美洲大陸牢牢圈守住,抵禦人族勢力。
……
臨窗而立,外面是一顆顆正開著淺紅花朵的桃樹,微風吹過,片片桃花如飛絮般劃過視野。我伸出手去,便有幾片花瓣落到了我的黑色手套上。隨手一揮,便紛亂著消失不見。
知道我喜靜,黃丁丁便特意給我安排修建了這座城主別院,乃是一處優雅安靜之地,被我取名為「桃居」,也是我每天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
一年了,無論武學還是陣法,雖然記得地東西越來越多,但我卻依舊想不起我是誰,甚至是和我身份稍微有關的人的任何信息。
照理說像身懷如此多絕學以及通曉陣法之道地人,在人族中必定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黃丁丁曾派人從人族中秘密打探,卻出乎意料,人族之中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符合我的特徵。這不免讓我感覺奇怪的同時更覺得壓抑。
若是一定要說線索,那麼,自有記憶開始,從黃丁丁那得知的「瀾望歌」「魔地老祖」「趙剛」等字,讓我有種心靈上的悸動,可能從他們身上,我便能得知關於身份的信息。不過這幾人,無論哪一個,在人族之中都屬於呼風喚雨的頂尖人物,想要見他們一面,又談何容易?也只有不斷地將我和天定城的地位抬高,這樣見面的機會可能才會大一些。這也是我任由黃丁丁對為鼓吹我個人形象的原因之一。
「城主大人!」一聲帶著俏皮的輕呼,讓我回過神來。
聽這聲音,我便淡淡一笑,道:「丁丁,我說過很多次了,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別叫我這種彆扭的稱呼。」說著轉身過去。
看到黃丁丁手裡的東西,我微微一愣,道:「這是什麼?」
一年下來,黃丁丁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她始終是冷著一張臉,隨著殺戮的不斷增加,她身上有一股讓我很不適應的煞氣,世人給她的稱呼是「冷修羅」,與人族強者「冷仙」瀾望歌相對呼應,常常被人拿在一起比較。而只有在單獨面對我的時候,她才會卸下一切偽裝,變成我印象中的那個對我充滿依戀的黃丁丁。
黃丁丁將那東西送到我面前,微笑道:「這盔甲沒難看到認不出來的地步吧!」
「盔甲?」我仔細地打量了這拆開了的像零件一樣的東西,將它們在腦中試著組合起來。
「試試吧!這是專門給你做的呢!」黃丁丁說著,便不由分說地,一件件地將那些盔甲零件在我身上拼接安裝起來。
看得出來,這盔甲的結構經過精心的設計,內部結構非常精巧,低沉的卡嚓連接聲響中,不一會兒,整副盔甲便完整地穿在了我的身上。盔甲的材質看去有一種厚重感,實際穿在身上卻十分輕盈,只比衣服稍重一點。而雖然戴上了密閉的頭盔,但卻一點也不感覺氣悶,能夠自如地呼吸。
「天定哥,你現在的樣子好酷!」黃丁丁眼睛閃亮,輕一揮手,一道真氣掃過我的身體,隨即投影出一個立體畫面來。
我轉身看去,當即便愣住了。
只見投影中的那人,全身覆蓋在一副黝黑至極毫無反光的盔甲裡,不露一絲肌膚,兩點冷厲的光芒,從頭盔的眼睛部位透出,只是站在那裡,竟有一種冷漠的王者霸氣。
這還是我嗎?
我轉頭過去,疑惑對黃丁丁道:「這盔甲從哪弄來的?」
黃丁丁淺淺一笑,道:「天定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前陣子有一塊天外隕石落在天定城附近嗎?」
「當然記得,你還說那殘餘隕石之中,脫落出一塊特異的金屬……」說到此處,我聲音一停,隨即道:「莫非這盔甲,便是用那金屬製成?」
「不錯。這盔甲質地非常堅韌,有這盔甲在身,便是天階中品高手亦是難傷。」黃丁丁上前輕輕撫摸著盔甲的胸口,溫柔地看著我,輕聲道:「現在天定城越來越壯大,面對的敵手肯定也是越來越強,有了這盔甲在身,以後你的安全就更多了幾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