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將苦衷告訴了那人,希望那人斷了心思。那最後便說要等楊秋水退了宗主之位再和他在一起。楊秋水卻知道那人修為低淺,剛入地階,以他的壽命,是絕等不到她退位之時的,便狠心將其趕出了臨鳳閣,再不讓他進來。在被趕離臨鳳閣的時候,那人發下誓言,將來定要將楊秋水從臨鳳閣中解救出來。
而那之後,那人再沒出現,楊秋水也一直擔任著臨鳳閣的宗主,直到今日……
聽完這故事,我輕輕一歎,道:「那人果然是有夠癡情,如此人物,可惜不能認識……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小蘭看著我,目光變得古怪起來,緩緩道:「那個人,其實你也是認識的。」
「哦?我居然認識?」這下我真的是吃驚了。
「他的名字叫……陸鼎。」
「陸鼎?」我差點沒從空中一頭栽下來,不可置信地失聲叫道。
也不怪我如此驚訝了,在我印象裡,陸鼎就是一個老奸巨猾的野心家,怎麼轉眼就成了大情聖了?這世界也太瘋狂了吧?還是作者想太監了,居然想出這麼狗血的情節?
然後,我腦中就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後認定——
陰謀!絕對是陰謀!
陸鼎一定是覬覦臨鳳閣的實力,又或者覬覦臨鳳閣的武學,才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接著我便痛恨起來,那楊秋水看上去也不是傻子,怎麼就這麼容易上當了呢?難不成戀愛中的女人還真都是智障?
小蘭淡淡一笑,道:「現在的陸鼎,和過去的陸鼎,相差很大是嗎?」
我搖頭歎道:「不是相差很大。而是相差很大很大很大。」
小蘭繼續道:「你所看到的,都只是陸鼎不好的一面,但你可知道他心裡真正是怎麼想地?」
陸鼎是怎麼想的?不就是頂著個東土皇族的名頭,野心勃勃經營幾十年,想要控制整個聯邦嗎?還能是怎麼想的?
等等!莫非……
我眼中閃過驚色。愣愣地看向小蘭。
小蘭輕輕一歎,道:「從我告訴你陸家是東土皇族的時候開始,你就被這個名頭給唬住了,和其他人一樣,認定了他這麼多年一系列所為,就是為了完成他祖上未完地事業,雖然他一直是在這麼做。可是,誰又知道最開始。他卻不是這麼想的……陸家數千年來掩藏得非常好,一直默默無聞,幾千年來,卻只有陸鼎如此出過風頭,而且是大出風頭,連續七次奪得極道武會冠軍。陸鼎那時候,幾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點點頭,我眼中露出了一絲恍然。
小蘭緩緩道:「若只是為了吸引注意。進入政壇,他卻是完全沒有必要如此惹眼的,只要得到一次極道武會的冠軍,就能夠讓他順利地進入到政壇之中成為各方勢力追逐的目標了。而他卻是連續七次地奪得冠軍,此例前所未有。至今未有人能夠打破。風頭太過,對於他在政壇的發展,卻是大有不利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而他七次奪冠,已不是木秀於林那麼簡單了,以陸鼎的心機,你以為他不懂其中厲害?可是他還是將修為隱藏在地階以下,七次奪冠,你又道是為何?」
我苦苦一笑,說不出一句話來。
為何?還能為何?自然是為了楊秋水。
小蘭又是一歎,道:「在陸鼎被趕出臨鳳閣地時候,我們也是不知道陸鼎東土皇族的來歷的,只道他是民間某位高人培養出來的傳人。還是老宗主對陸鼎的來歷產生了懷疑,畢竟,七次奪冠,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地了,所以便讓臨鳳閣遺留在地球上的情報組織著手對陸鼎進行調查,這一查,就查了六十年,才查出他是東土皇族的後人。老宗主把這個消息告訴宗……楊師姐的時候,楊師姐根本不信,叫著要去找陸鼎問個清楚,老宗主不允,把她關了半年,才放了她出來,然後告訴了楊師姐陸鼎那時候地情況,以讓楊師姐徹底死心。」
我眉頭一動,道:「那時候陸鼎怎麼樣了?」
「那時候的陸鼎……卻是瘋了。」小蘭幽幽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瘋了?」我愣住了,我可看不出陸鼎有半點瘋的跡象。
「不錯,他是瘋了,確切點說,是入魔了……」小蘭輕歎道:「陸鼎被從臨鳳閣趕出來之後,消沉了有二十年,那時候的他什麼都不做,整日醉酒,醉了又醒,醒了又醉。那時候他還是公眾和媒體十分關注的人物,看到他這副樣子,大家都知道,昔日武學天才,卻是就此曇花一現,徹底隕落了。漸漸地,他也就淡出了人們地視線。然後……他結婚了。」
我吃驚道:「結婚?他不是喜歡楊秋水嗎?怎麼還會結婚?」
小蘭淡淡道:「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陸鼎不能只為自己而活,他的身後,是號稱東土皇族地家族。所以,為了家族的利益,為了陸家的香火,他必須結婚。那時候,那代的陸家家主本是對陸鼎抱有厚望,可是,因為陸鼎七次奪冠,完全違背了那代家主給他安排的路線,再加上陸鼎從臨鳳閣出來後終日消沉,已是讓那代的陸家家主對他完全失望了,才把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身上,所以,便為陸鼎挑選了一位對陸家發展有利的權貴之女,讓他與其結婚生子。陸鼎無可奈何,在上代家主苦口勸說之下,最後還是同意了結婚。結婚沒兩年,陸子謙就出世了……然後,陸鼎就做了一件讓我說他瘋了的事情。」
「他做了什麼?」我問道,心中極是好奇。
小蘭平靜得用不帶半點感情波動的聲音道:「就在陸子謙出生的當天,陸鼎,他殺了他的妻子。」
我的眼睛不由睜大了:「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很簡單地原因不是嗎。陸家需要的只是後人,對於這個妻子,在陸鼎眼裡,卻是等同於無的。陸鼎那妻子,對陸鼎卻是極好的。但她卻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極好,便要了她的命。陸鼎地心也是肉做的,妻子對他太好,他卻不能有任何回報,這如何不讓他內疚和痛苦?最主要的是,所謂日久生情,他對她妻子,慢慢的也不像開始那麼厭惡了。就在這個時候。陸鼎的思想卻走上了極端……他恐懼了,他要保存對楊師姐最純潔的愛,所以,便要親手毀滅另一份愛,他認為,只要親手毀滅了他妻子。他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日久生情之類的事情發生了。所以……我才說,陸鼎瘋了。」
小蘭的聲音很
述說地,似乎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可是,我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愛一個人並不是錯,可是,愛到要去殺另一個人。就顯得這愛的恐怖了……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陸鼎是如何目光冰冷地雙手掐死了那深愛著他的妻子……
小蘭接著道:「陸鼎殺死了妻子,陸家家主自然大怒。可是,陸鼎卻說了一句話,就讓陸家家主徹底消了氣。」
「他說了什麼?」
「他說……你想要的,我會給你,而且我所能給你地,超過你的想像。」小蘭緩緩道。
我輕輕一歎,已是隱約能想到了後面的事情了。
「其實陸鼎以前是不叫陸鼎的,而是叫陸康,之後陸鼎通過家族地秘法,改變了相貌,然後連名字也改變了,叫陸鼎。改頭換面的陸鼎以全新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沒有人再認得他就是陸康,以前的陸康,在眾人的印象裡,已是失蹤了。之後,陸鼎運用各種手段,積極地參與到政壇之中,用他的聰明才智,以及狠辣果決地手段,在政壇混得風生水起。你絕對想像不到,為了上位,陸鼎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努力了數十年,他終於進入了議會之中,進而或拉攏、或威逼,達到了現在的勢力,這在陸家歷史上,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成績。而因為他一心都撲在政事上,所以疏於對陸子謙地管教,便讓陸子謙慢慢地變成了紈褲子弟。只是……你的出現,卻讓一切都被破壞了。」小蘭看著我,道:「你可知道,在你隨我來到臨鳳閣的數天後陸鼎就被揭發出他是東土皇族的事情,而撤消了一切職務,被關了起來?」
我沉默,然後問道:「他現在如何?」
「被救了。」小蘭的眼神有些古怪,輕輕道:「你絕想像不到是誰救了他。」
我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才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楊秋水?」
小蘭輕輕點頭,道:「是楊師姐救了他,其實那天去救的並不只是楊師姐,還有我。楊師姐數百年呆在臨鳳閣,對地球卻已是不太熟悉,所以,便由我去帶路的,那時候,你正在祖師殿中……那日,我和楊師姐潛入到第九看守所中,將陸鼎救了出來。陸鼎看到楊師姐,顯得十分激動,就要去抱楊師姐,卻被楊師姐推開了……」
「哦?」我應了一聲,知道還有下文。
小蘭緩緩道出當日發生的事情來……
陸鼎被楊秋水推開,登時露出驚色,隨即反應過來,手指著自己道:「秋水,你這是做什麼?我是陸康啊!我雖然改變了相貌,可是,聲音還是和原來一樣的,你聽出來了嗎?我是陸康啊!」
楊秋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目光複雜。
陸鼎見楊秋水用這樣的眼神看他,身子一震,一張原本見到朝思暮想之人而變得欣喜興奮的臉也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良久之後,楊秋水才輕輕道:「你是陸康嗎?」
陸鼎想說是,可是,看到楊秋水的眼神,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那是心碎和心痛的眼神。
「你是陸康嗎?」楊秋水又輕輕道,同樣的幾個字,此時說出來,卻是隱隱在顫抖。
陸鼎看著楊秋水,心彷彿被針扎一般難受。嘴唇動了動,才艱難地說道:「秋水……」
楊秋水揭開了面紗,露出那張絕世的容顏來。
陸鼎看著這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臉龐,一時竟是呆了,往日的。深藏於記憶中地一幕幕,接連地在腦中浮現出來。
楊秋水一雙美麗之極的眼睛,已是盈滿了淚水。她輕聲道:「你不是陸康,我記憶中的陸康不是這樣子的,他不是這樣子的……陸康是個很善良地人,他有一雙真誠的眼睛,他喜歡小動物,同情弱者。他從來不說謊,他愛笑,他做任何事情都很小心,生怕傷害到任何人……」
楊秋水一點一點說來,陸鼎的臉色越來越黯然。
楊秋水接著道:「我記憶中的陸康,是這樣子的……你不是陸康。你是陸鼎。」
眼淚,終於從楊秋水的眼中流了出來。
小蘭在一旁默然不語,她看著楊秋水,在她的記憶中。這是第一次見楊秋水流淚。
陸鼎露出一絲慘笑,聲音哽咽,直視著楊秋水的眼睛,道:「不錯,我地確不是陸康。我是陸鼎!陸鼎心狠手辣,陸鼎親手殺了妻子,陸鼎對敵人殘忍。為了能夠爬得更高,無所不用其極!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若是陸康,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你說我說對不對?」
楊秋水默然,只是,她身上真氣不安分的波動,顯示出她心裡是多麼地不平靜。
陸鼎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笑得歇斯底里,可這笑聲之中,竟全是蒼涼與淒然。
楊秋水和小蘭都看著狂笑不止的陸鼎。
陸鼎越笑,楊秋水眼中地淚水,就越多。
笑聲嘎然而止,陸鼎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楊秋水,聲音沙啞道:「可是,你知道陸康為什麼會變成陸鼎?那是因為陸康愛上了一個女子!他愛得瘋掉了!愛得成魔了!他被人從臨鳳閣趕出來,他說要將心愛的人從臨鳳閣中解救出來,可是,陸康很清楚,以他的修為,即便是苦修一生,也絕不可能將那人從高手如雲的臨鳳閣中救出!所以,他只能讓自己變得狠起來,讓自己變成劊子手!沒有人能夠褻瀆他對那個女子地愛,所以,他殺了愛他的妻子!他要爬!他要站到人類權利的頂峰!他要用聯邦的力量,攻上臨鳳閣!救出他心愛的人!幾十年地努力,幾十年的風雨,如今的他,幾乎就要成功了!若不是因為一些意外,他現在已經是成功了!他做地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子,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和那個女子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你說,他錯了嗎?他真的錯了嗎?」
陸鼎越說越激昂,越說越猙獰,最後幾句,已是在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
說出這些話之後,他便喘息著,紅著雙眼看著楊秋水,眼淚已是浮現眼眶。
楊秋水看著陸鼎,眼神中滿是傷痛,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楊秋水不說話,只是如此地看著他,陸鼎虛脫一般地跪在地上,眼淚滴落下來,喃喃道:「我錯了嗎……我錯了嗎……」
良久之後,楊秋水才輕輕顫聲道:「你不該如此……」
陸鼎抬頭看著楊秋水。
楊秋水的眼中已不見淚水,她的聲音也變得平靜下來:「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不能勉強……你以為,就算
成功了,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和你嗎?你錯了,錯得太厲害!錯得無法回頭!陸康可以變成陸鼎,可是陸鼎卻再變不回原來的陸康……」
陸鼎身子一震,緩緩低下頭去,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聲音很低沉、也很疲倦:「不錯,陸鼎是不可能再變回陸康的了……滿手血腥的陸鼎,也早已不配喜歡秋水……這樣的道理,以陸鼎的聰明,早該知道了的,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楊秋水眼中流露出傷痛,別過頭去,輕聲而堅決地道:「你走吧……我只會救你這一次,你找個沒人的地方,過完下半生,不要再回來了……」
「走?呵呵。」陸鼎的聲音平靜下來,頭依舊沒有抬起,「陸家已經完了。天下之大,哪裡又有陸鼎的容身之所?陸鼎錯得太厲害,臨鳳閣扶危濟世,像陸鼎這樣大奸大惡之人,是該除之而後快的不是嗎?」
他的語氣之中。有著英雄遲暮,萬念俱灰地味道。
「陸…秋水聲音微顫。
陸鼎的身子驟然一震,一口鮮血從他口鼻之中噴了出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鮮血不斷地從他口中湧出。
楊秋水大驚,驚呼一聲:「陸康!」便身子一動,閃到了陸鼎跟前。將他扶起,探進一股真氣,臉色登時變得一片蒼白,陸鼎的全身經脈,都在剛才一瞬間震得七零八碎,即便她有天階修為。此時也難以救他了。這些真氣,乃是他被捕廢功之後,用家族玄妙之法辛苦累積凝聚而來,現在。卻成了斷魂之用。
楊秋水眼中再次出現了淚水,道:「你又何必如此……」
倒在楊秋水懷中的陸鼎眼神變得平和而黯淡,滿嘴是血的他嘴角微微動了一下,道:「呵……對不起……」
陸鼎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代政壇梟雄,就此隕落。
……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露出驚色,道:「陸鼎死了?」
小蘭輕輕一歎,道:「陸鼎確實是死了。他死了之後,楊師姐便把他葬在了一處無人山谷之中。」
「那麼。」我眉頭一跳,道:「既然陸鼎已經死了,那楊秋水她為什麼還要離開臨鳳閣?」
小蘭歎道:「此事對楊師姐地打擊很大,她自覺不能再擔任宗主之位,也不適合再留在臨鳳閣,臨鳳閣有太多她和陸鼎的回憶……楊師姐開始極力推崇你擔任宗主,我便隱約猜到她的心思的,一直以來,關於陸鼎的事情,我和幾位老宗主都沒有告訴她。所以,她還是懷著希望,打算等你繼承了宗主之位後就去和陸鼎廝守。卻沒想到你進入祖師殿之後,她無意間得知了陸鼎被捕的消息,便讓我和她一起去救陸鼎,為了打消她的念頭,我最終將陸鼎的事全部告訴了楊師姐。楊師姐開始並不相信,直到我把被我攔截下來地情報部門資料給她看過,她才信了,卻依舊是要去救陸鼎……不過她也沒想到,這一救,卻是讓陸鼎更早地失去了性命。」
我默然不語,心中卻是暗歎,問事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為愛成瘋,為愛成魔……
陸鼎雖然壞事做盡,不過,卻也算得上是李莫愁式的悲劇性人物了……
不過,這樣一來,我心中的擔心就放了下來。之前我還擔心,若是楊秋水見了陸鼎,會不會頭腦發熱把我的秘密告訴他,現在看來,已是沒有必要再擔心了。
一時間我和小蘭都是默然。
一路沉默地到了回道小院,我和小蘭來到了那聳立而起的斷壁山峰之下。
感應到我們出現,四位老宗主都是睜開了眼睛,看到彷彿身無半點真氣的我,對看一眼,眼中都是露出不易察覺地驚色。
「恭喜恭喜,楊濤你現在修為大進,便是老身,也已是看不透你了!」最年長的那中年美婦微笑道。
不過,時隔一個月看到她,我心中卻是一驚,因為此時的她和一個多月前比起來,竟是蒼老了不少,原本一頭烏黑的頭髮,此時也已是夾雜著根根白髮。
「老前輩,您這是?」
中年美婦擺擺手,似乎毫不在意,微笑道:「老了,我已感覺近日就會離開塵世,沒想到在走之前,還能夠再見到你,也算是緣分。我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應該是通過了祖師地祝福了吧?」
我謙虛一笑,道:「是的。」
一語代過,我可不敢說我已經把莫殺的能量完全吸收了,不然誰知道這幾位會不會跟我拚命?
「對了,秋水呢?怎麼沒看到她?」雲煙道。
我露出一絲苦笑,道:「秋水她在將宗主之位傳給我後,就立刻離開臨鳳閣了。」
「離開臨鳳閣?」幾名老宗主對視一眼,眼中除了吃驚以外,還有一些瞭然的意味。
接著,我便把楊秋水離開臨鳳閣時的情形詳細地說了一下,然後瞬間將我立地幾條新規定給說了一遍。
另一比較年長的老宗主歎了口氣,道:「秋水那丫頭的事情原委,我們都已知曉,她也是苦命之人,若是要離開,我們也不想攔她。只是,你立地那兩條新規矩,前一條並未有何不妥,但是,後面一條,卻是有些草率了的。」
我不慌不忙,微笑道:「請前輩賜教。」
那老宗主緩緩道:「你讓臨鳳閣的弟子能夠到地球上生活,你可想過沒有,臨鳳閣中的弟子,修為雖高,可心性單純,不通世事,而且又都是女子,若是走進社會,難免不會受人所騙,嚴重的,不管是有意或無意,可能還會做出損害臨鳳閣的事情來。到時候,對她們也好,對臨鳳閣也好,就並非是好事了。」
我淡淡一笑,道:「前輩過慮了,就好比孩童入世,這是每一個人所要經歷的必須階段,人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大人的庇護之下,若只是因為擔心受騙而拒絕與人交往,實在是顯得太過荒謬了。前輩的初衷是好的,可是,您卻是沒有給臨鳳閣的弟子們自己選擇的機會,對於她們來說,卻是不公平的。至於您說的危害到臨鳳閣的事情,臨鳳閣的弟子雖然心性單純,卻都並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大是大非應該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刻意去損害臨鳳閣利益的事情應該很難發生,就算無意間做了錯事,也自有門規處置。我也不相信,臨鳳閣屹立數千年,會因為幾個門人犯錯而陷入不可逆轉的危機。況且,修行路漫漫,到了天階,最主要的還是修心,一直呆在臨鳳閣,對於她們未必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