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君看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忍不住嗔怪地說道:「小子,你不能嚴肅一點兒,像個男人的樣子嘛,我這是帶你去見我的爸爸啊,你別吊兒郎當的好不好,太丟人了。」說著就要來捏我,下午被她修理好幾次了。
這時可是有秘笈在身,怎麼能隨便被她碰到,一個閃身就錯過去了,然後又笑嘻嘻地說道:「哦哦哦,果然是要我來見家長的嘛,有這個意思早說些嘛!等一會兒進去見到了你爸爸的時候,是叫叔叔還是叫岳父啊!」
在沈竹君的暴力和拳頭下,終於放棄了油嘴滑舌兒佔她便宜的心思,這個女孩兒怎麼看都和形象不符合,不過這樣更好,最起碼讓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覺得特別悶,如果她真的很柔弱,和那樣的女孩兒還真不一定能相處得來。要亂說話,否則你就要等著回頭被我收拾吧。」最後在進去之前,她還是張牙舞爪的不忘了揮舞著小拳頭威脅著,看她的樣子就不如直接說:「你要敢和我爸爸亂說話,我就要你好看,你小子給我放聰明點兒。」
聳聳肩,無所謂的笑笑,其實是故意氣她,可沒有她那麼大方,上來就說是人家的女朋友,還沒打算見了她的父親就說是她男朋友,而且她爸爸要見我,顯然是知道了昨天做了什麼事情,所以不會上當,否則到時還真要等著被收拾了。
沈竹君對我的反應很不滿,卻也沒有辦法兒,誰叫她在人家的時候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所以只能不斷的叮囑,讓我小心點兒,從這裡倒也可以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父親還是有些怕的,不然也不用這麼反覆關照了。
看著沈竹君打開門,不禁還真有些意外,在正常人想來她的爸爸多半是混黑地人,這種人多半兒是那種粗魯豪爽的張飛類,就算不是大哥類,至少應該是比較粗線條的人。沒有什麼品味兒,可是進來之後發現,這個房子裡書卷氣息濃厚,如果不是已經知到她的爸爸是幹什麼的,也許還要以為這裡是書香門第。她爸爸會是老師教授之類的職業呢!
看著我「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的到處看個不停,而且滿臉地驚訝的樣子,沈竹君忍不住得意的哼了一聲,然後才說道:「土包子,你看什麼呢!沒見過這樣的房子嗎?雖然比你家大了一點兒。也不用這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吧。」
其實她肯定知道別人不是因為房子比較大而驚訝地,不過有機會打擊我,她顯然不遺餘力。不過她的家確實比我家大了很多,我的父母不過是普通人,靠工資賺錢的工薪階層的普通人家,房子能有多大,他們可是靠非法手段。
如果是以前地我,大約也不會接觸他們這種人,在我的眼裡違法亂紀的都不是什麼好事兒,可是自從得到了秘笈後.wap自己也變成了個違法份子,也算是進入了江湖,這才發現很多事情很難說是好還是壞了,如果她地父親不接觸毒品,也許還是個不錯兒的人。當然還有些犯罪手的經營手段,那就不是太瞭解了。
儘管只是邁步進屋的短短時間裡。緊張的頭腦中已經無數的念頭閃過,不知道她的父親在哪兒,反正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人,除了感受著房間裡濃厚地文化氣息外,實在不像自己進到了一個混黑道的人家裡。
始終沒有懷疑自己的判斷,如果他不是有什麼非凡的身份,不可能惹到昨天那些人,而且看起來他們並沒有因為報警而有什麼麻煩,或者說那件事雖然死了不少人,卻不了了之,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在我發愣地時候,沈竹君已經指了指屋子裡的大沙發說道:「你先在那坐一會兒,我去叫我爸爸出來。」說著也不管我是否坐下,逕自向裡面走去。
而在這時忽然發現一個一直被忽略地問題,她一直在說自己的父親,卻沒有提到她的母親,這個女孩兒的母親去哪了,不會是說爸爸說順口兒,一般不帶出媽媽吧,我有時候也是這樣的,想到這裡自己都有些好笑了,怎麼忽然就想起別人家的人口問題了呢!
不等笑出聲來,沈竹君已經走回來了,在我的對面坐下,笑著說道:「等一會兒飯就好了,你今天可有口福了,多少年我爸爸都沒有下廚了,今天居然破例下廚親自給你做飯,你小子的運氣真好,我都是托你的福啊!」說著還做出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顯示自己的父親手藝很好。
這讓人覺得很是意外,這樣的黑道人物形象在眼裡完全顛覆了,如果不是鐵一樣的事實擺在眼前,還真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不過不管怎麼說,一會兒就要見到他了,聽到沈竹君說到她父親的手藝好,還真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水平如何。不過在家裡可是已經嘗過沈竹君的手藝,連她都都讚口不絕,那肯定比她要好的多,真是值得期待了。過我爸爸做的飯菜,就會回味兒無窮,你現在不用擔心我爸爸的飯菜是否合你的胃口,你要考慮的是以後怎麼生活。吃了我爸爸做的飯菜,再吃別人做的就會索然無味的兒。」看我似乎有些擔心,沈竹君忍不住再次開
對於她這種小女孩兒一樣的反應,只能笑了笑沒有反應,她說得也太誇張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爸爸的手藝也太好了,一般名廚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在心裡不免有點兒不以為然,等到吃過再說吧。
就在我們兩個人閒聊的時候,從裡面廚房裡走出來了一個人,手裡還端著一碗湯,大概是飯菜已經差不多了,開始往外面的桌子上拿了,然後同時也就看到了今天要見我的人就是沈竹君的爸爸。
這個一直沒有露面兒,讓人的心裡充滿好奇的黑道人物兒,只是那形象實在是再次狠狠刺激了我一下,怎麼看他都和正常心中想像地不同,還以為她的爸爸怎麼說也應該是個彪形大漢,然後氣勢逼人,威嚴得讓人不敢逼視。
不過等真的見到了這個人。才覺得電影和小說裡的描述實在是害死人,什麼叫人不可貌相的,那種表面威嚴的人,大概才是紙老虎,只有不顯山不露水的人。一旦行動起來才是最厲害地人,因為他們深藏不露沒有辦法看出深淺。
沈竹君的父親很顯然就是個低調兒的人,看他穿著一身很自然的居家服,而腰間還圍著圍裙,帶著一副金絲的眼鏡。雖然看著也有四十歲來歲地年紀了,但是卻顯得風度翩翩,怎麼看都是個斯文學者。而且還是那種比較有氣質的,少奶殺手般的偶像人物。
這個怎麼看都非常和藹的、風度翩翩的成熟俊男,把手中地湯碗放在了桌子上之後,好像才看到發傻呆的我一樣,看到我菜鳥兒般的神色微微一笑,上下地打量了幾眼之後,終於開口語音帶笑著說道:「你就是劉昭華吧,剛剛君君和我說你來了。我正忙著呢,還真是怠慢了,你先坐會兒,等我把東西端上來,我們飯桌上聊。」
他說話的聲音也很優雅和氣。真的好像是熱情好客的同學父親,一點兒也沒有想像中的那種氣質。看他總是笑容滿面,好像真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這就讓人更加疑惑,如果他不威嚴一點兒,怎麼能帶領小弟去衝殺啊!
想想以前見過的黑街老大,他們可就是一臉的霸道和殘暴,如果沒有那些人地厲害,怎麼能做到黑道大哥,可不相信以沈竹君父親的年齡,還做著最低級的混混兒,而且看他的樣子,能夠隨便派小弟保護自己的女兒,級別肯定夠高了,只是有些懷疑他大概不在黑街吧,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麼地方混,比之黑街老大有太大地差距。
在所有人的眼裡,黑街老大應該是牡丹江市最大地混混兒了,既然能夠統一黑街,自然也都是裡外一把好手兒的,而我既然能把黑街老大搞定,一般人當然也不太放在眼裡了,這個沈竹君的爸爸,不讓人擔心卻實在讓人好奇。
沈竹君給了我一個眼神兒,大概是讓我先坐坐,而她也跟著自己的爸爸進去裡面,然後兩個人一起往外拿菜。儘管名義上是被請來的客人,可是怎麼說也是個晚輩,就想和他們一起忙活,卻被沈竹君按在了沙發上,她的意思是他們父女兩個人足夠了。
畢竟和沈竹君認識時間不長,可是因為今天的相互瞭解,我們兩個人已經算是朋友了,她既然這麼說,也不好太客氣,而且她的父親找我也不像是閒話家常,還是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麼,總得留神一點兒。
當所有的飯菜都拿出來之後,我們三個人才終於分賓主落座,和之前的想法一樣,從頭到尾,也沒有見到沈竹君的母親出現,儘管心裡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問出口,她的母親既然沒想出來,肯定有他們的理由,問這些就是很明顯的唐突了。裡吃飯,怎麼說也要喝點兒酒啊!」就在我們準備動筷子的時候,沈竹君的父親忽然提議道,然後接著就看到沈竹君眼中的怒火,並且很不以為然的還順勢瞪了我一眼,不禁讓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口喝酒,每次家裡來人的時候,你都說難得來一次,然後就喝一點兒,可是這次不同了,他還是個學生,你這樣不是要帶人家學壞嗎?今天你說什麼都不許喝酒了。」說著就瞪著眼,讓我表表態。
看著她心裡一跳,無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這個女孩兒不只是對我潑辣,原來是對誰都一樣,即使是自己的父親,她也不含糊,想到這裡心裡立刻也就平衡多了,最多我就能和她是朋友。不用天天被她管,她的爸爸可比我慘多了。
不過想歸想,嘴上卻趕緊配合起來道:「是啊伯父,喝酒我還真來不了,畢竟現在還上學呢!不能隨便喝酒的。」不想一會被沈竹君收拾,她可是在進門之前就威脅過。
雖然覺得這樣比較沒面子,可是並不大太在乎。男子漢大丈夫讓著女孩兒點兒也是應該的,就當是對沈竹君性別的謙讓吧,而且也確實不想喝酒,萬一喝多了,出了什麼問題可就麻煩了。畢竟身上還帶著秘笈呢!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也許本來就多慮了,秘笈不一定能用得上,總不能這個斯文大叔和人比武吧。
聽我也附和著自己地女兒,沈竹君的爸爸訕訕一笑。然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不喝就不喝了嘛,你們確實年紀還小,我們吃飯就好了。真是這年頭女兒都要管著爹了,世道變了啊!」雖然嘴裡口口聲聲說不喝了,可是看著眼睛轉動的樣子,大概是還在想著怎麼喝酒呢!看著他還在不斷的感慨著,讓人不免再次懷疑自己的判斷。
看我有些發愣,沈竹君的爸爸立即說道:「昭華,吃飯吧,別客氣多吃點兒。都是我自己做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否合你地口味兒,反正我也多年沒做飯了,今天圖個方便,就自己來了。你可別見怪啊!」看他的樣子,實在是客氣。讓人都不好意思了。
於是趕緊夾了一筷子菜,然後扔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回答道:「伯父你太謙虛了,剛剛竹君都和我說了,她說你做的飯菜,真的是千里挑一,可以比得起過去的御廚了,吃著這口菜,真是滿口生津,美味兒地恨不得把舌頭都吃下去。」
好聽的話誰不愛聽,誰又不會說啊!反正是順口就來了,不過也不是誇張,剛剛那一口菜,確實讓人回味兒無窮,怪不得沈竹君給他的評價那麼高呢!也許是自己的見識不夠,反正還真沒有覺得誰的手藝能比這個斯文大叔強。
聽到我地稱讚,沈竹君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大概是覺得我說得一點兒也不過分了,但是沈竹君的父親臉上一副很受用地樣子,大概是他平時就很得意自己的廚藝吧,而現在我說的話,正中在癢處,所以他心裡高興得不行。
看他高興,飯桌上的氣氛也很好,於是就不管那麼多了,先吃了美味兒再說,這一桌子菜,還真是費了不少功夫,不過吃得肚子都要圓了的時候,也差不多消滅了,這讓沈竹君的父親笑得更得意了,哪個廚師都希望自己的菜受歡迎,這頓絕對狼吞虎嚥、毫不掩飾的狂吃猛喝,就是給了他最大地安慰。
儘管覺得自己的判斷也許有了問題,卻也沒有對沈竹君的父親放鬆警惕,只是那種其樂融融的感覺真的很好,在吃飯地時候,他對昨天的事情隻字未提,只不過是閒聊幾句,如果不是昨天真地發生了點兒事情,還要錯覺今天就是普通同學的家宴呢!
沈竹君大概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麼輕鬆的氣氛下結束了晚餐,她都在不停的看著自己的爸爸,不知道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可是又不能問,只好等著吃完飯再說了,他們不急我當然也沒急的,是他找我又不是我找他,而且這這事情也是急不來的。
等到所有的飯菜都被消滅,大家也都吃飽的時候,沈竹君突然主動請纓,去把碗筷收拾起來,起身向屋子裡面的廚房走去,給我們兩個男人留下聊天的空間,她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讓人忍不住佩服,她還真是有眼力有心思。
這時的我和沈竹君的父親對面而坐,屋子裡的氣氛也漸漸壓抑起來,剛剛一直微笑的斯文大叔,臉色也立時嚴肅起來,大概是要談正事兒了,現在的認真態度才有點兒像是個見過世面,有點領導的樣子的老大人物了,只不過看他怎麼也難以聯想到黑道。個學校的吧,至於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也不用重複了,昨天的事情還真是要謝謝你了。」他應該是已經想了不少,這時說話非常乾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只不過沒有具體提到昨天做了什麼,這個話題有點禁忌的意思。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才說道:「昨天的事情不過是正好趕上而已,你也別太客氣,即使是別人見到了,只要有能力的,相信都會幫忙的。」知道他的目的肯定不止於此,自然也就和他寒暄的打起太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