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蒼生 第二卷 她給的愛
    煜風雖然態度大方,到底是頭一回有孩子,臉上不禁浮出些羞澀,柔聲道:「也就是半個多月的事兒……」

    海滄瀾看出他不安,笑著安慰,「那弟弟最近可要小心了,咱們男人身體本來就脆弱,臨近生產就更弱了。起居行臥身邊都不能缺人,還得醫生隨時侯著。」

    柳之行想起海滄瀾當時生若月的情景,不禁有些後怕,「就是,就算是睡覺都要有個警醒的守著。」

    當初海滄瀾臨產時候,府裡事物都是他安排,結果一時不查,排守夜小廝的時候沒挑好,竟有一天兩個人都睡的死沉。

    海滄瀾夜裡叫人沒應,自己起來就滑了一跤,這一跤滑的孩子早產了半個月,要不是月府裡的醫生,父女倆總有一個保不住性命!

    柳之行當時後悔的幾乎以死謝罪!

    煜風也知道當時那件事,月府去的醫生就是他爹爹聽松,看看小若月在他爹爹懷裡睡的很熟,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笑著指指周圍除了金霜以外的四五個男孩子,笑道:「這不是,本來我就用一個,從上個月開始又多給我派了五個。連沐浴都有三個跟著的,都恨不得貼在我身上,什麼都替我!」

    幾個人都笑起來,玄樂接過他手裡的茶壺給眾人續水,也笑道:「要不是你仗著自己功夫好,老愛四處亂跑,爹爹幹嘛這麼費心!」

    說的煜風吐吐舌頭,又不甘心道:「我現在也能翻身跳到房頂上,就是你們都不信!」

    話音剛落,就給一雙手從後面環住腰身,鳳君危險地瞇起眼睛,貼著他耳朵道:「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要『跳到房頂上』?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急匆匆跟逸雪安排好了事情回來看他,結果還沒進院子遠遠就聽他揚言自己能爬房,驚的飛身進來,才見幾個男人安安穩穩坐在竹榻上圍著個小几品茶,少不得上去『教導』一番。

    煜風尷尬地笑笑,「那個、我……樂弟弟,有人這麼說了嗎?」

    海滄瀾、柳之行兩個見他們夫妻說話,笑著站起來往外走,玄樂也跟著走去安排,才轉身就聽他這麼一問,掩口笑道:「吶,我剛才跟太女正君說他們住哪處?還真沒聽見,要不,你再問問金霜他們幾個?」

    金霜他們幾個孩子早遛的沒影兒,誰也不在這裡當炮灰!

    「呵呵,那個……」煜風撓撓頭轉過去沖鳳君討好地笑。

    鳳君的唇擦過他的側臉,寵溺地捏捏他的鼻尖,歎氣,「你就看著我擔心吧,反正我也不能把你怎麼著是吧?」

    煜風聽此話,眼神一亮,只覺得滿心一瞬間柔軟溫暖起來,偎到她懷裡忙不迭的點頭,「我就是那麼一說,不會真怎麼樣,你信我!我看你擔心我自己更難過。」

    說話間眼波流轉,溫柔可親中又帶幾分嬌氣,鳳君看的呼吸忍不住急起來,她這一個多月來都沒跟煜風親近過,越發的容易受撩撥了。

    煜風覺得噴在自己臉上的氣息急促熾熱了許多,也知道她怎麼樣。一方面覺得自己身子這樣了她還會興起,忍不住暗暗的喜悅;一方面不能服侍她,覺得頗為對不起。

    輕輕在她頸窩裡蹭蹭,「我叫人去把樂弟弟給叫回來……」

    話沒說完,就被鳳君吻住,溫柔纏綿的吻,漸漸的身子不自覺的軟下去,通體舒服地窩在鳳君懷裡,宛如一隻饜足的貓兒。

    只是男子產前一月孕子線漸漸明晰後,慾望就淡了很多,就算這樣也提不起興致,聽著鳳君努力平緩自己的呼吸,更加愧疚。

    其實就算他有慾望,鳳君為了他的安全也不會怎麼樣,這裡男子的體質很奇特,孕期發生事故死人的十出其一,她可不想冒上次床孩子就早產的險,那可不僅僅是丟臉的事兒!

    「你們倆,以後誰也不許把我推來推去,你讓我找他、他讓我找你,再有一次,就打屁股!」鳳君咬著他耳垂惡狠狠道,而後向身後的大門喊,「給我進來,還打算看多久?」

    玄樂笑著拎個食盒轉過影壁進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緋紅,一邊收拾桌上的杯子一邊小聲嘟囔,「我這不就要進來了嘛,又不是沒看過……」

    煜風笑笑坐起來,「扶我到屋裡睡一會兒吧,今天中午沒歇夠,叫金霜進來守著。」

    玄樂笑笑去叫人,鳳君抱著煜風回屋子。

    等到金霜進去了,玄樂一轉身,鳳君正站在他身後等著呢,一轉身正好抱個滿懷。

    「你說,看過很多次?」

    「就是呀,」玄樂主動攬上她的脖子,眼角眉梢不自覺帶上點兒媚意,「風哥哥也見過我和你親熱很多次嘛!又沒有什麼不能看的……誒!」

    鳳君一把把他打橫抱起來,坐到旁邊的竹榻上,只摟著也不動,過了半晌方道:「大長公主帶南部七州兵馬叛亂了!」

    玄樂知道她心裡有事,乖乖任她摟著,「剛才我從廚房過,聽見侍衛們說了。」

    頓一下,又遲疑道:「要和上次一樣親自帶兵過去嗎?」

    鳳君看他神色擔心,不由笑了,「是要親自過去,不過不用擔心!不是你妻主說大話,這天下間,能傷到我的人只怕不存在!就算有……」

    玄樂急急摀住她的嘴,眼裡水霧就起來了,「你不許說什麼有人能傷你的話,叫無暇他們都跟著你,別讓我和風哥哥在家裡擔心!」

    上一次鳳君在邊關與蠻族作戰的時候,他隱居深山,偶爾下山得知些隻言片語的消息,恨不能親身在她身旁時刻守著。

    這一回,她又要……戰場上刀劍無眼,這樣掉以輕心怎麼行?

    「這才是我要說的,」鳳君拉過他的手放到嘴邊吻吻,「你們用不著擔心我,倒是我該擔心你們才對。府裡有逸雪照顧著不會有問題,我也會留下足夠的人。只是你們兩個,一個馬上臨盆,一個舊傷剛好,不可因為憂思過度傷了身子。」

    「我傷早好了……」玄樂貼著她小貓一樣蹭來蹭去,張了幾次嘴,終於道:「我能、能……嗯,算了,沒事。」

    鳳君看他想說話,耐心等了好半天,因為他從來不會提要求,一直懂事隱忍的過分,懂事的讓人心疼。

    結果竟等來這麼一句,不由有些洩氣,看他的樣子,卻愈發憐惜起來,一邊在他頰上輕吻一邊慢慢誘導,「有什麼事兒不能告訴我的嗎?我什麼都能幫你解決的哦……」

    果然玄樂一聽這話急了,以為鳳君認為他不信任她,慌慌道:「真的沒什麼事兒,用不著麻煩你操心。你現在已經夠累的了,我不想……」

    鳳君盯著那兩片紅唇,吻上去堵住,貼著慢慢道:「但是我現在已經開始擔心了,你要是不告訴我,我肯定花更多時間去琢磨,豈不是更累?」

    「吶……」玄樂蹭到她耳邊,躊躇著小聲道:「我傷已經全好了,我想跟著你。」

    見鳳君不回答,急忙補充道:「我不去了,我在家裡乖乖的,我會照顧好風哥哥的!你不要煩心……」

    鳳君看著他急的面紅耳赤的解釋,心裡一陣酸楚,他以前當殺手,也可以自由自在出去的吧,這會兒提個要求還這麼小心翼翼,輕點他的唇,「不用解釋了,我帶你去就是。爹爹他們都在,府裡醫生也多,照顧煜風也不缺你一個!」

    「誒?」玄樂愣住了,可以帶他一起出去嗎?忐忑道:「不去也沒關係,真的!你不用……」

    「聽著,」鳳君止住他急急解釋,只覺千般話語湧到喉頭,卻不知道先說哪一句。這個小笨蛋,什麼時候他能明白,因為自己愛他,所以心甘情願寵溺縱容,「樂,我說過很多次,你跟風都是我的寶貝,對不對?」

    「…樂知道她要說什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鳳君也看著他的眼睛,「所以,我願意寵著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說句狂妄的話,在這個世界上,目前沒有什麼別人做得到我做不到的。你懂事隱忍,不是不好,可是過分了,我心疼,明白嗎?」

    「明白……」玄樂眼圈慢慢紅了,又忍不住小聲嘟囔,「那我們要是讓你幹些傷天害理的事兒?」

    聲音極小,含糊不清,鳳君還是聽到了,笑著捏捏他挺直的鼻尖,「你們會嗎?」

    「呃,不會。」抱住她的腰,輕輕的圈緊,玄樂盡力使自己跟她貼的更緊。上天何其憐他,讓他遇到鳳君,為她所愛!

    「所以,這種沒有意義的話就不用再提了。」鳳君抱起玄樂直接往他屋裡去,「好啦,去收拾收拾下東西,隨便帶兩件換洗衣服即可,咱們今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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