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似乎做了很多對她不好的事。
就像是,聽她說爺爺生病了,她叫他去看爺爺,他聽了只覺懊惱,沒必要聽外人的噪話。
所以把她趕走了。
他工作的時候最討厭有人在煩他。
那時,他都把她當成是外人,陌生的外人。
更早之前,她天天送飯盒來,都讓秘書倒掉。
只因,他不需要這般討好,會讓他更噁心她的存在!
還有在長輩面前的那段親密演秀。
過後,都能輕而易舉地,狠狠地羞辱她一番!
可是,如今現在,在她重複說了一遍他以前對她所做的事情,居然讓他感覺以前的自己是如此的惡劣!
看著眼前,坐在他對面的她,陶敏嘉,即使是昏黃的燈光下,他都能清楚地看見,她眼眶發紅了。
以前的他,真的是拿她的真心當狗肺了麼?
就這麼一瞬間,百感交集,心就這麼靜靜地發疼!揪緊!
他很想去安慰她,卻無從下手。
他從來都不是個會安慰別人的人,也不會。
就連普通的謝謝,那麼簡單的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感謝的表達的方式卻弄巧成拙。
他就是這樣一個機車的人,所以在學校的時候,各項成績優秀的他,唯獨對藝術那方面不感冒,以至於被美術老師私底下談過話,談話的內容大致忘了,不過老師的話語再怎麼婉轉,他都明顯地知道,藝術這類東西,他不行。也不感興趣,被老師找過後,就更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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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拒絕我的要求,是不是打算放棄去攝影展了?」他心軟,可是嘴巴就是軟不下來。
「……」從她那皺眉,咬下唇的樣子,可以看出她心裡正在糾結著。
「如果你怕我浪費你的食物,你可以看著我吃完再走。」他這般明擺著的退讓。
「…….」依舊沒有回話,可是敏嘉卻想:她為何要做這麻煩的事情。
難道為了個小小的去攝影展的要求,她就要被他這撲克人吃得死死的麼?!
敏嘉起身,伸手拿起那瓶紅酒,用開酒塞子的器皿,使盡吃奶的力氣把瓶口塞子拔出來,然後倒了大半杯給自己。
她要拿他的酒解氣!
亨少凱看著敏嘉一口氣把大半杯的紅酒,硬皺著眉頭一飲而盡。
居然悶不吭聲地喝悶酒了?
她這樣的喝法,可是糟蹋了這昂貴的紅酒了。
等等,亨少凱細眼望去,感覺那紅酒怎麼那麼眼熟?
他馬上轉身向玻璃層格望去。
「……」果然少了一瓶紅酒……
再把視線回到餐桌的對面,敏嘉已倒了第二次大半杯紅酒,仰頭,脖子咕嚕咕嚕地把紅酒再次一飲而盡。
杯空酒盡,紅酒一下肚子,立即從下傳來一陣陣火辣滾燙的感覺湧上心頭。
腦袋有一陣子發麻。
額……
敏嘉打了個酒嗝。
第一杯紅酒經過喉間時,是辛辣帶點甜的感覺,有點嗆口。
第二杯就開始感覺喝地不夠過癮了。
接著第三杯......
第四杯......
......
她的臉上因喝過酒的關係,馬上熏紅起來,頭也開始感覺眩暈。
亨少凱蹙眉,起身隔著桌子,大手一探,想從敏嘉手中奪過那瓶紅酒,卻被敏嘉閃過,往後退出幾步,身後的椅子也跟著被推著往後退。
「你想幹嘛?想搶我的東西?額…….」她警惕地看著他,雙手把酒瓶護在胸前,話說到一半就又突然打嗝。步子往後退的時候也是帶點踉蹌。之後,更是乾脆整支酒,直接喝,不用杯子。
就連走起路來都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她喝醉了,她這不會喝酒的女人,又把自己喝醉了。「別鬧了,快把酒拿過來。」亨少凱繞過桌子,來到她面前,伸出手,命令道。
敏嘉喝過酒後,舌頭舔舔嘴唇,搖晃著身子,笑笑看著亨少凱,說:
「不要。」
「……」這女人……現在不是能跟她好好說話的時候了,試問有誰能跟一個喝醉了的人好好說話呢?他上前決定來硬的,伸手握住酒瓶從她懷裡往外拉!「快放手!給我!」
「不要!不要!不要搶我的東西!」敏嘉緊緊抱住酒瓶,使勁地往懷裡塞,腳拚命的往後退。
她的東西?那酒,是他的酒好不好?
「啊!…….」亨少凱一聲大喊,痛得忙縮手!
只因他一個不留神,伸出去奪酒瓶的手被敏嘉狠狠地咬上一口!
她是屬野貓類麼?不然怎麼會經常用咬的方式來攻擊人!
他的手臂上,清晰的兩排彎型的牙印,深深地印在他的手臂上,還帶著積血充滿在牙印的凹處,夾帶著灼灼的疼痛感。
她在咬了人之後就退得老遠,並且還指著他大喊大叫:
「亨少凱!!!你少在欺負我!!!!」
「……」
現在是誰欺負誰?現在是他的手被她咬傷了,她還說他欺負她?
「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就看我那麼好欺負麼?!你就看我是那麼好被欺負的麼?!為什麼要那樣欺負我?!為什麼?!只是去個攝影展,就這麼百般刁難,而且還要看你的臉色,我不是你的寵物,我不要向你搖尾巴討你歡心!」
「……」搖尾巴……很難聽……
「我真的很討厭你,為什麼會有這麼讓人討厭的人在?我這麼努力,這麼渴望的事情,就只因你那一時不悅的心情,或是隨意一句拒絕的話就不能做了,就這麼泡湯了,你怎麼會讓人這麼討厭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寄托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
「……」有這麼嚴重麼?
敏嘉喊著喊著,最後,眼淚也不知道不覺地留下,應該是感到委屈了吧。
一邊抽泣著,一邊嗚咽含糊地說著:「我真的很想去,我真的很想去啊,有三年沒去了啊,三年了……嗚…….」接著,整個人軟下腳,坐在地上。
亨少凱與她相比,是個幸福的人,有爸爸,有媽媽,有爺爺,是個至少有個溫暖的家的人,事業有成,不愁溫飽。
而她,沒有爺爺,沒有媽媽,就連唯一的父親,也得了….病,精神病…
心裡的那個他也不知道現在何方。
現在嫁給了亨少凱,其實只是一場有錢人的遊戲,經常都要遭受他的冷言諷語。
她所做的事情都要遭受到他沒由來的阻止。
她真希望,那天爺爺沒有到來,這樣他就不回找他回家。
不,更希望的是,她從沒發現那什麼鬼借據……這樣,現在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現在的她,感覺就像隻身一人一樣……
感覺很害怕,很陌生…
「……」亨少凱上前蹲下,大手一攬,把敏嘉拉進懷裡,把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膛裡,輕輕揉著她那一頭秀髮,低啞磁質般的聲音,語氣甚是溫柔,帶點急躁:
「我帶你去,帶你去,一定帶你去……所以,別哭了……」
為何,這女人哭泣的樣子,就是讓他心裡愣是莫名地心疼,疼到帶痛得揪著…….
這種感覺,在第一次並沒那麼明顯,卻越來越發地清晰……
就像聽見承若一般,敏嘉的手揪住亨少凱的衣服,眼淚掉地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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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兩更。偶要上班上到晚上深夜11點。
體諒,體諒。
明天再更。
要給偶推薦啦,偶滴推薦少得如此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