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破了,就是破了,是修不回去的。
即使,修回去了,也不是原本的那個鏡子了。
玻璃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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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想辦法的……」只能這麼說了。
她一點都不敢正視亨少凱那犀利的眼睛。挪著腿到床沿邊,想要下床。
「別動!給我在床上坐著別動!」
「……」敏嘉皺眉不解。
看著亨少凱已是大步走出房間。
叫她不動她就不動?她可沒那麼傻,或許,現在亨少凱走出去想拿什麼大傢伙抽她不成呢!
敏嘉的雙腳已經搭出床邊,腳丫正要著地。
突然,「啪」的一聲。
一雙拖鞋降落在她腳丫的面前。
拖鞋……
他居然是出去幫她拿拖鞋…….
一股異樣的暖流瞬間從敏嘉的心房劃下,抬頭望著站在她面前不遠處的亨少凱,抿著嘴,思考著是不是要道謝。
畢竟,地毯上滿是玻璃啊。
「穿上,然後給我滾出去。」亨少凱言道。
「……」狗嘴吐不出象牙!夭折了的感動。敏嘉瞪了一眼亨少凱。
穿好拖鞋,然後站起來,看了看亨少凱,然後又看了看那被玻璃碎壓著的照片,不細眼看清還不知道,那照片居然被玻璃紮了個洞!
怪不得亨少凱那麼生氣。
弄壞相框就算了,連照片也弄壞了呀。
敏嘉扁扁嘴,有點過意不去,「那我….我幫你清理完玻璃碎再走吧。」說著,便上前到相框那,蹲下,正要著手拿起那玻璃碎片。
「不用了。」亨少凱一個上前,大手一撈,拉住敏嘉的衣襟,把她拉起推遠,「趕快出去。」
敏嘉被推得後退好幾步,看著亨少凱自己親身蹲下,著手收拾玻璃碎片,便訥訥說道:
「那我出去了。」
亨少凱依舊收拾玻璃,沒有理會她的話。
敏嘉轉身走幾步,然後停下,側身看著背著他蹲著的亨少凱,又說:
「我去上班了。」
聽到她說去上班,應該會回個頭,或者叫住她吧。
只見亨少凱似乎什麼都沒聽見般,依舊在收拾的樣子。
「……」明明是他拉她回來的,現在居然忽視她,敏嘉心底裡莫名地感到有點氣了。
於是又故意放大聲貝:「我真的要去上班了!」
亨少凱一個起身,微側身子,午後的陽光透著長長的米黃色窗簾折射進來,投在他的身上,拉出長長的倒影,即使陽光很溫暖,卻似乎暖不進亨少凱的身子裡去,他的眼神淡漠,修長的身子筆直地站著,那微微地側頭過去直視敏嘉的臉,就像被雕刻一般的藝術品,徒剩嘴唇的啟動,才知道他是有生命力的。
「你以為我會在乎你去上班?」那淡漠的語氣,比平時暴怒大喊更來地殺傷力。
「……」敏嘉感到之前強調上班的語句根本就像是一個要糖的幼稚小朋友,現在反而是自取其辱,手也不禁捏緊,微微泛白。
「給我出去。」
比起他的發怒,敏嘉更討厭他的淡漠!
「……」敏嘉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直視著亨少凱說:「亨少凱,以後別命令我做一些你在乎的事情,我做不好,也不想做,我可不要再這樣像個傻瓜似的被你糊弄,然後又要看你如何在乎,緊張地要命的樣子,……你這樣子,讓我討厭極了!可惡極了!噁心極了!……死混蛋!」那種直視接近可以用瞪字來形容了,語畢,轉身,大步邁開。
砰!的一聲響。
敏嘉甩上門,離開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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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少凱站著,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出神了。
明明就是她把相框弄壞的。
明明就是她的不對。
現在,她居然發他的火了。
該發火的人不是他嗎?
不是嗎?
可是,看見她憤然地離去,他感到有點懊惱了。
他沒有糊弄她的意思,只是想用這樣的方法說感謝她而已。
他說不出口的感謝。
所以,只能讓她發現,他想掛上她買的相框而已…….
可是,事情卻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