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往西北去,李奴奴因為眼瞎在馬車裡和裴青衣鬧了不少笑話,裴青衣似乎和最初認識的那個沉著穩重驚采絕艷的瞎子有所變化,手腳毛毛躁躁,愛和自己鬥嘴,沒完沒了……
有次李奴奴在馬車裡睡著了,裴青衣看她看的出神,不自禁的偷偷貼著她躺下來,只覺得她雙目緊閉,鼻樑微翹,膚凝唇紅,睡的一派安詳,隱隱有清淡的香氣騷擾著自己的鼻子,偶爾有她的長髮撫到自己的臉上。身下不由一緊,喉頭上下翻動,有些忍不住要吻了上去,臨了卻又不敢造次,只那樣僵硬的望著她。
忽然,睡熟的李奴奴一個翻身,卻自動貼到他懷裡來,額頭蹭著他的唇角卻恍然不知,繼續睡的熟稔。
可憐嚇壞了毫無準備的裴青衣,渾身登時僵硬的如一塊石頭,動也不敢動,唇下就是李奴奴溫熱的額頭和泛著掛花香氣的青絲,胸膛也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尤其是那起伏有致的凹凸更是讓身下某個位置倔強起來。愈裴飛說的一點沒錯,也許應該立刻把她撲倒就地解決,可……有賊心沒賊膽……
就這樣僵硬了一道,直到李奴奴自動翻身換下一個姿勢……裴青衣渾身都麻了,猶如無數只螞蟻在啃咬……艱難的爬起來微微的活動手腳,那麻癢感卻久久不能散去……這到底是什麼非人的折磨啊!
偏偏李奴奴還時常說:「你變化怎麼這麼大?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現在這個毛躁樣子!那時候看你雖然眼瞎卻好似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現在……」
這樣的懷疑讓裴青衣如坐針氈,仰望著馬車頂,故作毫不在意的說:「那有什麼稀奇,在陌生人面前當然是舉止謹慎,而且接觸也少,還不瞭解我!」這樣說完,心裡卻有些忐忑,仔細研究著李奴奴的表情,見她只是無奈搖搖頭,並沒有什麼懷疑,遂放下心來。
此去月亮灣一行竟然又是半月,終於在深秋的某個夜裡到達了裴氏在月亮灣的莊園。
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迎在門口,見到裴青衣抱著一女子下來,笑著迎了上去,說道:「青衣,你終於開竅了嗎?」說罷眼睛還沖裴青衣眨了眨。
裴青衣笑了笑,放下李奴奴,道:「奴兒,這是家兄裴青華!」又對那笑的曖昧的男子道:「哥!這就是李小姐!」一聲哥拉的格外的長,叫的裴青華硬是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愈裴飛從一群女人裡擠出來,對裴青華說道:「今天太晚了,先休息,具體的事情,我明日跟你解釋!」
裴青華笑道:「是,早就按要求安排好了廂房,趕緊去吧!」
裴青衣不管他笑的嘲笑和曖昧,只繼續打橫抱起李奴奴,跟著丫鬟一路去了,江拉一直跟在左右。
李奴奴推脫道:「我可以自己走……」
裴青衣還未說話,倒是裴青華說道:「李小姐對著莊裡不熟,別傷了自己,青衣熟路,帶你去更方便些!」李奴奴已經被抱在懷裡,只好由著他抱著走。
他們剛走,一群女子又把愈裴飛圍了個水洩不通,裴青華無奈的搖搖頭進了莊子。
最鬱悶的倒屬宋襲月,還沒下馬就看到一個紫衣女子飛奔著向小狐狸跑來,小狐狸見到她立時從馬上躍下來緊緊的抱住她。
宋襲月跳下馬來,打量著那紫衣女子,只見她眼睛深凹,鼻樑高挺,膚色微暗,卻細膩均勻,身材凹凸有致,透著一股子野性美,遂走到他們身邊,捅捅小狐狸,語氣不善的說:「這誰呀!?」
小狐狸略有尷尬的鬆開懷裡的女子,對她說:「紫怡,爹傳信讓你來,有沒有和你說什麼事?」
紫怡抬頭望著他,臉色一暗,一雙深邃的眼睛裡閃著幽怨的光芒,點點頭,道:「說了,我沒有意見!」男人三妻四妾自是正常,而且自己家的公公還娶了六七個,這一趟出門又更是帶了兩個回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這一天真來的的時候,心情還是止不住的黯淡,語氣也變得低沉。轉眼望著旁邊的白衣宋襲月,只見她唇紅齒白一副清秀模樣,微微扯出一個笑容道:「你就是襲月妹妹吧,我是紫怡!」
宋襲月見她這個態度倒是不好再亂髮作,小狐狸也早說過家裡的這個夫人,只好冷著臉說:「紫怡姐姐,我宋家的女兒可沒打算做小!」
紫怡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直接的這樣說,暗哼一聲,不悅的道:「什麼事情都要分個先來後到,難不成先來的還要做小不成?」
宋襲月見對方也拉了臉,心說真面目終於露出來了,說道:「那有什麼不可能!」說罷,手往懷裡一掏,嚇得小狐狸立刻擋在紫怡的面前,宋家的毒藥可不是鬧著玩的,上次被她毒腫了胳膊,又痛又麻,很是難受!
「別鬧!誰再鬧誰做小!」
二女方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