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疑惑,原本以為接住自己的是個路過的修道方士,畢竟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人力是不可能接得住的。
有些疑惑的打量了面前的面具公子幾眼,明依轉了轉眼珠,並不直接問對方的身份,反而說道:「公子武功可真是好,居然接得住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的人呀。」
那公子似乎挑了挑眉,說道:「這倒是沒有,姑娘掉入在下懷裡時候,十分輕盈,彷彿一片羽毛落入手心,想來姑娘的輕功應該是登峰造極了吧。」
羽毛?明依想起自己落下來那氣勢,說是流星錘落下都不為過,還羽毛?可是此時又沒什麼證據,也不好爭辯些什麼,便不再開口了,隨那公子慢慢的向前方行去。
不一會兒,那探路的俊兒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說道:「公子,前方就是那傳說中仙界物品的售賣處了,你且準備好那仙人給你的玉牌,免得過下被攔住了。」
「仙界物品的售賣處?」明依挑了挑眉,什麼時候天人開始下界賣東西了,這倒要好好瞧瞧,卻見那俊兒轉過頭來立馬對自己說道。
「你這來路不明的女人就在外面等我們,這仙人的地方可不是你隨便去的的。」看那俊兒一副洋洋得意,狐假虎威的模樣,明依頓覺無趣。
「好吧,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好了。」明依索性一盤腿坐在那草叢裡不走了,見明依這番模樣,那俊兒大感意外,大概是所有準備好的話都說不上了,只得愣了一愣後狠狠說道:「哼,你知道就好。」
那公子輕輕瞥了明依一眼,並不開口,只是對俊兒做了一個眼神示意後,便主僕兩人一起走了。
待得兩人走掉後,明依站起,拍了拍了裙子上的草葉與灰塵,嘀咕道:「你當我真去不得?」說完,便是化作一道流光竄了去。
途中卻還見那主僕二人行走,似是那俊兒在說著明依的壞話,明依見狀,起了壞心,「呼」的一口輕輕吹出一口氣,那氣出了口,頓時化作一道狂風朝俊兒捲了去。
明依正待看那俊兒的笑話,卻見那公子十分靈敏的拉過俊兒,避開了那一道狂風,身手十分敏捷,似乎是已經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了。
俊兒不解的看向公子,卻見那公子拱手抱拳道:「不知是哪位仙人路過此處,陸辰星在此有禮了。」
明依聽了這話,心裡暗忖,原來這公子叫路辰星,陸……陸……陸!對了,當今這皇室便是陸姓,怪不得那俊兒說這公子來頭不小的樣子,原來是皇室中人,又聽得那陸辰星接著說道:「我這小童兒自小與我一同長大,被放縱慣了,如有得罪,還請仙人見諒。」
明依一聽此言,又見那俊兒忽然縮頭縮腦的樣子,不禁又起了調戲的心思,遂變了一妖媚女子嗓音說道:「我乃是合歡宗的仙姑,見你這童兒長得十分清俊,便想著帶他上山與我做個面首,你看如何啊?」
卻聽那俊兒「哇」的一聲被嚇哭,邊哭邊說道:「仙姑饒了我吧……我是個太監……做不了那面首的……哇……」
「那面首不行,抓回山上做了爐鼎也成,待得我吸了你的精氣,便將你丟進那煉丹爐中煉一枚仙丹~」明依口裡十分不正經的說著,手卻是壓住肚皮,以免笑出了聲來。
「爐鼎……仙丹……」那俊兒重複了這兩個詞後,居然一下子頭一仰,暈了過去。
那陸辰星見狀,無奈的扶起俊兒,說道:「仙姑真是愛開玩笑,嚇得我這童兒都暈了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開玩笑,等過會兒我拔了你的面具,若是長得好看,便一同帶上山去。」明依挑了挑眉說道。
那陸辰星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姑娘說那什麼爐鼎,仙丹,分明都是在嚇唬我那童兒,再加上姑娘出手,分明戲弄的成分居多,我才做此言,只望姑娘饒了我這多嘴多舌的童兒,在下定當感激不盡。」
明依一聽,覺得眼前這人十分聰明,居然能從自己的言行舉止裡判斷出自己並沒有惡意,而且態度謙恭,讓人興不起火來,但仍舊想試試這人的底子,感覺有些深不可測。
於是說道:「這回你便是錯了。」說完,凝氣成劍,朝那陸辰星撲了過去。
陸辰星只感覺眼前掠過一道流光,避之不及,直直的朝自己眉心刺來,只得向後一仰,那流光從頭上掠過後又迅速轉過身來,此時陸辰星已經抽出了寶劍,原本陸辰星的速度根本及不上那流光。
可那流光似乎存了作弄的心思,故意撞擊在寶劍上,只聽到「噹啷,噹啷,噹啷,噹啷」的響聲,寶劍忽然斷裂成了數段,落在地上,那流光直指陸辰星額頭。
明依將身形在陸辰星額頭定住,外人看來,卻是一道白色的光停在了陸辰星額頭前方,十分詭異。
過了半晌,陸辰星歎了一口氣,說道:「仙姑還沒玩夠嗎?若真是想取我的性命,怕方才第一劍我都抵擋不住,「如今我已無反抗能力了,仙姑卻不知如何是好了嗎?」
的確,我們的明依如今騎虎難下,原以為這是個厲害的扮豬吃老虎的傢伙,沒想到真真的就是一個凡人,現在試了出來,要怎麼收場了?不可能真抓了吧,自己上哪找個合歡宗把他倆給關了?殺人自己也沒那愛好,那麼,長笑兩聲離去?
不行不行,得快給自己找台階下,頓了一頓後,明依用假聲說道:「果然是個聰明人,居然猜測出了娘娘我的心意,看你如此聰明,娘娘我是個惜才的人,也不忍心辣手摧花,就這麼別了吧。」
說完,明依趕忙化了流光向前遁去。
剩陸辰星與俊兒兩人,那俊兒忽的睜開了眼,說道:「公子怎麼知道那女子不會真殺了你,我可是真的好擔心,想著萬一那女子真的出手,我們也只能暴露了,這次行動可就失敗了。」
陸辰星望著明依消失的方向解釋道:「你我自小隨師父修行,師傅的見聞是極為廣博的,這合歡宗分明就是將女子作爐鼎修煉的男修門派,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女子將太監作爐鼎的事情。」
「更何況是那丹藥大道,本是集草木靈氣治病救人的法子,卻何時聽了那人肉也能煉出仙丹?再加上那女子出手雖然凌厲,卻是未見殺意,我才敢如此賭一賭而已。」
俊兒十分佩服的看著陸辰星,自己雖然說在劍道上有些天賦,可是與公子比起來,那真真是天上地下了。
況且,那女子至少是個金丹期頂階的修為,自己與這個俊兒,雖然師承巫山劍聖一門,現在卻還不過是個築基中層的修為,那女子殺死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不賭又能幹些什麼,只是這話,自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陸辰星搖了搖頭不再開口,扶起俊兒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