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拂著澎湖灣,白浪逐沙灘,沒有椰林醉斜陽,只是一片海藍藍……」小浩拿著話筒,搖頭晃腦地唱著歌,架勢上絕不輸於真正的歌星。
今晚是他的生日,全家人一起外出替他慶生,並安排了去海灘旅遊七天的行程。
老爺子寵溺地摸著他的小腦袋,愛子之情溢於言表。
「素素,你也唱一首吧!」老爺子提議。
「我?我不行的,從來沒在ktv裡唱過歌!」她慌亂地擺手。
「有什麼關係,嫂嫂,你就唱一首吧!」小浩也慫恿,大方地遞上霸佔了N久的話筒。
「不行,真的不行。」
「算了吧,她會唱什麼歌?」古浩東嗤之以鼻。
老爺子一挑眉。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唱?再說了,唱不好也沒關係,給我們製造點笑料也無傷大雅。」
應素尷尬地咬住唇——呃?他這是為她解圍還是另一種變相得取笑?
「嫂嫂,快點啦!」小傢伙撲倒她身上,無賴似地打滾。
應素拿他沒撤。
「好吧,可我只會唱老歌……」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是歌就行了,山歌我都沒意見。」老爺子開懷大笑,心情甚好。
古浩東則斜躺在沙發上,不以為意地玩弄著手機,顯得意興闌珊。
應素不安地瞅了瞅他,點了首鄧麗君的經典老歌,小時候聽媽媽經常唱,耳濡目染,從小也能哼幾曲。
悠揚的旋律徐徐而來,跟上節奏,應素怯生地開口:「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也有愛情甜如蜜……」
她的音質甜美,柔情婉轉的聲線分外衝擊人的耳膜。
古浩東的臉上的表情僵化,下意識地緩緩仰起頭。
她半陶醉在優美的音符裡,深情地看著屏幕下方打出的句子,幽口似乎在借歌傾訴衷腸——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很好很好!素素你唱得不錯,很有鄧麗君的味道!」
那個年代的人大抵都是愛聽鄧麗君歌的,老爺子也不例外。
古浩東好不容易才移開對她的注意,酸味兒地打擊她:「審美意識和你一個時代的,現在只有老古董還在唱那女人的歌。」
面對他的譏誚,應素發窘。
「誰說的?有素養的女孩就喜歡這種傳統古典的歌曲,難道要像你認識的那些鶯鶯燕燕,只會唱那些鬼哭狼嚎的怪調子!」老爺子幫得緊,反而對他的審美觀表示質疑。
「呵!懶得和你們多說。」古浩東不服氣地死撐。
明明會唱歌,而且還不賴,剛才還假謙虛說不會,是想讓他誇她吧?哼,他偏偏不中計,就是不讓她順心如意。
「嫂嫂,哥哥的表情好奇怪哦!」
小傢伙咧開嘴,使壞地把應素往古浩東懷裡推。
「呀——」眼前自己笨重的身子開始傾斜,他的臉孔在自己眼中放大……
「當心!」
被她危險的動作嚇到,由不得他多想,古浩東展開雙臂攬住她,有驚無險地將她納入懷中。
「古小浩,你幹什麼?!」古浩東嚴厲地瞪住他,不留情面地苛責。
「呼……這麼緊張呀。」小浩做了個鬼臉,和老爺子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笑。
應素看到,小臉酡紅,拉著古浩東的衣角,低頭囁嚅。「別這樣,給人看笑話了。」
古浩東這才意識過來,但也不準備撤開手,撇了撇嘴,繼續摟住嬌妻儘管懷孕,但仍顯細織的纖腰。
在溫馨的氛圍中,小浩度過了他十三歲的生日。
★★★
(海邊度假屋內)
在他進浴室洗澡前,應素就一直處在糾結煎熬中——結婚時她有給他買下一隻戒指,但因害怕受嘲弄而沒敢送出手,而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時候?
「發什麼呆?可以進去洗澡了。」他用浴巾擦拭濕漉的頭髮,古銅色健美的赤膊上身散發著獨特的男性氣息。
應素身子一緊,倉皇地收起掌心。
「哦,好。」
古浩東瞇起眼,眼尖地盯緊她攥緊的手心。
「你手裡拿著什麼?」
「什、什麼……沒什麼呀……」
一緊張她就語無倫次,剛才還沒想好要怎麼說。
可她行動派的丈夫已經沒有再詢問下去的耐性,大步走過來,拉過她的手,就硬給掰開,當看到她手心握著的男戒時,眉宇間不自覺地出現了兩道褶皺。
「這是什麼?你的解釋?」
「這是……」眼瞧著瞞不下去,雖然沒準備好,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是送給你的,當初結婚的時候就買好了,不過你當時有給準備我名貴的男戒,這個戒指……我沒好意思拿出手。」她羞澀地道,杏腮微紅。「雖然它用了我當時所有的積蓄,但和你安排的鑽戒相比,實在是太廉價了。」
得知她的用意,古浩東的唇角有輕微的抽搐,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她都快沒力氣呼吸。
「噢。」他竟然也會不自在,一股明顯的紅氣盤亙在他脖間。
這次她看得很清楚。
「不幫我戴上?」他反問,反睨她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
「哦,好!」她手忙腳亂。
沒想到還有機會將她珍藏了幾個月之久的婚戒送出手。
她小心翼翼地將戒指為他套上,頓時百感交集,熱淚凝濕了她的眼眶——婚後他就沒再帶過結婚戒指,她暗自揣度他應該是不希望外界知道他已婚的身份。而今天他竟然要求她替他戴上戒指,算是代表他已經正式接受自己的意思了嗎?所以……就算生下了孩子,她也可以不用走了,一直、一直留在他身邊了嗎?
「傻瓜,為什麼哭了?」看到她莫名其妙掉眼淚,古浩東情不自禁擁住她,溫存磁性的嗓音像是磨礪人的毒蠱,不斷誘惑著她身體的每個細胞。